也談教育裝備的成本—效益研究

摘 要 教育裝備成本—效益研究是目前教育裝備理論研究上的一個缺失。從教育的成本—效益概念以及教育裝備的定義出發，闡述教育裝備成本—效益研究的內容與特點，并提出對其進行有效評價的測量工具。

關鍵詞 教育裝備；成本；效益

中圖分類號：G40-05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489X（2008）20-0001-03

2008年7月出版的第14期《中國教育技術裝備》雜志刊出了《教育裝備成本效益研究》一文[1]，該文以文獻綜述的形式道出了教育裝備理論上存在的一個問題，即教育裝備成本—效益研究是目前教育裝備理論研究方向上的缺失。而教育裝備理論研究的目的恰是為了提高教育教學的效益。這就使我們不得不認真地去考慮這個最根本的問題，進而提出針對這個問題的研究方法和解決問題（提高效益）的途徑，為教育管理機構在教育裝備建設投入決策方面提供理論依據。

談到教育裝備的成本—效益問題，就必然涉及到教育的成本—效益。教育的成本—效益分析問世于20世紀60年代。此后，這一研究迅速發展，它主要是針對學校教育的投入—產出方面進行的。目前這方面的研究已經十分深入，甚至美國衛生、教育、福利部曾從事過這樣的兩個研究項目，一項稱作《教師起作用嗎？》，另一項稱作《學校教育有效果嗎？》[2]。這啟發我們去思考：“教育裝備真的起作用嗎？教育裝備的作用效果到底有多大？”以及如何對它進行評價和測量。

1 教育成本與教育裝備成本

查閱《教育大詞典》可見對教育成本的定義[3]：教育成本（Education Cost）就是“培養學生所耗費的社會勞動。包括物化勞動和活勞動。其貨幣表現為培養學生由社會和受教育者個人直接和間接支付的全部費用”。而且談到“按不同標準，教育成本有不同分類：1）社會平均成本和個別成本；2）社會成本和個人成本；3）直接成本和間接成本；4）貨幣成本和非貨幣成本；5）固定成本和變動成本；6）生均年教育成本和生均全期教育成本；7）教育要素成本、教育工資成本、教育邊際成本、教育單項成本、教育精神成本等”。

而教育裝備成本問題的界定則涉及教育裝備的定義。如圖1所示，教育裝備是指教育資源中除了自然資源、人力資源以外的人工資源部分[4]。這些人工資源具體化為“在教育活動中，支持承載和傳遞知識信息的配備物和配備行為”。或進一步具體化為“實施和保障教育教學活動所需的儀器、設備、資料、學具、設施以及相關軟件的總稱”[5]。對應于教育成本，教育裝備成本顯得簡單而明晰，一般應該屬于社會成本而非個人成本，屬于直接成本而非間接成本，屬于固定成本和可貨幣化的成本等。在教育部門和教學單位，表現為登記在冊固定資產的購置費、使用維護費、設備折舊費、設備退役處理費以及人工管理費（屬人力資源）等實際發生的費用。在教育教學活動中的耗材方面，一般性辦公耗材不應計入教育裝備成本，而維持教育裝備中儀器設備正常運行的耗材則應該計入教育裝備成本。這里特別需要提出的是民辦教育單位的裝備。據1997年國務院頒布的《社會力量辦學條例》、2002年12月全國人大頒布的《民辦教育促進法》以及2004年4月國務院頒布的《民辦教育促進法實施條例》中的相關規定，由于民辦教育屬于公益性事業，不能以營利為目的，所以民辦教育單位的裝備已經社會化，計量原則應該與公辦教育相同。如此看來，教育裝備的成本—效益問題就成為更加直接的費用—效益問題了。

2 教育效益與教育裝備效益

效益的原本意思是投入產出比（即：效益=產出/投入）。教育效益則是指教育投入的產出效果，包括直接效益和間接效益、經濟效益和政治文化效益等[6]。但是用在成本—效益分析中就單是表示產出了。而如果僅討論教育的經濟效益，則用收益和收益率來表示和計量。一般認為教育的效益研究分為3個層次：宏觀層次是從國家層面計量教育投入給國家帶來的巨大社會經濟效益；微觀層次是從個人角度測算個人教育投資的收益率；而中觀層次主要考核為社會培養的各類學生的規模效益和質量效益。規模效益由辦學單位的畢業或結業學生人數體現，而質量效益則主要通過學生學習成績達標率、就業率和學生滿意度等來進行衡量[7]。

教育裝備的效益與教育的效益應該是同一個概念。從學科的角度去分析，教育裝備學是在一級學科教育學下的二、三級學科，與其他的二、三級學科相比具有不同的研究對象和研究方法，而研究目的是完全相同的，即優化教育教學的效率、效果和效益[4]。但是由于教育裝備成本的社會化，并非個人成本，所以不涉及微觀層次的效益。而教育裝備宏觀層次的效益研究需要大規模的數據統計，且無法得到較為精確的計算結果，也暫不能放在研究的范圍之內。于是，教育裝備效益研究的重點應放在中觀層面上。

3 教育裝備成本—效益分析的特點

教育裝備成本—效益分析的目的無非是想通過對一個地區或一個辦學單位在教育的產出與教育裝備的投入之間進行評價，并與其他地區或辦學單位比較，從而發現提高教育教學效益的方法與途徑。但是，由于教育裝備成本—效益分析的特點，使它存在著許多局限性，而不能夠簡單地進行評價和比較處理。

3.1 時間上的局限性不同歷史時期教育裝備的效益不具有可比性，一個比較極端的情況是孔子時代與現代教育的比較。孔子辦學的教育裝備投入不過是一間陋室和一張桌子，但是他教育的規模效益產出很多——賢人七十二、弟子三千。所以僅從中觀層次講，現今社會與孔子時代教育裝備的成本—效益分析也是無法進行相比的。不同歷史年代對教育裝備成本的計量是完全不同的，對教育產出的目的和意義的衡量也是完全不同的。然而，辦學單位教育裝備的成本—效益分析可以在一段政治與經濟相對穩定的時期內進行評價和比較，例如可將中國解放后分為建國時期、文革時期、改革開放初期與經濟發展時期幾個歷史階段進行。

3.2 空間上的局限性不同國家的政治制度與經濟狀況不同，對教育裝備的投入成本和產出效益具有幾乎完全不同的衡量標準和理解。就是在中國國內，由于各個地區之間存在著經濟水平上的差異和教育的不均衡發展，進行統一的教育裝備成本—效益評價和比較也存在很大的困難。所以在進行教育裝備成本—效益分析時往往局限在一個省市內，甚至在更小一些的地區內進行。

3.3 辦學類型上的限制即使在同一個歷史階段，同一個地區，由于辦學類型的不同使得在教育裝備的成本—效益分析上也不具有可比性。目前國內存在基礎教育、普通高等教育和職業教育，其中普通高等教育又有自然學科與人文學科的不同，職業教育又有中等職業教育和高等職業教育的區別，而且所有這些又都有民辦教育與公辦教育之分。從教育裝備的成本角度看，職業教育的投入是最高的，其次是普通高等教育，然后是基礎教育。同樣層次的辦學類型，民辦教育要比公辦教育的投入低一些，人文學科比自然學科的投入低一些。而從教育裝備的效益角度分析，基礎教育、普通高等教育和職業教育的產出目標，自然學科與人文學科的產出目標，中等職業教育和高等職業教育的產出目標顯然都無法進行對比。

3.4 教育裝備投入產出變量具有選擇性這是在教育裝備的成本—效益分析中特別值得關注的一個問題。如果將各種教育裝備投入定義為自變量，教育裝備的產出定義為因變量，則我們所關心的問題就是：1）尋找那些對產出變量影響較大與最小的投入變量；2）尋找那些對投入變量反應比較敏感與無響應的產出變量。在本雜志曾刊出的《基礎教育質量監測與評價的測量工具研究》一文中提供了國內某地區20個學校的投入產出變量的數據[8]。通過PCA分析和DEA分析可見，作為教育裝備投入的圖書資料一項，與辦學條件主成分的相關性非常低，說明在該地區圖書資料對教育質量的影響很小，甚至沒有影響。這一結論與我們通常的經驗相抵觸，使我們不得不作出如下的歸因分析：1）該地區提供的原始數據是否有誤；2）在進行分析時對圖書資料反應比較靈敏的產出變量是否沒有呈現；3）是否圖書資料對產出效益的影響是長效的（即教育裝備的效益趨勢問題），在短期內無法體現；4）是否存在計算機網絡資源的作用沖擊了紙質的圖書資料的問題。如果前3個問題都不成立，則可以考慮在該地區作出減少圖書資料的成本投入，而適當增加計算機網絡建設投入的決策。這樣才能體現我們進行教育裝備成本—效益研究的本意。

3.5 教育裝備的效益趨勢問題教育裝備的投入對產出的影響往往是長效的，所以我們不僅要對教育裝備當時當地的成本—效益進行評價，還應該注意對教育裝備的效益趨勢進行合理的分析。圖2是非洲象牙海岸地區從1971年到1979年間教育技術裝備投入后規模效益的發展趨勢[2]。在這8年的時間里，教育裝備的單位成本大幅度下降，而規模效益急劇上升。這是在進行教育裝備成本—效益研究時也需要特別關注的一個問題。

綜上所述，對教育裝備成本—效益進行評價應該限定在一定的歷史時期、局部的地區范圍、適當的辦學類型以及教育的中觀層面。也就是說，針對這一評價的測量是一種相對的測量技術。能夠實現這種測量的典型而有效的工具是數據包絡分析（簡稱DEA，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筆者將繼續撰文，較為詳細地介紹數據包絡分析在教育裝備成本—效益研究上的應用。

參考文獻

[1]肖飛生，等.教育裝備成本效益研究[J].中國教育技術裝備，2008(14)

[2]李維.教育的成本—效益分析：企業員工的繼續教育對經濟和職業的影響[J/OL].http://www.sass.org.cn/

[3]《教育大詞典》編纂委員會.教育大詞典[M/CD].1997，2

[4]艾倫，等.教育裝備學的發展與定位[J].現代教育技術，2006(1)

[5]艾倫，等.教育裝備與一般裝備制品差異分析[J].中國教育技術裝備，2006(2)

[6]柯佑祥.民辦高等教育的效益研究[J].教育與現代化，2003(1)

[7]王小兵.地方院校教育投資效益的分析與評價[J/OL].[2008-5].http://www.cicol.cn/

[8]艾倫，等.基礎教育質量監測與評價的測量工具研究[J].中國教育技術裝備，200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