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和“我的”

趙功強

中央電視臺2008年第13期藝術人生節目的訪談嘉賓正是濮存昕的父親蘇民。蘇民是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演員，知名導演。根據節目需要，同時還邀請了濮存昕的母親賈銓到現場參與節目的制作。

當主持人朱軍運用高超的主持藝術帶動蘇民和觀眾一起回顧了蘇民艱難而光輝的一生之后，有一個環節，便是由蘇民一生的摯友、北京人民藝術劇院院長藍天野提問。藍天野站了起來，向蘇民提了一個問題：“蘇民，你能保證以后不再玩兒命工作而注意自己的身體嗎？”這個問題針對已83歲的蘇民所提，自然包含了藍天野的一片赤誠之心。在所有現場觀眾的注視下，蘇民擲地有聲地回答：“我盡量吧！”現場觀眾紛紛報以熱烈的掌聲。就在掌聲越來越小的時候，大家聽見有人的掌聲一直持續不斷，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大家看過去，原來是坐在蘇民旁邊的賈銓。鏡頭對準了賈銓的手掌，賈銓的鼓掌方式很特別：她是用右手手掌拍打左手手背！聲音很大，但顯然比正常的鼓掌多了一分沉悶。看到這一幕，現場的觀眾們又不由自主地鼓起掌來……

次日，有記者采訪賈銓，問她為什么那樣鼓掌。賈銓回答：“蘇民是大家喜愛的老一輩演員。昨天的場合，他的回答的確讓觀眾們感動，大家用掌聲表達了對他的敬意。我作為現場的一名嘉賓，當然和大家的心情一樣，所以我也情不自禁地要鼓掌。這是對‘我們的蘇民的愛戴。可是，蘇民畢竟是我的愛人和一生的伴侶，我當然不希望他因為獻身工作而讓身體染恙。所以我用特殊的鼓掌方式表達我對‘我的蘇民的反對。”

看了這個報道，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在公眾場合，為了肯定公眾偶像蘇民的表現，賈銓要和大家一樣鼓掌支持；而作為相伴一生的伴侶，她必須旗幟鮮明地亮出自己反對丈夫不顧身體健康的做法。這種奇特的鼓掌方式，其實包含著賈銓對丈夫的一片深情和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