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鄉情寓在描寫中

曹嚴華

說起故鄉，我們會想到故鄉的山，故鄉的水……而那些離鄉背井的人，最常想起的便是故鄉的風土人情，每當回憶起故鄉的特產小吃，沒有不念念不忘的。文學家周作人是魯迅的弟弟，他從青年時代離開故鄉紹興之后就幾乎沒有再回去過，他的散文作品就常常回憶起故鄉的特產，他在《故鄉的野菜》一文中有這樣的描寫：

日前我的妻往西單市場買菜回來，說起有薺菜在那里賣著，我便想起浙東的事來。(我們常說“觸景生情”，作者還僅僅是聽到妻子“說起”薺菜，就想起故鄉的事來了，可見作者對故鄉的深情懷念。作者不直接抒發感情，淡淡寫來，更加平和，令人回味) 薺菜是浙東人春天常吃的野菜，鄉間不必說，就是城里只要有后園的人家都可以隨時采食，(越是常見的東西，越是能勾起人的懷念，故鄉常吃而在異鄉不常吃，就更容易產生懷念之情了) 婦女小兒各拿一把剪刀一只“苗籃”，蹲在地上搜尋，是一種有趣味的游戲的工作。(挖薺菜“是一種有趣味的游戲的工作”，所以小孩子們喜歡，印象也就深刻，難怪作者難以忘懷呢)那時小孩們唱道：“薺菜馬蘭頭，姊姊嫁在后門頭。”(還有與薺菜有關的童謠，這樣一寫，野菜就不僅僅是一種吃食了，還有了鄉土文化的內涵) 后來馬蘭頭有鄉人拿來進城售賣了，但薺菜還是一種野菜，須得自家去采。(可見薺菜再平常不過) 關于薺菜向來頗有風雅的傳說，不過這似乎以吳地為主。《西湖游覽志》云：“三月三日男女皆戴薺菜花。諺云：三春戴薺花，桃李羞繁華。”顧祿的《清嘉錄》上亦說：“薺菜花俗呼野菜花，因諺有三月三螞蟻上灶山之語，三日人家皆以野菜花置灶陘上，以厭蟲蟻。清晨村童叫賣不絕。或婦女簪髻上以祈清目，俗號眼亮花。”(引用文獻，與前面引用童謠對應，可見春天挖薺菜不僅僅是為了吃，還是一種民俗，是有歷史有傳統的。你看，寫一種野菜，寫出了故鄉的風俗風情)

但浙東人卻不很理會這些事情，只是挑來做菜或炒年糕吃罷了。

故鄉的薺菜是什么味道？怎么個吃法？周作人先生都沒有寫。他為什么不寫呢？因為他的目的不在于此。你想想看，他的目的是什么？在這一段寫薺菜的文字中，我們看不到作者有直接抒發懷鄉之情的地方，但因為作者引用了童謠、文獻來寫故鄉的風俗，讀起來就有著濃濃的鄉情。可見，描寫本身也就起到了抒情的作用。同學們要寫故鄉的特產，可以從這里學到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