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蕩不安的2007年已經結束,西方媒體在報道分析過去一年國際形勢與未來趨勢時,對中國的迅速發展與巨大變化十分關注,為此發表了大量評論。
有人把2007年稱為“中國之年”,說一年來世人一直在瞪大眼睛看“中國奇跡”,驚嘆“中國不斷創造的世界第一”。有的承認“中國作為一個全球大國不再是一種預測,而已成為現實”。也有人以復雜的心態描繪中國,說它如今變成了一個“既富有又貧窮”,“既強盛又脆弱的超級大國”。
無論贊嘆也好,反感也好,反正誰也不得不承認,中國已經以一個實力強大的大國姿態崛起于世,成為“世界上第二個重要的國家了”。
值得注意的是,西方對中國的年終評論,有幾點與往年不同:
一是擔心中國超越西方。中國在過去一年與一代人時間內的發展,是與時間賽跑,以速度取勝。如果把大國競賽比作一場歷史馬拉松,那么在20世紀前3/4的漫長歲月里,貧窮落后的中國一直被西方遠遠拋在后面。而從20世紀最后20年開始,中國急起直追。由于中國“超英趕美”不再是夢想,西方“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已難掩其心頭之隱憂。
二是回避中國成就的背景原因。西方可以承認中國的成就,但對成就原因是什么卻諱莫如深。因為中國成就并非按照西方的價值標準取得,而是歷經百年憂患,根據中國國情不斷探索,才找到了明確方向。如果西方肯定中國的成就而又肯定它的方法與價值,那豈不等于否定西方本身的價值了嗎?
三是少談“中國威脅”,探討如何對策。多年來,“中國威脅論”在西方甚囂塵上。西方的年終評論,赤裸裸的威脅論已不占主導地位,代之而起的是一些新論調。
美國《外交》雙月刊文章指出,美國可以避免與中國對抗,而把中國納入現行國際體系以便套住與影響中國。在世界銀行最近把中國經濟規模有所調低后,《紐約時報》提出另一種觀點,“如果不把中國說得如此富有如此強大,中國就不會被視為潛在的競爭對手”。英國《金融時報》也有類似看法。這無疑是點破了一個秘密,原來“中國威脅論”的制造者與散布者需要故意制造中國強盛的輿論,以便把它作為向中國施壓的借口。
總而言之,西方年終有關中國的評論,反映出決策者和輿論界對中國迅速崛起的不安。他們眼看形勢不可遏制,但又捉摸不定究竟以何種手段來應付中國的崛起。如果要與中國沖突對抗,付不起那么大的代價。如果聽之任之,將來力量對比變化與發展前景肯定會不利于西方。
點評:回顧一二十年以前,西方的對華政策只需要在交往與遏制之間進行選擇。但現在的形勢比以往復雜得多,中國已從當年美蘇冷戰時期“四兩撥千斤“的四兩變成了千斤,既有硬力量又有軟力量,比蘇聯難對付得多。
然而,西方的調子盡管有趨向緩和的架勢,我們仍需時刻記著英國前首相邱吉爾的那句名言:“沒有永恒的敵人,也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摘自:新加坡《聯合早報》1月1日 編輯:何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