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坦的新專輯——《少年故事》,歌詞本制作得很簡易,風格很像平安夜教堂發(fā)給教徒的小冊子,上面印著贊美詩,處處都是少年時代的完結。彭坦親切地扎根在少年的幻想里,令許多人一度蒙蔽自己,覺得這也許就是真相。4年了,一個少年的故事應該都成長起來甚至豐滿起來了。可是,那些外表的所謂成熟和穩(wěn)重似乎沒有堆砌在彭坦一往如昔的臉龐上。這些,可能和他漫長的青春期有關,和他漫長的少年故事有關。
《少年故事》首發(fā),此后兩個月一直備受關注。網友的評論,難得看到批評,不是因為專輯制作得好,而是大家的評論里幾乎沒有和新專輯有關的內容。層層疊疊的文字堆壘,叫人只找到兩個字:袒護。這袒護呼應自身產生的慶幸感,滿滿充溢的是,彭坦還能回來唱歌的欣慰。于是相信,我們對于少年時代的執(zhí)念是支撐這張專輯唯一的內核。不對他的創(chuàng)作報太大希求。只期望他能回來。聽他唱歌,然后想象自己少年時也是這樣長大的就夠了。
不過“長大”這個詞沒有一個衡量的標準。怎樣才是長大了?長大的盡頭是哪里?長大了就意味著不再愚蠢,不再單純。不再犯錯?這其實只是對哭泣的小孩的安慰和鼓勵。我們不需要這樣去逃避生活的鋒芒,就像彭坦一樣,他總是義無反顧地撲向那些硝煙。一個執(zhí)著于少年故事的人,生活對他而言,就是一個每個時刻都在遭受歷練和裂變的過程。不管是正在低垂降落還是昂首翱翔,我們都已經能夠忍受這樣俗不可耐的悲傷了——既驚奇于自己內心中不可思議的悄然變化,又對身邊的物是人非寵辱不驚。
重新回來的彭坦,仍舊意氣風發(fā)。仍舊是那個少年。也許很多人腦海里都沒有太多關于他的印記。記憶里所能搜索到的,大多數關乎達達樂隊,關乎《黃金時代》。而對達達樂隊的悄然解散,即便是最忠實的粉絲,或許也是過了很多一段時間才得知真相。
很多人聽達達的日子,都正好處在漸逝的少年時代。不改往常的青澀,卻開始喜歡故作深沉,渴望脫俗地去做每件事、思考每個問題。這些烙上少年時代特質的情愫。隨彭坦的歌聲,刻在流年深處。但新的一頁總是要翻開了的,不能總是沉醉于某一章節(jié)的風景,迷戀于其中的迷藏。即使有漫長的少年時光,生活也不允許我們在上課的時候出神地凝望窗外燦爛的鳳凰花思索,然后矯情地寫詩;也沒有多少個季節(jié)可以翹課去禮堂的階梯上發(fā)呆虛耗時光。
達達和他們的《黃金時代》帶給我的無外乎就是一段成長的過程。以及那些潮涌的感動。多年以后,我們可能逐漸沉穩(wěn)下來,難以尋復過去的驕傲和自負,大概只能在音樂里去回味,才能感受當初的洋溢著的氣息不曾衰老吧。只是常常仍舊想重溫那些珍貴的少年時光,不管是你的,還是我的。
已經告別了達達和《黃金時代》的彭坦,繼續(xù)的是他的《少年故事》。也許在聽《少年故事》的時候,我們已經無法在歌里找到太多感動,甚至會聽不進去,因為想起的都是過去,聽到的都是過去,就像回不來的達達,以及回不來的少年故事。沒有人奢望彭坦的歸來對我們有多大意義,對音樂有多大意義。一切都過去了,時間跑得飛快,轉眼很多人事已成回憶。最后所能說的就是:歡迎彭坦歸來;再見少年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