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宜家很摳,很勤儉持家,很會過日子,既想把日子過得美美的,還要想方設法不多花錢—宜家從上到下、從主管到設計師都把這個傳統秉持得很好。它一直在嘗試著平衡價格、美感和質量之間的沖突。
“下一站,望京橋東。去往宜家的乘客請在此站刷卡下車。”說話的是北京一輛普通公交車上的售票員,為宜家“托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就在這個站的近旁還有另一家國內口碑不錯的家居店——我并不打算對此做什么比較,只是客觀地陳述一個事實。
這個事實就是,宜家在中國的10 年,至少從民眾的反映來看,它在同行業里相對深入人心。暫時拋開媒體的立場不談,作為宜家顧客,我對它又愛又恨。因為每次去需要來回好幾十公里,但是一段時間不去,又會有些微想念它,且這種念想還不是因為我有什么正式的家居用品需要購買,可能我只是覬覦它餐廳里那杯用會員卡便可免費的咖啡? 這種欲罷不能某些時候的確讓我懊喪。
這些模糊的、難以言表的、以純消費者角度對一家公司存在“潛依賴”恐怕正是這家公司的成功之處。換句話說,盡管顧客對它的某些方面存在不滿,比如我采訪當日在宜家北京四元橋店遇到的一位法律顧問Tom Zhao,他跟我抱怨宜家餐廳盡管能搜索到無線網絡信號,但是卻無法上網,而他在國外去過的所有宜家店面都可以上網——即便如此,他還是愿意待在不是周末也同樣人滿為患的宜家餐廳里,認真地“寫一點東西”。
宜家在中國并沒有以一副低眉順眼的親民形象示人,而是不卑不亢地維持著一個“瑞典人”特有的對待人事物的步伐和調子——帶著一種勤儉持家會過日子之人特有的穩妥、固執、嚴謹、儉省、古板、化繁為簡;同時也帶著北歐人的審美情趣,比如個性、人性、靈性、浪漫、守正出奇。
不確定的確定性

回到媒體立場,對于其招聘和人力資源方面是否有其特色或建樹我不敢擅加評論,盡管各種公開信息對此描述費了諸多筆墨,但我并沒有從宜家相關人員那里獲得第一手的資訊。比如,據Katarina Kling 寫的一篇關于IKEA 首席執行官Anders Dahlvig 談宜家全球增長和企業文化的文章里稱,“IKEA 每年更換20% 的員工”。從宜家官網得到的數字顯示,IKEA 目前在全球44 個國家和地區約有118000 名員工。這個數目的20% 是23600 名,再加上增長帶來的每年至少5000 人的新崗位預算,每年宜家要接收約28000 名新員工。宜家如何把自己的企業文化和價值觀灌輸給他們以維持“宜家式”的發展進程,這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如何應對這樣的挑戰?對不起,我沒辦法告訴你,因為宜家并沒有推舉合適的人出來談這件事情。
同樣的,這樣的不確定還包括“宜家產品系列包括 9500 種家居產品,每年大約要更新三分之一。如何保證如此快速的更新,并且保證更新的大方向和策略性?”類似的問題,宜家給出拒絕作答的解釋是,“這是我們的商業機密”。
就好比IKEA 的相關人員拒絕提供我們國外宜家產品的圖片,理由是“宜家對消費者在當地買不到的產品不會出現任何形式的宣傳”。再比如宜家拒絕我們以電話連線的方式訪問瑞典總部的家居設計師,他們認為,“如果不是親臨現場,電話連線是無用的”。這一刻,我充分體會到屬于宜家企業文化里帶來的嚴謹和固執。
因此,在沒有聯系到瑞典總部的家居設計師、沒有聯系到中國或者亞太區人力資源方面的相關人士這些種種不確定的前提下,還要堅定地說“宜家是一家好公司”,這不僅僅是我的勇氣。
宜家在其他一些方面的確表現出了作為一家好公司理應有的企業文化以及社會責任,比如他們一直提倡的綠色環保。舉一個瑣碎不過的例子: 不知在宜家上過衛生間的顧客是否發現,宜家的廁紙筒上標明,其使用的紙張是水溶性的,可隨水流沖走分解。

再說一個關于企業文化的細節,當我在樣板間看見宜家設計部的室內設計師三兩個半趴半坐在地上,拿著美工刀裁紙,“為了讓顏色看起來更統一好看”,給打算放在書架上的書包書皮,這個時候,我覺得這個細節能體現出來的宜家企業文化或員工培訓的內容,比他們的招聘經理跟我說一堆諸如“360 度評估”之類的術語要有意義得多。
宜家在環境保護和產品設計方面有許多獨到的創意和眼界,而觀察一家公司的“好”,在大多時候便是應該鉆到這些小環節設置里去看,細節充滿驚喜,“大好”也就呼之欲出。環境專員的設置,便是“細節驚喜”中的一個。

環境專員
我同宜家北京四元橋店的原振東在他們餐廳吃午飯,其間看掛在墻上的大屏幕一直在反復播放一組數字:“一天少抽一包煙,每月可坐150 次地鐵,每月可購115 斤米,每月能買600 度電,每月能購75 噸水,每月可燒150 立方米天然氣。”看得出這個視頻是為了配合北京5 月1 日起實行的“禁煙令”而做,宜家一貫支持環保,這從原振東的職務設置上就可以看出來,他的身份是宜家的“環境專員”(EnvironmentalSpecialist)。
這個聽起來有些奇怪的職務設立史竟然可以追溯到宜家剛剛進入中國的1998 年,職責任務包括觀測并改進公司節能減排的具體情況、對員工進行環境保護方面的培訓以及對周邊學校學生、社區居民的環保理念培養等等——這樣的描述因為籠統以致讓人摸不著頭腦,具體來說,環境專員需要做什么?
舉個例子,宜家北京四元橋店從2007 年開始實施一項措施: 兩部直梯只有在周末全部開放,平時則關掉其中一部。這是因為原振東平日在店里“游蕩”時發現直梯的使用率不高,于是他找了環保小組的一名員工( 宜家每家店面設一個環保小組,每個部門派出一名員工兼任該小組成員) 負責觀察平時和周末直梯的使用情況,記錄一部直梯多長時間沒人搭乘、周末和平時一天的人流量是多少。“通過觀察我們發現平時有一部直梯基本是用不到的。”然后原振東通過計算使用時間和功率,算出停掉一部直梯可以節省的電能消耗量。“這樣一年下來我們節省的費用在幾萬元錢,節省了十幾萬度電,而這個電的數目乘于1.94 就是二氧化碳排放可以減少的公斤。”原振東拿著這些調查數據和計算結果同銷售部和工程部的相關人員協商,確定停掉一部電梯的想法是否可以實施——這便是環境專員的一部分工作內容。

原振東經常會在店面里四處走,比如想想空調是不是可以多分幾個檔,根據時令和店面人氣來開不同的檔,以便節省更多的能耗。比如說宜家的地下室車庫,原來的照明系統是一個開關總控,一旦開啟就使地下3 層車庫全部照亮。環境專員發現這樣的能源浪費嚴重,于是跟中控室溝通進行改進: 每層分5 個區,3 層獨立單獨控制,根據車輛的多少來開啟照明區域。“此外我測算了一下燈的亮度,根據照度儀測試,一根燈管的亮度是足夠的,于是就把兩根燈管換成了一根,這樣可以省30% 左右的電量,照明區域實行分區控制又能減少50%~60% 的耗能,這樣我們一年大概節省20 萬元錢,相當于25 萬千瓦度電。”原振東說。
原振東好像說什么都喜歡最后落到“可以省多少錢”上,以至于他在宜家還有個外號,叫做“節錢專員”。他說,“跟其他部分溝通的時候,要說省多少錢才好溝通,對方才愿意配合。”省錢也許會讓我們形成錯覺,覺得環保的目的只是為了省錢——能夠省錢當然最好,“但事實上環保是一個投錢項目,它產生的效益要在十年甚至百年后才會有成效。中國為什么生產產品越來越貴,因為環境的成本開始逐漸加諸在產品成本上。”
說起對環保進行的投資,宜家做得比較好的一點是它擁有自己的“中水系統”,可以把洗澡用水( 宜家為員工提供了洗浴室)、洗手用水等回收,這樣一天能回收10~15 噸廢水,經過處理后可以直接作為衛生間用水。“這個系統可以處理的量比較大,至少用水量要達到六七十噸運行起來才可能省錢,宜家目前的用水量是這個數字的五分之一左右,所以相當于一直在往里面投錢,不過我們堅持使用這樣的水處理系統。”原振東說。
作為環境專員,原振東比他實際需要做的想得更多,拿二氧化碳的排放做例子,他會根據宜家的銷售額計算顧客量是多少,然后心里暗暗想這其中50%的顧客是開車來的,“路程平均在25 公里左右”,除此之外,員工開車來上班的又有多少,包括分撥中心的車輛使用率,他把這些數字集中起來算出了一個二氧化碳排放量,然后看著這個數字感嘆搖頭。的確,二氧化碳排放是個非常嚴重的問題,要知道,一度電產生0.75公斤二氧化碳,燒一公斤煤炭可以產生近兩斤二氧化碳,而汽車每行駛1.5萬千米釋放3 噸的二氧化碳。
e-wheel 環保模型
談及宜家的環保,必須提到它的“e-wheel 模型”。宜家的產品從最開始原材料制造、使用,到最后銷毀的整個流程,都遵照這一理念來操作。它分為四個階段: 第一,原材料。看重原材料可否回收,是否有再循環的可能性,是否有附加劑。根據德國1986 年制定的E1 標準,宜家會盡量選擇安全的原材料。原振東指著我身旁的一盞落地燈說,“這個燈的電線是PVC 制造的,除非特殊部分,宜家的產品很少用到這種材料,因為PVC 處于特殊條件下長期氧化會產生致癌物質,我們基本不使用它。”除此之外,截至2007 年,宜家在全球34 個國家和地區的276 家宜家店面里,有22% 的產品在中國生產,這意味著中國成為其排名第一的產品原材料使用國。我曾一度擔心這樣的原材料消耗對中國的環境影響,但后來得知,宜家使用的原材料絕大部分來自它位于我國東北的人工林業場。
e-wheel 模型的第二階段涉及其產品的制造過程,包含制造過程中產生的化學物、能源消耗,比如水電氣的使用以及產生的廢物等方面的考量。拿廢棄物回收這一項做例子,宜家把其產生的廢棄物分為14 類,包括紙板、陶瓷、紙張、塑料、金屬、電池、節能燈泡、玻璃、生活垃圾、廚余垃圾、油脂、打包帶、木料、泡沫。然后再按不同種類給不同的垃圾商,這其中有些部分需要宜家支付處理費用,而另一部分則是對方需要支付廢品收取費用,不厭其煩進行分類的結果是,宜家每年還能在這個廢品回收問題上小賺個幾萬塊。
e-wheel 的第三階段涉及使用者的使用環節,宜家會提供盡可能的修復服務,以減少不必要的家居廢品。第四個階段則涉及到銷毀環節。在這個過程中,e-wheel 模型能在很大程度上成為宜家制造環保產品的有力工具——但它并非全能。仍然有許多問題亟待這家一直倡導綠色和環保的企業去解決。比如使用刨花板邊角料來做家具產品這個環節就需要使用到大量的膠劑來做粘合,而膠劑本身就是一個比較大的污染。如何控制這種“再利用”過程中的污染指數就成為了包括環境專員在內的相當一部分宜家人需要攻克的難題。
樣板間的故事庫
如果說除了環保理念, 宜家還有另外一個值得“炫耀”的閃光點的話,那么這個光源無疑是他們的設計理念。宜家所有的產品設計師都在瑞典總部,中國只有溝通與室內設計部(Communication Interior Design) 本以為這樣的部門需要投入創意的成分會大大縮水,卻在采訪后發現,他們的工作從頭到尾都一樣新鮮。
宜家北京四元橋店有74 間樣板房,每一間都是一個真實的家庭故事。“你看到的所有擺設都是有理由的,不是編出來的,它們每個設置背后都是一個真實的家庭故事。我們不是生造一個樣板出來,而是根據你的需要,給你一個建議。”安妮說。安妮是這家店面的首席室內設計師,帶著一個9 人的團隊。每個工作日的上午8 到10 點,是他們的“Morning Check”,他們需要在店面里四處巡視一番,因為寶潔人員只是確保樣板間整齊,但是對東西的具體擺放和相互關系卻并不那么清楚,所以安妮他們要做的工作就是,把樣板間里的每一個物件都恢復到它原本的設計標準。
這些樣板間的設計當然不排除有每個設計師個人的愛好和風格,比如用色或搭配方式,但是至少在兩個方面是事先確定的,一個是屬于宜家特有的搭配框架,另一個就是樣板間的故事源。“我們會跟銷售部出去做市場調查,找一些真實的家庭采訪,去他們家里拍一些照片,問一些問題,比如房屋多大面積、幾個人住、人員關系、工作多長時間、在家待多長時間、興趣愛好是什么以及生活上覺得哪些設置方便、哪些不方便,等等。然后把這些故事帶回來放入故事庫,等需要做樣板間的時候就從其中挑一個合適的故事背景來做設計。”安妮說。這樣做最大的好處,是可以讓這些樣板間設計在富有設計美感的同時,又不被顧客覺得是陽春白雪不可親近。“因為這些需求都是真實的,就發生在普通人身上,所以才容易被顧客接受,接受這樣的搭配方案,就意味著在很大程度上接受了宜家的產品。”
安妮舉了個例子,“樣板間里有一間說的是一對退休的老夫婦,為了離他們的孩子近一點兒,就在孩子住家的附近買了一套舊房子,是三十多平方米的一居室。雖然是老夫婦住,但周末孩子會過來吃飯,所以雖然家里很小,但要有足夠的地方吃飯,反映到展間里頭,就是有一張可以拉升變大的桌子。”
樣板間設計不排除要迎合銷售部門新一季產品銷售的需要,但即便是這樣的情況,設計師們仍然要找到真實生活中的例子,也就是有“故事”匹配這樣的產品,然后拿這個故事來改造。在宜家的溝通與室內設計部,有一個真實的故事,是所有好設計的前提。
原先我在逛宜家樣板間的過程里總喜歡想一個問題: 究竟是哪里讓宜家的樣板間同其他家居商店的樣板間給人的感覺不一樣。看到安妮他們的工作后,我想我至少明白了其中一個差異——當我在樣板間的臟衣簍里真的看到里面扔著兩件假裝穿過的臟衣服時,我發現這種親近,來自于宜家的樣板間不缺“血肉”。
IKEA WAY
環保和設計盡管是屬于宜家的兩張王牌,但真正讓宜家邁向“好公司”這一進程的核心,恐怕還是來自宜家的IKEA WAY。這個詞在宜家亞太區總裁助理、公關經理許麗德頭腦里“再循環”之后,隱約成了下述句子: 腳踏實地、不失理性、單純甚至保守的痕跡,同時卻又時尚、個性。
那些宜家國外的老員工評價一件事情,習慣說“這個不是IKEA WAY”。早年間許麗德也迷糊,究竟什么才是IKEAWAY? 在最初到宜家的幾年,一次許麗德負責店面的開業展,“有人建議我在大樓旁弄一個激光秀,特別炫,我當時也覺得挺好,可以營造一種氣氛。但是建議提到我領導那兒時,他說,宜家要的東西非常簡單傳統,就是一個有瑞典特色的鋸木頭的表演。他說,‘激光表演的東西,你留著下一次給LV吧’。其實現在我知道,這就是IKEA WAY。宜家做事兒不是這樣的,因為知道自己花的每一分錢都要消費者買單。”
所以宜家很摳,很勤儉持家,很會過日子,既想把日子過得美美的,還要想方設法不多花錢——宜家從上到下、從主管到設計師都把這個傳統秉持得非常好。它一直在嘗試著平衡價錢、美感和質量之間的沖突。
末了,給宜家“攢巴”了一副對聯。上聯是: 重環保,環境專員幕后坐陣,下聯是: 飆創意,設計大師臺前競敵。橫批: 專業過日子。
宜家史上最值得炫耀的
8件產品
(個人觀點, 如有雷同, 實屬巧合)
文/姚嘉
我記得小時候我用鐵絲鉗出過晾衣架,可是你看人家同樣是用廢鐵絲就是可以設計出這么時尚的鞋架。如果一個人每天泡在工廠持續22 年,每天腦子里只是想著如何再利用這些廢品,有這點想法其實并不難。可我覺得難的不是有一個好的想法,而是如何深化這個想法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Ehlen Johansson 的設計不論從選料到后期的使用都十分強調環保。比如上述燭臺,你可以想到是用什么改造出來的么? 有電工知識背景的朋友也許會知道這東西就是高壓電線桿上的那種隔熱陶瓷瓶。當然和國內常見那種不太一樣,不過這個造型用來做燭臺真是太巧妙不過了,廢物利用而且幾乎沒有什么制作成本,放支蠟燭在中間就OK了。不虧為宜家當家花旦設計師,佩服佩服!
我想螺絲這種零件早晚還是要被淘汰的,蘋果目前的任何產品都已經看不到螺絲的痕跡。宜家更是一貫堅持簡易拆裝的理念,螺絲當然能少用就少用。這個與酷玩樂隊主唱Chris Martin 有一樣名字的設計師徹底地貫徹了這個原則,花了8 個月時間研制了這把椅子——沒有螺絲、簡易拆裝,還可當半個搖椅來使,說實話這哥們兒的設計確實很“酷”玩!
咱老百姓裝修房子,家居要中看中用,更要打個包就可以帶走的。比如這個大燭臺,很多想玩“洋”一點兒的人一定會中意這類東西,只是大多也就是過個眼癮,倒不是真買不起,只是擔心買了以后可怎么搬回家? 別急,這款極富創意的平民大燭臺充分考慮到運輸的問題,采用可折疊設計,就像合一本書一樣,折疊后輕松地就可以放入匹薩盒大小的盒子里帶回家了。路上遇到熟人問你買匹薩啦? 你就可以回答說“: 其實我是個偷吊燈的人( 電影名)”。
Monika Mulder 設計的這個東西,你可以管它叫花瓶——不過也確實太像花瓶了。至少很難讓人想到這個壺不過是用來澆花的。宜家的設計師們大多出身藝術專業,所以即使為商業設計產品也難免帶有強烈的藝術氣息,說真的,我自己是不會在家用這么精致的一個壺來澆花,我會每天買束鮮花插在里面。
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這其實是一把椅子,讓你吃驚的還在后面,這個椅子居然是用香蕉葉編制出來的! 聞所未聞吧,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可以這么做的。據說有一日設計師Maria Vinka 看到工廠外堆砌著干枯的香蕉葉,就嘗試地拿起一片措成了煙卷狀,意外發現強度異常高。之后的故事就是采用傳統的編制方法編出了這個香蕉葉椅子。
據說這個幸福愛心靠墊保住了一個工廠600 多員工的工作。恰逢工廠生意的淡季,工廠工人都接不到訂單,這時設計師Anna Eflverlund 臨危受命來拯救這不景氣的狀況。短短7 天時間,Anna 就交出來了作品,就是這么個簡單的伸出擁抱雙臂的愛心靠墊。在那個寒冷的冬季,這款產品受到了大眾的格外青睞。
最好的環保設計往往伴隨著對工業時代的諷刺。就像這個既可以用作插花瓶還可以當燭臺用的奇異的產品,是用一個試管和一個抗熱線圈巧妙地組合而成。機械、化工都是給我們帶來最嚴重環境問題的行業,設計師EhlenJohansson 卻用自己的環保熱情努力地嘗試,只需一時的靈感,有些原本冷冰冰的裝置也可以變得浪漫起來。
窺視工作間
——設計師的靈感來源
文/姚嘉
Hella Jongerius 是總部的一名設計師,一天,她獨自來到設計室的制作坊, 巨大織布機的轟鳴聲震得她不得不捂上耳朵, 按她的話來說, 就是那些有四個雙人床般大小的機器給了她靈感。這靈感帶來了全新的編織方式, 這個具有革命性的創新將徹底地改變未來的紡織工業, 尤其是拓展紡織工業在室內設計領域的全新合作方式。
Hella Jongerius 這樣經營著她的設計生活——習慣在震耳欲聾的紡織機旁思考著任何創新可能的。而有時她在自己的工作室, 悠閑地若有所思地依靠在門邊說:“我想是可以利用那些工廠廢料做點什么東西出來的, 這些廢品在我眼里可是極富創造力的素材呢。”聽Jongerius 說這一番話時你總會被她那張精致的芬蘭人臉孔以及修長的手指所引吸。但她沒有像一般芬蘭女人那樣的長指甲, 這就是她每天嘗試各種可能的紡織技術的最好證明。
坐在她辦公室的地板上, 看著墻面窗戶玻璃上手繪的奇異飛鳥。Jongerius給我指了指貼在墻面上的真正讓她在紡織業聲名鵲起的創意——Maharam 紡織布。她說: 我簡直是對Marharam 工作坊太著迷了, 那里的一切都無限啟發著我的靈感。雖然頭一次去那里并沒有意識到將會發生什么, 但在置身那嘈雜的織布機轟鳴聲中時我意外地發現了沒人在意的織布面板, 就好像IBM 用打孔卡給老式計算機進行編程一樣, 織布面板就是織布的程序。
Maharam副總裁Mary Murphy說:“Jongerius 發現的都是我們每天都要看卻從不在意的。我在工廠花了太多時間做著諸如檢查皮革樣品等瑣碎的事, 實際上忽略了很多有價值的東西,但Jongerius 總是可以在這其中發現驚喜。Hella 幾乎可以還沒進工廠就可以察覺到靈感要來了。”
“我樂在其中就像一個在糖果店的孩子。”Jongerius 說,“我喜歡這里的一切, 他們不斷給我看些新的花樣, 剪下小的樣品給我看, 并給我解釋著這些圖案如何特別。在我走的時候帶走了很多樣品,最后挑選了一些花樣作為下一個創意的備選材料。對我的下一個作品, 我幾乎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