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90后少女作家”蔣方舟被清華大學自主招生降低60分錄取,引發一片質疑聲。破格錄取對其他考生是否公平?高考分數還有作用嗎?那些從地震廢墟中解救出數名同學的高考生不謂不優秀,他們能被破格錄取嗎?自主招生錄取的標準是什么?這是體制的詬病,還是權利的濫用?無數的問號拷問著我們現時的教育體制。到底是普世價值的公平原則重要,還是以犧牲大多數人平等權利的破格重要?
事實上,自2003年部分高校實施自主招生以來,這種質疑聲就從未停止過,一直處于云纏霧繞的紛爭中,各說自話,難究其理。筆者絕不是要和蔣方舟過不去,而是就游戲規則的不確定性心懷遺憾。筆者以為,程序公平是社會和諧的基礎,機會公平是社會穩定的保證,二者絕無輕重緩急,亟待形成制度化的價值皈依。一個良性的社會可以通過程序公平、機會公平,讓每個個體心向往之;而一個隨意即可“變通”的公平,往往以傷害絕大多數人的權利作為代價。
在自主招生問題上,看似以人為本的靈活性,實則在無情地扼殺著我們渴望追求的公平原則。我們通常習慣于“相對主義”價值觀,一切都從貌似科學的相對主義出發,而事實上卻是在掩蓋我們的底氣不足,惟恐受到“嚴酷”的體制約束。我們任何時候都喜歡給事物留條后路,特別是在訂立規章制度時,不相對主義一下,就等于沒給房間開后門,很不方便。
如今自主招生已經成為部分高校的一個加分籌碼,問題是,所有考生都能享有這一“公平”參加的機會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清華大學2008年自主招生簡章上告之,一般人選可享受降20分錄取;“成績突出者”可降30分;“特別優秀者”可享有更加優惠的錄取政策。”特別優秀者”這一模棱兩可的優惠政策,滲透在我們習以為常的各種領域(反體制),可以是60分,也可以是260分,一切變得“無足輕重”,被政策得隨心所欲。
認識當代書法名流郭繼功老先生,是因為祗園居士的竭力引薦。先生為人豁達,咬一口地道的山東方言,豪爽率直,不拘小節;已近耄耋之年,卻儼然一尊老頑童樣,無惱于心,逍遙樂觀。6月,郭老應《歐洲時報》之邀,剛剛結束歐洲十國的文化訪問歸來,筆者專程奔其家中拜訪。偌大的客廳一角,堆放著老人家辛勤25年創作的《草書四大名著》。四百萬言之巨著,僅通讀就已不易,而郭老筆墨揮灑日書千言,終得完成,怕此生難見有二。四尺宣紙鋪將而去可逾30余公里,仰而視之,冷汗徐徐,嘆為觀止。
郭老筆名是鐵,山東聊城人,現任陜西華夏草書研究院院長、陜西書畫研究院名譽院長等職,聯合國教科文專家、教授。其草書早年師承于佑任,后自成章法,取筆就簡,以簡驅繁,所推標準草書屢獲國際大獎。讀郭老之書法,有悟入山澗未入山之感,四野闃然,空靈中不乏娟秀;望其筆墨游走,果敢堅毅,力透三層,禿密有致,相得益彰。遠看似寫意,如夢似幻;近看乃寫實,厚重端莊。其書刻意中彰顯一份倔強,隨意中存有幾分細膩。有知名專家稱“先生是在破中立,立中破,在破而又立中不斷發展草書的,是‘破壞型’標準草書的大師”。
然郭繼功中年命途多舛,曾因一句“不該搞疾風暴雨式的階級斗爭”,“文革”期間身陷囹圄,三次獲罪死刑。1979年,王任重親赴陜西為其平反,通達禪學的郭繼功非但沒有抱怨命運之不公,相反坦言“我的標準草書正是在獄中那五年里形成的”。妙蓮法師曾言,憎恨別人對自己是一種很大的損失。在順境中修行,永難成佛。
真書者何謂?自自然然流出胸口者是也真人者何物?尋尋覓覓久居于心者是也。藝術乃自然流淌之物,而后師從名門,破繭而出,方修成正果。罷罷罷,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多言成妄語,無佑于人與己也。
公民的權利焦慮
連日來,惡性事件屢屢發生,引起全社會的廣泛關注。今年初,海口的機動三輪車與城管人員發生沖突,數十人將其中一名城管員的腳筋砍斷,至今留有殘疾。7月初,一外地瓜農到鄭州賣西瓜時車壞路邊,當地辦事處人員不問情由搶走臺秤,當瓜農去奪時,執法車將瓜農的小腿軋斷。這些血的教訓并沒有引起人們的足夠反思,公民的權利焦慮普遍受到冷遇,以致在全國各地接二連三地發生諸如貴州甕安事件,楊佳襲警案等慘劇。
楊佳襲警慘劇本來是可以避免的。嫌疑人楊佳去年10月從上海第一次回到北京后,從他多次通過信訪件,電子郵件等形式向公安部,上海市公安局和閘北公安分局督察部門投訴來看,他是一個公民意識十分強烈的人。雖然最終的過激行為顯示出他的公民素質仍存在著重大缺陷,但這不等于說我們這個社會就沒有責任。公民的素質提高本來就離不開社會的進步,倘若我們相關部門收到投訴后,盡快對其采取正確疏導,放下執法部門慣有的陰冷面孔,化干戈為玉帛,沒有什么人會不依不饒,鋌而走險,以殺戮和自毀作為代價,讓社會去為這一血腥的“權利”來埋單。
日前,上海警方一位官員對外透露,楊佳說殺警察的根源在于“盤查”缺乏人性化的制度設計。公民維護自身的權利本沒有錯,楊佳在前半部分采取向相關部門投訴的方式,討回公民的權利尊嚴完全是一種合理的要求,無可厚非。但在一個制度尚未完善的社會里,強烈的權利意識難免不與滯后的社會機制發生矛盾,對公民權利的過高期望,導致公民的權利焦慮,兩種不對稱的“對話”模式,最終使得悲劇發生。雖說楊佳襲警案是一個極端的個案,但他警醒我們,必須盡快地完善民主法制,對所有公民的權利給予更多的關懷與尊重。楊佳的行為固然應該嚴懲,而冷漠的社會機制才是惡果的根源,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陜西三原素有“小吃名城”之美譽,據西安僅40公里之遙。清光緒年間,三原城內有一“悅來館”小食店,以面食為主,起先生意平平,后來如火如荼,其功理當歸于店小二李善思,綽號“帽蓋李”。其人精明善思,頗喜創新,借三原盛產小麥之優勢,投商賈饕餮之喜好,獨創出一味面食,頃刻食客如云,終日里股肩交錯無處落地,“帽蓋李”就此一發而不可收拾。
此面以筷箸盤繞成錐形,細如龍須,團如蓓蕾,取形為名“疙瘩面”。其面刀工精細,面筋滑糯,輔以鮮醇熱臊子,干吃味甘綿香,湯吃爽滑不滯。以筷挑面,洋洋灑灑,從頭至尾僅一根而已。面游湯中擺兩擺,隨滋溜聲入口,可見面如釣絲爬滿肉粒,如蟻攀桿,如猴上樹。尤以溽暑夏日,食幾團疙瘩面,啜一碗臊子湯,生津止渴,膾炙人口。
如今三原縣城有“老黃家”繼承衣缽,發揚光大,千層油餅,窩窩面、泡泡油糕、疙瘩面、珍珠餃子,籠籠肉,金錢油餅、蒸雜燴……遠近食客趨之若鶩,紛至沓來。其中以泡泡油糕最奇特,此一品表皮乳白,薄如蟬翼,據傳該美味淵源可上溯大唐名點“見風消”,僅其形態就耐人思忖多日而不得解。
不過,有秘制方法泄漏民間:取清水入鍋燒沸,加豬油共煎熬,后入精粉徐徐攪拌,以微火搓成燙面團,出鍋蔭晾,再加涼水復復懷揉。以砂糖、玫瑰,黃桂,桃仁,青紅絲配伍成餡,捏面團為碟狀包裹餡料,拍壓成餅入鍋煎炸。少頃片刻,糕面遂探頭探腦浮出油面,晶瑩剔透,白如霜雪,其嬌弱之態有見風消隕之勢,令人不忍下口。其口感含之即化,童叟咸宜,食之三四絕無油膩之感。早在1990年,泡泡油糕就獲頒國家商業部優質食品“金鼎獎”。如往三原,力薦饌此二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