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烏托邦”的由來
一般認為,以1818年英國女作家瑪麗·雪萊的《弗蘭肯斯坦》為近代科幻的肇始之端。但在這部作品之前,就有很多文學作品開始展望未來社會,其基礎雖非近代科學,但對未來的憧憬卻十分具體和全面。這類作品最早可上溯到公元前4世紀,以柏拉圖的《理想國》為主要代表。
柏拉圖在書中主張理想的國家應該由哲學家擔任統(tǒng)治者,而理性應在管理系統(tǒng)中占據重要地位。
如果說《理想國》更注重理念的闡述,那么英國的托馬斯·莫爾在其《烏托邦》中就開始以故事的形式進行這種表述了。
莫爾是以當時通用的拉丁文來寫作這一故事的——
這是一個方圓200英里的島國,擁有古代城市的體制;沒有商業(yè),所有人都從事農業(yè)和手工業(yè)生產;私有財產已被廢除,社會實行公有制,進行計劃生產與按需分配;法律很少,道德至上;人口得到巧妙的控制,整個社會平衡、祥和而安寧。作者以數學的靜止與和諧作為美來考慮社會構造,島上居民的生活有如田園牧歌般悠閑,仿佛中國古代的“桃花源”。
1627年,英國學者弗蘭西斯·培根“完成”了他的《亞特蘭蒂斯》。這篇作品以柏拉圖所說的傳說中的亞特蘭蒂斯大陸為基礎,描述了一個島嶼上的理想社會狀態(tài)。
上述這些作品中的思想,后來被圣西門、傅立葉和歐文等人發(fā)展為空想社會主義理論,成為馬克思主義中有關科學共產主義理論的直接基礎。
“反烏托邦”作品:《我們》與《美麗新世界》
時間進入20世紀,人類社會變得日趨復雜起來,一些人看到了未來中的負面可能,并將之反映到文學作品當中,形成了“反烏托邦”一族。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反烏托邦三部曲”——《我們》、《美麗新世界》和《一九八四》。
《我們》是“反烏托邦三部曲”中最早的一部,作者葉甫蓋尼·扎米亞京本是一名造船業(yè)的工程師。他參加過1905年的革命活動,加入了布爾什維克,并兩度被捕。“十月革命”前后扎米亞京寫了很多幻想與現實相交織的作品,對蘇維埃文學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我們》最早創(chuàng)作于1920年。作品并沒有強調故事一定發(fā)生在未來,甚至設定在過去一千年的某個時間(一種虛擬的“過去未來”)——
故事發(fā)生在“單一國”里,這是一個在數學上接近完美的社會,但同時也就扼殺了“我”在“我們”當中的個性。在這個社會里,甚至所有人的生活和情感也都要被“我們”統(tǒng)一進去。每一名成員都會處于管理者“恩人”的監(jiān)視之下,雖然偶有少數叛逆,但也很快就被處死。
“單一國”正在建造宇宙飛船“美滿號”,試圖將這種數學般精確的幸福帶給其他星球。負責研制飛船的負責人D—503無意中愛上了一名奇怪的婦女I—330,盡管他被分配的性對象是O—90……當I因“政見”不同而受到追殺時,D救出I,并帶著她搶奪飛船,準備逃離,但不幸事發(fā)被捕。“恩人”告訴D,叛逆者之所以需要他,只是因為他懂得飛船而已。于是D開始動搖,接受了手術,出賣了同伴。I經過拷問被處以死刑,而早已失去情感的D親眼看到這些卻無動于衷,認為這是理性的勝利。

在《我們》之后,另一部“反烏托邦”作品、奧爾德斯·赫胥黎的《美麗新世界》于1932年問世。故事講述了一個發(fā)生在福特元年(1909年,作者預見到汽車工業(yè)在未來社會的主導作用)之后數百年的故事……生活在這一社會中的人需求安定和全人類的幸福。為了維持安定,人在人工孵化后就被從α到ε分了類。這是為了培養(yǎng)他們對既定工作的條件反射,不去做非分之想——管理者就是管理者,勞動者就是勞動者。而在邊境的野蠻人居住區(qū)里,卻保留著落后的一夫一妻制,并靠生育生養(yǎng)孩子。
而這里,有一個β女性與野蠻人通婚生下的孩子約翰……約翰被帶回“文明社會”之后,通過讀書發(fā)現這個世界并不“完美”,因此他希望有所改變——他選擇的道路是苦行僧式的修行生活。但他的行為很快就引起了全社會的“關注”,結果約翰在“關注”下陷入迷亂,最后因羞愧而自縊身亡。
在《我們》和《美麗新世界》之前,除了極少數作家,大多都是在歌頌科技進步給人類帶來的所謂“薔薇色未來”。而這兩部作品,則對未來給予了警世般的思考。緊接著,出版于1949年的《一九八四》,則將這種思考推向一個極致。
反烏托邦的巔峰:《一九八四》
故事以大洋國、歐亞國和東亞國為背景,主人公溫斯頓在大洋國的真理部工作——在這個國家里,主要由四個機構管理社會:真理部(負責編造謊言)、和平部(負責戰(zhàn)爭)、友愛部(負責審訊)和富裕部(負責貧困)。同時為了管理國家,還有著諸多的口號,諸如“戰(zhàn)爭即和平;自由即奴役;無知即力量”;“誰控制了過去誰就控制了未來”等等。當然,有一句口號最為響亮——“老大哥在看著你!”
但是,就是在這樣一個殘酷的制度下,主人公還是愛了一個姑娘——裘莉亞。而且在他們幽會之余,溫斯頓還開始接觸具有“反叛”思想的書籍,并且加入了地下組織……當然,最終不幸為“思想警察”所發(fā)現。
在嚴刑逼供之下,溫斯頓被徹底洗腦,全線崩潰——他出賣了理想,出賣了一切,甚至出賣了自己心愛的戀人。
奧威爾的《一九八四》1949年問世后立即引起轟動。這部享譽世界的杰作迄今已重印數百次,銷售逾千萬冊,而且至今仍在不斷重印。
從《一九八四》當中,我們能夠看到一種深深的絕望——所幸當真正的1984年到來之際,全人類都及時地剎住了車,沒有走到這危險的一步。
(責任編輯 劉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