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本書作者曹蘊、馬征之間的對話,通過他們對在耶魯學習和工作的中國留學生和學者的訪談,通過他們自己的思考,耶魯大學和耶魯精神已經清晰地展現在了大家的面前,同時展現給大家的還有中國留學生的留學之路和他們的心路歷程,所有這些對于還在苦苦求索、尋找留學之路的莘莘學子都有很好的指導作用。
帶你去耶魯“新東方大愚勵志叢書”
曹蘊馬征著
群言出版社2008.8
定價:22.00元
從國內到美國, 選課的自由度更大了。耶魯的選課干脆叫買課 (shopping class), 一聽這名字, 多少曾被國內教育制度“禁錮”的靈魂都興奮得顫抖。
耶魯采用通識教育, 進校不分專業, 兩年以后才決定專業, 所以前兩年必須抓緊時間把自己可能感興趣的課都選一遍, 找到最終的興趣。 但課選多了忙不過來又可能影響到學習成績, 很多人都希望在求職簡歷上有個漂亮的成績, 所以在興趣和分數之間必須衡量和取舍。
觀察下來, 很多美國學生更關注自己的興趣。 他們也討論教授的背景, 給分苛刻的老師絕對是“沒有國界” 地不受歡迎。 比起我們從前一味關注分數和點名, 興趣在他們心中是第一位的。
我圈定了6門課。等買到第三門課的時候, 我發現教授變成了上帝, 學生都眼巴巴地期待成為他的選民。 因為討論型的小課是限制人數的, 不是誰想買就能買。

耶魯討論課的設計是完全為學生考慮的, 限制人數才能達到有效進行討論的目的。 這種課節奏很快, 學生課前要做許多工作: 大量的閱讀、 思考、 為發言做準備。 課上學生反應的速度也很快, 大家都要對討論的問題有所貢獻, 一起讓探索更深入。 如果老師允許很多旁聽生在場, 勢必影響選課學生發言的機會和時間。 如果禁止旁聽生發言, 不但是一種歧視, 也會失去上課的意義。
所以看上去有“海量”的課程可以選擇,其實也未必一切如你所愿。 當然,事在人為,如果下定決心要上一門課, 就要在買課期使出渾身解數讓“上帝” 選中你。哲學系有一門課專門面向大一新生——“生活”, 課程介紹上說得很明白, 僅限18人。這門課探討生活的意義、人生大事、愛情、友情、工作……全部囊括,精選各派哲學家對人生主題的看法,在課堂里和大家一起集中探索、 思考。我夢想著在耶魯哲學教授的引領下和先哲們對話, 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觀、 價值觀, 所以決定去聽聽。

我早早地來到教室, 環視了一下到場的人數, 心里就開始打鼓了, 離上課還有20分鐘就已經滿員了, 我又不是大一新生, 估計要碰釘子了。 反正來都來了, 聽一節也罷, 這么想我反而覺得自在了。 不停地有人進來, 最后來的是老師, 他照例說了些課程的計劃要求, 然后就開始強調人數的問題, 他宣布手上的選課名單里已經有17個人, 這意味著還有最后一個幸運兒可以留下。 他說,“我不喜歡趕人走, 所以你們還是考慮一下自己走吧?!痹捯宦涞?, 有個家伙就拎包走了。 我不喜歡被趕的滋味, 但那天不知道著了什么魔, 就想死皮賴臉地留下看看到底會發生什么。 為了決定誰去誰留, 老師讓大家自我介紹, 并闡述為什么要選這門課, 或者我們怎么理解課程的名字—— “生活”。 耶魯的“新鮮人” 果然不一樣, 個個落落大方, 非常善于表達自己, 完全沒有當初我進校的那種青澀。 但現在的我, 比他們多活了八九年, 自認為對生活的理解一定不輸給他們。 但是否能贏得老師的青睞, 網開一面讓我上課, 我心里還是沒底。我發現他們似乎早有準備, 知道那個長著絡腮胡子的“上帝” 要精心挑選一番, 所以每個人都試圖把自己介紹得獨特一些,完全不是死板的3W模式 (Who, Where, Why——我是誰, 我從哪里來, 我為什么來上課)。終于輪到我了, 我雖沒有準備, 但仗著自己多吃幾年飯, 所以比較鎮定。 我說:“我來自中國,不管在中國還是在美國, 我每天早上起來都能感覺到, 啊, 我還活著, 真好!(眾笑)我在美國和在中國的生活形式上有一些不同, 但本質是一樣的, 都在追求智慧,追求快樂。不但是自己的快樂, 還有周圍人的快樂, 所以我在中國資助了一些窮苦的孩子繼續求學(這時,有很多人回頭看我)。我相信, 求學的過程也是探索快樂真諦的過程。 蘇格拉底說, 沒有經過思考的人生不值得一活, 我選這門課就是不想白活。 ”(眾笑)我還沒來得及為自己這番精彩的發言高興, 一盆冷水就潑過來了。 老師問道:“你再說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單里為什么沒有你?” 我只好紅著臉說:“我不是大一的, 可以上嗎?” 他只說了一個詞: “NO”。 可能因為還在為自己剛才的發言沾沾自喜, 我并沒覺得尷尬, 繼續說:“那我能聽完這節課再走嗎?”(眾笑)
后來聽說,為了決定最后一個名額花落誰家,老師還讓大家回去寫文章, 詳細闡述自己的背景和這門課對個人發展的意義。 甚至有人在被老師拒絕后還不放棄, 繼續不斷地寫信溝通。 我被那個“NO”拒絕了以后就再沒努力了,直到下個學期上了他的另一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