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來回憶,我后來
腦子里爛了一艘捕魚船
我有很多事要做
去洗一付紙牌,或等候午夜的電話
去看登山運動員的篝火
而且隔了一年,也許更長的時間
和一個女人見面,互換一些流行語
但沒有請客
所有的店都開著,又都坐滿了影子
我像我父親一樣有股子煙味
我可能也會像他一樣,對讓給我床位的人說:
“我的身體不干凈。”
這些都發生在午后,陽光充足
桌上還有一盤鮮果
孩子們在玩飛碟
女孩子們在跳牛皮筋;我弟弟
在學騎他的第二十七次自行車;他未曾發覺
輪胎破了。但我不便發火
只有絕望的人才關在家里
那簡直不像個家,我想,是窟窿
是毛筆筒,是河馬的鼻孔,是一堆被退的信袋
是調戲的報時鐘
接 近
——致L·L
伸出的光亮遭到議論
或許并非真相。不是每一個夜晚——
那些上升的,那些不動聲色的——都有
可稱之為愉悅的一面,普遍能夠
觸及到的睡臉
提著一袋時間走向垃圾場的那種
病態的堅持,使我放棄與書廝守至
天色大白的
它的隱喻,我嗅出手背上女人缺席后不散的怪味
這也不是有效的接近,就像剪接矮樹
枝椏劃破了清流,變成一次
彗星?抑或幻覺失禁的哀叫?在我
擺放雜物的地方
藏好地圖,為我行走的方便,由于
有所發現就等于它的房間,里面
光是多余的,里面是貧瘠的焦慮語言
睡臉一貫的慈祥
按照新的法則,我屬于這樣夜晚的
“勿論在何處”
我接近真實,這可能不需要鏡子
它在一張漏氣的嘴中;它在山上。我說出的只是
一次誤點的電車在睡臉波動的
黃金時刻 那離我的本意相當遠,它已經退出
到仇視的那一世界中去,但顧及不到
脫胎或換骨 它將接受狂歡所投以的冷漠
是奉獻似的渣滓,這自我隨風擺動的身體上可以見到
作者簡介
魯亢,生于20世紀60年代,福州人,現供職于福州某雜志社。偶有詩作發表于《福建文學》《詩歌月刊》,并有小說登載于《青年文學》《明日教育論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