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龍之媒”是國內知名的專業廣告文化書店。作為擁有六家分店的徐智明,在小學時還曾迫于家里經濟壓力輟學兩年。1979年春,徐智明回到了久違的校園,插班到小學三年級。“那個時候小,還不知道什么是改革開放,就是發現家里生活越來越富裕了”。在日用糧雜都需憑票購買的時期,徐智明發現好吃的東西開始多了起來,想吃花生、瓜子也不用等到過節了。
讀書啟蒙從政愿望
讀書,貫穿了徐智明的整個中學生涯。“那個時候雜志很多,《讀者文摘》,《故事會》都是那時出現的,還有被電影《少林寺》帶起來的《武術》”徐智明回憶道“我還練過一段呢。”在那時的秦皇島撫寧縣,買書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作為學生會主席,為了方便同學們買書,徐智明就在學校創立了一家書店。他開始把一些書從其他縣的新華書店進過來的,銷售給同學。小書店完全是由學生運作,得到了學校的支持,并沒遇到什么意外的阻礙。
父親是公務員,母親是小學老師,穩定的家庭經濟環境讓徐智明可以安心的完成學業。從小學時的《少年報》到高中時的各種人物傳記、從每周要讀一到兩本書的嚴格計劃到高中時與學聯通信,徐智明逐漸發現了政治家的影響力。“那時候有一本小說叫《新星》,非常流行,當時還改編成電視劇,小說講述的是一位縣委書記的故事,那本小說對我影響很大。從初三開始,我就有了從政的愿望。”1986年,徐智明入黨。
火熱的大學時代
抱著想要當“省委書記,市委書記,最次也當個縣委書記”的夢想,1987年,徐智明如愿走進了北京大學政治學與行政管理專業。“那時候正值農村經濟體制改革完成,城市改革亟待展開的時候,眾多經濟學家、文學家都來到北大開課、演講。”徐智明說,大學印象最深的就是學校里面總是有特別多的講座。
1987年到1988年,中國經濟持續過熱。1988年7月份,物價上升幅度已達19.3%,創歷史最高記錄。“那時的物價上漲對校園生活影響并不明顯”徐智明回憶道,“但我一直在打工,賣書,賣衣服,寫信封,在酒吧做服務員。”“發現最近流行什么樣的書,我就專門進這一種書,然后在食堂門口擺地攤。”徐智明說“那時候《新思潮詩集》,《裸體藝術》特別好賣。”忙著賣書的徐智明并沒有停止讀書,“主要是讀專業書,其它的就完全憑興趣愛好了。自己當時讀書并不挑,雜而泛。” “其實,創意就是對舊元素的重新組合,前提是要有足夠的‘元素’。” 從小學到大學的閱讀習慣為徐智明的創意積累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但到了大學后期,受大環境影響,校內的講座有所遞減,整個社會也彌漫一種迷茫的氣息。徐智明和同學開始學會打麻將,“自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胖的”。而自徐智明大學畢業那幾年,國家政府機關招人的名額變得很少,徐智明的從政之路愈加渺茫。
“下海”游出一個專業書店
在迷茫中畢業的徐智明進入了一家5000人的國有油漆廠,從北大的驕子變成一個“調漆工”,半年后進入廠子的黨委組織部。“那時候的生活沒有方向”,苦悶的他和一位擁有同樣苦惱的研究生學長只能在辦公室看電視。1992年,鄧小平的南巡講話吹活了中國大地。
1992-1994,被稱為中國廣告的“超高速發展期”,徐智明更愿意把那段超高速發展稱為“狂飆猛進”,每一天都有新的廣告公司誕生,無數年輕人做著“不當總統就當廣告人的夢”。徐智明和學長就是從解悶的電視里看到了自己的新出路——廣告。92年末,徐智明和學長一同“下海”。學長去了商戰最前沿的“亞都”,而徐智明則到了中國郵政廣告公司。這是一家國有廣告公司,徐智明的工作是發掘客戶,拉廣告。
1994年,“集資”成為一個火熱到燙手的名詞。浩浩蕩蕩的集資大潮給了徐智明“一臂之力”,利用這一方式他開始了自己的書店生涯。“可能受北大整體氣質影響,自己總是抱著一種想影響別人和自己的心態。那時候的自己有很多新想法,經常給領導寫意見書。”徐智明的有關成立“廣告人俱樂部”的意見得到了領導的重視。作為俱樂部的一部分,一個專業的廣告書店開始通過企業內部集資的形式建立起來。“當時就是通過大家每人三千、五千的集資款湊夠了20萬。”
1995年,“北京廣告人書店”正式成立,是一家國有企業承包給徐智明的集體所有制書店。
五年贏得屬于自己的書店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是徐智明成立書店后最直接的感覺。剛開始的時候,小店只有兩個人,最慘的一天,只賣了7毛錢。“如何盈利、如何做得更好,如何做得有價值,對行業有影響力”成為徐智明一直要思考的事情。
1997年,北京廣告人書店開始實施股份化,開始了內部員工持股。同年,書店開始了雙執照運作,徐智明以妻子的名義注冊了“龍之媒”。在承包成立這家書店的時候,徐智明向領導做了口頭的承諾五年還本付息。五年時間,書店從不知名的小書店,發展成為在行業內擁有高度認同度的專業書店、涉足出版、培訓領域。徐智明最終在2000年還清集資款,連本帶利共計40萬。徐智明連同“北京廣告人書局”的牌子和40萬集資款一同還給了郵政廣告公司。書店脫掉了“集體”的帽子,開始走自己的路。
“我喜歡新東西,做過很多超前的事,不過我堅信我的判斷!”在經營書店的過程中,徐智明認為自己在追求一種理想的價值。“即使每年只賣出一本,只要是經典的著作,就一定會留在書店的書架上。”憑借這一理念,“龍之媒”成為了購選廣告書籍的首選場所,同時也是廣告書籍的郵購中心,并介入了出版發行。2006年,龍之媒又開始了對電子書和網絡專業電子詞典的新發掘。“現在正是顧客經濟向服務經濟過度的時候,‘龍之媒’已經開始從單純考慮顧客對書籍的需求,拓展到對顧客訂書形式和溝通方式。”
從1978年末到現在,改革開放的政策開拓了一個發展速度令世界矚目的中國。從1979年回到校園重拾書本到現在開拓網絡專業廣告電子書,電子詞典,徐智明用不斷的創新和強烈的社會責任感開創了書店業的新領域。
評述:
徐智明,一個書生式的商人。從小喜愛閱讀的他伴隨著改革開放一同成長。他趕上了文革后期社會思想和文化生活空前繁榮的時期。壓抑多年的意見和思想得到釋放,周圍充滿了對社會發展的爭論和個人價值的的探討。大量的閱讀使他對周圍的生活有了自己想法和理想,一種強烈的求知欲和社會責任感催使他尋找一個支點。他的這種志向在北大找到了共鳴。
社會發展未能給這一批人充足的機會。一大批“北大人”轉戰商場,在利潤的博弈中,用不同的方式闡述著“以天下為己任”的情懷。徐智明自言,自己是在生意中尋求一種理想的價值。在徐智明心中,雖然金錢和物質正在成為社會主流的價值觀,但是他的書店不能跟著變,那樣做是非常“可悲”的。書店是一份生意,更是一種理想,徐智明正是通過一本本精心挑選的書籍來實現他“影響別人”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