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背景是北京的一所普通中學。主人公耿穗穗是個簡單的女孩子,她有著12歲小女生常有的小毛病,比如愛虛榮、好幻想之類。她又是一個敏感脆弱的女孩子,很容易受到傷害。她曾滿懷熱情,掏心掏肺地希望成為大家的朋友,卻事與愿違:她被朋友出賣,被同學孤立,并經歷了殘酷的校園暴力。耿穗穗是受害者,同時也無意中傷害了別人……
關于小說
《小牲口》脫胎于新銳作家丁丁中學時的私人日記,從最初動筆到完稿,歷時6年之久,她用近乎殘酷的寫實筆法,真實地記錄了一所普通中學校園里發生的令人觸目驚心的故事。讀過此書的文學及出版界人士,譽之為近年內不可多得的從生活與內心的真實出發寫出的好作品。
主持人水均益:對于我們這些已經長大的人來說,現時的小同學們,其實是陌生人。似乎他們總有一層面具,似乎他們想的總和我們不一樣,似乎他們總達不到我們這些大人的期望。這本書,是一個剖面,讓我們看到了難得一見的真實。
導演高希希:《小牲口》讓我想到了曾獲諾貝爾文學獎的《蠅王》,而《小牲口》卻觸及到了我心靈的更深處。
作家劉震云:我知道在孩子們中間,存在著極大的灰色地帶,可這個地帶如此殘暴,讓我出了一身冷汗。但我從這位小作者的心底讀出了溫暖。溫暖,所以她寫了殘暴。
教育家孫云曉:《小牲口》是用青春的鮮血注成的驚嘆號,校園暴力已成為孩子成長的巨大陷阱,而學校、家庭和社會卻對此束手無策,實乃文明時代之恥辱。
導演孟京輝:讀這本小說,像面對一個捂不住的傷口,有無助的感覺。
編劇王宛平:對我而言,讀《小牲口》很難過。我們的孩子在我們不經意的時候經歷殘酷和互相傷害。丁丁寫下這些,我知道她有多難。唯愿她成熟成長,那些小牲口不再啃噬她的傷口。
書中的每個孩子,無不在嘗試成長:耿穗穗希望藏起自我的怯懦,表現得盡量優秀而成為“寵兒”;趙博為了保全自我不惜出賣朋友,換取自尊心的昂揚;李大偉以武力和威嚇,建立虛妄的自我地位……一群試圖學習成人世界里善惡佞詐的孩子,以各自以為正確的方式演繹著劇場版的人生。就是這樣一群孩子,自我卻又從眾,妄信而且偏執,他們小小的惡,匯成了一股無法阻擋的暗流,缺少對他們理解和溝通的良師益友,他們所謂的“對”便在不自覺之時,扭曲向各個維度。在作者筆下,每個青春期的孩子,心里都藏著一頭小牲口,在一定條件和環境觸發下,它就會表現出極端的獸性,但孩子們自己并不知道,大人也不知道,成人世界的規則,是比牲口更讓孩子畏懼的。(張小艾《捂不住的傷口》)
朋友問我,你小的時候,難道沒有集體“圍攻”過某個同學?我說,對不起,沒有。真的,沒有。從小學到大學,班級里同學之間都很和平。像《小牲口》里寫的,因為輸了拔河比賽,全班集體大哭的經歷,我也有過,但沒有在彼此背后搞那么多小動作。是,我承認,那時在我們幼小的心靈里,也會有自私和驕傲,也會瞧不起某些學習差、腦子“潮”的同學,但是用耿穗穗的話說,我們懂得虛偽。我們懂得,至少要在表面上,去尊重一個同學。感謝丁丁寫出了這樣一本“殘酷”的校園小說,讓我看到了自己未曾經歷過的生活,讓我知道了,有的孩子的童年竟是那樣的不同。希望讀了它的人,能夠更加關注孩子的世界,讓他們不會因為生活在這樣的灰色地帶,而使心靈蒙上陰影。(豆辮網友明日希)
書摘
她的整個小學時代很少被老師注意,僅有的幾次她記得清清楚楚。有一年春天,學校進行愛國主義教育,組織學生們去看電影《大刀王五》。因為春天到了,耿穗穗忐忑不安地換上了藍色的牛仔裙。她既想讓人看她的裙子,又害怕被人笑話,盤算半天,選擇在黑暗的電影院里裙裝亮相。為此她必須遲到。當她走進電影院的時候王五已經出場半天了,她摸黑找自己的班級,沒工夫搭理王五。耿穗穗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找到班集體,重歸集體懷抱使她興奮激動,可集體對她卻毫不熱情。她的座位在最里面,她摸著同學的膝蓋走向自己的座位時,她聽見了一些電影院里的聲音,嚼薯片的碎碎的聲音:她穿裙子了。喀嚓。還穿裙子呢。喀嚓。臭美。喀嚓。真難看。喀嚓。沒羞沒臊沒臉皮。喀嚓喀嚓……耿穗穗覺得薯片渣子都快要噴到自己臉上了。誰的膝蓋又硬邦邦地擋住了她,不肯給她讓路。所有的膝蓋都擋著她。當她好不容易愣擠過一雙膝蓋,膝蓋上面的手惡狠狠地推她一把,向她報仇。她知道這是討厭的男生的力氣,而女生們嘻嘻的笑聲從手指縫里傳出來。她的膝蓋不像他們那樣堅硬,她的兩條腿直發軟,她不想再走了,她快走不動了,只想就地坐下,或干脆坐在誰的膝蓋上算了。放大的王五揮著放大的刀在耿穗穗腦門前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吵得耿穗穗腦袋里亂七八糟,不能集中精神思考,也不能繼續前進。她無奈地轉過身看著坐在另一頭的老師,希望得到老師的幫助。老師如她期待般地站了起來,卻出乎意料極其不耐煩地沖耿穗穗厲聲說:“你怎么動作那么慢呀,還不快坐下!你讓后面同學怎么看!”接著她還抱怨似的補充一句:“那么大高個子……”
關于作者
丁丁,女,1985年出生,現就讀于北京電影學院,受身為大學文學院教師的母親影響,從小就喜愛讀書寫作。
談到《小牲口》的寫作初衷,丁丁坦言:“只想解恨,寫出那些干壞事的孩子的邪惡。”然而,“不管這些孩子干了什么,傷害了誰,他們總是可以得到重新開始的機會,因為他們只是孩子。”作者意在通過這部小說讓讀者了解鮮為人知的校園側面。同時,也希望能夠喚醒人們相互間的理解、關愛和寬宥。
編劇 知 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