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博客而寫

1

夜讀《扎根》

敬錄下面九句：

每天傍晚

老陶站在河邊

手持戽瓢

將河水潑向

身后的菜地

河水在半空中

展開很大的一片

然后清脆地

灑落在菜葉子上

2

小邱打來電話

她問我，你的心情

是不是不好

我反問，你怎么知道

她說，是某某說的

我哦了一聲

回答，好像是吧

這些天，熱得不像話

就是揀到金子

也不敢高興

一個晚上

3

從前我做過一個夢

夢見我在北京

我的妻子已經老了

我的女兒正在長大

這個夢我做過

至少不下十二次

而現在我不再

做這個夢

現在我經常夢見

我在成都

穿過玉林南路

去街對面買煙

4

我在5歲時跟著姨媽

我們住在鄉下

艾蕾，低著眼睛看自己的手

把上面的話

對我說了三遍

而這時

我發現上島的玻璃窗外

天暗了下來

哦，你在鄉下住了幾年

我本來想這樣問

但我問出來的卻是：艾蕾

你的姨媽

她現在多大

5

躺在床上

剛要入睡

就聽見客廳里

有人在哭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或者說是一個

小女孩的聲音

我大驚

趕緊開燈、起身

慢慢的往客廳走去

我走進客廳時

客廳里什么也沒有

就是哭聲

也沒有

6

在黑暗中

我穿過客廳

去臥室

客廳黑得一塌糊涂

臥室也黑得一塌糊涂

不是因為客廳

也不是因為臥室

而是因為現在

外面就黑得

一塌糊涂

在黑暗中

我俯身看南南

她真的不像南南

7

她叫楊黎

和我一樣的名字

我是在狗狗上

發現她的

她長得像溜溜

當然比溜溜

又要豐滿一些

可惜我不會發照片

不然我把她發上來

讓你們自己看

只要一看

你們就知道

我說的是什么意思

8

我和我的狗

坐在礦泉山下

我的狗

比我的貓大

山上有風

吹得呼呼地響

肯定是風

除此之外

還會有什么是

呼呼地響

我望著山上

我的狗也望著山上

而我的貓

我當時沒有

看見它

9

院子的門沒有關

是虛掩著的

我站在門前

問：有人嗎

有人嗎

有人嗎

我問了三聲

都沒有人回答

本想走了

卻還是忍不住

推門進去

10

最近這些日子

我睡醒之后

總是想不起

自己的夢

今天也同樣如此

除了感覺飄飄然

像神仙那樣外

其他的就什么也沒有

當然，它不可能

什么也沒有

根據我對它的了解

它至少有

一片安靜的樹林

一棟木頭做的房子

我推開木門

正是黃昏

幾個玩水的女人

從湖邊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