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江山圖》的藝術價值

我國是世界上歷史悠久的國家，早在北宋時期，我國傳統的經濟文化就獲得了一定的發展，繪畫藝術空前活躍，五代繼承了唐代傳統的山水畫，花鳥畫顯著發展，由襯景畫發展成為主題畫。

北宋宮廷畫院及畫家的實力

在繪畫史上，兩宋的山水畫有如春花怒放，有江山無盡，柳堤平遠，又有雪山行旅，湖山秀色。有樓臺觀瀑，山村放牧，又有取景幽奇，進山采藥。特別是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圖》（附圖見142頁）是北宋現存大青綠山水的重要作品。

《千里江山圖》描繪的內容及特點

北宋《千里江山圖》，長卷，絹本，大青綠設色，縱51．5厘米，橫1191．5厘米，藏北京故宮博物院。《千里江山圖》卷后隔水黃綾上，有蔡京題跋，始知作者大略。跋書云：“政和三年閏四月八日賜，希孟年十八歲，昔在畫學為生徒，召入禁中文書庫，數以畫獻，末甚工，上知其性可教，逐誨渝之，親授其法，不逾半歲，乃以此圖進。上嘉之，因以賜臣京，謂天下事在作之而已。”①據朱犖詩附注：“王希孟，年二十余即逝”。

《千里江山圖》以精美絕倫的筆法，以大青綠設色，全卷在大青綠色調中展開，山峰入云，層層疊疊，奔騰起伏，綿延千里，它有如真山真水，既是山水之間，煙波浩渺；又是碧波萬頃，氣勢恢弘。其間山水豐富，有街市、有漁村、有瀑布、有長橋，還有人物，構圖嚴密，疏密有致，設色絢麗，恰似寶石在發光。

作品全圖以概括的手法，精細的筆墨，絢麗的色彩，描繪了祖國千里江山的壯麗雄偉、燦爛輝煌的景象，被稱為宋代青綠山水中的巨制杰作。

全卷大致分為五段景色：每段以水面、人物、游船、漁舟、橋梁相銜接或呼應。開卷首段景色，高山之巔直入云霄，雄奇山崖屹然聳立，與遼闊的水面相接，山谷村莊座座，人跡稀少，整個環境深遠寂靜，接著便是波浪起伏的江水，水與天之間遠山模糊，更顯江面的遼闊無邊。

第二段景以山水為主：懸崖山路九曲盤旋，通向深處庭院，山間瀑布，掛掛濺瀉，回歸大江，從高遠直到深遠之景，引人入勝，臨江山水，遠如松柏常青，屋宇橋亭。畫面之上，均有人物活動，還有水面漁舟，一座大橋橫跨江面，這座巨大的木制結構梁柱，下有三十二蹬，中間建有宮殿式的兩層樓閣，宛如一道彩虹，十分壯觀。

第三段景從大橋開始，臨江峰崖，險峻而平緩，并出現了許多小港，人物、漁舟、貨船行舶江面，沿岸青綠田野，村莊座座，顯現出熱鬧的生活景象。

江面展現出第四段景：結構曲折，山勢從平坦又轉向險峻，行人欲斷，四周寂靜，但水面仍然游蕩著各種零星的舟船，山村的房屋、樓閣內也有人依溪居住，中間有一座橫跨山間的攔水壩，上面建造了水磨坊，下面水輪在轉動，顯然是山村居民的生產作坊，這些場景為遼闊的山色增添了生活氣息。

曲折的江面之中，展現了第五段景：以平遠景色為主，江面清澈如鏡，水上輕舟蕩漾，漁家岸邊撒網，游人在亭閣內觀景，綠樹成蔭，翠竹叢生，近山秀麗，遠山巍峨，一片繁華茂盛的江南風光，最后從平遠的近景和險峻的山景作為結束②。

《千里江山圖》的藝術價值

世界萬物之美，藝術是它的集中表現。藝術美是藝術形象對自然美和生活美的反映，它像一座橋梁，通往作品的內涵和作家的內心世界。藝術之美可以是藝術形態的精神美、心靈美。也可以是物質形態的自然美、產品美。它屬于一定社會的上層建筑，是社會意識形態的一種特殊表現形式。所以，藝術美這一概念的科學涵義是，藝術家通過人為的藝術手段，依據一定的美學觀點、美學理想和美學情趣，遵循美的規律所創造出來的一種綜合美，它是自然美和生活美在觀念形式上的反映。

《千里江山圖》全卷通過寫生、立意、構思、構圖、創造出作品，主景是連綿起伏的雄奇山勢和天連著水，天水一色的浩瀚江河，融南方和北方特色于一體，使雄奇與秀麗相結合，概括地表現出祖國山河之美。在著重氣勢的同時，也細致入微地刻畫了自然界變幻無窮的壯麗，峰巖山谷，掛瀑飛鳴，翠山叢竹，碧波煙云，絢麗多姿，氣象萬千。在自然環境中，還安排了豐富的生活景致，如水村、街市、亭臺、樓閣、漁船、小舟、長橋、磨坊等，以及眾多的人物活動，如捕魚、撒網、駛船、幽居、勞動、觀景，使畫面顯得真實自然，富于生活氣息。這種優美的山水境界，形象地體現著北宋時期山水畫的創作宗旨和審美觀念。

全卷繁浩的場景，經畫家精心設計，既安排得嚴密緊湊，又疏落有致；每一段景既安排得各具特色，又順理成章；既安排得互相關聯，又渾然一體。其間遠山和近山高遠、深遠、平遠景色交替自然，相互穿插，蜿蜒起伏，引人入勝。

作品在藝術形式方面，既繼承了青綠山水的傳統，又有新的變化創新。全圖主調是濃重鮮艷的青綠重彩。同時也以赭石色來渲染山腳、天色，從而更襯出青綠的鮮明，產生光彩奪目的強烈效果。人物多用玉色，物體多用粉黃色，在青綠重彩的映襯下，使這些細小事物的形象顯得突出。筆墨方面，主要是采用傳統的勾勒法，用筆十分精細，廣闊的江河多用細線，勾出波紋，樹上的枝葉、天上的飛鳥也用墨、用色，細微地勾出形狀、動態，遠處的人物，雖無法畫出眉眼和衣紋，但神態的傳達也恰到好處。至于房屋、橋梁、舟船等，也精心地勾畫了復雜的結構，作品本身的藝術價值，還有它包羅萬象的內容，都為歷史提供了詳實的形象資料。

作品《千里江山圖》是以大青綠色為主，在水墨淡彩或淺赭石的基礎上薄施石青、石綠、朱砂等。墨骨多勾勒，小皺筆或大皺筆，空勾無皺的技法。

《千里江山圖》是我國12世紀初期的一幅巨制杰作，直到800余年后的今天，仍然在歷史的長河中閃閃發光，使人們在欣賞這幅巨作時能領略那昔日歷史的輝煌，追思那壯麗動人的景象。

（作者單位：鄭州大學美術系）

編校：施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