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中央最高決策層密集奔赴沿海省市調研的訊息,使得人們對于中小企業的現狀予以強烈關注。當前中小企業究竟遇到了哪些問題?這些企業面臨的困局應該如何求解?
際大宗商品價格高位運行、新《勞動合同法》頒布實施、從緊貨幣政策依然從緊、人民幣升值勢頭以及單邊升值預期不減……諸多因素使得中小企業的經營舉步維艱。
國際原油、鋼材、有色金屬等大宗商品價格的輪番上漲加劇了中小企業的成本壓力。與大企業相比,受議價能力所限,中小企業面臨的“輸入型”價格波浪的沖擊。當提價成為最后的“殺手锏”,一些中小企業的低成本、低利潤模式就開始變得難以為繼,由此滑向破產邊緣。
新《勞動合同法》在注重維護勞動者權益的同時,忽視了中小企業的用工特長。正是憑借用工機制的靈活,中小企業才得以在勞動者權益以及勞動力成本之間取得平衡。如今,招工成本固然使得勞動者收入大幅提高,也使得某些中小企業原本不大的利潤空間一縮再縮,增添了這些企業發展的不確定性。
目前,中國CPI雖已連續回落,在“輸入型”通脹壓力加大的前提下,央行沒有放松銀根,貨幣政策依然從緊。雖然,央行再三強調各商業銀行應當對中小企業的融資予以重視,但是,中小企業天然的貸款弱勢在短期內很難改觀。基于資金錯配后通脹反彈的風險,央行的政策選擇更傾向于以靜制動。
此外,人民幣升值以及出口退稅政策的調整,給某些外向型中小企業帶來極為不利的影響。匯改以來,人民幣累計升值幅度近20個百分點,再加上出口退稅的大幅下調,兩大因素的合力正使得某些中小企業的出口形勢越發嚴峻。相比大企業擁有的人民幣遠期套期保值優勢,中小企業在此方面自然相形見絀,出口競爭壓力日盛。因此,外向型中小企業的生存現狀及前景不容樂觀。
從“非公36條”的發布乃至《反壟斷法》的實施,政府一直試圖縮短中小企業與壟斷國企之間的體制性鴻溝。令人遺憾的是,中小企業公共決策話語權的弱勢地位并沒有明顯改觀。新《勞動合同法》頒布以及出口退稅調整之前,中小企業近乎于集體失語。
改革開放以來,尤其是上世紀90年代以來,隨著大量勞動人口或主動或被動的遠離土地、遠離鄉村,“中國制造”因富余勞動力得以飛速發展。中國農村醫療、金融、教育乃至治安環境相比大城市均有較大差距。這就迫使大量勞動人口涌入城市,無形中壓低了勞動力價格,長時間維系住以廉價勞動力為核心的產業模式,使得中小企業進行產業轉移的興趣缺失。非但如此,從風險和收益的角度而言,大量的廉價勞動力也在客觀上削弱了中小企業主動創新的意識。
綜上,現階段,中小企業困局的破解只能是宏觀與微觀雙管齊下。
從宏觀角度而言,在銀根暫時無法松動、民間金融管制難以放開的前提下,管理層應當適當調整財稅政策,對某些創新型的中小企業予以出口退稅的補貼;擴大人民幣兌美元的波動區間,消除人民幣的單邊升值預期,緩解中小企業日漸趨緊的出口壓力;鼓勵個人創業,尤其要鼓勵科教文衛等領域的自主創業,豐富中小企業的產業內涵。
就微觀角度而言,中小企業積極自救不可或缺:建立中小企業行業協會,凝聚產業的向心力,有助于提高這些企業的整體議價能力,緩解出口壓力以及來自上游的價格沖擊;提升創新能力,擴展對外議價空間;注重市場需求的差異化,積極把握稍縱即逝的市場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