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麗娜的“冷”在于不斷摒棄色彩,摒棄生活的蕪雜,運用一種精煉的生命意象予以釋懷。她從意識的規則里提取出異質與營養,一些逼真的解說詞最終而被咀嚼出意義。對這組詩歌的述讀,也是再一次對沙麗娜立場與氣質的回溯過程,無論是哪一首詩,她交付出的,都是她的一種隱忍著的感懷,而這樣書寫則是她獨特的人生方程式,用孤獨的智慧去求解,在得到中給付出愛的意志。
在《回家》中,“頭顱舉過權柄”以及“火苗活在燈籠里面”的內省的詩語已經出其不意的撐起一種守望,活著的代價無法不讓人產生“腳步踩在鐵上”的深刻,從而在引出“家”的意義的同時,詩人說“選擇已沒有意義”,他們有著“城門洞開,而我卻無去向”的現實裁定,而“回歸”的理念則是一個不可重復的單數,“并舉起右手”已形象地承擔了活著的責任與義務,我活著,我就必須面對和承認。其中的堅韌與酸澀無論是自己體閱,還是體閱別人,都是一份真實的醞釀。
《靜止》一詩則更加顯現出詩人思維的縝密,盡管它簡單到只是維持了“你來過,又走了”這樣一個意象的終極延敘,而這來去之間的千回百折是讓人在海的平靜中去感受她的洶涌,那杯月光沒有動過,而你卻有了“來”與“走”的反方向的改變,這就是被生活處理過的藝術,黑白照片、熒火蟲的標本以及荒蕪的手勢使沙麗娜詩歌的特殊風貌盡顯無遺。她從不張揚,即便愛戀的腔調,也同樣有著冷冷的凝思與感悟。某種看似意外的羅列成就了她的這首《組合》,幻夢中的自囈真像一場告白,她要借助那些跳躍的場景盛放自己拉伸的心情,于是,莫名的澄清那些無辜的愛意,任何的混淆都無法阻擋她去偽存真的念頭與本能,鉆戒遠離交易,“你沒有任何需求,只是必須”,映襯出的美好情境是詩人一種表純的流露。說到《夢》,就說到了孤單,說到孤單,就要說到對七彩斑斕的渴望與追崇,那個“入夢的人”熟悉而陌生,而他,真是老年人說過的那種美好。沙麗娜詩歌的意象運用功力頗深,她的詩中沒有惹眼的詞匯,只有惹眼的意象,詩歌的冷冷色調讓她顯得唯一,卓爾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