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浪
漢江在這兒打漩。一片柳林諦聽悄悄流動的春天。
柳浪起處,煙花漫漫。
從空著肚皮的小城飛出,從停課的鐘聲中飛出,童年,穿著舊布衫,飛向柳浪中的一波、一折。
漢江在這兒打漩。童年的回水彎。又一個春天,記憶被柳浪打翻。
麥浪
一粒麥,在四月的艷陽下靜靜地剝?nèi)ハs翼。透明、簡單的身軀,在村莊的手掌上開放。
暗香如浪,席卷村莊。
我又看見父親,一只捕魚的老墨鴨,一個猛子扎進那股暗香。
麥子,一浪高過一浪。
焊花
又見它時,心突然一閃,又一滅。
這一刻,我正奔波在路上。
它無聲地落地又無聲地湮滅的過程,令人想起一天天寡淡下去的親情、友情:
焊花燃起的地方,那些生硬的鋼鐵,變得圓潤、豐富。
而這越來越如生硬的鋼鐵的生活,什么時候,才能有一滴焊,將越走越遠的溫情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