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企業的性質與組織內權威關系的形成有著直接的聯系。對自由市場經濟中企業組織形成的考察需要包含技術層面的分析。傳統的交易費用理論無法說明為何在存在一系列可供選擇的技術時,僅就某種特定技術所選擇的某種生產協調方式一定是最優的。企業本質上是技術效率性與組織效率性的結合,其建立的目的在于追求對更有效率的技術的使用。
關鍵詞:組織效率;技術效率;企業的性質;協調成本
中圖分類號:F27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1605-(2008)11-0052-05
引 言
“……既然人們通常認為統籌協調能通過價格機制來實現,那么,為什么這樣的組織(即企業)是必需的呢?為什么會存在‘自覺力量的小島’呢?”[1]科斯以這一簡單而又深刻的問題作為他對企業性質思考的出發點,并指出,根本的原因在于存在利用價格機制的成本,因而企業的顯著特征體現在“作為價格機制的替代物”——當利用市場機制進行生產要素配置與協調的成本較高時,通過建立某種組織使這種活動內化便能實現成本上的節約;而組織(企業)的邊界將由運用組織的邊際費用(管理費用)與利用市場的邊際成本相等的原則決定。張五常對科斯的理論做了進一步的拓展。在他看來,企業和市場都是一種合約,所謂的企業代替市場只不過是要素市場代替了產品市場,是一種合約代替了另一種合約。在企業這種合約中,私人要素所有者給予代理人以要素使用權,并由此獲取收入。在企業內部,由于對產品直接估價存在成本,通過對某些投入品代替物進行估價,成本通常較小。[2]這種拓展的一個重要意義在于,它指出企業本身并不能消除機會主義行為,即企業本身也存在著一種“交易費用”。
科斯的分析使經濟學對企業的描述由單純的技術概念(生產函數)轉向協調功能。其理論從本質上來說,在于強調企業作為一種節約協調成本而產生的組織形式。然而,單純的協調成本角度的考慮未免容易進入另外一個極端。科斯的理論雖然有巨大的開創性意義,然而卻一直受到學術界的質疑與批評,并一度被視為同意反復的“顯然正確的理論”。例如,阿爾欽和德姆塞茨認為,既可以認為是交易費用的存在使某些市場交易為企業所取代,也可以認為是由于企業內部的管理費用而使某些企業內部的協調活動為市場交易所替代。[3]
我認為,形成這一同義反復的根本原因在于交易費用理論對新古典經濟學的矯枉過正。由于完全放棄了對企業技術性質層面的考察,協調成本(或者說,交易費用)的考察便缺少根本上的比較基準。事實上,組織(狹義上來說,企業)與市場都是生產的協調方式,并對于不同的技術而言,(通常)呈現出不同的協調成本。之所以在某些情況下采用市場而在另一些情況下采用組織,是因為生產本身的特性對有效率的協調方式有所限定。就某個時點而言,沒有適合的協調方式的技術是不會被采用的,即便這種技術有巨大的經濟潛力。然而,正是這種技術上的效率性激勵著相應的協調方式上的創新與選擇。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企業的性質表現在它本身是一種生產技術與組織架構的復合體,其組織機構的設立是為了在生產過程中使用某些更有效率的技術,而對于這些技術的特征而言,組織是最有效率的協調機制。
一、技術效率與組織形式的變遷
新古典經濟學中關于企業的“黑箱”式處理顯然在近幾十年來使許多經濟學家感到極為不滿。將企業處理為一種使投入向產出轉化的生產函數的確掩蓋了企業內部的運行機制。為了將企業從這種“黑箱”中“解救”出來,科斯開創性地提出了企業是對市場的一種替代,替代的目的在于以一種更經濟的方式對生產過程進行協調。
然而,正如迪屈奇所指出的,這種市場替代論將企業置于一個協調機構的位置。[4]那么,如果企業的內涵僅僅是協調,市場中交易的商品又是從何而來的呢?市場并不能自動地提供商品,而將企業視為對市場的替代,顯然也否認了其在提供交易對象過程中的重要作用。在這樣一種經濟圖景中,唯一提供商品的實體顯然只能是個體生產者。遺憾的是,在現實中企業所提供的商品與服務顯然是個體生產者所不能比擬的。同時,企業的交易費用理論嚴格地使企業存在的意義依賴于與市場運行效率的比較上。實際上,單純從協調成本的比較上,我們很難說明為何當市場協調生產的成本較高時,需要放棄使用市場這種生產方式。正如阿爾欽和德姆塞茨所指出的那樣:既然企業可以視為對市場的替代,那么為何市場不能視為對企業的替代?事實上,一種潛在的可能是,不必改變生產協調方式,而是單純改變生產所使用的技術便可以降低市場協調所耗費的成本。當人們選擇了一種適合用市場進行生產協調的技術時,生產的效率未必就要低于使用原技術并用組織進行生產的情形。顯然,這里的分析清晰地表明對市場和企業協調成本的考慮必然需要以現實所能采用的生產技術為前提。
如果徹底拋開新古典的企業理論,那么形成對協調成本與企業功能的誤解是很自然的。問題在于,為何要將企業的交易費用觀點與其技術性質對立起來?本文認為,企業本身是一種技術與組織的統一體。這進而意味著當我們討論到企業的規模時,將必須注意到此時這一規模概念已經具備了兩重意義——企業的生產規模與組織規模,而這顯然也同我們的常識相一致。在本文來看,技術上的效率性是企業組織效率性的基礎。下面,本文將就這里所提及的兩重性質進行詳細的討論。
毫無疑問的,給定特定時段的技術水平,對于某種在生產上可行的商品,總存在一系列可供選擇的技術。①例如,同樣是紡織,既可以使用手工技術,也可以采取機器化大生產。手工技術可以很方便地通過個體勞作實現,個體生產者所需要做的一般只是購買原材料。此時,通過在要素市場上進行交易實現這種生產便足夠了。②使用手工技術,個體生產者甚至可以自給自足(完全縱向一體化),從而擺脫對市場的協調的依賴。在這種情形下,市場只不過是一個原材料和社會剩余產品的交易場所,而不再具備科斯所說的生產協調功能。[5]使用分工協作生產在效率上有著明顯的優勢,然而,實現該技術的要求也是極高的——不僅需要購買昂貴的機器,還需要足夠的人手。希望以個體經營實現機器化大生產通常是不可能的。這時,要成功利用這種更有效率的技術,社會分工與協作將顯得無比重要。僅僅是要組織和籌集這樣的分工與協作所需耗費的人力與物力就可能是一個相當復雜的任務。當然,這種交易費用意義上的組織與協調的成本,從根本上來說取決生產所采用的技術。
當生產過程中所采用的技術使得每個投入要素的貢獻都可以清楚界定時,這種技術被稱為是可分的。這種可分性意味著各種要素投入之間在生產過程中不存在外部性——當某要素投入增加或者減少時,其它要素的邊際產出不會受到影響。在這種技術條件下的生產過程中,從長期來看我們大體上可以預期到通過一般性的市場交易合約即可實現分工與協作的協調與效率性。③以交易費用理論的術語來說,這些技術上可分的生產方式由于只伴隨著極小的交易費用,從而可以通過市場協調方式加以實現。④其原因在于,由于每個要素的邊際貢獻不會互相影響,生產所需要的唯一前提是各個要素所有者的投入得到合理的回報,而市場可以通過為每個要素所有者分別界定各自要素投入的邊際產出來制定生產合約。
然而,如果技術上不可分,那么出于事實上普遍存在的產權的不完整性,僅僅通過市場協調是沒有辦法實現該項技術的。技術不可分意味著各要素投入之間會相互影響,因此難以明確地確定各個要素在生產過程中各自的貢獻到底是多少。在這種情況下,技術不可分產生的一個嚴重后果即阿爾欽和德姆塞茨以及霍姆斯特羅姆等人所提及的團隊生產中的道德風險。[6]由于存在著努力的外部性(或者說,對努力的成果的事實上的產權不完整性),不可能僅僅通過市場的交易行為而實現團隊協作,因為根本無法準確地在邊際上對每個團隊成員的貢獻定價。此時,就需要建立一個專門為實現這種不可分技術而設計的機制,只要它有助于效率上的改進。而組織即為這種機制。在這一點上,科斯、阿爾欽和德姆塞茨以及霍姆斯特羅姆的分析的確有極強的解釋力。
歸結上面的分析,我們可以發現不同的技術形式通常要求不同的生產協調方式。換言之,選擇個體經營、市場協調下的分工與組織協調下的分工等不同方式的根本原因在于實現某種技術的特定要求。組織協調在許多特定情況下優于市場協調,然而這種優勢以及選擇組織這種協調方式在根本上取決于特定的技術的特性與實現要求(運用于生產)。具體的協調方式的產生及選擇以技術要求以及該技術的效率性為基礎。阿爾欽和和德姆塞茨以及霍姆斯特羅姆或許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在他們的分析中,資本主義企業的建立是為了解決團隊生產中的道德風險問題,從而使某種生產技術得以有效地實現。具體而言,之所以搬箱子(假設箱子的重量使之不能被單個人搬動)的過程中需要有人進行監督,是因為只有多人合作才能實現特定的產出目的(搬動箱子),且這種合作的技術在其實現形式上不能避免“搭便車”。可見,在該事例中,建立這類組織形式的最終目的在于搬動箱子,而要有效地搬動箱子也只能使用這樣的組織形式。
需要再次申明的是,上述討論沒有否認企業性質的交易費用觀點的基本邏輯。對于某些技術,之所以使用組織的形式加以實現的顯著原因在于組織比市場更能勝任這種任務。使用市場方式配置資源通常不能有效地實現這些技術。換言之,試圖使用市場協調實現這類技術在生產中的效率性將顯得成本高昂。本文僅是在此基礎上強調,組織的建立取決于特定技術性質的要求。
二、技術效率與組織效率
事實上,我們可以進一步判斷:從長期來看,自由市場經濟中的企業(如果其有存在的必要的話)理應是技術上的效率性與組織上的效率性統一體。如果我們進行一個不太嚴格的劃分,那么技術上的效率性對應著企業的生產規模,而組織上的效率性則對應著組織的規模與結構;企業組織機構的建立在根本上追求的是對一種更有效率的技術的運用,這要求其能以最小的代價在最大程度上化解生產過程中的“道德風險”。
上文的所謂的“更有效率的技術”可以從兩個層面來理解。第一個層面反映著生產函數之間的差異。即,在相同投入束下,使用何種技術(生產函數)將得到更多產出。在另一個層面上,技術的效率性對應著“最小有效規模”。規模經濟是這種效率性的最直接的體現。盡管它并不是所有行業所具備的特征,但我們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對于許多行業而言,存在著一定的初始經營規模上的進入壁壘。這些與某些特定技術相聯系的效率性因素使人們有動機使用這些技術,并進一步構成了建立企業組織結構的動機與合意性前提⑤。管理機構與體現一定技術特征的生產函數相結合,便形成了通常意義上的企業。
組織上的“效率性”也包含兩個層面。首先,組織的建立必須使得其在對同一生產過程進行協調時較其它協調方式費用更低;其次,組織還必須在滿足前一個效率性的前提下尋找一種最佳的管理方式。這實際上取決于組織內部結構與權威關系的設計⑥。管理學的許多理論顯然是旨在從現實操作的層面上探討如何實現第二層面的組織下效率性。
顯然,在選擇生產協調方式的過程中,有必要權衡技術上所能獲得的效率性以及不同生產協調方式所引致的成本。首先,不同的技術條件意味著相同投入下不同的潛在凈產出水平;其次,當運用不同生產協調方式對使用同一生產技術的生產過程進行協調時,所能實現的產出通常是不同的。在給定有限理性和自利性行為假定的前提下,這取決于技術的具體性質,例如技術是否是可分的。我們也可以換一個角度來對此進行表述。如果我們以生產的最優狀態為考察的基準,那么顯然為達到生產的最優狀態而耗費的協調費用不一定相等。這種為達到最優狀態而耗費的協調費用實際上就是交易費用。⑦
在以上分析基礎上,我們可以大致將生產協調方式的選擇機制歸結為下面的圖表:

在上面的圖表中πi(i=1,…,N)表示在最優狀態下,使用技術所能得到的最大生產性利潤(即產出減去要素投入成本);Tji(j=1,…,K)為選擇協調方式j=1,…,K對技術i下的生產進行調節時,為使生產達到最優狀態(即保證πi的實現)所耗費的費用(實際上就是“交易費用”)。如果用i,j來表示一個技術與協調方式的組合,那么演化過程所形成的組合i,j必然對應著maxπi-Tji。
由此我們可以看出,影響技術與協調方式組合選擇的關鍵變量在于(πi-Tji),而非單純的πi或Tji。科斯所提及的“交易費用”實際上僅僅涵蓋了T。誠然,當我們僅僅為某個特定技術選擇生產協調方式時,“交易費用”是唯一需要考慮的變量。但單純比較T的大小顯然不足以刻畫一個完整的技術——協調方式的選擇過程,因為“交易費用”理論并不能保證對于某種技術而言,使用市場的T大于使用組織的T時,就不存在另一個技術,當其被市場所協調時,能產生占優的凈總支付。簡單而言,“交易費用”理論只是說明了對于某個技術而言為何要使用市場或者組織(或者其它)進行協調,但它不能說明這種技術——協調方式的組合是否是最優的。當我們考慮一系列可行的技術選擇時,必須從NK種可能的組合方式之間進行篩選。而這種較完整的刻畫要求我們不僅考慮協調方式本身的效率性,還需要考慮各種可行的技術本身能夠產生的凈收益。這種“凈收益”顯然構成市場——組織選擇(建立)的合意性前提之一。
考慮如下的情形:當對于某種技術而言(令其為A),協調方式F的費用(令其為TFA)高于協調方式M的費用(令其為TMA)時,市場自由演化的結果仍然是F成為了普遍的生產協調方式。通過簡單的代數計算便可斷言,這種情形的出現必然要求某種替代性的生產技術(令其為B),使得對協調這種技術下的生產而言,協調方式F的費用(令其為TFB)小于協調方式M的費用(令其為TMB)。說明這點是很容易的。因為對于技術B所能實現的最大生產性凈收益πB而言,如果同樣有TFB>TMB,那么將有(πB-TFB)<(πB-TMB)——選擇不是有效的選擇。當然,要使得F成為一種占優的協調方式,還必須有(πBTFB)>(πA-TMA)。
(πBTFB)>(πA-TMA)并不要求πB>πA。當πBπA時,如果TFB足夠小,那么不等式仍然可以成立。這意味著,從某種靜態角度來考察時,最有效率的技術(投入產出比最高)并不一定被采用,因為給定所有可選擇的協調方式,與一些次優的技術相比,它對應著較高的協調成本(因為TMA>TFB,TFA>TFB)。這在現實中表現為,由于缺少某些必要的協調方式,許多技術無法被應用于實際生產。上文所提及的技術完全不可分的機器化大生產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當雇傭制團隊這種生產協調方式沒有產生時,使用其它協調方式(比如說市場)來對這種生產進行協調的費用可能是無窮大的。
從以上邏輯出發,將我們的分析置入一種動態演化的模式將是有益的。從動態角度而言,技術可以創新,新的協調方式也可以引入。當缺少某種有效率的生產協調方式時,某些技術將不會被采用⑧。然而,這些潛在的技術畢竟有其投入產出上的優勢,從而使社會有動機去探索一些適宜于這些技術的生產協調方式。機器大生產呼喚著企業組織的設立,信息時代的到來對應著組織扁平化。技術在這些變化中無疑是最根本的變化誘因。企業組織的設立不是絕對的,當技術進步要求市場作為生產協調方式時,企業組織也會被市場所替代。但如果我們僅僅關注于企業性質這一較狹隘的范疇時,我們可以斷定的是,企業組織的設立在很大程度上是適應著特定類型技術特征的要求,是為了追求該類技術在某個社會發展階段所呈現出的特有的效率性。
三、對協調成本的重新定義
在交易費用理論看來,企業的使用是對市場費用的節約。那么,當市場被企業替代時,到底節約了多少交易費用呢?由于企業可以看成對市場的替代,而市場又同樣可以看作對企業費用的節約,因而兩種“交易費用”實際上互為參照。當我們用企業來界定市場時,企業被置入了黑箱,而當我們用市場來界定企業時,市場被換入了黑箱。實際上,在這種邏輯關系中我們缺少一個固定的參照系來同時界定企業和市場的運行成本。將技術引入分析有助于我們尋找這樣一個參照系。在這種分析框架下,組織和市場的交易費用比較將在相同的生產技術上展開。
然而,這種分析方法意味著,傳統的交易費用概念并沒有完全涵蓋制度確立的成本。具體而言,設想一種由于個中原因(如技術的不可分性)而不能由市場進行協調以加以實現的技術1。可以確定的是,如果生產者只選擇市場這種機制進行協調,那么其將不得不放棄使用技術1而尋找相應可以實現的某種次優替代性技術2。這進而意味著人們將放棄與技術相對應的生產上的效率。如果使用技術1和2完成生產任務的生產型凈利潤分別為π1和π2(π1>π2),那么這種放棄的效率即為(π1-π2)。換句話說,使用企業這種生產協調方式可以節約(π1-π2)部分的機會成本。另一方面,市場這種生產協調方式的運行本身是需要發生費用的。這種運行費用與(π1-π2)之和便構成了市場這種生產協調方式的協調成本,而在傳統的交易費用概念中,(π1-π2)這部分機會成本顯然不在概念范疇之中。
四、結 語
本文從生產的技術效率以及協調生產的組織效率兩個方面分析了企業的性質。從本質上來說,企業的產生來自技術效率性的要求。企業與市場的替代是一個以最小協調成本實現最優效率的生產技術的過程。企業是技術效率與組織效率的統一體。
按此邏輯,企業內部的權威關系配置就可以視為一種實現組織效率的過程。在現有企業理論中,企業的性質以及企業內部權威關系(即誰擁有企業的決策權)之間尚未存在一個有機的連接。而本文的分析則將這兩個問題置入一個統一的框架之下:企業組織的產生在于保證生產技術的有效率的應用,而企業內部權威關系的配制則保證了企業組織這種協調方式能夠以最小的組織成本來運行。顯然,在此邏輯之上,企業的性質與企業內部的權威關系配置問題成為一個統一的整體:生產技術的特性(是否可分)決定了企業內部權威關系配置的特征,而這種權威關系的配置則決定了生產的具體的組織形式。□
注釋:
①服務和銷售等一系列活動都可視為通過某種投入得到的產出。
②這里的要素市場區別于張五常的“特殊的要素市場”,它僅是通常所說的市場中的一個組成部分。
③從短期來看,一體化可能存在信息上的優勢,因為企業內部溝通和信息傳遞通常比市場信息傳遞更加便捷,不過從長期來說,這一優勢將隨著市場主體經驗的積累而慢慢衰減。
④前面所說的個體生產方式明顯是技術上可分的。當然,這里的可分的生產技術不包括前面所提到的自給自足情形。
⑤當然,它可能不是必要性條件。正如前面所指出的,如果不存在技術上的不可分性,組織的設立并不是必然的。
⑥事實上,后者是決定性因素。
⑦組織的運行成本實際上也是一種交易費用。
⑧甚至可能不會被發明,因為或許當發明家知道在當前缺少一種運用這些技術的協調方式時,將因為發明出這樣的技術是無利可圖的而放棄相關的研究工作。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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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浩 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