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容化妝品：中國“三十而立”

30年前的1978年12月18日，在中國經濟生活中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中共中央十一屆三中全會在京召開，從那一刻起，直到30年后的今天，“改革開放”成為魅力中國的時代符號。

中國的美容化妝品行業也從改革的春風中破土而出，伴隨著30年來中國經濟的快速騰飛，中國美容化妝品迎來了前所未有的“黃金時代”?！懊利惤洕背蔀橹袊洕钜鄣拿?/p>

“三十而立”，迎來30華誕的中國美容化妝品行業，有理由宣告自己的成熟禮。然而，回首并不漫長的30載，中國美妝業又沒有理由不“懷著如履薄冰”的心態繼續未來的道路。穿梭在時空的隧道里，步入“而立之年”的中國美容化妝品行業，到底已經“立”了那些，尚未“立”的還有什么呢?

30年，對于美容化妝品來說，仍舊只是個開始，僅僅只是個開始……

1978～1982：萌芽期尋找春風中的美麗萌芽

“在城市，新時興的是卷發和電燙發型，北京排隊最長的地方是理發店?！?/p>

——美國《基督教科學箴言報》在1978年6月8日的報道中如此描寫中國。

1978年前的中國，尤其是“文革”十年，追求美麗是與“可恥”和“墮落”劃等號的。從發型到色彩，“素面朝天”是女人唯一的標準妝容。原本就不多的美容化妝品。也大都被冠于“資產階級，和”西毒，等意識形態的枷鎖，封存在人們遙不可及的記憶中。

1978年，隨著改革開放國策的確立，意識的堅冰在春風的吹拂下漸漸融化，沉寂數十年的中國似乎被打了興奮劑，幾乎沸騰起來。

美容觀念開始改觀，戀愛與愛情還原了本來的面目。于是，素面朝天的中國女人們可以自由地開始“臭美”了，抹點雪花膏、換個新發型不再是個新鮮事。燙個“雞窩”發型甚至成為1978年乃至隨后幾年里最時髦的事物。

隨后，美容行業的復蘇氣息蔓延到社會的方方面面。1979年1月28日，上海電視臺播出我國大陸第一條電視廣告。30年后，美容化妝品成為電視廣告中最重要的角色之一。

1979年，日本電影《追捕》中的真由美成了中國男青年第一代的夢中情人。而今天，明星代言的化妝品俯拾皆是，蔚為壯觀。

1980年，已經在民間流行的燙發開始名正言順，標志著國家開始正式允許美容化妝品在中國內地的存在與發展。

20世紀80年代，隨著女人對美容事物認識的進一步深入，外資品牌開始地進入中國市場。1981年德國威娜與天津第一日用化學廠合資，成為第一家進入中國的西方美容化妝品企業。同年，日本資生堂進入中國市場，當時其產品唯一合法的銷售渠道就是華僑和上層人士經常光顧的外匯商店。

盡管有外資品牌已經進入中國，但1982年之前，上海品牌仍舊壟斷著國內市場。自1843上海開埠以來，西方的文化和時尚魅力便不斷延伸到上海灘，30年代，各種美容化妝品由外國人不斷地帶入上海，那時上海就開始生產雪花膏等化妝品。20世紀30年代的上海灘，堪稱中國美容時尚的殿堂。

改革開放之初，以上海家化為代表的上海護膚品品牌，憑借“物美價廉”風靡全國。至今，很多人對美加凈，郁美凈，孩兒面，皇后牌珍珠膏等品牌仍然記憶猶新。

與此同時，勇立在改革開放潮頭的廣州乃至廣東，開始在中國內地最早創造，生產和發展現代專業美容產業，并在中國當代美容化妝品業萌芽時扮演其愈加重要的角色。

早在1980年，廣州化妝品廠的前身珠江日用化工廠，就利用國內天然珍珠資源豐富的有利條件，研制出采用純正珍珠為原料的雪花牌珍珠膏，并用伊諾牌商標出口港澳地區和東南亞國家，從1981年起，廣州化妝品行業先后研制出營養護膚系列及防皺膏，爽膚收縮水等新一代化妝美容產品，廣州因此被稱為中國現代美容業的發源地之一。

在萌芽階段的中國，上海和廣州分別扮演了兩個最重要的角色。上海是在重拾“時尚之都”的榮耀；廣州則是現代民族美容化妝品的發源地，時至今日，以廣州和上海為代表的珠三角和長三角地區仍舊是我國美容經濟的“絕代雙驕”。

1983～1987：成長前期來自成長的美麗躁動

“怎樣做才能使自己變得苗條魅力，在鄰邦中國出現了健美操熱……”

——日本《讀賣新聞》在1984年11月2日的報道是1984年時尚事物最好的注腳之一。

受《霍元甲》、《排球女將》等港臺及日本影視劇的影響，個性，多樣的發型開始流行于年輕人中。由于市場的強大需求，于1983年催生了北京第一家個體發廊“五羊發廊”，1984年，中國美容業的先驅之一馬婭女士在廣州創辦了中國第一家省級美容美發培訓學校，并為國家商業部編制了美容美發師的全國唯一教材。1987年，有“美容教母”之譽的鄭明明女士在北京開辦了第一家中港合作美發美容職業學校——北京蒙妮坦美發美容學校。

在隨后的20余年里，各類美容美發學校每年都培養出數以萬計的專業美容美發人才，個體發廊遍布城鄉，大中型美容美發連鎖機構不斷涌現，美容美發業成為美容經濟走向繁榮的重要表征。

也是從1983年開始，各種新型的，新概念的化妝品不斷走進大眾視野。1983年，資生堂在北京成立合資企業。華姿(HuaZi)新型系列化妝品上市。同年，“威娜寶”正式推出，把“香波”、“護發素”等養發、護發新概念首次帶到中國，威娜寶也是中國最早大面積傳播的國外日用品品牌，1986年，“波美冷燙精”作為第一個專業產品進入中國美發廳。

80年代中期，美容漸漸成為時尚愛美女性普遍性的物質與精神追求。于是，在下海風潮中，最早一批美容院應運而生。張麗芳、岳慧、關愛蓮、李永康，這些后來蜚聲美容界的名人，都在這一時期涉足美容或者開設了自己的第一家美容院。

這一時期，中國新興的民族化妝品品牌也在競爭中嶄露頭腳。1985年，“大寶”化妝品誕生。作為低端大眾品牌，“大寶”適應了中國不同時期，不同層次的消費需求，它在1985年～1990年期間推出速消眼角皺紋蜜、老年斑霜，眼袋霜、減肥霜、美乳霜，生發靈等產品，受到當時物質條件尚不豐裕的人們熱烈追捧，而在廣州，當地的化妝品行業不惜巨資引進一批國際上具有同年代先進水平的生產設備，推進了美容化妝品業的迅速發展。

1986年，我國內地最早的省級美容化妝品行業協會之一——北京市美容美發行業協會正式成立。3年后，廣東省美容美發化妝品行業協會也在廣州成立，各地行業協會的紛紛成立，傳達了一個強烈的信號：中國的美容化妝品行業已經成長起來，它們可以用同一種聲音向公眾、向世界宣告“中國民族美容化妝品登上了行業的主舞臺”。

1988～1992：成長后期發現中國式的美麗成長

“將世界最好的賦予亞洲，將中國最好的賦予世界!”

——羽西品牌創始人靳羽西女士如此闡述羽西的品牌理念

1988年伊始，廣州肥皂廠與美國PG公司合資，成立了廣州寶潔有限公司，并開始生產海飛絲洗發香波，公司成立當年就被評為廣州市先進技術型企業成為全國500家大中型企業主一?！捌放平谈浮睂殱崄砣A，很大程度上改變了中國日化美容行業的市場格局。

1989年，是中國美妝業的標志性年份。這一年，首屆廣州國際美容美發化妝用品博覽會在廣州市中國出口商品交易會展館舉辦，時至今日，廣州美博會已經發展成為中國第一，亞洲第二的美容美發博覽會，儼然成為業界人士的“朝圣”之會，有人更是把廣州隱喻為中國美妝業的“圣城麥加”。1998年，由中國百貨商業協會主辦的”中國化妝洗滌美容美發商品交易會“從具有30年歷史的”中國日用百貨商品交易會，中分離出來，于同年5月在天津召開，至今已舉辦了20屆，成為美容化妝品界日化線商品交易的最大平臺。

1984年8月21日，中國香料香精化妝品工業協會在北京成立，1990年4月16日，中國美發美容協會在北京成立，本土品牌從此有了國家級的正規“娘家”，民族品牌放開手腳，“敢與外資試比高”。1990年，大寶推出的SOD系列化妝品，是國內首家從植物中提取“超氧化物歧化酶”(SOD)當作化妝品原料生產的護膚品。隨后，大寶SOD蜜風靡全國，一直銷售至今。

90年代初，安利和仙妮蕾德進入中國，帶來了全新的化妝品直銷模式。懷著暴富的夢想，直銷在中國被“誤讀”為“傳銷”。“非法傳銷”的蔓延給中國化妝品直銷的健康發展，抹上了厚厚的陰影。

伴隨著美容化妝品業的逐步發展，一批行業媒體先后問世。西安的《醫學美學美容》、北京的《中國化妝品》和《中國科學美容》等權威雜志成為中國美容化妝品界最知名，最具影響力的專業媒體，

1990年之后，靳羽西化妝品公司是中國第一家注冊的外資化妝品公司(在這之前，中國的化妝品公司都是合資公司)。1992年，專門針對亞洲女性皮膚特征設計的羽西化妝品面市，羽西開啟了外資化妝品品牌專門針對中國進行產品研發及推廣的新時代。

1992年，鄧小平南巡引發了中國改革開放的新一輪風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獲得了“合法身份”。新一輪的經濟發展由此啟航，美容化妝品業也迎來了她的膨脹期。

1993～7997：膨脹期那種為美“瘋狂”的滋味

“不管黑貓白貓，能捉老鼠的就是好貓!”

——改革開放總設計師鄧小平的這句話被美容業短時間“誤讀”，成為膨脹期無序發展的牽強借口之一。

自1993年起，中國美容化妝品業的發展速度明顯超過了以前任何時段，新一階段的美容業出現復雜而瘋長的局面。

商場專柜及超市成為日化品牌競爭的新戰場。1994年，百盛進入中國，超市出現了。1995年，家樂福等品牌蜂擁而至，柜臺式超市及倉儲式超市相繼興起，使超市逐步演變成國人最喜歡的購物場所。美容化妝品也抓住這個時節紛紛進駐各大商場專柜和超市貨架，一些大品牌開始在商場里面租賃場地開設美容院，商超漸漸成為中國美容化妝品最重要的終端業態。

世界上景大的美容化妝品企業——歐萊雅1996年正式進入中國。同年，法國思妍麗在北京開設了首家專業美容中心，此后，無論曰化線還是專業線，都上演了本土品牌與外資品牌的慘烈阻擊戰。

廣州美博會的聚集效應，使全國乃至全世界的業內人士都樂此不疲地跑到廣州進貨或尋求合作。廣州是我國美容化妝品品牌和專業美容機構最多的城市，是全國美容化妝品業的龍頭。在這里有來自全球的知名化妝品企業，諸如雅芳、安利、寶潔、歐萊雅、玫琳凱、資生堂等，全球500強中的知名化妝品企業有三分之一多落戶在此。而廣州或廣東本土品牌也橫行天下，專業美容院線的品牌多如牛毛，中國美容業一線品牌中的80％基本來自廣州及其周邊城市。

同時，廣州也是中國美容化妝品行業在膨脹期無序競爭的典型代表，廣州有全國最大的美容化妝品批發市場和全國最大的美容化妝品生產基地。在這里。既有生產世界頂級化妝品的行業巨頭，也有以銷售假冒偽劣產品著稱的大型批發市場。

時間推進到1997年，美容化妝品行業的膨脹達到巔峰，有關數據顯示：1997年，僅中國各種檔次的美容機構已逾百萬家之多，從業人員達500多萬人。同時，美容業面臨著一個類似“七宗罪”的尷尬境地：

1 行業競爭日益惡化，新的競爭者不斷進入市場；使企業陷進了掙扎求生的境地，無法顧及開發新產品和服務；

2 行業內假貨，服務不善的事件時有發生；

3 從業人員的素質、水平參差不齊，且流動性大，管理難度大：

4 產品及服務沒有統一的標準，消費者無法識別合格產品，很難接受標準的美容服務流程；

5 經營費用越來越高，不少企業開始追求短期利益；

6 資源越來越少，利潤也越來越低：

7 美容業仍然被“誤讀”甚至歧視，政府認知度及關注度低，輿論評價低，

一面是龐大的市場規模和就業人群；一面是“亂像從生”或“被人誤解”。如果任由美容化妝品產業無序發展，將會給社會經濟及人民生活帶來難以預料的沖擊。

種種跡象表明：行業性的整頓即將開始!

1998～2002：整頓期

破繭之后的重生

“第一章總則第一條：為規范直銷行為，加強對直銷活動的監管，防止欺詐，保護消費者的合法權益和社會公共利益，制定本條例?！?/p>

——2004年頒布的《直銷管理條例》，在總則中，“防止欺詐”被明確列入。這在行業法規的目的表述中是十分罕見的。

非法傳銷的危害迫使國家有關部門亮出整頓利刃。1998年，國務院下達關于禁止傳銷經營活動的通知。那些通過不規范經營牟取暴利的美容化妝品企業，遭遇人人喊打，逐步淘汰出局。

1999年到2002年，國家有關部門頻出重拳，整頓風暴進一步升級。1999年，《娛樂場所管理條例》施行。2000年，國務院多部門聯手出擊。要求各地一律不再審批新的包括桑拿洗浴按摩在內的娛樂服務場所。這就是影響甚廣的“停牌”事件。

2000年5月，國家內貿局，衛生部決定：包括美容知識咨詢，皮膚護理、化妝修飾等項目的生活美容服務由內貿局進行監督管理包括假體植入術、藥物及手術減肥術等項目的醫療美容服務必須在衛生部門領取《醫療機構執業許可證》后方可經營。對于無照經營的機構要依法予以查處。

2002年，國家衛生部公布了《醫療美容服務管理辦法》?！掇k法》明確規定：醫療美容是指運用手術，藥物，醫療器械以及其它具有創傷性或侵入性的醫學技術辦法對人的容貌和人體各部分形態進行的修復與再塑，按此規定，目前在社會上比較流行的隆胸，隆鼻、祛眼袋、祛皺、抽脂，割雙眼皮、文飾(文眉、文唇、文眼線)，穿耳等項目都屬于醫療美容的范疇，今后將只能在以開展美容診療業務為主的美容醫療機構施行。

整頓風暴并沒有阻礙美容化妝品的發展步伐，反而為之注入新的動力。2000年，首屆“中國國際美容時尚周”在四川舉行，目前“中國國際美容時尚周”已成為中國美容化妝品行業具有影響力的行業綜合盛會之一。也是在這一年，我國美容化妝品年營業額達1240億元，是服務消費領域發展最快的行業之一。

中國美妝業的高速騰飛，吸引了全世界的關注目光。以至于在2001年召開的第20屆世界皮膚學會議上，歐萊雅專門公布了“中國人皮膚學類型學”報告。研究中國人的美容護膚需求，來中國“淘金”，成為越來越多的國際大牌的共同夢想與行動。

2001年底，中國正式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入世給中國美容化妝品業帶來的是機遇，也是挑戰。2002年，來自央視市場研究有限公司(CTR)廣告監測部提供的數據顯示，2002年上半年電視廣告投放排名前10位的品牌有3個是日化品牌，比2001年有較大幅度的增加。這似乎從側面印證了：經過從上至下、長達數年的整頓與調整，中國美容化妝品行業正以更加積極的心態，迎接新的發展之春。

2003～2008：穩定發展期

朝陽產業的中國命題

“經過20多年來的快速發展，中國美容服務業已經成為一個涉及美容，美發、化妝品，美容器械，教育培訓等多領域。多層次的專業服務行業?！?/p>

——中國商務部和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2005年公布的《中國流通產業發展報告z如此評價蓬勃發展的美容經濟。

2003年～2008年，是中國美容經濟在改革開放30年中最引人注目的5年。在這5年里，美容業成為朝陽產業的資訊在中國商業世界里反復傳播。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美容經濟的新春是從一場危機開始的。2003年上半年，中國美妝業遭遇了SARS(非典)危機的嚴峻考驗?！胺堑洹弊钗＜钡臅r刻，全國有50％的美發美容店暫停營業，美容店收入減少90％。雖然“非典”對行業發展造成了重創，但同時也增強了企業及從業人員抵抗風險的能力，行業資源進一步整合，優勝劣汰使得行業整體實力增強。

同時，市場環境的改善也給美妝業的發展提供了重要保障。2003年，國家將化妝品納入藥監系統以強化監管，各種新法規帶來了多重利好。于是，“非典”之后，中國美妝行業迅速復蘇。2003年年底，中國人均GDP邁上1000美元臺階，美容經濟已經成為繼房地產、汽車，電子通訊，旅游之后的“第五大消費熱點”。在居民消費領域中，開始形成“四龍一鳳”的熱點格局。這只“鳳凰”就是美容經濟。

2004年，諸多媒體將之稱為“中國美容經濟元年”，其標志性事件至少有兩個：

1 2004年11月，醞釀已久的我國第一部《美容美發管理暫行辦法》正式公布，并自2005年1月1日起實施。

長期以來，中國美容業缺乏統一管理和長期穩定的產業發展政策。不僅行業歸口不明確，而且產業統計指標體系還是空白，市場管理的規范化和法制化都亟待提高。在美容經濟已經初具規模，但競爭力仍然缺乏的背景下，該辦法的適時出臺，使中國美容化妝品業進一步良性發展的諸多桎梏，如企業規模小、行業缺乏規劃、企業缺少人才、經營缺少管理等問題有望得到極大改觀。

2 美容經濟已連續多年保持15％以上的增長速度，美容業屬于朝陽產業已成共識。

2004年底，眾多權威專家共同推出了“中國美容經濟年度報告”，該報告顯示，單就美容服務業而言，2004年，中國的美容服務業直接就業者達800萬人，美容就業機構總數近160萬家，其營業收入達1762億元。更引人注目的是，近幾年來美容經濟一直以每年15％以上的速度增長。這種快速發展態勢表明：該產業屬于朝陽產業，其產業的延伸內涵豐富，供求彈性空間較大。預計未來5年內，美容業的營業額還可能再翻一番。

中國美容化妝品產業的朝陽前景，也刺激了外資巨頭的擴張野心。2004年前后，全球最大的化妝品集團——法國歐萊雅集團先后收購小護士和羽西品牌，從而進一步增強了自己在中國的競爭實力。2006年初，美國雅芳拿到中國內地首張直銷牌照，曾經一度遭到“封殺”的化妝品直銷重新啟動，自2006年4月Ⅱ日起。國家財政部，國家稅務總局聯合對我國現行消費稅的稅目、稅率及相關政策進行調整。護膚護發品成為唯一取消稅收的稅目。

這一切都表明：無論是有關部門還是中外企業，都看好作為朝陽產業的中國美容經濟，我們所要做的是有序競爭、規范發展。這是對消費者負責，也是對整個產業負責。

然而，美容化妝品行業不和諧音符依然存在。2006年1月21日，中央電視臺《新聞聯播》用近1分鐘的時間對“干細胞美容騙局”進行了曝光。這是美容化妝品行業首次被國家最有影響力的電視媒體曝光批評。于是，整個美容行業開始反思，關于行業規范，重新整合等方面的議題成為行業人士最為關心的話題之一。

2006年9月14日，寶潔旗下日本SK-Ⅱ品牌入境化妝品被查出違禁成分，SK-Ⅱ被迫暫停在中國大陸的銷售業務(2006年底，開始恢復在華業務)。隨后，倩碧，蘭蔻，迪奧，雅詩蘭黛四個品牌的化妝品也被香港標準及鑒定中心查出含有鉻，釹等違禁物質。外資品牌頻頻出事，且公關態度差強人意，使消費者認識到：原來跨國品牌也會忽悠人，跨國品牌神話的破滅，與中國本土品牌的崛起形成鮮明對比。

2007年，被業界稱為“中國化妝品法規年”。這一年，包括《化妝品衛生規范(2007年版)》在內的一系列行業性法律法規密集出臺，說明國家對化妝品的管理法規越來越完善。隨著更多相關法律法規的頒布實施，中國化妝品市場的天空會更加蔚藍，整個行業將會在有序競爭中走得更遠、更快、更穩健。

2008年，本土品牌的崛起與成熟還集中體現在企業公民責任的履行上。2008年5月12日，四川汶川8.0級大地震發生后，中國美容化妝品界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團結，紛紛捐錢捐物，全力參與重建，彰顯出一個負責任行業的品牌群體形象。

三十年，經驗與教訓并存，創新與發展不斷。本土品牌“三十而立”，誠信、責任漸漸成為行業的集體意識。在當今的互聯網時代，樹立良好的品牌形象與口碑是俘獲億萬網民心智的必然抉擇。

站在2008年，展望未來，我們有理由相信：美容化妝品在中國會開始自己新一輪的朝陽生活。

至此，我們釘必要綜合闡述美容產業的定義，以作為中國美容經濟最全面的注解——

美容產業已經成為一個以美容服務為產業主體，集合美容研發和美容商貿，以用品輔料、專業儀器、化妝品生產等為產業支持：以飾件、色彩服務，形象設計等為產業配套；以展覽業、美容報刊及新聞傳播、信息咨詢等為產業媒介；以美容教育為產業人才資源基礎的綜合產業鏈。

美容產業鏈可以劃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個層次是美容核心產業，即美容服務業；第二個層次是美容特征產業。指直接為美容業提供專業對口服務的產業，包括美容化妝品及化學輔料制造業，美容器具加工制造業，美容科研開發業、美容商貿營銷業，美容展覽業、美容傳媒業，信息咨詢業和美容教育培訓業：第三個層次是美容相關產業，指由美容服務業間接帶動的其它產業，包括地產與建筑裝飾業、電力與熱水蒸汽生產和供應業、汽車制造業，其它居民服務業等相關產業。

結語：30歲的青春，多少歲的心臟?

站在中國經濟整體的高度，中國美容化妝品業在30年改革開放歷程里所做的積累是一股重要的力量，它影響著人們的日常生活。對于中國美容業的30年，如今不少人容易走入一個誤區，忽略掉當時的時代背景，以想當然的現在角度來思考。對于一個領域從“一無所有”到成為朝陽產業，忽視它曾經背負的時代，凌空談論現在的成與過是非常可笑的。

“北京的一只蝴蝶拍了一下翅膀，引起了加勒比海的颶風?！边@是從混沌理論解析出來的蝴蝶效應。混沌理論出現后，你已經不能再用傳統的眼光和簡單的因果關系去理解這個世界了。中國美容業目前正處于這種大環境中。在被社會幾乎孤立了若干年之后。中國美容化妝品業已經具備融入中國主流商業世界所需要的底蘊，最重要的是，中國美容化妝品業一直保持著她旺盛的精神和活力。

中國美容業經歷改革開放30年的影響與發展，已經成為世界美容業關注的陣地。中國現代美容業在它的首度輪回里，呈現著它雜合的雙面性格。一方面，它以前所未有的勢頭搭上了發展的快車，軌跡猶如藍籌大股在牛市里持續攀升；另一方面，它以來者不拒的包容納入了各種事物，在它的成長之路上留下了隱性的腫瘤，從全局和現狀看，我們應該用一分為二的眼光來剖析當代美容業，用理性和建設性的心態來探討行業的未來之路，毫無疑問，美容業必然會扶搖直上，但它的發展線路也必然是一條富有傳奇的曲線。在這條曲線里，會有鼓動人心的崛起，也會有內部掙扎的裂變。在它蜿蜒向前的路上付出發展的代價，這種代價有些不可避免，有些是我們親手縱容了它的任性，

20世紀的經濟歷史多少是一種模式之爭。對于中國美容化妝品產業30年來的發展來說，美容化妝品研發生產、美容商貿，美容服務，美容教育，美容就業、美容傳媒等等分支產業的蓬勃興起，顯示出中國第三產業的局部已經發生的變化，我們試圖追問她的崛起是否有其獨特的模式?這種模式是否有可能被復制到其它地方?

曾經的或者正在崛起的美容化妝品人士，賦予我們最大的啟示就是，他們在成長過程中。不畏成見，愿意嘗試新的道路，盡情地享受過程，甚至把困境的束縛當作一種財富，他們當然也會，甚至經常犯錯誤，但他們更善于改正錯誤。

我們每個個體都可以感知到急速的社會變化，像持續了多年高速增長的美容經濟一樣，她一直在為我們理解的中國商業世界提供新角度。一切都在發生變化，唯一可以定論的是：30年來中國美容化妝品業的人、物、事、已經足夠讓我們興趣盎然。

編輯 張 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