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珀/編譯
“9·11事件”讓兒子突然離去,薩利·古德里奇曾悲傷、痛苦,無法自拔。而如今,在幫助阿富汗兒童的同時,她也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意義。
以兒子的名義
在兒子彼得死于“9·11事件”之后,佛蒙特州本寧頓的薩利和唐納德·古德里奇的生活曾一度陷入絕境。薩利開始喝酒,后來,她被診斷得了卵巢癌。“一切都被毀了。”她說,“我的生活,我的信念,還有我的生存能力。我一無所有了。”
2004年8月,一封來自阿富汗的電子郵件給古德里奇夫婦的生活帶來了一絲曙光。郵件發自彼得兒時的伙伴、美國海軍拉什·菲爾森少校,他說在他駐扎地的一所學校非常需要幫助。“那是新生活的開始。”薩利說,“在那個美好的時刻,我仿佛感到彼得回到了我身邊。”
古德里奇夫婦決定以一種彼得肯定會贊同的方式反擊恐怖主義。兒子彼得生前是個軟件工程師,去世的時候年僅33歲。他是個有正義感的人,而且尊重其他民族的文化和信仰。“我知道彼得會答復那封郵件的。”薩利說,“所以,我是以他的名義做這件事的。”
起初,薩利夫婦只是籌集資金,把錢寄給菲爾森。后來,薩利開始考慮在阿富汗建一所女子學校。身為北亞當斯貧困地區教育發展計劃的協調員,61歲的薩利對這件事胸有成竹。古德里奇一家創立了彼得·M·古德里奇紀念基金會。2006年,在離阿富汗首府喀布爾不遠的一個地方,他們捐建了一座可以接收500個女生的二層小樓。
去年4月,薩利開始了她的第五次阿富汗之旅,她要親自視察學校的運轉情況。
當時,塔利班向南方發起了新一輪的攻勢,頻頻地使用自殺式襲擊。學校里有一個女生被襲身亡,還有一個女生受了傷。反政府武裝分子揚言,那些把自己女兒送去學校的父母將會性命不保。
阿富汗之旅
薩利的顧問建議她不要離開喀布爾,但她堅持要去學校:“既然學生們每天都冒著生命危險去上學,那么我去見見她們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抵達喀布爾的第二天,她在武裝警衛人員的護送下去往學校。他們的兩輛車通過軍方檢查站,行駛在羅加的山谷里。帕格曼山脈四面環繞,山頂上冰雪覆蓋。
一個小時后,他們駛入了一片郁郁蔥蔥的田野里,學校就坐落在田野盡頭的一處斷崖上。一踏入學校大門,薩利就聽到了庭院里女孩的吵鬧聲。一群女孩子看到薩利來了,就圍了上來。從牙牙學語的幼兒到八年級的大姑娘,這里都有。她們身穿黑色校服,帥氣的白領帶映襯著她們無邪的笑臉。
校長夏瑪在門口向她問候,兩人互相擁抱。然后,薩利就被學生們拉走了,她們想讓她看看這里的一切。
在一個四年級的教室里,孩子們正在用達里語(阿富汗的兩個官方語種之一)朗誦課文。在另一個教室里,學生們在學英語。在大廳,薩利看到女孩們在練習寫板書,粉筆灰四處飛揚。
薩利和夏瑪手挽著手走在樓道里。通過翻譯,薩利向她詢問了學校的教學計劃和課程設置情況。作為多年從事教育事業的工作者,她是這方面的行家。后來,薩利又和學生們討論了關于學校和人身安全的問題。
在學校大門前掛著一塊蘇軍坦克的殘骸,這就是學校的課鐘。上了年紀的校保安留著一大把胡子,背著一把破舊的AK-47沖鋒槍,粗黑的臉龐寫滿了歲月的滄桑。他抓起一塊石頭使勁敲那塊爛鐵。“鐘”聲響起,頓時樓上樓下的腳步聲如雷,一大群女生蜂擁而出。
學生們一齊用英語大聲喊:“再見,薩利女士!謝謝你!”薩利被學生們簇擁著,不忍離去。這時,她覺得自己的努力已經得到了最好的回報。
從阿富汗回國之后,薩利·古德里奇的卵巢癌復發了,她接受了手術和化療。但是她的生活充滿著希望,她越來越感覺到這項工作對她的重要性了。她說:“幫助這些女孩,重新賦予了我們生命的意義,我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她們。”
[編譯自美國《讀者文摘》]
(責任編輯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