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兩個年代,三段愛情,四個男人。電影《愛情的牙齒》講述了錢葉紅從少女到少婦的三段刻骨銘心的愛情,身心承受的三次不可磨滅的傷痛:躁動、不安的青年時代,錢葉紅遇上了單純的何雪松,懵懂的愛情卻被她看做是個笑話,結果是何雪松用板磚狠狠地砸傷了葉紅的背,使她落下了下雨天背痛的毛病;花季少女時,葉紅遇上了成熟的已婚男人孟寒,在情感壓抑的時代,葉紅堅定地為這段錯愛,承擔一切的痛苦和不光彩的罪名;第三段感情里,葉紅遇上老實呆板的男人魏迎秋,走進了婚姻,沒有驚喜、沒有激情,只有實實在在的過日子。最后,錢葉紅向魏迎秋提出了離婚。
女性觀眾看過《愛情的牙齒》這部影片后,多多少少都能找到自己往日的影子,或是初戀的情懷,或是美好的友情,或是年少的沖動,或是為愛情的義無反顧,或是平淡似水的婚姻,或者就是錢葉紅那堅定清醒執著的眼神,你也似曾相識。但要說最深刻的還是,影片用女主角的一次次的傷痛來詮釋愛情,為什么要用傷痛,影片告訴我們,只有“痛”才能讓人記住,這使我想起了一句老話:“我們都不能擁有彼此了,只有記住才讓我們不會失去。”
同為女性,錢葉紅的愛情令我有錐心的痛,何雪松的意外溺亡,就像負在她背上的傷一樣,每當陰雨來臨,她就會隱隱作痛,“痛”會令她想起了那段抱憾的夭折的情感;為了孟寒的前程,錢葉紅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法把胎兒打掉,沒有麻醉藥,清醒的心痛和疼痛,她沒有流淚。當錢葉紅知道男人為自保把她出賣時,她也沒有眼淚,因為她要堅持,堅定地捍衛自己的愛情。愛情從來沒有對與錯,只有值不值得,葉紅認為值得為這個男人承擔一切的“罪名”。為了他,她墮胎,放棄前程,毀掉名聲。她無怨無悔。
孟寒是一個成熟老練的已婚男人,錢葉紅的一切,對于他來說,可能只是新鮮和刺激,每次和她在一起都是單純的婚外情欲。但當男人與女人交歡的證據落在女人身上,又以血的形式慢慢地從女人陰道流淌出來的時候,葉紅堅強地以愛情的名義,承受了這種死去活來的痛苦。這段感情,在葉紅的心里,已不只是單純的情欲了,情欲只有快感,不用付出傷痛一生的代價。
魏迎秋是葉紅的丈夫,但葉紅的生活里從來沒有他,影片在描述葉紅的婚姻生活時,用了平靜又自然的幾個片段來表現。那時候,我就知道,葉紅最終會離開他,因為那種平靜不屬于葉紅的世界,從青年的叛逆到少女的離經叛道,到少婦的沉穩,葉紅沒有改變,也沒法改變的是她那堅定清醒固執的眼神。張愛玲說過,做人要徹底。錢葉紅就是徹底的錢葉紅,她沒法與自己的愛情在一起,她也不愿意欺騙自己,背叛愛情,她寧愿徹底地改變自己的未來,也要放棄自己一潭死水沒有生命力的婚姻。
當魏迎秋硬生生地拔下了自己的虎牙送給她留念,葉紅也要求牙醫為她硬生生地拔下一顆牙齒,成人的牙齒拔下了就是永遠的缺陷,不能重生,那是他們的愛情。
影片的最后,葉紅與孟寒重逢,沒有激情,沒有驚喜,一切都平淡似水,就像生活。原來,悠悠歲月,我們真的會遺忘,就連愛過的人也一樣,可能只有曾經落在彼此身上的疼痛才是最真實,不會忘記的,如果真的只能用傷痛來祭奠逝去的感情,那我們還是慶幸的,我們都曾擁有過相愛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