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析國際教育組織在近現代的演變及特點

摘要：１９世紀末至２０世紀上半葉，是國際教育組織興起并獲得發展的時期。國際教育組織在近現代的演變經歷了三個時期：19世紀末至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一戰”結束至“二戰”爆發；“二戰”結束至1950年。其間，出現了國聯文化合作組織、世界教育會聯合會、國際教育局、聯合國教育、科學及文化組織等國際教育組織。對其的研究有助于對當代中國在國際教育組織中發揮作用提供借鑒。

關鍵詞：國際教育組織； 近現代演變； 特點

中圖分類號：D813.7 文獻標識碼：Ａ 文章編號：1004-0544（2009）05-0165-04

１９世紀末至２０世紀上半葉，是國際教育組織興起并獲得發展的時期，中國積極參與國際教育組織的活動。建國以后，因種種原因，中國與國際教育組織的交往在相當長的時期內基本上處于停頓狀態，這種局面直到改革開放后才有所改變。而近年來，中國在聯合國教育、科學及文化組織（以下簡稱聯教組織）的高層職位競選中實現歷史性突破這一事實，充分說明了中國日益重視在國際教育組織中作用的發揮。那么，了解國際教育組織的近現代演變，對當今中國參與國際教育組織的活動不無裨益。然而，國內的相關研究跡近空白。故現對相關史實進行考察，以勾勒１９世紀末至２０世紀上半葉國際教育組織演變的脈絡，并分析其呈現的特點，以期對當代中國在國際教育組織中發揮作用提供借鑒。

一、 國際教育組織在近現代的演變

國際教育組織在近現代的演變經歷了三個發展時期。

（一）19世紀末──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

在國際教育組織產生之前，就有人提出建立國際教育組織的構想。早在１８１７年，法國人仇里安（Mare Antoine Jullien）提出“藉教育謀國際合作” 的方案。１８８５年，荷蘭人毛根波爾（Herman Molkenboer）建議召開關于國際教育合作的會議。１９０４年，德國人辜尼（Kurnig）提出建立教育咨詢國際中心。１９１０年，比利時人比特斯（Edward Peters）建立了國際教育新聞局，為國際教育組織的建立提供輿論支持。

經過努力，通過建立國際教育組織來解決教育問題和增進世界和平的建議已成為歐洲人的共識。在１９與２０世紀之交，一些國際教育組織開始陸續在歐美出現。如美國的幼年教育國際協會（１８９２年）、瑞士的國際商業教育學會（１９０１年）、比利時的國際家庭教育委員會（１９０５年）、美國的世界兒童幸福研究會（１９０８年）、比利時的國際中學教師聯合會（１９１２年）、英國的英聯邦大學協會（１９１３年），等。海牙國際教育局的籌設，可視為這一時期的重要事件。１９１３年，由美國提議，荷蘭邀集，擬于１９１４年１０月在海牙召開一次國際教育協商會議。當時已有１６國決定派代表出席，邀集函內有請設國際教育局之文。［1］遺憾的是，因為“一戰”的爆發，會議未能召開。

歐洲經過幾十年的醞釀，作了相當長時間的思想準備，促成國際教育組織的雛形出現，并開展了實質性的活動。但是，“一戰”的爆發使原本不多的致力于教育交流的機構呈現不健全的狀況，其活動在歐洲暫告停頓，移至美國。所以，我們發現這期間在美國舉辦了數次國際教育會議，使得美國與歐洲一道成為國際教育組織的發源之地。

（二）“一戰”結束──“二戰”爆發

“一戰”結束后，各國政府開始注重國家之間的文化交流與溝通，而教育又是國際文化交流的重大領域，從而導致基于國際教育組織的國際教育交流活動漸趨頻繁。這一時期出現了一些著名的國際教育組織。

１． 國際聯盟文化合作組織

國際聯盟（The League of Nations，以下簡稱國聯）文化合作組織的建立在國際教育組織的發展史上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１９２１年９月２１日，國聯通過議案，主張設立世界文化合作委員會［2］（以下簡稱世文委）。１９２２年，國聯行政會任命英、美、德、法等國著名學者１３人為委員，成立世界文化合作委員會。該委員會中設立五個分委員會：大學聯絡分委員會（Sub-committee for University Relations），書目分委員會（Sub-committee for Bibliography），文學美術分委員會（Sub-committee for Arts and Letters），知識所有權分委員會（Sub-committee on Intellectual Rights），青年兒童教育專家分委員會（Sub-committee of Experts for the instruction of Children and Young People）。世文委最先著手的工作是調查歐洲學界的生活狀況，其次是有關交換教授、學生轉學、設立國際大學和統一學位等問題。

世文委成立后，由于經費缺乏（每年只有１０萬法郎），很少有實際作為。有鑒于此，法國政府在１９２４年７月提議在巴黎設立世文委的執行機關──世界文化合作學院（International Institute of Intellectual Co-operation），專門從事國際文化合作事業，并向其提供每年２００萬法郎的經費。１９２６年１月１７日，該學院成立。之后，它辦理了多項事業，開展了諸如召集高等教育會議和國際學生代表大會、成立聯絡各國教育情報中心的機構（Committee of Experts for the Co-ordination of Education Centres）和修改教材的專家委員會（Committee of Experts for the Revision of School Text-books）的工作。為保持與世文委的聯系，各國紛紛設立國內委員會，至１９２６年，已有３０多個國家成立了這種組織。此外，世文委于１９２４年，開始注意到電影在教育與科學上的重要性，故于１９２６年９月召開國際教育電影大會。受此影響，１９２７年，意大利政府建議在羅馬設立教育電影國際協會，向其提供６０萬意幣的經費。１９２８年，該院獲準成立。它旨在通過獎勵教育電影的出品、協助教育影片的宣傳與交換以及推廣放映教育電影的方法，達到消除民族隔閡，倡導人類和平的目的。至此，國聯文化合作組織包括以下機構：世界文化合作委員會，世界文化合作委員會附屬的各種委員會，世界文化合作學院，教育電影國際協會，各國文化合作協會。它于１９４６年隨著國聯的解散而消失。

從國聯文化合作組織的設置來看，它著重于世界各國之間的文化合作，并未出現“教育”的字樣。原因在于，當年提出設立該組織的布畿烏議案中雖提到世文委的工作范圍包括文化和教育，但在審議中，遭到非議。有人認為教育屬各國主權范圍之內的事。為穩妥起見，國聯議事會在最后通過該議案時，將世文委的工作范圍限定于高深學術機構之間的文化合作，而將狹義的教育問題予以刪除。盡管如此，我們從國聯文化合作組織所從事的活動來看，它仍然不失為一個具有教育屬性的國際組織。

２． 世界教育會聯合會（以下簡稱世教聯）

世教聯是在國聯成立后不久出現的一個非政府間國際教育組織，由世界各國有代表性的教育團體聯合組成。發起者為美國全國教育聯合會（national education association）國際委員會，領導人是湯姆斯（Augustus O.Thomas）。成立該組織的意圖在于將美國的教育理念和教育模式推向世界。

美國全國教育聯合會國際委員會為成立這一組織醞釀數年。１９２２年２月，湯姆斯曾親往歐洲，與各國政府及教育界接洽商談召開世界教育會議事宜。１９２２年７月２～７日，在波士頓召開美國全國教育聯合會第６０次會議上，該組織提交了一份欲舉行一次世界教育會議的報告，同時，說明此次會議有可能組成一個聯合世界各國教育組織的國際教育會聯合會，并且要設立一個永久性的國際教育研究所。最后，大會議決在１９２３年與美國全國教育聯合會年會同時在舊金山舉行。

１９２３年，世界教育會議在舊金山如約舉行。會議期間成立了世教聯，并通過了《世界教育會聯合會（World Federation of Education Associations）臨時憲法》。從中獲知，該組織的宗旨在于“謀國際間教育事業之互助，鼓勵國際間、種族間教育消息之傳播，培植國際間之好感，增進世界和平之興趣”。［3］該組織的主要活動是以會議的形式出現。它規定每隔兩年召開一次會議，未召開全體大會的一年在各洲（歐洲、亞洲、美洲）召開區域會議。該組織共召開過八次大會。因１９３７年盧溝橋事變爆發，中國拒絕參加在東京召開的第七屆大會，之后，它再未開展活動。

由于世教聯是美國傳播自己教育價值觀的國際性教育組織，希望通過它對世界尤其是歐洲產生影響，故而歐洲大陸國家一直對它持謹慎態度。

３． 國際教育局

國際教育局是這一時期唯一的政府間國際教育組織。由于國聯文化合作組織多注重高深學術機構之間的文化合作，而把中小學教育看作是各國主權范圍內的事情，所以一些學者不愿對其進行研究。但也有人堅持認為中小學教育亦應互相交流。于是又一個國際教育組織──國際教育局于１９２５年在日內瓦成立。

成立初期，國際教育局是一個非政府性機構，主要關注私立教育和公眾教育，熱心從事教育科學研究。１９２９年，波蘭教育部、厄瓜多爾政府、日內瓦共和國州教育部及盧梭研究院的代表集會，共同簽署《國際教育局章程》，開始接納政府或教育部長作為它的成員。讓·皮亞杰（Jean Piaget）成為國際教育局第一任局長。自此，它發展成為一個全球性政府間國際教育組織。１９４７年２月２８日，國際教育局與聯教組織簽署了一項臨時性協議，從此，它開始與聯教組織展開密切合作，最終于１９６９年并入該組織。

國際教育局的宗旨在于“發揮教育研究和情報研究的國際中心作用，為各國研究人員交流經驗、交換資料提供便利條件”。［4］其任務是“為一切從事教育工作的人員服務，促進國際協作，對國家、政治、宗教等問題采取中立立場。同時，作為一個教育情報和研究機構，用嚴密、科學、客觀的態度搜集教育情報，進行實驗性與統計性的調查”。［4］

從創立之日起，國際教育局就開展了多項活動，特別是在日內瓦舉行兩年一次的國際教育會議。第一次會議于１９３４年召開，當時名為“國際公共教育會議”，１９６９年并入聯教組織以后改名為“國際教育會議”。此項會議由成員國的教育部長（或他們的代表）代表官方出席。他們報告各自國家教育的進展狀況。由此，會議成為各國教育部長交換意見、展開對話的場所。同時，研究者、政府間和非政府間國際組織的代表也參加該會。這些會議內容收錄于《國際教育年鑒》中。該年鑒于１９６９年中斷出版，后于１９８１年以完全不同的面目重新出版。“從１９４７年起，國際教育會議所辯論的主題，被聯教組織成員國用來作為提出建議的基礎，并在此基礎上最終形成建議書”。［5］盡管這些建議書不對其成員國產生制約作用，但仍對各國教育政策和立法的形式產生重要影響。

４． 世界新教育聯誼會［6］

在歐洲的國際教育組織中，頗有影響的還有總部設于倫敦的世界新教育聯誼會。該組織成立于１９１５年，創始人為恩索夫人（Mrs.Ensor）。當時，一些有識之士認為現代文化的基本問題主要在人類關系，而欲調整人類關系，必須有新的教育，以應處于在轉變中的世界的要求，因此，這一組織是新教育運動的產物。

世界新教育聯誼會主要以會議形式和出版雜志來開展自己的活動，其意在集合各國新教育運動者相互交換意見，共謀世界新教育運動的促進。每次會議主題都有所變換，但基本上是“圍繞從個人及社會之自由哲學上討論世界上一般的教育問題”。［7］每次開會的活動主要有以下幾項：全體大會，分組講演會，分組討論會，分組研究會，專家委員會，展覽會，活動電影，俱樂會及旅行，非正式小組會?！岸稹鼻埃谑澜绺鞯兀担眰€國家設有分會?！岸稹逼陂g，該組織也未曾停止過會議活動。該社還以１７種文字出版１１種雜志，現仍繼續出版的四種雜志是：《家庭與學校的新紀元》（The New Era in Home and School）、《前進的教育》（Progressive education）、《新境界》（New Horizons）、《新教師》（The New Teacher）。

由上可見，“二戰”前夕，國際教育組織的活動范圍基本上限于歐洲和北美。這一時期是國際教育組織獲得發展的時期，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一是數量上，新出現了２０余個國際教育組織。二是類型上，呈現多元化發展傾向。不僅有全球性國際教育組織，也有地區性國際教育組織；不僅有政府間國際教育組織，也有非政府間國際教育組織。三是活動重心得以擴展，由以歐洲為主，進而到美洲崛起，再擴延至亞洲。但這一趨勢被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爆發所打斷，直至戰爭結束，情況才有所改變。

（三）“二戰”結束──１９５０年

由于“二戰”災難性的影響，人們更加關注如何清除戰爭帶來的創傷，恢復和振興教育事業。各國一方面注重發展本國的文化教育事業，一方面積極促進民族文化對他國的影響和國際間教育溝通及合作的實現。戰后國際教育組織的發展進入一個新歷程。

１． 聯合國教育、科學及文化組織

聯教組織的誕生是這一時期國際教育組織發展的標志性事件。該組織的前身是盟國教育部長會議?！岸稹逼陂g，在倫敦的各國流亡政府教育部長定期與英國教育部長集會，討論戰后各國教育的發展。１９４４年３月，美國國務院提議與倫敦盟國教育部長會議及其他同盟國暫時合作，促成在聯合國內建立一個教育文化機構，以協助受戰禍影響的國家的文化教育的恢復。１９４５年，美國國務院顧問克夫菲（Crayson Kefauver）向盟國教育部長會議提交了設置聯合國教育文化機構的草案。

１９４５年１１月１～１６日，聯教組織籌備大會在倫敦召開。確定了促進各國教育、科學與文化方面的合作的目的，同時，還擬定了一些措施：（１）采取一切交往方法，共同促進各國人民之間的相互認識與了解。（２）通過采取以下方法，推動國民教育與文化的傳播：應會員國的請求，與之合作發展各種教育活動；在各國間實行合作以實現教育機會均等的理想。（３）通過采取以下方法維護、增進并傳播知識：應保存并維護全世界遺存的典籍、藝術品、古建筑物及科學上的文物，并向有關國家提出必要的國際協定的建議；鼓勵各國在知識活動各方面的合作，包括國際間在教育、科學與文化方面積極工作的人員的交換，以及出版物、藝術品、科學作品與其他資料的交換。同時，該組織還明確規定，為保障各會員國文化與教育制度的獨立完整及多方面發展起見，本組織不得干涉在本質上屬于各國國內管轄的事件。該組織規定每年召開大會一次。至１９５０年，共召開五次大會，另有數次主題性會議。

２． 世界教育專業組織

“二戰”后，美國全國教育聯合會發起成立世界教育專業組織。該聯合會在“二戰”尚未完全結束之前，即分函各同盟國及中立國的全國性教育團體，征詢意見，并邀請各國推派代表參加會議。在邀請函中，該聯合會提出了此次會議所涉及的主題，其中就有成立世界教育機構的議題。［8］從中看出，美國欲建立一個新的世界教育組織的意圖明白無誤。

１９４６年８月１７～３０日，世界教育專業組織成立大會在美國紐約安迭苛特（Endicott）鎮召開。該組織的目的主要表現在以下四個方面：（１）將高度完善自由的教育無有差別地普及于一切人民。（２）提高全世界教師的專業地位，并促進其“智能的、物質的、社會的、公民的權益”的獲得。（３）依據正確的知識，在教育上奠定國際合作基礎，藉以培植善意，促進世界和平。（４）向聯合國及其他國際性機構的有關部門，提供關于教育事項的意見。這次會議體現出兩大特色：第一是這次會議召開的過程凸現出戰后國際教育組織非常重視彼此之間的聯系。有來自２８個國家、３８個教育團體的５６位代表出席此次大會。第二是該會通過了關于“國際理解教育”的建議方案。方案指出，“國際理解教育”的目的在于啟發學生為謀求人類共同的福利而通力合作。這一方案被認為是世界教育史上的一個里程碑。因為在以往的國際教育會議中，也曾提出過類似的提議，但這一建議強調人類的生存權和種族的平等，強調世界上一切的天然資源為全人類所共享、人類應相互依存，強調對于他人的幸福亦應負有道義上的責任。這一建議的確“比較以前專在教育圈子以內打注意，要切實有力得多”。［9］

綜觀國際教育組織的發展概況，除兩次世界大戰期間國際教育組織基本處于中斷狀態之外，其總體發展呈現為遞增趨勢?！岸稹笔箛H教育組織幾近中斷，但它不僅沒有毀滅人們對和平的渴望，相反，人們對未來實現永久和平而建立國際教育組織的努力與要求表現得更加迫切。這一時期，已有的國際教育組織紛紛恢復活動，新的國際教育組織又不斷涌現。

二、 國際教育組織的特點

通過對國際教育組織的歷史考察，我們可以得出這一時期國際教育組織發展的基本特點。

（一）歐美是國際教育組織產生的策源地

在２０世紀上半葉，國際教育組織呈現出地區性發展不平衡的特征。國際教育組織所在的中心地區，以歐洲為主，其次是美洲，再次是亞洲和非洲。筆者曾統計出這一時期有５３個國際教育組織（國聯文化合作組織中的各國文化協會除外），其中， 歐洲有４０個，占７５．５％；美洲有１１個，占２０．８％；亞洲有１個，占１．９％；非洲１個，占１．９％。由此可見，國際教育組織的活動大都集中在歐美等發達國家，即強國是國際教育組織的重要行為體。由于國際教育組織的與會者多是在任的各國教育部門的精英，他們在會議上發布的信息，為歐美國家積累了一筆豐富的教育信息資源。

（二）以教育合作促世界和平為基本價值取向

盡管各個國際教育組織的宗旨在表述上不盡相同，但歸納起來，都抱有“藉教育之力，達永久和平”的目的。人們已認識到國際間的和平，不能單靠合理的法則和條約來維系，而須從人類的精神里面產生出來。要運用道德力量、輿論力量和價值觀念的力量去實現世界的法度、有序與和平。通過建立國際教育組織以促進全世界教育者的合作，正是引起精神感應和發展國際友好的先聲，以期在各種宗教信仰、哲學思想、意識形態等方面都有不同表現的民族中間，尋求出一個共同的價值觀和理想，以對抗戰爭和暴力、排斥和對立?？傊瑖H教育組織始終以國際理解與和平，消除國家、民族和種族間的對立、隔閡和冷漠，反對暴力和戰爭為基本價值取向。

（三）涉及主題廣泛，參與國家眾多

國際教育組織所涉及的主題廣泛，基本涵蓋了各級各類教育、教育各要素和教育過程各環節。具體而言，包括學前教育、初等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普通教育，職業教育；成人教育、婦女教育；社會教育、家庭教育；學校衛生教育、體育教育、商業教育；教學方法、教學手段、教科書編寫；教師培訓及待遇、學生；國際教育組織的宣傳、各國教育合作等等。

并且，一些較有影響的國際教育組織的參與國眾多。以世教聯歷屆所召開會議為例，從１９２３～１９３７年所召開的８屆會議中，平均每屆會議就有約４０個國家參加，出席代表人數共計達１３，８００人次，平均每次會議計１，７００人次。

（四）歐洲大陸國家和英美兩國對國際教育組織的管理上有別

根據國際組織主體的構成情況，國際組織分為兩大類：政府間國際組織與非政府間國際組織。在近現代出現的國際教育組織中，作為獨立的政府間國際教育組織只有國際教育局和聯教組織，其成員為若干主權國家的政府；其余皆為非政府教育組織，其成員由不同國家的個人和民間團體等組成的國家機構。

在非政府間國際教育組織中，歐洲大陸的教育組織多是政府參與，并且組織本身是作為政府設施呈現，其經費也來源于政府。所以，僅有的兩個政府間國際教育組織設立在歐洲大陸（法國和瑞士）。而英美則不同，政府對于參與國際教育組織的活動僅發揮聯絡作用，所以英美創立的國際教育組織皆是非政府間國際教育組織。其原因在于英美在政治體制上同屬地方分權制，文化教育事業有由民間、私人參與的傳統。當然，在經費投入渠道方面，英美兩國也存有差異。在英國從事對外教育交流活動的委員會或協會往往會得到政府的幫助和支持，美國的相應機構的活動經費多仰仗民間捐助。

（五）國際教育組織的職能豐富多樣

國際教育組織的職能十分豐富。首先表現在信息交流方面。國際教育組織通過定期會議和出版物的形式，進行各國教育的信息和經驗交流。其次表現在教育合作方面。國際教育組織以不同的形式對發展中國家予以教育援助，如派遣專家、合作開發項目、提供資金、提出改進教育政策的措施、捐贈圖書等。再次表現在培訓方面。國際教育組織通過舉辦研討會、講習班，開闊各國受訓人員的眼界，提供增進理解的手段。最后表現在研究方面。教育科學研究實則是一項國際性的工作。國際教育組織召開的代表大會、主題討論會有助于在學者間建立廣泛的聯系網絡。

中國教育要走向世界，就必須加強與國際教育組織的合作。而加強合作的前提之一就是要充分了解國際教育組織的發展脈絡，了解其運行規則，以對現時中國如何與國際教育組織進行對話，提供有價值的啟示。

參考文獻：

［1］和蘭（即荷蘭）海牙世界教育會議問題［J］.教育雜志，1913，5（7）.

［2］又譯為“國際知識合作委員會”或“國際智力合作委員會”.

［3］世界教育會聯合會臨時憲法［J］. 教育雜志，1923，15（9）.

［4］顧明遠主編. 世界教育大事典［M］.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0.

［5］雅克·阿洛克．“國際教育大會１９３４－１９９６年通過的建議書和宣言”中文版新序［Ａ］．全球教育發展的歷史軌跡──國際教育大會６０年建議書（１９３４－１９９６）［Ｃ］．教育科學出版社．1999．

［6］國內２０世紀上半葉的報刊多將其翻譯為“新教育同志會”、“新教育同人會”或“新教育研究會”。

［7］艾偉.出席澳洲新教育國際會議記［M］.上海：商務印書館，1947.

［8］美奧將先后舉行世界教育會議［J］. 教育通訊（復刊），1946，１（7）.

［9］常道直.世界教育專業組織與國際和平─—出席世界教育專業會議之報告和感想［J］. 教育雜志，1947，32（1）.

責任編輯 梅瑞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