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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事

2009-01-01 00:00:00黃潛平
短篇小說(原創(chuàng)版) 2009年1期

荒唐事是由一件官司引起的,官司很小,是一起車禍。好像是二○○四年,卻記不起是哪一天,吳老板的車把李小腦袋給撞了。

李小腦袋是李大腦袋的兒子,被撞的那一年剛剛六歲,剛剛上小學(xué)。放學(xué)后的李小腦袋背著比他身子還要大的書包踢踏踢踏往家走,他的心也踢踏踢踏地高興。上學(xué)了,有很多可以高興的事情,比如弄到一根平時很不容易弄到的粉筆,哪怕是粉筆頭。那天他的口袋里就有兩根粉筆,一根白的,一根紅的,而且是完整的。是他從老師的粉筆盒里偷來的。從老師的粉筆盒里偷粉筆,是需要時機的。一是老師粉筆盒里的粉筆多,少了不容易察覺。二是要老師上完課后忘了帶走,這個時機讓李小腦袋撞上了,他很高興,回家的時候,他的手里一直握著那兩根粉筆,當(dāng)然是在口袋里。他也看見了吳老板的車,他也讓了,而且還讓到了路邊,沒有想到吳老板的車還是把他給撞了。那車就好像是他家的狗,看見了他就非要和他親親熱熱地撞幾下。但車不是狗,車太大,也太重,狗可以親親熱熱地隨便撞他,車不行。所以他讓了,讓到了路邊,但那車屁股還是沖他撞了過去,一下子把他的腿給撞斷了。

不管什么時候,也不管被撞的是什么人。都應(yīng)該是一件很大的事情。撞人的那個車叫肇事車,開車的那個人叫肇事者,這個人把別人撞了,要么去坐牢,要么賠一大筆錢。可是撞李小腦袋的這個人是吳老板,吳老板是村里有名的人,也是縣里有名的人。吳老板是不會去坐牢的。因為錢對吳老板來說多得就像牛身上的毛,隨便拔一根下來都會砸得李大腦袋暈頭轉(zhuǎn)向,所以當(dāng)李大腦袋得知吳老板把自己的兒子李小腦袋撞了之后找上門去的時候,吳老板拿錢堵住了李大腦袋的嘴。吳老板給李大腦袋兒子算了醫(yī)藥費、營養(yǎng)費還有李大腦袋的誤工費雜七雜八的一共三萬元。吳老板問李大腦袋夠不夠?李大腦袋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么多的錢。雖然這些錢暫時還是從吳老板的嘴里說出來的數(shù)字,并沒有變成堆在桌上的票子,但這個數(shù)字對李大腦袋來說已經(jīng)很嚇人,嚇得他不會說話只會點頭,雞啄米似的點頭。李大腦袋就回去,回去的時候頭暈,一腳高一腳低,好像被車撞瘸的不是他兒子李小腦袋而是他自己。

李大腦袋有錢了,錢很多,多得就像天上的云,遠(yuǎn)遠(yuǎn)地看去一大堆,卻摸不著。好在總算是看見了,看見了就有希望,李大腦袋就揣著這份希望帶著他兒子李小腦袋去了醫(yī)院。李小腦袋的運氣不太好。替李小腦袋接骨的那個醫(yī)生那天有點心不在焉,把李小腦袋的骨頭接歪了,而且當(dāng)時還沒有發(fā)覺。三個月后剝了石膏腳一落地才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頭,那腳老自覺地向右看齊,半邊外八字。李大腦袋就帶兒子到醫(yī)院檢查,檢查的這個醫(yī)生不是接骨的那個醫(yī)生,這個醫(yī)生說那個醫(yī)生把骨頭接錯位了。只能掰斷了重接,于是李小腦袋的腿又?jǐn)嗔艘淮巍?/p>

李小腦袋又住院,李小腦袋在醫(yī)院前前后后差不多住了大半年,花的錢已遠(yuǎn)遠(yuǎn)不止三萬,可卻總不見吳老板的影,李大腦袋就去找吳老板。吳老板是名人,也是忙人,吳老板的事情多,吳老板的會也多。吳老板一開會就沒有時間接待李大腦袋,吳老板不開會的時候也沒有時間接待李大腦袋。吳老板的朋友多,要應(yīng)酬。應(yīng)酬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所以吳老板讓李大腦袋過一段時間再去找他。李大腦袋就信了,李大腦袋想?yún)抢习暹@么大一個人物。這么大一份家業(yè),吳老板肯定不會賴自己的賬。

吳老板的家業(yè)的確很大。吳老板有一個工程隊,專門給人家蓋房子,修公路。盡管他蓋的房子總不斷有人投訴,盡管他修的公路過不了幾天就會變得坑坑洼洼,但他還是總能攬到活。聽說他跟縣長很鐵,而且他的工程隊里有縣長一半的股份。吳老板除了工程隊外,還有了座娛樂城,一家酒店和兩個加油站。吳老板的能耐大得人無法想像,他除了沒有軍隊和銀行,好像別的生意都有他的份。你見過這么有能耐的人嗎?沒有吧,李大腦袋也沒有。

可李大腦袋想不通是這吳老板他怎么就這么有能耐呢?

吳老板叫吳天,和李大腦袋一樣,也沒有讀過幾天書,就是勉強呆在學(xué)校里的那幾天他也是不那么安分,他喜歡得罪人,尤其是老師。他們家那幾年雞下的蛋和下蛋的雞差不多都被他老子拎到學(xué)校里去,最后變成了老師飯桌冒著熱氣的菜。后來他老子讓他折騰煩了,就不讓他上學(xué)了。沒有學(xué)上的吳天不但無了天,也無了法,十七歲就進(jìn)了一次勞教所,十九歲正式進(jìn)了監(jiān)獄,出來的時候二十七歲,同齡人的孩子都滿地跑了,他也只好趕緊找個女人成了家。

不知道是幾年的牢把他坐清醒了。還是結(jié)了婚讓他覺得自己是大人了。有了養(yǎng)家糊口的責(zé)任,吳天忽然想做事了。他想找一份正經(jīng)能掙錢的事情。什么事情能掙錢呢?吳天看上了搞建筑。

吳天不是泥瓦匠出身,他不懂泥水活的路數(shù),可吳天說他不需要懂,他只需要找?guī)讉€幫手。吳天找的那幾個幫手也是以前和他在一起混的人。所有的人看見吳天拉的這個架式,都說他在瞎搞。水缸里搗糍粑,不是缸破,就是米撒。可出鬼,他真的搞成了。他把那一幫人帶了出去,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竟真的從別人手里接到了活,然后他再把這些活轉(zhuǎn)包出去。自己做起了坐莊老板。幾年幾年搞下來,那人就像是得了腎功能衰竭的病人,一圈一圈地看著肥了起來。吳老板穿起了西服,坐上了小車,吳老板還和縣長做起了兄弟。

成了縣長兄弟的吳老板硬是沒有把李大腦袋放在眼里。以后李大腦袋再去找他的時候,竟再也找不著了。吳老板的家大,業(yè)也大,吳老板辦公的地方比兔子住的窩都多。任李大腦袋磨破鞋,硬是見不著一面。李小腦袋實在沒有錢治了。就只好出了院。出了院的李小腦袋的腿一只長,一只短,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看著李小腦袋走路的樣子,李大腦袋難過得渾身都疼,疼著疼著,李大腦袋就將吳老板告上了法庭。

接李大腦袋案子的法官姓任,是個庭長。

任庭長走的路有千千萬,任庭長辦的案子也有千千萬,像李大腦袋告吳老板的這種案子是一個小案子,小得就像他衣服上的一顆鈕扣,不等需要用眼睛看,只需要用手一摸就知道哪個禿頭鉆哪個窟窿。人證物證俱全。材料該清楚的清楚,該明白的明白,只需擇個日子,把那二人叫了來,法庭上照本宣科一判,該哭的哭,該笑的笑,不哭不笑的起身拍拍屁股兩個肩膀夾一顆腦袋打道回府。那事情就算結(jié)了。但任庭長是個人物:任庭長想那吳老板也是個人物。人物和人物之間是需要有些照應(yīng)的。所以任庭長想先調(diào)解一回,也算給那人物一個面子。

于是,任庭長去了吳老板的公司。

吳老板的公司很豪華。吳老板的辦公室也很豪華,家具上都貼著進(jìn)口商品的標(biāo)簽。吳老板的辦公室就像一個五星級的賓館,除了沒有床,什么都有。當(dāng)然,床也是有的,就藏在暗門后面,任庭長看不見。任庭長對吳老板很熟悉,熟悉的渠道主要是通過媒體。吳老板是縣里的名人,在縣里這塊巴掌大的地方,除了不會說話的牲口,差不多的人都叫得出吳老板的名字。但吳老板對任庭長卻不熟,因為在和他打交道的人里面。庭長這一級檔次的官員并不多。任庭長是第一次面對面地見到吳老板,第一次見到吳老板辦公的地方,他有點眼花。因為吳老板這屋子里的裝飾雖然很豪華。但給人的感覺卻很俗氣,就像一個有錢人穿了一件紅褂子又穿了一件綠褲子再穿一雙黑得發(fā)亮的皮鞋。任庭長不用看就知道吳老板很有錢,一個像他這樣有錢的人,還會在乎三萬塊?

然而任庭長想錯了,錯得很厲害。

吳老板聽說李大腦袋把他告了,眼珠子瞪得比牛卵子還要大。吳老板不但瞪眼珠子。嘴里也罵,媽拉個×。

吳老板不是罵任庭長。他罵李大腦袋。但任庭長聽了也很不舒服,也生氣,就像走路踩了大便。任庭長也是個人物。任庭長沒有吳老板有錢,但比吳老板有權(quán)。任庭長可以把人關(guān)進(jìn)牢里去。也可以把人從牢里弄出來。任庭長走到哪里,哪里就把任庭長當(dāng)神一樣地敬,任庭長不但沒有聽到過罵聲。連不好看的臉色也沒有見到過。任庭長還有很好的人緣,這些人把任庭長選出來,讓任庭長當(dāng)先進(jìn),任庭長的像就上進(jìn)了電視。縣長在電視里給任庭長戴了一朵很大的花,縣長對任庭長說好好干。明年提你當(dāng)院長,縣長說話的聲音很小,縣長是對著任庭長的耳朵說的,但任庭長聽見了。任庭長可以不聽見別人說的話,但任庭長不能不聽見縣長說的話。任庭長晚上就去了縣長家,任庭長對縣長說感謝縣長的關(guān)心和培養(yǎng)。他給縣長寫了一份思想?yún)R報,匯報裝在一個信封里。信封很厚,像是裝了幾百頁信紙。縣長就收下了,縣長說等有時間了就看。任庭長就又說了很多感謝的話,就走了。以后任庭長就經(jīng)常去縣長家,經(jīng)常給縣長送思想?yún)R報,縣長任庭長的關(guān)系就親近了起來。

縣長和任庭長的關(guān)系吳老板不知道。吳老板也不想知道。吳老板知道自己和縣長的關(guān)系好。縣長把自己當(dāng)成了他們家的錢柜。錢柜里的錢多了,當(dāng)然是有些優(yōu)越感的,所以吳老板就喜歡罵人。吳老板不罵縣長,因為縣長是自己的領(lǐng)導(dǎo)。吳老板也不罵自己的兄弟。除了縣長和兄弟,吳老板什么人都罵,也包括李大腦袋,也包括任庭長,不過吳老板當(dāng)時是沒有罵任庭長,他罵李大腦袋,也殺雞給猴看。媽那個×。告我?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老子錢多得壓都壓得死他,還賴他三萬塊錢?

任庭長知道吳老板指桑罵槐,拿臉色給他看,任庭長心里也很生氣,氣得就像讓人當(dāng)眾打了一個耳光,又像讓人當(dāng)眾剝光了衣裳。但任庭長的臉上卻很平靜,任庭長的氣藏在心里。任庭長說,我知道你有錢,你把錢給他,我讓他撤訴,也算你們庭外調(diào)解。

調(diào)解?調(diào)解他媽個×。老子不調(diào)解,老子也不給錢。他想告就告好了。

任庭長說如果你不愿意接受調(diào)解,那三天后請你出庭,聽候法庭判決。說完任庭長不再說話。任庭長也不想說話,任庭長覺得吳老板就是一頭驢,一頭牲口,人跟牲口話說多了,自己也會變成牲口。任庭長從包里拿出一張紙,放在吳老板的桌上,等吳老板簽完字就走,走的時候也不回頭。

放在吳老板桌上的紙是一張傳票,任庭長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人的心思牲口不知道。走了很遠(yuǎn),任庭長聽見身后轟隆一響,好像是什么東西倒了,也許是桌子,也許是椅子,反正不會是吳老板自己。

吳老板的桌子倒了,任庭長的桌子沒有倒,三天后,任庭長就坐在自己的桌子后面審理吳老板和李大腦袋的案子。案子有法律管著,任庭長很鐵面,很無私,像一尊黑臉的包公打坐在堂上,金牌大令一揮,一切妖魔鬼怪就要被塞進(jìn)鍘刀里填了那永遠(yuǎn)也填不滿的槽。

吳老板也請了律師,吳老板的律師是很有名的律師,但是很有名的律師卻沒有幫吳老板打贏官司,吳老板輸了,吳老板要賠給李大腦袋五萬一千八百四十七元。吳老板很憤怒。他不是嫌法庭把他判重了,他是根本不相信法庭會判他輸。他是誰?他是堂堂的五星實業(yè)公司的老總,縣里的優(yōu)秀民營企業(yè)家,縣長的兄弟,總之他是一個人物。平時縣長找他要一分錢都要請他喝茅臺、喝五糧液、喝那些印著外國名字的酒,他一個小小的庭長憑什么就敢判自己輸?至于李大腦袋,吳老板根本就沒有把他當(dāng)一回事。那個人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只螞蟻。一個屁就能把他噴千里萬里。

所以吳老板很憤怒,憤怒起來的吳老板不光沒有把李大腦袋當(dāng)一回事,把任庭長也沒有當(dāng)一回事,一巴掌就扇到了任庭長的臉上,說,媽拉個X,判我賠他,你也不稱稱你有幾兩,小心老子不留神一腳踩死你。

任庭長挨了打,任庭長沒有想到,任庭長旁邊的人也沒有想到,沒有想到的人突然之間都糊涂了,不知道應(yīng)該把吳老板怎么辦。好在庭長很快就清醒了過來,清醒過來的任庭長也抬起手,也照原樣打了吳老板一巴掌。

吳老板挨了打,不但比任庭長變得更糊涂,甚至倒在地上暈了過去,人事不省。人事不省的吳老板被送進(jìn)了醫(yī)院,醫(yī)院就變成了吳老板的家。吳老板的手下都來看望吳老板,吳老板的手下還在外說吳老板是被任庭長打傷的。

任庭長有沒有打傷吳老板,吳老板知道,任庭長也知道,任庭長不是武林高手,也不是跆拳道黑段。任庭長那一巴掌充其量只能打死一只蚊子,或者是一只耗子,卻打不傷吳老板。但是吳老板倒下了,倒下后就沒有爬起來,被人抬到醫(yī)院后也沒有爬起來。盡管醫(yī)生檢查吳老板沒有傷,儀器檢查吳老板也沒有傷。但是吳老板就是不起來。說起來就頭暈。任庭長雖然知道這是吳老板的一個圈套。也知道自己被這個圈套套住了,但他解不下來。任庭長成了名人,任庭長每天都要接數(shù)不清的電話,任庭長家的門鈴每天都要響無數(shù)次。所有來找任庭長的人都是來為吳老板說情的人,所有的人都希望任庭長去給吳老板道歉。這些人里面有吳老板的兄弟,也有任庭長的兄弟,還有法院的院長,還有縣長。任庭長沒有辦法,任庭長可以不聽別人的話,但是任庭長不能不聽縣長的話。任庭長聽了縣長的話又覺得太委屈,任庭長就把自己的委屈對縣長說了。任庭長對縣長說的時候并沒有說自己,而是說政府,說法律。任庭長說自己受點委屈倒沒有什么,但政府受了委屈,法律受了委屈,縣長的臉上就無光了,名聲也無光了。縣長可以不要自己的臉面,但他不能不要自己的名聲。沒有了名聲他就沒有了前程,沒有了前程他還是縣長么?所以縣長覺得任庭長的話說得有些道理,所以他就沒有再堅持要任庭長給吳老板道歉。他派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比任庭長級別高卻不是法院的人去了吳老板那里,也不知道那個人對吳老板說了些什么,吳老板終于從醫(yī)院里搬了出來。吳老板從醫(yī)院里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那個人送給他的六萬塊錢慰問金。

只不過這錢是從法院的賬上拿來的。吳老板不知道,任庭長也不知道。

縣長覺得自己這樣做很高明,既給了吳老板面子,又給自己留了后路,他不能讓別人說自己為了吳老板而拿法律當(dāng)兒戲,也不能為了法律而得罪吳老板,畢竟吳老板是他的銀行,是他的錢柜,別的東西他可以不要,但他不能不要錢。

吳老板從醫(yī)院里出來了,吳老板的身上沒有傷,心里卻有傷。吳老板覺得自己虧,虧大了,讓一個法官打了一巴掌,比讓什么東西咬了一口都難受。姓任的法官,姓任的打自己就是知法犯法。自己可以打姓任的,但是姓任的卻不可以打自己。現(xiàn)在他打了自己,就要讓他付出代價。所以吳老板不想放過姓任的,也不準(zhǔn)備放過姓任的。

吳老板花三十元一天的價錢雇了一幫人在縣政府門口示威,還雇了一幫人開著車打著橫幅打著標(biāo)語往市里往省里跑。吳老板就坐在自己的車上,車上放了一副擔(dān)架,吳老板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就躺在擔(dān)架上,擔(dān)架抬到市政府門口,抬到省政府門口,抬到哪里哪里就圍一堆人。領(lǐng)導(dǎo)們生氣了,很生氣了,就給縣長打電話說,趕快把這個人弄回去,如果再這樣胡鬧就拿他是問。領(lǐng)導(dǎo)們還說讓縣長認(rèn)真調(diào)查,如果情況屬實,那任庭長就是知法犯法,必須嚴(yán)肅處理,調(diào)離司法崗位。

縣長著急了,就派人把吳老板弄回來,就安慰吳老板說一定要處理任庭長,給吳老板一個滿意的答復(fù)。怎么處理任庭長,縣長卻犯了難。吳老板是手心,任庭長是手背,縣長不能為了手心去啃手背,也不能為了手背去啃手心,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啃哪一邊都疼。縣長就想辦法。辦法就讓縣長想出來了。

縣長召開了一個很大的會,會上縣長公布了對任庭長的處分決定。任庭長因為犯了諸多禁忌,不宜再在法院工作,遂將其調(diào)出法院另行安排。縣長還對任庭長進(jìn)行了批評,很嚴(yán)厲很嚴(yán)厲的批評。縣長說要對吳老板進(jìn)行經(jīng)濟(jì)賠償,賠償?shù)慕痤~有三十萬,三十萬塊錢由法院出一份,縣里出一份,還有一份就在全縣吃財政飯的人工資中集資。縣長的話讓吳老板感動得熱淚盈眶,吳老板使勁地鼓掌,掌聲極大極響,但極單調(diào)。然后縣長又開了一個不大的會,是對任庭長重新任命的會,這時候的任庭長已經(jīng)不是庭長了,是書記。縣長把任庭長調(diào)到了城關(guān)鎮(zhèn)任鎮(zhèn)委書記,還進(jìn)了縣委,成了縣委委員。任書記丟了芝麻,撿了西瓜,睡覺的時候都要笑醒。

任書記安心了,吳老板卻不安心,和任書記比起來,吳老板覺得自己還是吃了虧,吃了虧的吳老板就去找縣長,說縣長偏心,一碗水沒有端平。縣長問吳老板怎么端平,吳老板說碗里的水潑不出來就平了。縣長就不讓水潑出來,就安排吳老板當(dāng)了城管局副局長括弧享受正科級待遇,安排吳老板的兒子到派出所去當(dāng)警察。一年后等吳老板的兒子高中畢業(yè)就直接轉(zhuǎn)正晉級,安排完了吳老板縣長覺得這碗水又有點不平了,就干脆讓任書記的女兒進(jìn)了檢察院,當(dāng)起了檢察官。吳老板的兒子和任書記的女兒是同學(xué),兩個人在一個班,一個班上還沒有畢業(yè)就出了兩個革命干部,這讓班主任和校長大大地欣喜了一番。也讓學(xué)校徹底地露了里一回臉。

這一次縣長的水算是徹底端平了。縣長就對那兩個人說你們以后都要好好工作,不能再給我搗亂,那兩個人千恩萬謝,連說不搗亂不搗亂,就好好工作去了。

一年的時間很快。吳局長和任書記的孩子們順利地走上了革命工作崗位:兩個人因為父輩的原因算是有了一些私交,有了私交的孩子們來往就要比別人多一點。那一日兩個人駕車外出。回來的時候被堵在了進(jìn)城關(guān)的路上。兩個人下車一看。是有人在打架,或者說是有人在打人。打人的人是城管執(zhí)法隊的,被打的人是路邊那個村的村民。不知道是村民做生意沒有辦全手續(xù)還是沒有聽從執(zhí)法隊員的安排,反正是村民該打。所以執(zhí)法隊員們就去打村民。村民被打了就有人出來勸阻,就有入圍觀,就有人看熱鬧,于是路就被堵了,于是吳局長的兒子和任書記的女兒就下車去。吳局長的兒子和任書記的女兒太嫩,沒有人把他們當(dāng)成一棵蔥。兩個人也沒有想要把自己當(dāng)成一棵蔥,兩個人只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加上一點點未泯的良知,見那執(zhí)法隊員打人打得太狠了,就上去管一管。這兩個人既然都不是蔥就自然沒有人把他們放在眼里。就連他們一起打了。兩個人沒有穿制服,也沒有帶工作證,被打了也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就警告他們說這樣打人是違法的,要去控告他們,任書記的女兒還拿出手機把打人的人和打人的過程錄了下來,執(zhí)法隊員們執(zhí)法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竟然有人說他們是違法,竟然有人給他們拍照還要去控告他們。他們是老虎,他們的胡須從來沒有人敢拔過,他們的屁股也從來沒有人敢摸過,現(xiàn)在有人拔他們的胡須,摸他們的屁股,他們就覺得很沒面子,他們就不打村民了,打這兩個人。

吳局長的兒子是警察,警察總是有一點責(zé)任感的,吳局長的兒子是男人,男人自然要保護(hù)女人,所以吳局長的兒子讓任書記的女兒快走,帶著手機走。執(zhí)法隊員們當(dāng)然不能讓任書記的女兒走,更不能讓任書記的女兒帶著手機走,他們就去搶,搶任書記女兒手里的手機。吳局長的兒子就不讓他們搶,他把那個要去搶手機的人死死地抱住了,摔倒在地上。任書記的女兒就跑了,吳局長的兒子就被打死了。

吳局長的兒子死了。事情鬧大了,就有人來管,來調(diào)查。打人的事情要處理自然是不在話下。可是怎么樣處理卻讓調(diào)查組犯了難。城管局沒有局長,吳局長就是事實上的一把手,城管局里出了事,吳局長要負(fù)責(zé),要處分。可受害者是吳局長的兒子,吳局長要安慰,要賠償。到底該把吳局長怎么辦,調(diào)查組犯了難,很大很大的難。調(diào)查組還發(fā)現(xiàn)為吳局長的兒子定性也很困難。因為吳局長的兒子身份并不明確,他還不是一個真正的警察。就在調(diào)查組為難的時候,他們收到了一封舉報信。舉報信是縣里那些吃財政飯的人聯(lián)名寫的,因為縣里為了給吳局長賠錢,強行讓他們集資,扣他們的工資,他們不服。他們要上告,他們就把信寄給了調(diào)查組。

調(diào)查組接到了信,就回去了。調(diào)查組要回去和領(lǐng)導(dǎo)商量,要派一個更大的調(diào)查組來調(diào)查信里反映的事情。在等待調(diào)查組來的這些日子里,縣里很熱鬧,像過年一樣,家家戶戶都買好了鞭炮,就等著大年三十到來的那一天。

責(zé)任編輯 何 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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