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含淚的笑”再現人生

楊豐收

摘要:幽默與諷刺是創造藝術魅力和文筆情趣的重要手段之一,是作家觀察生活和反映生活的一種特殊本領。他就是以絕妙的幽默和辛辣的諷刺藝術見稱于世。把作為文學風格特征的幽默和深刻的思想性結合起來,在機智的微笑中真實地、生動地再現了他所生活的那個社會乖訛,反映了時代的風貌,使讀者從中受到啟發,得到教益。

關鍵詞:幽默;諷刺;再現人生

幽默與諷刺是創造藝術魅力和文筆情趣的重要手段之一,是作家觀察生活和反映生活的一種特殊本領。許多成熟的、機智的文學藝術家總是懂得它們的妙處和力量,并經常加以運用的。俄國作家契可夫就是以絕妙的幽默和辛辣的諷刺藝術見稱于世。把作為文學風格特征的幽默和深刻的思想性結合起來,在機智的微笑中真實地、生動地再現了他所生活的那個社會乖訛,反映了時代的風貌,使讀者從中受到啟發,得到教益。認真探討契可夫在短篇小說中對于幽默與諷刺藝術手法的運用,無疑會有助于領略這位作家現實主義創作的個性特點。

才華橫溢的契訶夫是十九世紀俄國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最后一位作家,在他光輝而又坎坷的一生中,寫下了近四百五十篇中、短篇小說。在這些作品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采用幽默和諷刺的手法,在滑稽荒唐中抨擊現實,表現出冷峻深刻的社會主題。契訶夫既可以描寫格調較高、深沉、含蓄的幽默,又善于表現插科打諢、鬧劇式的幽默。契訶夫也寫了大量的有時粗制濫造噱頭片面追求笑料的幽默小說,但除了這些瑕疵,應該承認契訶夫的目的決不在于僅僅向人們提供笑料而已,而是要幫助人們在笑聲中認清他們未曾洞察的事物的本相。例如,針砭當時社會的丑惡現象的《變色龍》就塑造了一個趨炎附勢,媚上欺下,見風使舵的奴才的典型形象。作者寫他五次的“變色”各不相同,通過他們,契訶夫展示了人的靈魂的蜷曲,心靈的變態,成功地塑造出一些成為“惡德敗行”的代名詞的喜劇性格。

契訶夫的作品大都貫穿著“笑”。大體說來,在頭五年的創作中,笑是以幽默的形式出現的。從八十年代中期開始,作者對生活的廣泛而深刻的觀察,使他看到資本主義“和平”發展條件下人民所受的壓迫,苦難和災難已遠非某些駭人聽聞的事件所能表達的。在現實生活中更能體現出生活本質的不是什么飛來橫禍,而是看來平凡,但包藏著永無盡頭的災禍的日常生活。正是對生活的這種理解,決定了契訶夫創作的取材原則,也形成了他作品的重要特色。因此,作品的基調也由輕松的幽默逐漸轉向辛辣的諷刺。特別是庫頁島之行,他的政治情緒趨向高漲,他覺得“不能再這樣活下去了!”并在給友人的信中寫到:“啊,朋友們,多么苦悶啊!如果我是醫生,我就需要病人和醫院;如果我是文學家,我就需要生活在人民中間……”這是由衷之言。契訶夫這時期的作品比之過去更潑辣、更鋒利,他那充滿辛辣諷刺的笑代替了“無傷大雅的幽默集錦”,表現出一種越來越可哀的幽默。

在《在峽谷里》反映了農民的愚昧。阿尼西姆的繼母瓦爾瓦拉,她心地不壞,同情農民,經常周濟他們,然而她的布施剛好起了制造罪惡的機器了的安全閥的作用。

她行善布施,自己也是吃的白白胖胖,可是對她的老伴——原來的一家之主——老崔布金被阿克辛尼雅逼得淪為乞丐卻毫無反應。老頭沿街乞討,瓦爾瓦拉卻對著她自制的、多得吃不完的果醬發愁急得甚至差點哭了起來。這些情景又可笑又不可理解,他們本身并不富于幽默,相反他們非常天真,正因為如此,就更增添了作品的幽默氣氛。最初這殘缺不全只是惹契訶夫發笑,和果戈里的情況大致相同——然而他的笑逐漸地越來發人深思,這笑正像果戈里的笑一樣是含淚的笑。

契訶夫的小說由于恰當地運用了幽默諷刺的藝術手段,真實地反映了俄國最反動時期的現實生活,就使它有著更大的揭露性和藝術感染力。從契訶夫早、中、晚三個時期作品來看,他的小說中幽默與諷刺決不是單純的藝術方法問題,而是與作者對現實社會的態度,對不同的人物的愛增緊密聯系在一起的。因此對那些銅臭污染的姚內奇,舊道德僵化了的別里科夫,專事慈善事業的游手好閑而又好嫉妒愛慕虛榮的奧爾迦·伊凡諾芙 , 貪婪吝嗇的尼古拉,作者在這些作品中繪制了絕妙的肖像畫,其諷刺和鞭搶的力量不亞于某些長篇巨著。

此外,契訶夫小說的幽默與諷刺具有特殊的特點,這是一種純粹俄國的幽默,平靜的、淳樸的,通過生動洗練和圓熟的語言表現出來的幽默。作者還擅長運用別出心裁的比擬來達到夸張,其結果是幽默更加風趣俏皮,諷刺也更加尖銳有力,而被諷刺的對象,則更顯得滑稽、荒唐,富有形象性。從對《套中人》別里科夫在戲劇院里的丑態刨析中,我們看到了作者運用語言的高超。他“身材矮小,脊背拱起,看上去好像剛用鉗子把他從他家里夾來的一樣”。幾個動詞的連用,多么樸素形象!它真是寫出了一個被黑暗的反動統治和正在展開的社會斗爭嚇破了膽的知識分子。另外 ,作者還能隨心所欲地運用影射、諷喻、雙關和對比等各種修辭手段,加上豐富的,極有風趣的幽默來寫出人物的個性特點和典型意義。

由此可見,由諷刺性的幽默激發出來的笑,就是一種批判、一種鞭搶、 一種否定。無論是“含淚幽默,還是大笑的幽默”,它們的運用都是一種生活和斗爭的藝術。契訶夫的創作就是掀起了帷幕的一角,用一種詩人的語言和幽默家的微笑,給我們顯示出俄國反動階層和他們全部的丑惡。他的作品雖寫于十九世紀八九十年代,但今天仍然具有一定的認識價值。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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