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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是指攜帶有遺傳信息的DNA或RNA序列,也稱為遺傳因子,是控制性狀的基本遺傳單位,通過指導蛋白質的合成來表達自己所攜帶的遺傳信息,從而控制生物個體的性狀表現。基因有兩個特點,一是能忠實地復制自己,以保持生物的基本特征:二是能夠“突變”。自從孟德爾定律發現后,人類對基因的認識不斷深化,到現在,更是變得令人眼花繚亂起來,似乎事事都能與基因扯上牽連。一時間,基因仿佛成了萬能的“借口”。除了廣為人知的“犯罪基因”和“自私基因”,科學家正揭開更多基因的神秘面紗。
“兔子買胡蘿卜”的故事,想必很多人都聽過。說的是有只兔子到雜貨店買胡蘿卜,老板反復強調這里不賣蔬菜,可兔子還是連續來了三天。老板煩了,威脅說,你再來問,我就拿鉗子拔掉你的門牙!第四天,兔子又來了。它問:有鉗子賣嗎?老板說,沒有。兔子又問:有胡蘿卜賣嗎?老板當場氣暈。第五天,兔子一進店,忍無可忍的雜貨店老板就把它的門牙拔掉了。兔子沒了牙齒,也就吃不了胡蘿卜了。老板暗自得意,心想兔子再不會來煩擾自己了。誰知第六天,他打開店門就看見了站在眼前的兔子。兔子問:老板,有胡蘿卜汁賣嗎……
這只買胡蘿卜的兔子,被很多人戲稱為“史上最頑固的兔子”。現實生活中,像兔子這樣的“老頑固”還真不少,通常表現為:愛鉆牛角尖,知錯不改等等。這種性格,一般都被認為是不好的,而德國科學家馬克斯·普朗克卻發現,很多“頑固癥”是基因變異在作祟。馬克斯·普朗克把“決定人們是否會一次次地重蹈覆轍”這個基因變異叫做Al變異。A1變異能引起人類大腦中多巴胺D2受體減少。缺少多巴胺的人對來自外界的反饋幾乎無動于衷,即使他們的決定和行為被證明是錯誤的,仍舊不會善罷甘休,從而導致“一錯再錯”。
知錯不改的學生叫老師頭痛,而沒有“愛心”的人則經常面臨來自道德領域的壓力。以色列科學家的一項新發現,有望為“小氣鬼”減壓。我們知道,在別人需要金錢或物質上的幫助的時候,通常都會出現這么兩個群體,其中的一些人會解囊相助,而另一些人則捂緊口袋,一毛不拔。科學家指出,對于某些人而言,是大方還是吝嗇可能是天生的。有些人之所以沒有善心,是因為體內天生就缺乏一種名為AVPRla的“慷慨基因”,很難大方起來。
缺乏“慷慨基因”的人,很難意識到自私、沒有愛心等是“很不好”的行為,或者對此敏感度低下。而攜帶了這種基因的人在生活中往往比一般人更加樂善好施。不過“慷慨基因”也并非千篇一律,如果基因內一個起促進作用的重要部分越長,基因的活躍性就越高,這個人也就越慷慨。這是第一項證明基因與人類“利人行為”存在關聯的科學證據。
跟“小氣鬼”一樣,膽小鬼也從科學家那里得到了“福音”。來自德國的研究人員找到了人們面對恐懼吋反應大相徑庭的原因。他們發現一種名為COMT的基因。這種基因能削弱大腦中影響情緒波動的化學信號。COMT有兩種變異體,分別是Vall58和Metl58。與攜帶兩條Vall58基因或攜帶Metl58和Vall58各一條基因的測試者相比,攜帶兩條Metl58基因的測試者面對恐怖畫面更易感到害怕。這也給熱衷于拍恐怖片的導演潑了瓢冷水,讓他們從此不再敢奢望人人都為自己拍攝的電影拍手叫好。除了人類,其他靈長類動物都有兩條Vall5g遺傳基因,因此從理論上講,把恐怖片播給黑猩猩看會贏得所有“觀眾”的認可。
基因的“威力”幾乎無處不在,英國科學家甚至為那些擔心發胖而又管不住嘴的人找到了“科學理由”。他們認為,來自美食本身的誘惑只是原因之一,起決定性作用的是一種名為FTO的基因。這種基因簡直就是想要保持苗條身材的女性的天敵,它使人很難產生飽腹感,因此缺乏對食欲的控制。對于一般人而言,有正常的“一日三餐”就行,但是FTO基因攜帶者很難滿足于此,無法消除的饑餓感讓他們忍不住要不停進食。也就是說,他們似乎永遠都吃不飽,就算肚子已經撐圓,大腦依然會不管不顧地發出“我還餓”的指令。這個時候,擔心變成胖子的人可能會嚴正地告誡自己“不能再吃了”。可憐的嘴巴,它該聽誰的?
雖然現在很多基因產生和變異的真相尚不明朗,但一般認為很多都源于人類早期。比如,對早期人類而言,“頑固”、“一錯再錯”可能代表著“無畏”和“勇敢”,這種人在艱苦且不包含太多技術含量的生存條件下更可能獲取到食物。“慷慨基因”可以追溯到原始人類的狩獵時期。那時候的人們發現集體打獵更有收獲,于是以“樂于合作與分享”為主要特征的“慷慨基因”得以進化。控制恐懼的COMT基因則更好理解,它是原始人類提高警戒和逃避危險的需要。科學家甚至認為,有些人對跳舞一點就通,而有些人則打死也學不會,也是由基因決定的。這種“舞蹈基因”源于遙遠的冰河時代,當時剛剛學會開口說話的人們通常都用“舞蹈”來進行交流和聯系……
基因所攜帶的遺傳信息,穿過漫漫的歲月煙塵,世世代代傳遞了下來。可以說,很多基因都有著令人驚嘆的悠久歷史。那么,對于現代人而言,這些“老古董”是不是顯得有些過時了呢?譬如說讓很多怕胖而又貪嘴的人恨之入骨的FTO基因,它的產生是為了讓人類在食物匱乏、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年代,能吃就盡量多吃,以保存維持生命所需要的基本能量。可當我們的溫飽不再是個問題的時候,它依然對現實視而不見,默默地“發揮著自己的余熱”,結果導致人類吃出了越來越多的胖子。又比如說,研究COMT基因的科學家發現,人類對響尾蛇所產生的恐懼要遠遠大于對車禍的害怕,而現在的現實卻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被車撞的幾率要遠遠高于被響尾蛇咬上一口。
基因什么時候會與時俱進地響應現實,并做出改變和進化?我們不得而知。而在這一天真正來臨之前,我們仍舊需要、也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思想和意志跟那些過時了的基因繼續斗爭下去。畢竟,基因對人類行為的影響,并非一種“板上釘釘”的決定性作用。作為“社會的人”,文化背景、思想素質等因素完全可以幫助我們把那些過時的“壞基因”降服或者隱匿。
編輯梁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