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琳
湖北棗陽市業主馬耀軍拍錄法院執法被拘15天,馬耀軍去當地法院找院長理論,被告知“我可以攝你,你不能攝我”。棗陽市人民法院院長田玉斌接受采訪時說,雖然沒規定說拍攝執法可以拘留,但“法院是習慣性這么做的”。(《廣州日報》2009年7月2日)
當法院的“習慣性做法”居然是“習慣性違法”,公眾抓住某官員的“雷人之詞”盡情調侃、戲謔、嘲諷,便成了最常見的選擇。“雷人之詞”的生成和迅速傳播實乃弱者在監督無力之下曲意表達的“最后稻草”,有學者稱之為“弱者的武器”。但手持公共權柄者,若從“雷人之詞”中只看到調侃、戲謔、嘲諷,那就大錯特錯了。
網民的“習慣性調侃”源于權利監督權力的“習慣性乏力”。當官員的升遷調降都取決于上級官員而非民眾時,官員唯一敬畏的就是上級權力。在這樣的選官制度下,很難讓官員切身認識到權力的來源乃是公民權利的集體讓渡,也很難讓官員真正做到權力應對當地民眾負責,而不僅僅是對上級負責。
這些年,普通公民因誹謗或侮辱官員而蒙受牢獄之災的個案并不少見。在這些“習慣性特權”的背后,是國家機器的私人化。這樣的“習慣性特權”若不能及時破除,長此以往,恐怕只會是公權失信,以及私人暴力執法盛行。
法治的基礎在于對權力的高度不信任,因而法治的首要目的就是要將權力趕進“籠子”里,以實現權利對權力的制約。如果權力僅僅在上級為其織就的籠子里,而上級往往又離得太遠,那么“習慣性特權”就會成為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