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劇作到拍攝的歷練是什么?

白羽：這是全世界有目共睹的，劇本他是跟蘆葦合作的，我不知道他們倆是誰為主。這部戲，作到了內涵深刻。象這樣深刻獨特的作品，實際上在上個世紀80年代到90年代初，在中國影壇上是很多的。

陳帆：人文在電影中的核心敘事要素是牽動人們各自自身的情感與人生經(jīng)歷的，從視聽內容到觀影感官自我轉化的心靈共鳴，在有限的特定時間里，劇作的敘事要素用不著面面俱到。而現(xiàn)今的影片產(chǎn)量的確上升很快，但為什么反而好作品卻減少了呢?

白羽：現(xiàn)在為什么減少了呢?—方面是，整體的社會文化思想的這種素質有所下降，這種就是我們創(chuàng)作者個人的努力，這方面的努力。因為很多努力是在籌資，然后研究拍攝技巧，或者學習一些技術，或者是培植自己的各種體驗和感覺，這都不差。但是，往往忽略了文學的修養(yǎng)和理論的修養(yǎng)。包括哲學、美學還有社會學各種理論的修養(yǎng)，對戲的處理，這些東西都會潛依默化的起作用。

陳帆：有足夠道理。我自己也經(jīng)歷過陣痛或者苦惱的過程。早始時，就是狂熱的藝術追隨者，回想初、高中學校念書時，就在搞朗誦排話劇，其實那時非常淺薄無知，就是進了高校雖然好些了，也自以為導演與其它很多學科無關，一旦真正作為為命爭而生存的人時，才知道文學是什么?別的學科又是什么?最根本的還是投身社會的多種高的低的如意的不如意的職業(yè)經(jīng)歷，更根本的是挫折與人生艱辛的直接體驗，才印證了為什么有人間故事的小說再造。

白羽：既然是藝術，創(chuàng)作不管是在劇本階段，還是在現(xiàn)場拍攝，它是一回事，它都在處理內容，處理人物的情感、心靈，包括事件包括人物塑造，實際上包含了文學的見解和哲理的見解，它是一種感性的形態(tài)來講一些思想性的東西。這兩個是不可分的。

陳帆：我本人愿意吐露些實在平實的真實心得，實際上是想說，做成個作家不容易而做成一個不同凡響的作家更加的不容易。換過來說，作電影導演也是同樣的道理。電影不是頂花帽子你戴上了人家就會喜歡你，不是這樣的，這種職業(yè)，是非常綜合的同時還要加上天賦才成。沒有綜合結晶的人文思想的多元歷練，是很難做出真實感人的電影來的，大眾電影的核心在哪兒?

白羽：思想沒有感性的形態(tài)是不能普及也不能夠打動人的，它是只有感覺沒有理性的東西，像屠戈涅夫說的“一團混沌”。什么也確定不了，什么都搞不清楚。像有些個別人的作品，大家誰也看不懂。也不是說真看不懂，而是說它并不怎么好，確實不能得到多數(shù)人的共鳴，也得不到推廣。

陳帆：這正是舉反三的電影職場的命題，為此我本人仍將會付出艱辛而快樂的努力，要不然會是怎樣?

白羽：做電影要有大眾口感、口味，如果不注重這點，就會出現(xiàn)敘事混亂，或者故事講不清楚，或者人物塑造不夠獨特深刻，或者整個片子不合理等。這些軟件的東西是必須解決的。就是說要在從劇作到拍攝的發(fā)展中完善、完成和走向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