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榮
我對2008年重大新聞事件的新聞學進行了盤點,這個盤點所顯示的是中國新聞業新的傳播生態。這個新的生態顯示出三個方面:
第一,處在一個全球性的傳播狀態下:第二,處在風險的傳播狀態下;第三,處在網絡化時代的傳播態勢下,人人都擁有傳播平臺。
這三種狀態表明著我們國家傳媒業出現了新的傳播生態。關于全球化下的傳播,這不是一個新的課題,全球化從新世紀以來,我們就說處在一個全球化狀態尤其是中國進入世貿組織以后,我們都知道中國進入了全球化的快車道,但是,2008年的大事件讓我們從來沒有如此深刻地感受到全球化對我們的影響,對老百姓日常生活,對每個人民有著如此密切的聯系。
在全球化時代,兩大陣營把媒體當作是冷戰攻防武器,在全球化的時代,傳媒同樣承擔著捍衛國家利益和捍衛國家意識形態的攻防武器。美國的傳媒號稱是公眾的,公民的“看門狗”,但是在對外報道當中,他們毫不猶豫的充當了美國政府的“看門狗”,我們同樣如此,我們國家在全球化的時代,我們需要捍衛我們國家的自身利益尤其是捍衛我們國家的根本利益或者說核心利益,所以,正是由于這種為了捍衛國家利益,在全球的傳媒平臺上正在形成一個激烈的攻防戰,這場爭斗關鍵是對話語權的爭奪,是對議程設置話語權的爭奪。
我們想想看,這么多年來,中國的綜合國力很強盛,但是在世界的傳媒平臺上很少有話語權,幾十年來,中國不斷被西方國家塑造成中國威脅論,最近又在說中國即將崩潰,2009年中國即將崩潰。從中國的威脅到中國的崩潰,從3.14事件全球西方媒體對中國的聲討,到5.12事件對中國的贊譽,中國在世界媒體當中是什么樣的形態?可以說是一個任人拿捏的泥土,因為在傳播里面西強我弱的局面沒有改變。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沒有國際化的媒體,不會有國際化的跨國公司和國際化的品牌;沒有強大的傳媒,中國在世界上不可能成為一個世界強國,所以在這個點上,我們可以說在全球化的時代奉獻了傳媒的重要性。
我們的媒體處在風險社會的傳播狀態下,根本問題是我們對信息透明度的把握,風險社會也不是一個新話題,1986年德國的一位社會學家貝克就提出了現代化國家進入了風險社會。風險社會有種種特點,中國的風險社會有他自身的特點,他從一個現代化國家的種種風險表象之外,由于中國快速的發展,傳統的和現代的混合在一起,社會學家稱其為失控約束,這種失控約束是傳統風險和現代風險在一起,宗教的、民族的、城鄉兩元對立的,突發性的自然災害、全球性傳播的災害等等。一共有18種風險。
我們都知道什么是蝴蝶效應,化解危機傳媒業當然不可能包打天下,因為物質的東西要靠物質來解決,化解社會風險最后還是要靠物質力量來解決,但是我們傳媒可以為解決風險提供兩個基本的前提:一個是人心的穩定,第二是對人民有信心。
所謂的人心穩定是要消除人們的恐慌心理,用透明的信息告訴人們事情的真相,減少人們的恐慌,任何心理的恐慌來自兩個,一個是沒信心,第二是不知道發生什么,所以,傳媒在化解社會風險當中所提供的是兩個基本的前提條件。
人人都有一個平臺,這個平臺就是網絡時代。過去我們的傳媒,我們的社會輿論誰來掌控?是在黨和政府領導下的傳媒來掌控我們的輿論,也就是說社會精英制造輿論。在網絡時代,輿論的自發性大大增強,草根性和自發性大大增強,這種輿論的自發性所帶來的有它積極的一面,也有消極的一面。從3.14事件中可以看出,西方媒體對我們進行大肆攻擊的時候,網民們以正義來傳播真相,在火炬傳播過程當中,上海發起了抵制法國貨,誰敢有一點不同的意見馬上被罵為賣國賊,這些都帶來了輿論的不可預見性和巨大的殺傷能力。
在網絡化的時代一個關鍵問題是誰來主控,誰來主導輿論。輿論主導權的爭奪將在網絡化時代非常劇烈,這種爭奪的話題加上我們的網絡多元背景下的網絡更帶來主控輿論的復雜性和困難性,但是無論如何,我覺得這三個方面的傳播生態都告訴了我們一點,尤其是我們的傳媒業,新聞的傳媒業,我們需要走的,需要達到的基本目標就是我們新聞報道必須公開、公正、公平,我們的發展方向,應該是速度、廣度和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