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忠軍 周士英
語言與思維是密切聯系的,各以對方為存在的前提。首先,語言是思維的載體,脫離了語言,思維就無法進行。同時,對語言的感知與理解也依靠思維來進行,沒有思維就沒有語感。我們認為,不同的語感能力是不同形式的思維積極參與的結果,從思維訓練的角度理解語感的培養正是抓住了語感培養的本質與關鍵。
一、直覺思維
語感屬于直覺思維,直覺性是語感的首要特征。人們在使用語言的過程中,通過語流的變化,就能直接感受到情感的不同。舒緩柔和的節奏,使你感受到深沉婉約的情緒;歡快昂揚的語調,表達愉悅激揚的感情。朗讀是“聲”與“情”的統一。朗讀時,對文章的感知理解通過語氣語調的變化表達出來;同樣,語氣語調的變化也能促進對思想內容的感知,朗讀是培養語感最直接的方法。培養學生的語感,教師首先要善于朗讀,并善于指導學生朗讀,使學生讀出停頓、輕重、緩急的語調,讀出文章的思想感情,達到葉圣陶先生所要求的那樣,能夠“設身處地的、激昂處還它個激昂,委婉處還它個委婉……務期盡情發揮作者當時的情感”。
直覺思維的形成,在不知不覺中產生,是人們在潛意識中長期積累沉淀的結果。因此,對于一些精要的好文章,就應當反復朗讀,達到熟讀成誦的程度,使文章的情感韻律浸透于心胸與筋肉里,在聽說讀寫時,于無意間支配自己的思維和靈感,形成敏銳的語感。朗讀與背誦是最傳統的語文教學方法,也是培養語感最基本、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二、抽象思維
語感屬于直覺思維,但理性判斷參與其間。確切的語感,來自對語言抽象意義的確切把握。比較是分析與綜合的主要形式,是抽象思維的基本方法,也是人們尋找確切語感的最常用的方法。如賈島“僧敲月下門”,最終確定“敲”字;王安石“春風又綠江南岸”,最終確定“綠”字,都是運用比較的方法尋找最佳語感的生動故事。我們在語文教學中,也經常采用替換、增刪、移位的方法進行比較,分析語言的準確精妙,挖掘其間的深刻蘊涵,培養學生對語言的確切感知。比如教朱自清的《春》,“小草偷偷地從土里鉆出來”,把“鉆”換成“長”;將“‘吹面不寒楊柳風,不錯的,像母親的手撫摸著你”一句的獨立語“不錯的”刪去,讓學生和原句作比較。學生稍微讀一讀、品一品,就會感到少了許多情致和韻味。因此,教學中恰當使用比較的方法,對語言文字進行分析和揣摩,是培養學生確切語感的最有效的方法。
三、形象思維
文學語言是生動形象的藝術語言,人們對文學語言的感知必然是充滿情感的審美感知。也就是說,語感是理性的,也是情感和審美的。并且,對語言的審美感知是較高的語感水平的標志。然而,文學形象是以語言為媒介的間接形象,聯想和想象是審美感知的橋梁和紐帶,離開了聯想和想象,就難以獲得生動形象的語感。“云破月來弄花影”,“弄”字用的傳神,是人格化的動作描寫,引發了讀者對月下花影的種種情態的聯想;“紅杏枝頭春意鬧”,“鬧”字用的好,是它讓人想象到了色彩艷麗、蜂蝶爭舞、生機盎然的景象。讀朱自清的《背影》,父親在爬月臺時“用兩手攀著上面,兩腳再向上縮,把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只有想象到這個背影,想象到他吃力的動作、表情以及氣喘吁吁的聲音,才能體味到父親甘心為兒女奔波的情懷;只有聯想到父親一生辛苦,老境頹唐,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的人生經歷,才能感受到這個背影的深沉,感受到他的困頓與掙扎,感受到作者百感交集的思緒,與作者一起潸然淚下。
“作者胸有境,入境始與親。”閱讀教學中只有啟發和培養學生的聯想和想象,發展他們的形象思維,才能培養學生對語言的審美感知,使語感具備審美的特性,達到更高的語感水平。
周忠軍,周士英,教師,現居山東沂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