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強中國意識形態感召力的現實需求與路徑選擇

[摘要]要增強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吸引力和凝聚力，必須增強其感召力。中國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正面臨“邊緣化”危機，迫切需要從現實出發，發展其學術性、人民性、滲透性、包容性，以鞏固和加強中國共產黨執政的合法性基礎，增強民族凝聚力，推動祖國統一大業，提高馬克思主義在中國乃至全世界的影響力。

[關鍵詞]意識形態；感召力；馬克思主義中國化

[中圖分類號]D61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6604(2009)03-0041-06

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重要特征，是凝聚和激勵中國共產黨、中國各族人民的重要精神力量。胡錦濤在中共十七大報告中提出“增強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吸引力和凝聚力”體現了中國共產黨對意識形態建設的強烈責任感和憂患意識。如何增強中國意識形態的吸引力和凝聚力?關鍵是必須加強中國意識形態的感召力。

一、增強中國意識形態感召力的重要性

有助于鞏固和加強中國共產黨執政的合法性基礎。政治合法性(Legitimacy)，指的是一種政治統治或政治權力能夠讓被統治者認為是正當的、合乎道義的，從而愿意服從或認可的能力與屬性。合法性的關鍵在于執政黨通過什么途徑來獲取民眾的支持，合法性資源主要包括績效、制度和意識形態等，“現代社會統治合法性的闡釋、辯護主要是借助于意識形態活動來實現的”。羅伯特·A·達爾指出，任何政治體系的領袖都維護和弘揚一種政治意識形態，以便說明和論證國家統治的合法性。因為政治權力一旦披上了合法性外衣，就會轉化為一種特殊的影響力——政治權威。這種政治權威不僅比赤裸裸的強制更可靠和持久，而且還能使統治者用最少的政治資源進行控制。中國共產黨作為執政黨要維持執政的合法性和穩定的政治秩序，必須借助各種思想文化手段，把自己的意識形態灌輸、滲透到娛樂、教育、宗教等各種社會化活動中，提高人們對其的認同度，并在一定意義上使自己的意識轉變為社會“集體無意識”，從而表明中國共產黨統治地位的合理性和合法性。增強中國意識形態感召力，有助于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更好地發揮動員、激勵、團結、整合、教化、調控、辯護和節約等功能，更快地灌輸和滲透到一切社會化活動中，激發公眾從內心對社會主義制度、中國共產黨政治權力結構、政治秩序的認同和支持，從而鞏固和加強中國共產黨執政的合法性基礎。

第二，有助于增強民族凝聚力，統一人民的意志，堅定不移地走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意識形態由于具有凝聚人心的作用，被稱為社會“粘合劑”，意大利的葛蘭西把意識形態比喻成“社會水泥”，認為“在保持整個社會集團的統一中，意識形態起了團結統一的水泥作用”。當前，面對國際共產主義運動處于低潮，西方敵對勢力“分化”、“西化”中國的考驗，加強中國意識形態感召力是凝聚黨心民心，抵御各種風險的需要。自冷戰結束后，兩極格局解體，霸權主義、強權政治以軍事實力、經濟實力和科技實力為后盾，在全球范圍內加緊推行意識形態戰略。以美國為首的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把中國視為“主要的新崛起的對手”和稱霸世界的最大障礙，加大了對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滲透與瓦解，展開“沒有硝煙的意識形態戰爭”。他們打著“自由、民主、人權”的幌子，在意識形態領域蠶食中國的馬克思主義和愛國主義陣地，妄圖從精神上摧毀中國，進而在經濟上、政治上把中國變成他們的附庸。面對經濟全球化、傳媒數字化的開放世界，國內意識形態領域總是不同程度地受到國際因素的影響，一些違背四項基本原則的噪音、雜音時有所見，在客觀上難免以某種方式同西方“西化”、“分化”的戰略相呼應。在這種復雜的國際背景和嚴峻的形勢下，中國必須增強意識形態感召力，增強民族凝聚力，統一人民的意志，果敢地筑起抵御“西化”、“分化”的思想長城，保衛意識形態的安全。

第三，有助于少走彎路，取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文化、社會建設的更大輝煌?？v觀社會主義發展史，由于不注重意識形態感召力建設而走過彎路的國家不勝枚舉。以國外為例，蘇聯演變的重要內部原因，就是沒有重視和加強意識形態感召力，特別是蘇共二十大之后，其主流意識形態在反對斯大林獨裁、專制的聲浪中，鼓吹“思想多元化”，用民主社會主義思想取代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逐漸背離馬克思列寧主義，向西方文化價值觀靠攏，導致蘇聯國內思想急劇變化。一份社會調查顯示：1990年已有94％的人主張俄羅斯走西方的道路。尼克松曾聲稱，“盡管我們與蘇聯在軍事、經濟和政治上進行競爭，但意識形態是我們爭奪的根源，如果我們在意識形態斗爭中打了敗仗，我們所有的武器、條約、貿易、外援和文化關系都將毫無意義”。可見，意識形態的安危關系到國家政權的鞏固，關系到人民的根本利益。從國內來看，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中國在實行積極的對外開放政策的同時，大量的資產階級意識形態也涌進國內，一段時間內我們不但沒有加強意識形態的感召力，加強黨的領導，反而放松了思想政治工作，淡化了黨的核心領導；加之國內一些人對外來文化缺乏識別能力，良莠不分，生吞活剝，最后釀成資產階級自由化的泛濫，導致1989年春夏之交的政治風波，其教訓是深刻而慘痛的。20世紀90年代末，“法輪功”的出現，再一次暴露了我們在加強意識形態的感召力方面工作的重大失誤。蘇東社會主義的倒退及中國走過的彎路告訴我們在國際競爭日趨激烈，改革發展穩定的任務日益艱巨的情況下，只有增強意識形態感召力，才能避免走彎路，才能取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政治、文化、社會建設的更大輝煌。

第四，有助于早日完成祖國統一大業。國家統一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根本基礎，也是全體中國人民不可動搖的堅強意志。新中國成立60年來，中國共產黨適時制定、實施和發展了各項方針政策，不斷增強中國意識形態的感召力，加速和推進了祖國統一的進程。從早期的“武力解放臺灣”到1956年毛澤東在最高國務會議上提出關于祖國和平統一的思想，再到周恩來總理對臺政策的“一綱四目”；從“葉九條”到“鄧六條”；從“江八點”到“胡四點”；最終實現了2005年，連戰的“和平之旅”，宋楚瑜的“搭橋之旅”，實現了60年來中國共產黨和中國國民黨、親民黨主要領導人的歷史性會晤，開啟了兩岸關系溝通交流的新渠道。事實證明，讓臺灣民眾深切感受到中國共產黨對臺政策的誠意和善意，需要增強意識形態的感召力；使臺灣民眾徹底改變長期以來對大陸的“刻板認知”，需要增強意識形態的感召力；要增進兩岸同胞認識與理解，共同推進祖國統一的進程，需要增強意識形態的感召力?？傊庾R形態只有具有感召力才能得到更多同胞的認同，才能早日實現祖國的統一大業。

第五，有助于提高馬克思主義在中國乃至全世界的影響力。馬克思主義是中國立黨立國的根本指導思想，是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靈魂和旗幟。但是，和建國初期相比，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影響力，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不是在提高而是在下降。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馬克思主義同反馬克思主義的斗爭、唯物主義同唯心主義的斗爭、無神論同有神論的斗爭、科學同偽科學的斗爭，是長期、復雜的，有時甚至十分激烈。思想領域的陣地馬克思主義不去占領，非馬克思主義和反馬克思主義的東西必然會去占領。初級階段的客觀實際要求必須通過卓有成效的意識形態感召力建設，提高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影響力，使馬克思主義牢固地占領意識形態陣地。通過中國政通人和、國力強盛的榜樣力量影響帶動周邊國家，從而提高馬克思主義在全世界的影響力，充分發揮意識形態“軟實力”的作用是加強中國意識形態感召力的最終目的。馬克思主義的發展趨勢是對各種意識形態的兼容、改造、揚棄，使受各種意識形態影響的人都能接受馬克思主義。盡管目前世界范圍內各種非馬克思主義理論正在受到馬克思主義科學思想的“同化”，西方解構主義哲學大師德里達嚴正指明我們都是馬克思的幽靈，我們不能沒有對馬克思的回憶。但是，馬克思主義的影響力不是天生就有，也不是一勞永逸的，只有不斷提高馬克思主義的感召力，才能不斷鞏固和加強馬克思主義在中國乃至全世界的影響力。

二、增強中國意識形態感召力的迫切性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共產黨一方面對過去的意識形態宣傳教育形式進行反思，整體上推動了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感召力的建設，今天中國的馬克思主義，正在貼近現實，與人民息息相通。從鄧小平理論，到“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學發展觀，它所具有的科學化、現實化與人本化的趨向，已日益鮮明；另一方面，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影響范圍被削減、指導作用被削弱、感召力被弱化的“邊緣化”趨勢也有所蔓延和發展，其原因主要表現在主客觀兩個方面：

從客觀上說，一是隨著全球化的不斷推進，信息網絡化的迅猛發展，西方許多社會思潮與學術流派蜂擁而至，對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感召力造成沖擊與干擾。這些思潮與流派除少數外，大多數都是在國外敵對勢力“文化入侵”和“意識形態分化”戰略指導下以思想或學術交流為幌子，向中國傳播西方國家的價值理念和觀點主張?！爱斍坝绊懖_擊我國社會主流意識形態的西方錯誤思潮和理論主要有新自由主義論、中國威脅論和消費主義論等，其中新自由主義意識形態是沖擊我國意識形態建設的西方主流意識形態；中國威脅論是歪曲中國走和平發展道路的意識形態謬論；消費主義論則是腐蝕和消解我國主流意識形態的西方價值觀。”此外，民主社會主義、歷史虛無主義、教條主義、新儒教思潮、新左翼思潮等等在國內也呈泛濫之勢。這些思潮的散播對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的感召力危害極大，其實質是在有意或無意地否定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指導地位。二是國內經濟體制改革和社會轉型引發的多樣的思想觀念和價值追求對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感召力的消極影響。隨著經濟體制改革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深入發展，中國經濟成分、組織形式、就業方式、利益關系和分配方式日益多樣化，人們的思想觀念、道德意識、價值取向呈現多樣化的趨勢，意識形態領域分化和多樣化日趨明顯。人們對主流意識形態的疏離，導致社會在一定范圍內出現價值、信仰和理想的真空，各種宗教迷信趁機卷土重來。而主導意識形態引導和規范功能的弱化，催發了拜金主義、消費主義和極端個人主義等不良價值觀的產生，引發精神滑坡和道德失范，在現實生活中表現為投機主義、權錢交易、腐敗等現象屢禁不止。面對紛繁多樣的思想觀念和價值追求，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的感召力遭遇嚴峻挑戰。

從主觀上說，中國的改革開放和現代化進程的加速度，使中國共產黨對不斷出現的新矛盾、新問題，尤其是日益滋長的非馬克思主義的意識形態的泛濫估計不足，沒有在大力促進社會主義經濟發展的同時，調整改革意識形態感召力建設的政策和措施。第一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工作做得不夠深入。馬克思主義作為人類先進的思想文化，如果沒有學術支撐是不能長久的。當今社會缺少能真正沉下心來從事馬克思主義學術研究的人。浮躁的學風、急功近利的心態與學究式的研究方法，使馬克思主義面臨雙重“危險”：一是要告別馬克思主義，二是要教條化馬克思主義。如果馬克思主義研究者們不能安心坐下來，沒有時間讀書，以變成社會活動家為榮，那就沒有馬克思主義的學術，沒有馬克思主義的學術影響力，也就談不到馬克思主義的感召力。第二是馬克思主義理論宣傳的感召力、滲透力還很不夠。馬克思主義作為中國主導意識形態總體特征，是一種帶有“革命性”或“運動性”的意識形態。具體表現為：精神氣質上，具有明顯的批判性和斗爭性；運行方式上，注重與群眾性政治運動相結合；推動手段上，主要通過國家政權來推動和保障。其宣傳方式過于簡單化、表面化，習慣以直白的政治口號作為自己的工作語言。突出政治性，強調統一性；硬性灌輸多，理性分析少。這樣的工作方式和工作語言不僅會損害意識形態本身的形象，也很難達到預期的目標和理想的效果。第三是馬克思主義理論普及深入工作做得還很不夠。目前馬克思主義理論普及工作中形式主義盛行，一些單位和地方對理論學習的任務，只熱衷于做表面文章，走形式，對宣傳教育的實際效果不夠關注，致使某些干部特別是中下層基層干部學習、了解、掌握馬克思主義理論不多，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不高；群眾特別是工人農民學習、了解馬克思主義理論不多，極少有人主動去關心兩會的報告及政府工作報告；學生中對馬克思主義不感興趣的大有人在。研究者們往往只重視把馬克思主義指導思想與黨和國家政治層面以及哲學社會科學理論中的方向、指導原則等問題聯系起來，而對馬克思主義與大眾生活和實踐的關系重視不夠。20世紀30年代艾思奇的《大眾哲學》在廣大青年人中起到了宣傳普及馬克思主義的極好效果，反觀現在的圖書市場，馬克思主義大眾讀物屈指可數，又有多少專家、學者愿意做這些普及工作?列寧說過，“最高限度的馬克思主義=最高限度的通俗化”。把馬克思主義與大眾生活和價值觀聯系起來，是加強意識形態感召力的客觀要求。

三、增強中國意識形態感召力的路徑

當前，中國意識形態感召力的建設應朝兩個方向努力：一是進一步增強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性，學理性，使其在最大程度上得到社會精英們的信服、認同；二是進一步使中國意識形態站穩人民立場，最大程度地代表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實事求是為老百姓著想，為老百姓說話，為老百姓解決困難，為老百姓謀福利，獲得廣大普通群眾的認同、支持。具體而言，可以通過以下路徑實現上述目標：

首先，注重發展意識形態的學術性，增強中國意識形態在國內國際的學術影響力。意識形態要想得到國內社會精英們的認同、信服，在社會精英群體中獲得感召力，進而借助知識分子的活動擴大馬克思主義在整個社會民眾中的影響力，產生普遍的社會影響力和政治感召力，必須增強自身的學術性，擴大其在國內的學術影響力。中國共產黨要想增強國家的文化軟實力，讓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走向世界，在更大范圍內走向大眾化，必須增強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的國際學術影響力。高度重視和加強馬克思主義的學術研究是根本，“理論只要說服人，就能掌握群眾，而理論只要徹底，就能說服人。所謂徹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在理論研究領域，應該重視加強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與其他哲學社會科學學科研究的互動，以真正確立馬克思主義在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領域的指導地位；重視加強對馬克思主義整體性和發展性的研究，對馬克思主義的“硬核”作出符合科學性和時代性的新的闡釋。提高黨的指導思想研究的理論含量，重視加強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學理研究及其向實踐轉化環節的研究。一方面，要把黨在一個階段的面向現實的方針政策，同把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的適用區分開來，在為現實政策辯護時，不能不經論證和提煉，一概簡單化地均稱為基本理論的重大發展。另一方面，也要探索對現實問題研究中所提出的各種解決方案和理論模型背后包含的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對基本原理運用的規律做出客觀深入的分析研究；重視加強對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的民族化與國際化的相關性研究，提高國際對話能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不能只強調中國的特殊性，停留在過去抵制西方社會思潮的水平，而應該為促進人類文明的整體發展提供新的內容。面對各種社會思潮，主流意識形態的任務是把不同理論流派沖突規范化，化沖突為動力，使適當的爭論成為主流意識形態的活力源泉。實踐中應該承認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不同學派存在的合理性，不做簡單定性，在警惕各種西方社會思潮影響的同時，注意用其理論與思想豐富馬克思主義，提高馬克思主義理論同各種社會思潮對話的能力。

其次，注重發展意識形態的人民性。馬克思主義只有與人民群眾的實際生活、實際利益聯系起來，人民群眾才能對馬克思主義感興趣。意識形態感召力的增強必須圍繞人民的需要，緊扣人民的實際利益。在意識形態的功能定位上，服務于人民群眾應成為其重要內容，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的建設和發展必須充分依靠和調動群眾參與，緊緊依靠群眾，密切聯系群眾，聽取群眾呼聲，反映群眾意愿，了解群眾情緒，代表群眾利益。必須把群眾“擁護不擁護”、“贊成不贊成”、“高興不高興”、“答應不答應”作為檢驗意識形態正確與否的標準。在意識形態的價值取向上，確立“愛民、為民、利民”的以人為本理念，把實現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為出發點和歸宿。更加關注民生，改善民生，解決老百姓的實際困難，給老百姓帶來實際利益。正如鄧小平所說：“群眾從事實上感覺到黨和社會主義好，這樣，理想紀律教育，共產主義思想教育和愛國主義教育，才會有效?！痹谝庾R形態的具體內容上，應將解決思想問題與解決老百姓的實際問題相結合，使黨的意識形態朝務實化方向發展。在當前較為困難的經濟形勢下，百姓上學難、就業難、購房難、看病難的問題更加突出，如何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特別是保證困難群眾生活不受影響，更需要各級政府想群眾之所想、急群眾之所急，不折不扣地把為群眾排憂解難工作落到實處。隨著不斷變化形勢的客觀需要，中國共產黨需要不斷調適和創新自己的意識形態，只有這樣，意識形態才會有感召力，中國共產黨才能永葆生機和活力。

第三，注重發展意識形態的現實性。意識形態在理論上應實事求是對歷史上的重大問題，對干部群眾普遍關心的深層次思想認識問題，進行系統的梳理，給出有分量的回答，把道理說清楚、說充分，澄清各種錯誤觀點和模糊認識，引導人們自覺抵制資產階級意識形態的滲透。這就是鄧小平所主張的“用透徹說理、從容討論的辦法，去解決群眾性的思想教育問題”。意識形態在實踐上，必須始終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以強國富民為目標。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屬于思想上層建筑，決定于經濟基礎并為經濟基礎服務。只有社會主義經濟基礎強大了，才能使人民群眾從社會主義制度所得到的實惠中堅定政治信仰，產生對中國共產黨的意識形態和現行政治制度的認同和愛戴，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才有說服力、影響力、感召力。因此，“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我們始終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黨和國家的各項工作都必須服從和服務于這個中心，而不能離開這個中心，更不能干擾這個中心”鄧小平曾說：“按照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來講，正確的政治領導的成果，歸根到底要表現在社會生產力的發展上，人民生活水平的改善上。”實踐也反復證明，中國共產黨只有始終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大力發展社會生產力，形成強大的物質基礎，才能展示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和黨的意識形態的感召力，才能增強廣大人民群眾對黨的思想領導和政治領導的認同感，黨的意識形態才能真正達到引導社會、整合社會和服務國家建設的目的。

第四，注重發展意識形態的滲透性。意識形態越少從外面直接“硬灌輸”給群眾，“而越多由他們通過自己親身的經驗……去體驗它，它就越會深入他們的心坎”。在表達方式上，意識形態應善于吸收群眾語言，擯棄空洞抽象的宣傳口號和居高臨下的說教口吻，深入人民的生活和心理，把主流意識形態的價值理念融入通俗易懂的平民話語和人民喜聞樂見的形式中，善于正面地、真實地、有力地、親切地表達自己。在宣傳意識形態時不妨學習和借鑒國外經驗。美國從爭取獨立到發展成為頭號世界強國，一直緊抓意識形態的宣傳，注重對公民進行意識形態的灌輸與滲透。美國政府除了運用把意識形態教育作為學生的必修課，利用史料、傳說、故事、傳記等進行愛國主義教育，重視各種社會參與和實際活動等正面的、直接的、正規的灌輸方法外，還十分重視滲透教育。比如：利用公民宗教作為實行統治的思想輿論工具，利用兩黨競選等政黨與政治活動普及和宣傳資產階級的政治、經濟、社會主張和價值觀念。此外，美國政府每年都要花幾十甚至上百億美元的巨資投到“美國之音”等一些傳媒事業和出版事業上，加強它們在宣揚傳播資產階級的價值觀、文化觀以及美國是世界領導者的觀念方面所發揮的重要作用，通過電視、報紙、電影、書籍等媒介宣傳官方的政治道德信息，影響公民的政治傾向、價值取向和生活方式。美國政府不惜血本進行文化設施建設，在全美各地有數不清的博物館、紀念館、歷史遺跡、名人故居等，這些場館集中表現了美國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是美國向其國民進行政治、思想、道德教育的重要基地和生動教材。同時，他們每年撥出相當數量的專款，資助道德教育的調查和研究工作，以便采取相應措施加強意識形態的宣傳和認同。雖然在意識形態的內容和根本目的方面，中國共產黨與美國資產階級政黨有著截然的不同，但是，美國政府不僅能使本國人民強化認同，而且千方百計向國外輸出他們的意識形態，在某些方面確有成功的一面，值得我們借鑒。

最后，注重發展意識形態的包容性即加強馬克思主義對各種意識形態的兼容、改造、揚棄。馬克思主義要在中國、在全世界取得最終的勝利必須進一步加強對各種意識形態的兼容、改造、揚棄，使受各種意識形態影響的人都能接受馬克思主義。列寧曾指出，“馬克思主義這一革命無產階級的思想體系贏得了世界歷史性的意義，是因為它并沒有拋棄資產階級時代最寶貴的成就，相反卻吸收和改造了兩千多年來人類思想和文化發展史中一切有價值的東西”。建構和完善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必須對當今世界其他意識形態積極揚棄，吸收其合理的成分，一方面要吸收當今世界各國共產黨人對馬克思主義的正確的新認識、新發展；另一方面也要吸收西方馬克思主義、分析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批評學派、解釋學的馬克思主義、解構學的馬克思主義、實踐派的馬克思主義及民主社會主義、福利社會主義、職能社會主義等中的合理成分，“第三條道路”理論、“人民資本主義”理論、綠黨理論等中的合理成分，當今資產階級經濟學、哲學、政治學、法學、社會學、歷史學等理論中的合理成分。“尊重差異、包容多樣”使馬克思主義既在汰陳除舊中創新，也在兼容并包中創新，使馬克思主義吸收百家智慧，匯聚百家精華，而居百家之上，對更多人有吸引力、感召力，贏得更多人的認同、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