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織女

關于《牛郎織女》

涂 涂

我們國家有“四大民間傳說”，分別是《牛郎織女》、《孟姜女》、《梁山伯與祝英臺》和《白蛇傳》。不過在“七夕”之前，我們還是說《牛郎織女》吧。

01——牛郎的身世在傳說中有點凄苦，被兄嫂虐待，被強分家產……作者舍棄了這些，而是充分運用剪紙的特點讓牛郎“出場”——高高的山，青青的草，紅紅的太陽，一個充滿喜悅色彩的境界。就連太陽身邊的兩朵云，也都像是兩團笑臉，而山上那兩棵大樹的造型，看上去也給人樂呵呵的感覺。在這樣的背景之下，牛郎和老牛輕快地走在山上，實在是很自得的。我們仔細看這一人一牛的動態，就會覺得他們的生活雖然窮苦，但卻充滿了陽光。

02——看到月亮了嗎々里面有個蟾蜍的那個月亮高掛，柳絲輕揚，牛郎躺在樹底下，老牛臥在草叢上，實在是個溫馨得不得了的畫面。這樣溫馨的景致，談論牛郎的終身大事，好像是很有氣氛的喲……在這里最好是仔細去欣賞一下牛、人和樹那曲折有致的線條，作者在這里花了很大的功夫，簡直讓人難以想象，這么美的畫面到底是怎么剪出來的呢?

03——接下來，太陽出來了，就是那個里面畫著只三足烏鴉的——金烏的圓圈，整個畫面的色調也從綠變成了紅，連柳絲的飛舞都顯得更為有活力。這一頁和上面一頁，畫面左右對稱，色調形成強烈對比。

04、05——早這兩幅畫面中七位仙女出現了。山還是那山，樹還是那樹，牛郎和老牛還像以前一樣，但是因為有了一潭溪水，有了水中那蹁躚舞蹈著的七位仙女，整個畫面都靈動起來了。而且，可別小看了水里面那兩條小魚，它們的存在，讓整個畫面都亮了起來，可以說，兩條小魚，就是這幅畫面的眼睛呢。

06——這是傳說故事里最讓人難為情的地方了。老牛讓牛郎仔細端詳七位仙女，挑出最喜歡的，然后把她的衣服藏起來，結果，牛郎挑中了七仙女，把她的衣服給藏了起來。如果我是孩子的話，讀到這里，我差不多要抗議了，牛郎偷看七位仙女洗澡，已經夠不害臊的了，還偷人家的衣服，簡直太過分了。嗯，還是那句話，別急別急，我們先看完故事，一切呆會兒都有答案。順便說一句，圖6最底下那兩排小蝌蚪，讓牛郎偷衣服的場面靈動了起來，也許，小蝌蚪都在為牛郎感到害羞呢。

07、08——下面的故事就簡單了，不過，這個故事和傳說似乎有點兒不太一樣，似乎留下了不少問題，比如仙女沒有衣服為什么不能上天，比如仙女答應婚事顯得有點兒突兀，不過這一切，應該都是作者有意安排的吧?我們還是先看畫面吧——仙女沒了衣服上不了天，老牛出來做媒那一段，我們看到仙女害羞地躲到、山后面，只留下了一縷頭發，不過畫面的整個情緒，卻是喜悅的，牛郎和老牛的表情就不用說了，如果你仔細看，會看到連山上的小花都盛開了，連溪水里的小魚，都吐出了一朵美麗的花兒。

09——牛郎織女結婚入洞房，紅彤彤的幸福顏色充滿整個畫面，讓人感覺這個故事真是又溫馨，又美好。

10——最后一幅是一個完美豐富的畫面——五谷豐登，富貴美滿。

故事很美，畫面很美，但牛郎織女的故事本身可沒那么簡單。在《牛郎織女》里作者有意把所有和苦難有關的情節都去掉，然后用輕盈美麗的畫面來表現故事里那些美好的部分，但在幾個最關鍵的地方，還是留下了一些小小的暗記，那是留給欣賞者補充和思考的空間。

梳理一下《牛郎織女》中那些小小的“疏忽”吧——故事里面沒有講，牛郎家里有一頭神牛，它怎么知道仙女下凡的事情呢?看上去很可愛的牛郎為什么會偷仙女的衣服呢?仙女為什么又會同意嫁給一個“小偷”呢?隨著一個又一個問題，牛郎織女故事的真相也就編織了出來：牛郎和織女，是天上的兩顆星星，一個叫做牽牛星，一個叫做織女星，天上的兩顆星星其實就是兩位神仙，他們相愛了，卻因為愛情違反了神仙的法則被強行拆開，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于是牽牛星下凡變成了牛郎，一個貧窮的放牛娃，他的同伴老牛，則是他在天上的好朋友金牛星。但是愛情的力量是強大的，金牛星也決心幫助牛郎，所以它才會開口說話，而牛郎也會一眼就愛上織女，甚至不惜去偷她的衣服，而織女呢，她當然認出了牽牛星，要不然怎么會羞答答地答應婚事呢。本來他們的生活很美滿，可還是那句話，神仙的愛情注定要被拆開，他們再次被分開了。這一次，他們再次成為兩顆星星，中間卻隔著一條銀河，只有到七月初七，也就是“七夕”那天才能見一次。這一天，所有的喜鵲都會回到天上去，在銀河上架起一座鵲橋，牛郎和織女就在這兒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