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間音樂到近現代音樂體系

范元績

一、天賦

1881年巴托克出生于匈牙利，他的母親是位出色的鋼琴家和鋼琴教育家，父親雖然是一位農業學校的校長，但熱心組織小樂隊，常自編曲子演奏。

為了培養巴托克的節奏感，他的母親常自己彈琴讓巴托克跟著琴聲敲鼓，那節奏一絲都不差。然后母親突然改變了節奏和速度，只見小巴托克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跟著敲出了新改的節奏。

巴托克4歲時就能彈四十多首聽來或自編的小曲了。原本想使孩子晚些學琴的父母，當發現巴托克的音樂天賦后，在巴托克5歲時就教他彈琴。巴托克10歲時便舉行了鋼琴獨奏音樂會，在音樂會上還演奏了一首他9歲時創作的《航行在多瑙河上》。這場音樂會大獲成功。

二、獻給孩子們

1899年，18歲的巴托克考入匈牙利首都布達佩斯皇家音樂學院，開始正規的音樂學習。

在學校里巴托克接觸到理查·施特勞斯和德彪西的音樂作品，使他茅塞頓開，指引了他的創作方向。1907年巴托克留校任鋼琴教授達30年之久。一次在旅游途中，家里的保姆給孩子們一首接一首地唱著家鄉的民歌，巴托克當時就聽入迷了，從此竟點燃了他終身熱愛民間音樂的熱情。

1908年匈牙利刮起了大興民族傳統文化的風潮。巴托克和摯友柯達伊也興致勃勃地進入深山僻壤，收集民歌民謠，并陸續編成小曲。1909年巴托克舉行婚禮，1910年大兒子誕生。為了紀念孩子的降臨，巴托克就把采集來的民歌小曲，合編成85首，題名為《獻給孩子們》正式出版，1945年義重新整理為79首出版發行。

全書分為兩冊，第一冊40首，為匈牙利民歌風格；第二冊39首，為斯洛伐尼亞民歌風格。巴托克用近現代的作曲思維和方法，為古老的民歌編配伴奏，結果新瓶裝陳酒，它給音樂界、給孩子們帶來了全新的感受；那些本來就優美的兒歌民謠，經過巴托克的處理，變得格外新穎別致，短小精悍，清亮悅耳，而令人喜愛。

三、小宇宙

1923年巴托克迎娶第二任妻子，1924年第二個兒子彼得出生。1926年，巴托克著手為彼得編寫鋼琴教材。他構想要把音樂特別是民間音樂和演奏技術、技巧，還有各種音程、和弦、和聲、節拍、節奏、調式、調號、旋律、變奏、對位、復調……音樂的各種元素和近現代的音樂語匯和手法，盡可能地全部都編寫進去，那將是一個音樂的天地，一個嶄新的音樂世界。之后不久，一套全新的6冊鋼琴教程《小宇宙》就這樣誕生了。

第一冊：第一課，雙手齊奏從二分音符的高音和低音C開始，再逐漸增加不同的音高位子，不同音的左右手，以及四分音符、附點音符、重復音、切分音、半音，和連奏、對位、模仿、卡農等共36課。

第二冊：大部分是二聲部小曲，但是也有簡易的三、四聲部曲，以及四手聯彈曲、伴奏曲。還增加三連音、斷奏跳音、各種調式、各種表情記號等共30課。以上兩冊的后面，又附錄了18首小練習曲，是專為他兒子彼得——也是為初學者們寫作的。

第三冊：難度顯然加大，增添各種雙音、和弦訓練，以及變化節拍、不規則節拍、不對稱節奏，還有創意曲和各種技巧練習等共30課。

第四冊：更刺耳的不諧和音程、和弦，更復雜的節奏和變化節奏等共25課。第三、四兩冊后面也共附錄有相應難度的18首小練習曲。

第五冊：更復雜、艱難的科目，比如同時與不同時的和弦、同時與不同時的連奏以及斷奏、全音音階、4拍和5拍的混合節拍……共18課。

第六冊：自由變奏、固定低音、倒影與反向進行等，最后是6首保加利亞舞曲，其中含有使巴托克醉心的、也幾乎是地球上最復雜的舞曲節奏。共14課。

四、尾聲

除了這兩套鋼琴教材之外，巴托克還為孩子們寫了大量的鋼琴小曲，比如“羅馬尼亞圣誕兒歌”，“小奏鳴曲”，“小組曲”，“十首簡易小品”，“鋼琴第一輪”等。巴托克成為舉世公認的20世紀最偉大的音樂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