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上海是我國教育國際交流與合作的前沿陣地,無論是理論研究的成果,還是實踐領域的探索,在全國教育外事工作中都產生了重要影響。上海教育界的工作者曾先后多次參與國家有關國際教育政策法規的研制和相關重大課題的研究工作,為全國教育國際交流與合作工作貢獻了大量的專家智慧和實踐經驗。我們有幸在本期采訪了上海市教育委員會副主任張民選同志。民選為我們分析了國際教育的來龍去脈和當前國際教育發展的趨勢,介紹了上海在國際教育領域的創新實踐,并對上海未來在國際教育交流與合作事務中發揮更大作用做了展望。無論是他對國際教育先進理念的理解,還是對上海國際教育發展的設想,都給予了我們極大的啟發。
記 者:今天,國際教育受到世界越來越多的關注。很多國家都已經出臺了關于國際教育的政策甚至法規,也有越來越多的政府間國際組織和非政府組織關注國際教育問題。在您看來,為什么國際教育在今天會受到如此廣泛的關注?
張民選:國際教育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寬泛的概念,它是隨著產業發展、人類進步而發展起來的。最開始的時候,人類生活的半徑很小,家庭就是一個教育機構,家長就是教師。后來家庭不能給予子女充分的教育了,所以人們在氏族社會或部落社會中進行教育,由有經驗或者有學問的人擔任教師——長者為師,這時的教師也只教授與其生活相關的知識。到了農耕社會和工業社會,開始有專門的學校,同時社會結構也變得更復雜,需要培養人的社會性,因此需要由專業人士來進行教育。然而,這時人們仍舊認為,工業社會只要培養本國的好國民,其生活半徑也只在本國范圍內,因此只需要用本國的知識經驗來教育國民。
到了現代社會,隨著人類交流和教育知識的增多,教育發生了兩方面變化:一方面,各國在教育本國國民時所使用的知識和經驗越來越具有世界普適性,人們開始吸收國外教育中好的元素、好的經驗、科學的方法來教育本國的國民。我國從清末開始有很多求學者到國外去,學習世界上最先進的知識,把國外先進的經驗傳授給本國人。這時人們還不一定把這種做法稱為國際教育。另一方面,當人們意識到“世界是平的”,當世界各國之間的聯系越來越多,當全球化觀念日益深入人心,當H1N1流感等跨國界的世界共同問題出現時,人們開始發現,教育內容不僅應包括本國的文化,還要為學生走向社會做準備,而這種準備應該超出國界。因為現在人們的生活半徑更大了,比如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國際教育規劃研究所所長馬克·貝磊(Mark Bray),他曾經在60多個國家工作,國際知識就成了他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
在這樣的情況下,國際教育成為人們關注的一個熱點。也就是說,當一個國家孩子的未來是和全球聯系在一起的時候——也許他的雇傭者是一個外國人,也許他在為其他國家的人民生產產品,也許他要到另外一片國土上工作,甚至也許他的工作不是為了本國人民的發展,而是為了其他國家人民的幸福——這時就需要讓孩子了解世界各國的理念、文化、發展狀況,了解如何為世界各國不同的人服務。因此,國際教育、關于國際問題的教育,就成為每個學生都應接受的教育。正如英國政府在《置世界于世界一流教育之中》(Put the World into the World-class Education)所說,在一個全球化的社會中,如果我們不能給予年輕一代國際教育,就好比沒有給一個戰士全副武裝。所以,國際教育是走向世界的本國公民、世界公民所需要的。
現在,我們大多數人都已經知道了學習別國知識和經驗的重要性。在改革開放30年的過程中,甚至從我們最初學習共產主義乃至更早的時候開始,我們就已經認為,學習別國的先進知識和經驗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我們學習的目的還不是為了在整個世界中生活,不是為了所有人類的發展。我們原來以為學習外國知識只是少數專家的事情,但現在這已經變成每個人的任務。其實,現在我們的中小學教材里已經有這方面的內容了。很寬泛地講,世界歷史、世界地理等都是國際教育的內容。人類共同面臨的環境問題、氣候問題,如何與世界各國人民一起合作等等,這些都已經出現在我們的中小學教育中了。培養具有全球視野、善于開展國際合作的下一代公民,已經是一個完整教育體系的應有之義。
記 者:在國際教育大發展的趨勢下,有什么外部因素,比如跨國公司、政府間組織、傳媒等,在推動著國際教育的發展?
張民選:可以說,國際教育的發展和這些外部因素都有關。比如說國際組織,經濟全球化之后,要制訂國際貿易規則,所以需要有WTO這樣的國際組織來主持開展各種雙邊和多邊談判。一方面,我們不可避免要進行國際合作;另一方面,這些合作也刺激著教育的發展。
SARS出現了,H1N1流感出現了,這些問題都是跨越國界的,如何來預防并應對這些問題呢?這就需要有國際組織,而國際組織所做的工作也使人們更加意識到人們是相互依賴的。
再比如說傳媒,各國媒體所傳播的信息也是跨越國界的,在傳播這些信息時,媒體不一定意識到這是為了教育,但是媒體所傳播的信息使教育工作者意識到,國際知識是今后孩子需要理解、應該理解的,并應充分利用各種渠道,使每個人不僅能在本國生活,還要為整個世界的發展作出貢獻。
這些外部力量都使教育工作者意識到,世界所發生的變化對教育提出了新的要求——不僅要借鑒他國的先進教育教學經驗,還要在學生的社會性成長中加入國際維度。沒有國際意識,不可能吸取世界最新、最先進的知識;缺乏國際知識,也就沒有能力在國際環境中生存,與來自各國的人一起工作。
記 者:在這樣一些外部條件的影響之下,世界各國的國際教育發展有什么共同趨勢?
張民選:國際教育,或者說通過教育來增進人類之間的理解,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的事情。當時,人們認識到,人類應該相互理解而不是相互殘殺。所以在戰爭尚未結束時,原蘇聯、英國、美國和我們中國在討論戰后秩序重建時就發現,如果要避免世界性大戰,就必須教育各國人民。因而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組織法》導言中就寫道:“戰爭起源于人之思想,故務需于人之思想中筑起保衛和平之屏障。”《組織法》第一條就表明了該組織的宗旨:“本組織之宗旨在于通過教育、科學及文化來促進各國間之合作,對和平與安全作出貢獻,以增進對正義、法治及聯合國憲章所確認之世界人民不分種族、性別、語言或宗教均享人權與基本自由之普遍尊重。”這就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建立的首要宗旨,希望通過教育把人類之間的相互理解教給學生,以防止人類之間的相互殘殺,防止這種滅絕人寰的戰爭再次出現。
非常值得注意的是,在聯合國框架中設立教育專門機構是我們中國的建議。在1944年的敦巴頓橡樹園會議上,中國提出了14條建議,其中一條建議是,明確教育在聯合國組織和國際事務中的地位,創設聯合國的教育機構。中國的建議得到了蘇、美、英三國的大力支持,并最終被采納。所以,中國對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建立是有貢獻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一方面把教育作為一項人權內容,讓世界各國人民都受教育;另一方面大力推行國際理解教育,通過教育使各民族之間能夠相互促進。
到了20世紀70年代,國際教育發展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在這一時期,人類面臨著很多危機。原蘇聯重工業的發展并沒有提升人民的生活水平,資本主義國家在70年代中后期也由于中東石油戰爭而承受了經濟危機。1972年,羅馬俱樂部出臺了一份很重要的報告——《增長的極限》。報告認為,人們無止境地去掠奪自然資源,雖然變得日益富有,但卻日益貪婪,人與人、國與國之間的差異與鴻溝越來越大。這份報告提出了“世界性問題”的概念,涉及問題包括能源、環境、糧食、戰爭、疾病和人類的貪婪等等。同一時期,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與其他一些非政府組織召開了一次會議,提出要保護我們共同的地球。也就是說,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人們意識到,資源消耗過度、環境污染、貧富差距等問題對整個世界的巨大影響。
到了本世紀初,最具有標志性的事情就是“9·11”事件和SARS的流行。“9·11”事件是一種非傳統、非典型的戰爭,SARS則是一種“非典型”的跨國傳染疾病。這兩件事情的特殊性在于,如果說污染等問題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忽視,“9·11”事件和SARS則是人類所不能回避的。可以說,國際問題的出現進一步推動了國際教育的發展。
以上說的是理念的發展。除了理念之外,人類教育活動本身也越來越國際化了。在原來不是很發達的國家中,最初的學生流動——也就是留學生跨國流動,主要是由學生所在國家的政府派出,發達國家把接收這些留學生作為一種援助手段。但現在,出國接受高質量的教育變成了大多數人向往并主張的一種權利。
記 者:出國接受高質量的教育應該是指發展中國家的情況,在發達國家則是另外一種情況。
張民選:對,發展中國家有大批人出國學習,而發達國家意識到可以借此獲得經濟利益。有需求就有市場。目前,發達國家正在經歷經濟危機,沒有足夠的資金來辦好教育。發達國家發現,吸引留學生前來學習可以成為一個產業——我有好的教育服務,由于本國學生人數下降、財政緊縮等方面的原因,可以通過輸出教育服務來滿足本國教育發展的需要。同時,有的國家出于擴大政治影響等方面的原因,也采取措施吸引外國留學生來自己的國家學習。
隨著人們跨國交往增多,很多人到別的國家去就業,他們需要接受別國的教育,但是他們又覺得不能完全接受別國的教育,而需要有一種世界范圍內比較通行的教育,所以就出現了國際文憑組織(International Baccalaureate Organization,IBO)。20世紀70年代、80年代,全世界總共也不過一二百所國際文憑學校,而且主要是為國際職員子女服務的——最初,很多在日內瓦工作的國際職員的子女不能接受教育,為此給他們開設了國際文憑學校,并開發了相應的課程。到現在,全世界已經有幾萬所國際文憑學校,而且美國政府已經公開鼓勵美國學生學習國際文憑課程。
記 者:剛才您談了一些國際組織在國際教育發展過程中的重要作用。您能不能談談,國際組織對促進教育發展有哪些具體作用?
張民選:隨著全球化的逐步推進,人們開始發現,除了各國政府之外,還有一種力量在不斷上升——這就是國際組織。如果從其法律地位來看的話,國際組織基本上可以分成兩類:一類是由主權國家及其政府所組成的政府間組織,這也是我們通常所稱的國際組織;一類是由民間同行、專業人士所組成的國際組織,具有共同的目的、共同的協議或者組織規范,我們稱為國際非政府組織。現在,國際組織在世界事務中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比如世界衛生組織、世界貿易組織等。國際非政府組織也是實現全球治理的重要力量。當出現共同的問題時,各國可以在國際組織的論壇上進行討論,可以通過國際組織進行裁決,或制定大家共同遵守的規范。
國際組織同樣影響教育的發展。在國際教育組織中,影響最大的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簡單地說,國際教育組織具有兩大類非常重要的功能。一類功能是“倡導”,另一類功能是“操作”。在第一類功能中,通過國際組織可以倡導一種共同的理念,如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最開始倡導全民教育(Education for All,EFA),后來發現,不僅要有“Education for All”,還要有“Quality Education for All”①。為了實現這一目標,教科文組織又看到了新的問題,“Who is all?”于是今年又提出了全納教育(Inclusive Education)。但是這些都是倡導,提出了理念并不一定意味著就能做好。所以,又出現了另一類國際組織,它們不僅認同和倡導這些理念,還會為實現這些理念而采取操作性的行動。例如世界銀行,如果一些國家不能實現全民教育,世界銀行會給它們提供資金和人力援助,幫助它們開發課程,等等。
記 者:在您看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主要發揮倡導功能嗎?
張民選:主要是倡導性的,但同時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也做一些操作性活動。如最近在上海召開的亞太地區教育規劃培訓與研究機構工作網絡會議,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要資助不同國家的代表來參加會議,從而促進各個國家開展教育質量的監測與評估。所以,很難把某一國際組織的功能非常極端地界定在“倡導”或者“操作”方面,可以說基本上有這樣兩種傾向。如果用剛才提到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和世界銀行進行比較,前者承擔了更多“倡導”的任務,后者承擔了更多“操作”的任務。
記 者:上海現在已經有國際教育組織入駐了,如APQN。您認為引進國際組織對上海教育有什么意義?
張民選:APQN是Asia-Pacific Quality Network的縮寫,直譯就是“亞太質量網絡”。如果具體一點,應該是“亞太地區教育質量保障網絡”;再具體一點,就是“亞太地區教育質量保障機構網絡”。該組織的秘書處今年遷到上海市教育評估院。APQN成立于2003年,是一個區域性非政府國際組織,這個組織與教育大眾化,尤其是高等教育大眾化聯系在一起。
人們往往認為“多”意味著“差”(More means worse),但實際上,“多”意味著“多樣化”(More means diversity)。在高等教育大眾化之后,如何保障各種機構的教育質量就成為一個問題。多樣化的個體也需要有質量的教育,高等教育大眾化之后,要滿足不同學生群體的需要,以及社會對高等教育的不同需要。這些需要就會構成不同的標準,而標準與質量就聯系在了一起。APQN秘書處原來設在澳大利亞的墨爾本,掛靠在澳大利亞大學質量保障署(Australia University Quality Assurance Agency)。該秘書處根據會員的意見,每隔幾年進行一次競選,決定由哪個會員機構來承擔秘書處工作。上海市教育評估院曾在2006年承辦了該組織的年會,2007年10月又在世界銀行的資助下,聯合APQN在云南舉辦了“外部質量保障的理論與實踐”工作坊,其工作獲得了APQN成員單位的認可和好評。在這樣的背景下,2008年下半年,上海市教育評估院申請競選APQN新一輪秘書處所在地,并獲得成功。APQN秘書處也于2009年3月由澳大利亞遷移至中國上海市教育評估院。我們希望通過這個組織,一方面能更多地服務于亞太地區的教育發展,與別國分享中國教育發展的經驗;另一方面使我們學會與亞太地區、周邊國家的同行們共同相處、共同制定標準,通過這個網絡吸收世界其他國家的經驗,促進我們自身的國際化發展和能力建設,同時也學會以我們的能力和經驗服務周邊國家,促進各國的教育發展。
記 者:對于吸引更多有影響力的國際教育組織落戶上海,您有什么看法?
張民選:這是我們的一個希望。引進國際教育組織是各國教育工作者的共同選擇。我們應該做的是建設更好的環境、培養更多能夠勝任國際組織工作的專業人士,使我們有能力提供服務、引領發展,這樣就會水到渠成地吸引有影響力的國際教育組織落戶上海。
我們歡迎專業性強的國際組織來和我們一起工作。這也是胡錦濤總書記今年7月在駐外使節會議上所說的,外交工作要“使中國在政治上更有影響力、經濟上更有競爭力、形象上更有親和力、道義上更有感召力”。落實在教育對外合作交流上,這也要求我們加強自己的能力建設,包括國際交流及語言能力、國際合作能力、專業引領能力等。
記 者:我們都期待上海能在國際教育事務中發揮更大作用。與發達國家相比,上海教育如果要更好地為世界服務,還存在哪些差距?
張民選:歸根結底,只有一個國家強大了,它的教育才有可能會引領世界。我們還是一個發展中國家,所以我們不能指望一夜之間實現引領世界的教育。與發達國家相比,我們還有很大差距。例如,在中小學教育和學前教育領域,如果按照全民教育的標準來看,我們還有很多困難要克服——世界各國許多外籍人士在上海,但我們很難為他們都提供高質量的教育。雖然上海已經有29所外籍人員子女學校,但許多外籍人員子女學校都沒有足夠的名額,大量的外籍學生要等候名額入學。在高等教育方面,我們的高等院校對人類知識的貢獻還很小。科學引文索引(Science Citation Index,SCI)是受到世界普遍認可的一個指標,其實SCI本身并不重要,但是SCI體現著知識貢獻的程度,知識貢獻得越多,引用率就越高,每一次引用都體現了知識探討、貢獻和分享的過程。從SCI可以看出,我們的知識貢獻率,無論是對本國還是對世界,都還有待提高。現在有很多外國留學生在上海的高校學習,但主要是學習漢語,學習專業知識的人很少。我們能夠用外語來授課的課程還很少,更缺乏完全用外語來授課的專業。我覺得,上海每所大學都應該有幾個專業,可以面向各國學生,完全用外語授課。當然我相信,如果有一天,中國更加強大了,我們的科學技術非常發達,其他國家的人們也會下定決心先學好中文,然后用中文來學習我們的知識和技能。但這是更遠的未來,外國留學生愿不愿意用中文學習我們的專業,取決于我們的知識能不能領先于世界。
記 者:2010年世博會即將在上海召開,您怎么看待教育與世博會的關系?您認為上海世博會對上海乃至中國的教育,特別是國際教育將帶來怎樣的影響?
張民選:世博會主要是一個以經濟為主題的會議,但也一定會成為一個文化的盛宴。通過世博會,中國人一定會更多地了解世界。為了迎接世博會,上海的中小學會開設更多國際課程。上海教育出版社已經在準備出版國際理解課程的教材,針對初中生、高中生和市民各編寫一冊。通過世博會,我們的國際意識肯定會增強,對世界各國的了解一定會增多,我們一定會去分享世界各國最先進的科學技術,也一定會展現中國與世界各國和諧共處、共建和諧世界的貢獻。像奧運會一樣,世博會也將促進中國所有人、所有學生增強國際意識,世界各國也會更多了解中國。
記 者:講到未來,上海中長期教育對外開放有哪些發展規劃?您認為國際教育交流與合作在上海建設國際大都市的進程中將發揮怎樣的作用?
張民選:我們在準備制定上海市教育事業發展中長期規劃的時候,就提出要有世界的眼光、國家的戰略、上海的特點、全局的高度,最重要的還要讓人民滿意。作為對外開放的窗口,上海有責任用世界最先進的理念建設上海的教育,同時為國家教育對外開放做好排頭兵。黨中央對上海的要求是建設金融、航運、貿易與經濟的“四個中心”,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際大都市。國際大都市不是由摩天大樓組成的,而是由所有的市民和產業一起構成的。因此,在上海市教育事業發展中長期規劃的重要任務中,有教育國際化的部分;在未來要重點建設的項目里,也有一些教育對外開放的項目。我們希望將上海建設成為國際教育交流與合作的中心城市,既服務于國家發展,也服務于亞太地區,也希望越來越多的留學生把上海作為亞太地區的首選留學目的地。我覺得,上海作為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按照中央政府對上海“四個率先”的要求,應該在教育國際化方面作出更大的貢獻。
【訪談人物簡介】
張民選,曾下鄉插隊落戶,并任教鄉村中小學;曾求學于國內外大學10余年,獲學士、碩士、博士學位。現任上海師范大學、華東師范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上海市教委副主任兼上海市教育科學研究院院長、教育部國際教育研究與咨詢中心主任、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國際教育規劃研究所顧問、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國際農村教育研究與培訓中心理事、英國《國際教育發展學報》和《劍橋教育學報》國際編委。
張民選教授是一位大、中、小學教育經驗豐富的教育專家,又是一位國際、國內研究經歷豐富的教育行政官員。他先后主持過世界銀行、聯合國兒童基金會、亞太經合組織委托的國際研究項目,也完成了國家自然科學基金會、國家教育科學規劃辦的多項課題,參與了《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的研制工作。他先后出版《理想與抉擇:大學生資助政策國際比較》、《高校招生考試制度改革研究》和《國際組織與教育發展》等著作、譯作10余部,用中外文發表外文論文60余篇,完成國內外決策咨詢報告近10份。
(呂杰昕系本刊特約記者、上海師范大學教師)
責任編輯 鄧明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