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端于美國次貸危機的全球金融危機近期似乎已經消停下來,但伴隨此次危機產生的很多對于現行金融體系和金融機構運營模式所存在缺陷的思考卻仍在繼續。此次危機暴露出巴塞爾新資本協議實施中所存在的許多問題,特別是其資本監管準則中的順周期性問題,在很大程度上對金融危機的形成及擴散推波助瀾。當然,全球金融危機并不能成為商業銀行消極實施新資本協議的借口,反而顯示了加強審慎資本監管與資本管理的重要性。我國商業銀行作為金融體系中的主體,需要關注和研究新形勢下的資本管理問題,以便在變幻莫測的市場經營中保持核心競爭力。
商業銀行順周期經營模式下的資本管理
回顧金融危機發生以來的一系列事件鏈條可以發現,危機中最早遭受沖擊和損失最嚴重的金融機構,是那些經營高杠桿,不受最低資本充足率約束的機構。與商業銀行受到資本約束和嚴格的資本監管不同,這些金融機構的杠桿率畸高。高杠桿率背后基本經營基礎的缺失,使這些機構往往面臨穩定的流動性的考驗,對市場形勢的反轉抵抗力極為薄弱,在危機襲來時遭受的沖擊最為嚴重。應該承認,在此次金融危機中,商業銀行體系的最終穩定,使得因危機導致的持續性經濟衰退局面沒有出現,銀行經營中最基本的游戲規則——即對于最低資本充足率的限制事實上穩定了市場的信心。但我們也應看到,商業銀行并非如想象的那么安全,盡管商業銀行的抗風險能力優于投資銀行,但如果金融危機繼續加深,損失的不斷加劇以及市場信心的喪失,其抗風險能力也將不可避免的受到侵蝕,將可能給其穩定性帶來真正的考驗,并引起整個金融系統的恐慌。作為金融系統的重要穩定器,此次金融危機讓業界開始關注銀行經營的順周期模式問題,以及在這一模式下銀行管理中的許多問題。
一般來說,商業銀行經營具有與所處經濟環境高度的周期相關性,銀行信貸業務與經濟的周期性是一對孿生姊妹,銀行可持續發展的最大威脅也來自于經濟周期波動所帶來的系統性風險。商業銀行的順周期發展模式具體表現為,在經濟增長和資產市場上升時擴大信貸,降低授信尺度和貸款利率,減少貸款損失準備金和資本金,借助于經濟高速增長拉升銀行的業績表現;而在經濟增長放緩和資產市場趨冷的情況下,則提高貸款標準,削減信貸投放量,并增加損失準備等反向操作措施。這將可能使企業的經營因為缺乏后續資金的支持而陷入困境,造成銀行的貸款損失,并影響到GDP的增長。此次全球金融危機中,美歐等國銀行業采用順周期發展模式的銀行在危機中普遍采用了收縮業務規模,提高信貸標準的做法以應對危機,而這最終惡化了企業和銀行的資產負債表,使各方陷入萬劫難復的泥潭。應該提及的是,商業銀行還存在資本吸收危機的防線,也正因為銀行的資本是保障存款人利益的基石,所以各國監管當局往往要求銀行在任何情況下都維持充足的資本基礎。但在此次全球金融危機中,銀行資本充足率這一防線并沒有阻止危機的發生,一些銀行的資本很快被侵蝕,資本賬戶的規模根本沒有能力抵擋風險損失的金額,這直接影響了市場對金融機構的信任,并最終導致市場信心全面崩潰,使危機進一步加深和擴散。究其原因,本質上是現行商業銀行資本管理的問題。現行資本監管制度過于簡單,經營模式和管理方式上的相關性,使得商業銀行資本管理方式也具有強烈的順周期性。在經濟處于上升周期,信貸資產質量趨好,資產風險權重系數變小,對資本監管的約束力同時被弱化,導致銀行在資本管理上放松要求,不顧實際的進行信貸規模擴張,造成了經濟過熱和資產泡沫的形成;而在經濟衰退階段,因為銀行資產質量處于下降趨勢,資本監管的約束力被強化,銀行資產管理并未隨之進行動態調整,使得其供給信貸的能力受到抑制,既延長了經濟衰退的時間,也對銀行的持續經營造成諸多障礙。
雖然危機已暫時告一段落,但未來銀行金融機構的損失可能還將逐漸暴露出來。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估算,2007年到2010年間,發達國家銀行體系的信貸資產減記總規模將達到2.8萬億美元,將是目前已經披露的資產減記規模的三倍。會計上的大規模資產減記和虧損確認,將引起美國和歐洲等國涉案銀行資本金規模的大幅下降,銀行業面臨較大的挑戰。金融危機爆發至今,銀行體系已經獲得包括政府和私人部門在內的大量資本金注入,但資本注入的速度遠趕不上資產負債表去杠桿化的速度。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還估計,整個金融危機中美國、歐洲、日本金融體系的債務損失將達4萬億美元,其中接近2.5萬億的損失將由銀行體系承擔。這意味著如果將今后兩年的損失準備提前到當期撥備的話,這些國家所在銀行的有形資本金將消耗殆盡,銀行體系實際上在技術上已經處于破產狀態。金融危機爆發后學界和業界的一個重大的共識是,傳統對于銀行要求的資本充足率指標已經不能很好地揭示其損失抵補的能力,而需要創造新的概念取而代之。西方國家的監管部門和市場參與者已經不再滿足于識別銀行的資本充足率是否達標,而是更多的關注于更具損失抵補能力的資本充足率概念,如有形資本充足率指標,這一指標為TCE/TA,其中TCE為有形普通股東權益,即股東權益減去優先股和無形資產后的值,TA則指有形資產,為總資產減去無形資產。有形資本充足率較現在使用的資本充足率指標具有很好的指示作用,能夠在銀行出現問題時較早的受到警示,對于我國商業銀行的資本管理工作有極強的借鑒意義。
我國商業銀行應該吸取金融危機的教訓,并從中借鑒和吸收有效經驗,確保銀行持續穩健經營的資本基礎。當然,現行資本監管框架和體系存在的缺陷,一定程度上導致銀行信貸業務不能很好適應于經濟的周期性波動,2004版的新資本協議對此反應也不充分,延緩了銀行做出反應的能力。但國際銀行監管界已經充分注意到了這一問題,并正在采取一系列措施應補救和應對。我國商業銀行應從長期持續經營的目標出發,先知先覺地率先在監管部門作出反應之前,先行進行資本管理政策的調整和改進。
商業銀行資本管理改進的戰略理念
商業銀行需要借助于資本管理手段,維持充足的資本基礎,這主要基于兩方面的原因。一是滿足銀行業務持續經營要求的資本金需要,以支持正常的業務經營。二是保障存款人的利益,使銀行破產時對存款人的負債得到合理償付。當然,銀行進行資本管理既是為了避免自身出現麻煩,也是為了適應監管部門的要求之舉。所以,從監管者的角度來看待資本管理并進行相應準備,有助于銀行更有效和更對路地開展工作。在現實運營中,商業銀行也往往根據監管當局對其監管資本,即一級監管資本和二級監管資本的外部要求,在內部進行相應的資本核算準備。
從監管當局的角度出發,作為政府公用事業部門,要求銀行維系一級資本目的在于保持其運營的可持續性,二級資本目的則在于保護銀行破產時存款人的利益。對于一級監管資本而言,考慮到這個指標設立的目的主要是為了維護銀行的可持續經營,則在監管上就應考慮一級資本能夠彌補和吸收極端情況下銀行未能預見的損失,監管部門的監管思路也正在朝著這個方面轉變。考慮到監管的動向正在發生變化,商業銀行在進行一級資本管理時,就應該重點考慮能夠充分吸收損失的原則。目前商業銀行經常采用發行次級債等債務工具的方式補充其資本金,時常利用混合資本工具等資本管理手段,但一些混合資本工具要求進行規則的付息安排,這影響了銀行保護其財務資源和吸收損失的能力,并侵蝕了資本金基礎。有鑒于此,商業銀行應該控制混合資本工具的使用,在資本管理上必須保證對一級資本的有效可支配性。對于二級資本而言,由于二級監管資本設立的目的是保證在銀行破產和未能持續經營時,存款人的利益不受損害,現實中商業銀行資本管理上往往通過資本工具安排上的“次級化”來實現上述目標。如通過發行次級債,增加資本需要的緩沖層來達到目的。目前,我國許多銀行也通過發行債券的方式融資來補充資本金。但同時應認識到,就中國的現實而言,短期內并不存在商業銀行倒閉破產的現實風險,尤其是資產規模巨大的銀行更是具有“太大而不倒”或“太關聯而不倒”的屬性。實際上中國的實際情況是銀行出現問題時,不僅存在“大而不倒”,也必定出現“小而不倒”和“少而不倒”的現象,即便對于那些非國有控股完全私有的銀行也基本上沒有倒閉的現實風險。基于各級政府對于金融事務的介入和對這一塊資源的看重,在較長的時期內銀行因大規模存款擠兌或倒閉的可能性并不大,各方也存在政府不會讓經營失敗的銀行倒閉而坐視不管的預期。通過上述分析可以得出結論,我國商業銀行發行次級債券進行二級資本的管理與銀行監管目標變革方向的相關性不大,商業銀行需要擴大的應該是一級資本金的數量,而不是二級資本金的數量。
從上述分析我們可以得到啟示,因未來對于一級資本和二級資本的不同定位,我國銀行業應該在資本管理上的理念上進行相應的戰略調整和實際安排。在先進發達國家,如美國等國已經開始使用“有形資本金”的概念來計算銀行資本充足情況,我國銀行業應及早采用這一資本管理理念,在資本管理中實行穩健的資本過濾政策,審慎進行資本金的計算。首先是關于無形資產。無形資產的特點是沒有非貨幣性資產物質存在,在經濟形勢逆轉時其會計賬面價值具有較大的不確定性,無法抵御銀行損失,商業銀行在進行資本計算時應考慮將這部分資產占用的資本全部或部分扣除。其次是關于物業投資和其他流動性較差的資產。從流動性來考慮,這類資產在市場形勢緊張時難以獲取其公允價值,實現交易也需要一定時間,銀行在資本計算中應考慮將其扣除。實際上,銀監會也對銀行購置物業明確了標準,要求銀行不能購置自身業務用途之外的物業,這也是保障銀行資本基礎的務實做法,我國商業銀行應切實貫徹執行到位。再次,為避免雙重資本計算,商業銀行投資子公司的資本金應扣除。我國商業銀行的綜合化經營已經呈現較為明顯的趨勢,商業銀行目前可以投資設立基金、租賃、信托公司、保險、村鎮銀行等子公司,相互之間的資金拆借較多。但投資或借貸給子公司的資金,在經濟形勢緊張時可能被占用而無法及時調回總部使用,實際上這種資本金的用途極其有限,商業銀行在計算資本金數量時應將其扣除。當然,在實踐中我國商業銀行還有另外的資本儲備基礎,財政部對商業銀行在財務紀律方面進行了一系列的規定,如目前的實繳資本金制度,還要求銀行在在盈利年間按盈利的5%~10%提取一般儲備金和企業發展準備基金,商業銀行可以使用這些儲備金彌補虧損,股東同意時還可以轉增資本。此外,財政部還要求銀行根據風險資產余額,從盈利中累計提取不低于風險資產余額1%的風險準備金。這些政策措施一定程度上鞏固了商業銀行的資本基礎,加大了防范風險的防線,但正如上面的分析,根據未來資本監管風向的變化,商業銀行的資本管理并非安枕無憂,仍需進行加強。
商業銀行資本管理改進的展望與建議
金融危機帶給我們的教訓是深刻的,在未來一個時期內,如何調整我國商業隱含現有的資本管理框架,加強對商業銀行資本的監管,盡可能地消除經營順周期缺陷對經濟運行的影響,將成為銀行業資本管理改革的重要內容。可能的改進可以從如下幾個方面入手。
改革商業銀行現行資本管理模式,建立動態資本管理框架。為了消除銀行經營中順周期因素帶來的不利影響,商業銀行應該改變目前根據巴塞爾協議進行資本管理的工作模式,在資本管理框架中加入一定的反周期因素。商業銀行現行的資本管理是靜態管理模式,即商業銀行只要滿足監管部門資本充足率的要求和資本確認標準即可,資本充足率反映隨經濟周期波動的因素不足。我國銀行業應在資本管理中建立起動態資本監管框架,以平滑和應對經濟周期的不斷變化。在動態資本監管框架下的具體實施策略上,商業銀行可考慮設立雙層準備充足率制度,即在滿足最低資本充足率要求之外,再根據宏觀經濟狀態、政策層面的變化、信貸增長率、資產價格、進出口變動等指標,設立一個目標資本比率。在經濟平穩發展時期,使資本比率保持在目標資本比率以上。當經濟形勢反轉,將資本比率定位于最低資本要求之上,目標資本比率之下。這一制度可使商業銀行的資本要求動態化,保證資本金要求對經濟波動的平滑性,減輕信貸資金對于經濟周期的振幅。此外,根據動態資本監管的思路,我國商業銀行可以嘗試在資本管理中引入非風險性標準,如設定最高的杠桿融資比率等,即當銀行的杠桿率達到目標水平時,即使其資本充足率高于監管要求,也必須其對資產負債表進行收縮調整。這將更為做實商業銀行的資本金基礎,使商業銀行的運營更為穩健。
因地制宜,改進商業銀行資本的確認和計量標準。巴塞爾資本協議實施以來,隨著資本市場工具的增加,國際銀行業關于資本的定義和范圍日漸擴大,資本的內涵也變得更加復雜。例如,為了監管資本套利目的,許多西方銀行設計了混合資本工具,銀行利用混合資本來滿足資本充足率的要求,但這一工具的缺陷卻明顯存在。此外,新資本協議中建立了進一步評估交易賬的機制,要求銀行對流動性較差的產品和交易賬的信用風險進行評估,并允許銀行采用自己的模型計量交易對手信用風險敞口。但這些機制在金融危機中卻未完全發揮作用,基于此,商業銀行應當檢驗該類風險的資本充足性,有效敦實資本管理的基礎。總之,在全球金融危機發生前的一段時期里,銀行利用各種創新金融工具建立起了復雜的資本結構,在危機爆發之后,其中一些金融工具的價值急劇貶損,商業銀行的資本管理卻形同虛設,并沒有起到緩沖和吸收風險的作用。因此,我國商業銀行應充分吸收這些深刻教訓,進一步嚴格資本的確認和計量標準,并提高對資本質量的要求,這將是商業銀行資本管理變革的重要內容。
合理平衡各方利益,建立商業銀行損失的動態撥備制度。在實踐中,銀行可提取的壞賬準備金則主要用于抵補預期損失。一般而言,商業銀行預期損失水平都是根據以往的違約率數據推算得出,撥備計提水平隨實際違約率的變化而變動。但在經濟運行的不同階段,如經濟上升期違約率較低,經濟衰退期的違約率較高,這也意味著銀行的撥備制度具有很大的順周期性,在經濟上升期趨于下降,在經濟衰退趨于提高。商業銀行撥備制度的這一特點,也進一步強化了銀行信貸的周期性波動。因此,商業銀行應該建立一個前瞻性的動態撥備制度,改善現有的順周期缺陷。如可考慮在盈利狀況良好的經濟上升期加大撥備計提要求,以增強銀行在經濟衰退時期的風險抵御能力。但在我國,這一制度的執行可能還存在一些障礙。考慮到撥備本身會改變銀行的盈利狀況,股東的態度并不明朗,且考慮到動態撥備制度涉及對于未來的主觀判斷而難以直觀描述,以及這一制度變革涉及到銀行與會計和稅收主管部門之間的協調成本問題,這一制度的建立仍需逐步推進。
改進商業銀行現有的風險計量體系,完善壓力測試。此次全球金融危機因為金融機構大量發展了多元化的表外衍生產品而產生,事實上的監管套利行為深化了銀行的風險。因此,商業銀行在資本管理上,還需要改進現有的風險計量體系以配合。具體而言,商業銀行應拓展風險資產的范圍,將以前未曾涉及的資產納入到風險計量體系中,同時適度調高交易賬戶以及表外項目的風險權重,并根據資產組合集中度情況采用遞增的風險權重,以避免銀行在某類資產上的風險過度集中。此外,商業銀行還應完善壓力測試方法,在已有的數據資料不完整(長度不足以覆蓋完整的經濟周期)的情況下,壓力測試可以有效地彌補現有風險計量的缺陷。但從此次全球金融危機以來的經歷來看,銀行機構在壓力測試方面的工作并不令人滿意。這次危機反映出壓力測試的一些不足之處,如對于銀行面臨的最差情景估計不足。目前商業銀行壓力測試大多以市場下跌15%和20%作為最差情景的假定,這大大低于此次危機中市場的實際下跌幅度。其次,監管當局缺乏壓力測試硬性的監管要求,各銀行機構在壓力測試方面的工作差異較大。再次,從頻率和時間選擇來看,各銀行機構進行壓力測試的頻率不夠高,而且大多集中在風險顯現之后。特別是一些銀行出于聲譽考慮,對結構化產品的風險沒有實現完全轉移,對此類情景必須進行嚴格的壓力測試。新資本協議要求壓力情景反映經濟衰退對市場風險、信用風險和流動性風險的影響,通過壓力測試發現銀行的風險脆弱性和集中度風險的具體指向。但從目前看來,商業銀行的這一工作還需要完善和加強,從商業銀行的未來發展來看,需要強調壓力測試方法在資本管理中的重要性,針對已有缺陷進行相應的調整,全面建立壓力測試的框架,這具有重要的意義。具體操作中,商業銀行需要進一步關注風險的“次輪效應”和其他市場參與主體的反應給市場環境帶來的壓力,使用更嚴格的壓力測試標準,增大對最差情況的估計,提高壓力測試頻率,尤其是需要增加在經濟繁榮和銀行經營狀況良好時期的壓力測試,并從公司治理角度建立起經常性的壓力測試機制等。
實際上,在我國商業銀行的金融監管實踐中,國際金融監管中倡導的“逆周期監管”已經逐步得到充分重視。2009年以來,針對“保增長、調結構”的要求,銀監會采取了督促銀行業金融機構加大計提撥備力度、堅守風險管理底線、做好“三查”工作、嚴密防范票據風險、加強對貸款風險集中度的管理等逆周期監管措施。近期以來,銀監會尤其注意提高銀行業金融機構資本構成的質量,發布了多個規章,如從源頭控制信貸的杠桿率和集中度,加強資產證券化業務監管,嚴格控制開發商貸款乘數,嚴格實施二套房和多套房房貸政策,并堅持銀行業體系與波動性較強的資本市場風險有效隔離,相關的逆周期監管措施也頻頻出臺,上述資本管理的思想已經逐步體現在監管部門的要求之中。可以預計,隨著監管當局監管風向的變化,商業銀行的資本管理必將重新開始新一輪的實踐。
(作者單位:中國建設銀行個人存款與投資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