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俄羅斯科學院東方古文獻研究所(前身為俄羅斯亞洲博物館)為紀念建所190周年,聯合艾爾米塔什國家博物館共同舉辦了“千佛洞——俄羅斯絲綢之路探險文物展”,已于2008年12月9日在圣彼得堡艾爾米塔什博物館開幕,于2009年4月5日結束。主辦方稱之為“第二次佛教展”,第一次是在1919年圣彼得堡俄羅斯亞洲博物館舉辦的。
展覽分為和闐、庫車、焉耆、吐魯番、敦煌和黑水城幾個單元,展出了兩家主辦單位所收藏的俄國考察隊和個人從1892年到1915年間在中國境內絲綢之路沿線遺址的探險考察中的收藏品。展出的寫本均由東方古文獻研究所提供,涉及漢文、梵文、古犍陀羅語、古和闐文、和闐梵文、圖木舒克梵文、粟特文、古突厥文、吐火羅語B(龜茲語)、回鶻文、藏文、西夏文、蒙古文;繪畫藝術品為艾爾米塔什國家博物館東方部的收藏品,包括石、木、陶、泥等質地的雕塑和紙、絹、麻、木繪畫和木刻、壁畫等
第一單元和闐,展出了由彼得羅夫斯基(H.HeTpOBCKHfi,1837—1908)任俄國駐喀什領館總領事時(1882—1902)所收集到的寫本和藝術品。1892年始,彼得羅夫斯基開始注意和闐文物,他是在此地收集古寫本最多的俄國人。最引人注意的,是他1893年收集的犍陀羅語寫的自樺樹皮《法句經》殘片(sI一3328/2)。還有科洛特闊夫(H.H.KpOTKOB)所收集的粟特文寫本。據博物館現負責和闐藏品的葉里赫伊娜女士稱,彼得羅夫斯基所收集的和闐藝術品在1897年被艾爾米塔什皇宮購買;當時還購買了一些其他俄國收藏者在和闐以及古犍陀羅地區收集的藝術品。這些收藏者有維謝羅夫斯基(H.H.BecenOCBKHfi)索伯列夫斯基(C060JIeBKHfl)以及別林科(J1.M.Be刪HK0)等。皇宮所購的這批收集品達3000多件。這個單元中,展出的和闐地區藝術品絕大部分為彼得羅夫斯基的收藏。如,和闐舊都約特干和古城丹丹烏里克的陶塑、青銅佛教雕塑以及木板畫。館藏編號FA一1125是丹丹烏里克的木板畫,表現中國公主把養蠶制絲技術帶到了和闐。展出的其他收藏者的藏品,如,維謝羅夫斯基1885年在約特干收集的陶罐和別林科1906年在同一地點收集的動物陶塑,索伯列夫斯基1914年收集的佛教小型陶塑浮雕、玉雕和木器。此外,還展出了少量的出自北印度和巴基斯坦北部地區的犍陀羅藝術風格的石刻和青銅雕像。
庫車單元展出30余件壁畫、紙本畫殘片和木雕、泥塑、陶范等,除了少數幾件壁畫殘片為奧登堡1909—1910年所獲者外,其余均為別列佐夫斯基(M.M.Bepe30BcKH~I,1848—1912)1905—1909年間在庫車地區的蘇巴什古城和庫木吐喇、克孜爾等石窟遺址所獲取的。展出的庫車寫本中,有幾件梵文和吐火羅語B(龜茲語)寫本是別列佐夫斯基1909年所獲得的。其余幾件是圖木舒克一梵文及和闐一梵文寫本等殘片,是彼得羅夫斯基的收集品。
焉耆、吐魯番、敦煌等三個單元,是奧登堡領導的考察隊1909—1910新疆和1914—1915年于敦煌所獲品。焉耆的展品主要是奧登堡考察隊1909年在焉耆七個星佛寺遺址發掘的壁畫、泥塑殘片。另外,展出了3件科洛特闊夫收集的出自焉耆的寫本,其中,一件是公元8至9世紀的粟特文書信手稿,兩件是突厥文寫本,均為公元8至14世紀的經濟類文書:一件是賣地契約(MH帥SI一3128),另一件是關于種糧食的契約。同時展出的還有一件公元11世紀的摩尼教懺悔罪孽的突厥文寫卷,是由1908至1910年住在新疆的俄國領事吉亞闊夫收集的。
吐魯番單元展出的是,1909年奧登堡兩次在該地區考察的收獲以及科洛特闊夫個人收集品。有柏孜克里克、吐峪溝和薩西克一布拉克等石窟的壁畫,也有高昌古城的絹本佛畫和吐魯番地區的紙本畫殘片。同時展出的還有收藏于東方古文獻研究所的幾塊寫在灰泥上的梵文胚記殘片。據該所研究員瓦拉表娃一捷夏多夫斯卡婭女士稱,這些殘片均出自柏孜克里克石窟,是1909年奧登堡所獲。這些殘片令人想到1898年克萊門茲第一次到吐魯番時,曾經把壁畫的題記與圖像分別割剝下的情形,雖然有近50個編號的題記殘片收藏在艾爾米塔什博物館,但是會不會還有個別的殘片散存在東方古文獻研究所的呢?
敦煌單元,展出的全部為1914至1915年奧登堡在敦煌所獲的藏品。除了有廣為人知的漢文寫本與泥塑、繪畫(壁畫和絹、麻紙畫等)外,這次還展出了兩件鮮為人所知的公元5—8世紀的粟特文寫本殘片,其中一件編號為mH由p SI-3136,抄寫時間為公元5世紀,是關于兩兄弟的傳奇故事。瓦拉表娃一捷夏多夫斯卡婭女士指出,阿富汗的一個石窟也發現相似的寫本,書寫年代甚早,大致在公元2至3世紀,屬于犍陀羅時期。1966年,土庫曼共和國的梅爾夫(MepB古稱木鹿)遺址,也發現過一件犍陀羅時期的同一傳奇故事的寫本。
黑水城單元展出的是,1907至1909年科茲洛夫(Ⅱ.K.K03nOB)考察所獲的西夏王朝的繪畫、雕塑和寫本。其中,佛教內容的絹本、麻布和紙本以及西夏社會生活等的繪畫殘片共計30幅,繪制得相當精美。另外,還有大量的西夏文印本和寫本、藏文與漢文寫卷。西夏文印本、寫卷除了有佛經外,還展出了許多非佛教文獻,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番漢合時掌中珠》。
此次展覽還有一個從屬部分,有兩個內容:一是出土于中國新疆、內蒙古、西藏和其他內地,發現的回鶻文、藏文、蒙文寫本、印本和印版。另一個是展出了屬于德國格倫威德爾1902至1903年在庫車、克孜爾石窟、吐魯番的柏孜克里克、吐峪溝石窟獲取的壁畫殘片,總計28件。這批藏品原藏于德國的柏林民俗博物館,在1945年二戰結束、前蘇聯軍隊占領東柏林之后,被運往圣彼得堡人藏艾爾米塔什博物館。這批藏品在這次展覽中屬首次露面。據筆者1996年參觀該館庫房的印象,這次展出的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