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齡在胡守備家當塾師時,教守備的一個冥頑不靈的兒子。守備是一介武夫,目不識丁,但望子成龍心切,看到蒲松齡批改作業時好評語不多,就大發其火,埋怨老師教學無方。蒲松齡見守備如此態度,又不能說昧心話,只得借用詩句,隱藏批語。下面是他在守備兒子文章上的幾次批語。
第一篇因文章錯別字太多,蒲松齡皺皺眉頭揮筆批了一句:“唯解漫天作雪飛。”第二篇字跡不清,蒲松齡實在看不下去,批了一句:“草色遙看近卻無。”第三篇洋洋灑灑一大篇,但什么事也沒說清楚,他批了杜甫的兩句詩:“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守備看到批文,不解其意,便問道:“老先生,犬子的文章可有進步?”蒲松齡答道:“高山擂鼓,聲聞百里。”守備還是難以領悟,又問道:“犬子四書五經想必已經貫通了吧?”蒲松齡應聲答道:“人有七竅,令郎已通六竅。”守備聽后十分滿意,見到客人,就出示蒲松齡的批語夸耀兒子。眾人聽了,個個掩口而笑。
原來蒲松齡第一句詩批隱為“白字連篇”;第二句詩批為“一片模糊”;第三句詩批為“不知所云,離題(地)太遠”;第四次批語為“不通!不通!”;第五次批語為“一竅不通”。
【許有鋒/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