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國新聞輿論監督類電視深度報道起步較晚,《觀察與思考》是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此類報道,在發揮監督功能的同時,節目形式內容的淺顯和粗疏也有待改進和精煉。進入20世紀90年代后,《焦點訪談》、《新聞調查》應運而生,地方電視臺也相繼推出類似深度報道,對我國制度建設起到了良好的警示作用。經過思考探索的調整期,報道在各方面逐漸走向成熟。
關鍵詞:我國 新聞輿論監督 電視深度報道發展歷程
新聞輿論監督類電視深度報道定義
新聞輿論監督是指通過大眾傳播媒體,對涉及公共權力的不當運作和社會失范現象等有關公民權利的重大社會問題所做的公開監察和督促。近年來,電視深度報道作為輿論監督的重要力量,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
每一種新生事物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它都是身后那個波瀾壯闊的時代背景里各種力量相互作用的產物。
起步初期(1980年~1993年)
輿論監督類電視深度報道興起的背景。1968年,CBS推出《60分鐘》,它是美國歷史上最悠久、收視率最高的10個節目之一。這是一檔典型的深度報道,以揭露公共權力部門侵犯公民權益和諸多社會問題為主要內容,是獲美國電視最高獎“艾美獎”最多的節目之一。1999年,《60分鐘》創下了1423家電視臺同時在黃金時段轉播其節目的紀錄。《60分鐘》的成功使它成為各國輿論監督類電視深度報道的參照樣板、模仿對象。
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我國電視新聞進行了重大改革。隨著改革開放的進行和深入,中央一系列新的戰略理論、命題的提出、國內國際各種矛盾的交織以及政治、經濟、司法制度的不完善,電視新聞改革的重點轉入加強新聞報道的思想觀念的解讀和輿論引導。
《觀察與思考》欄目成立。1980年7月,《觀察與思考》欄目成立,這是我國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輿論監督類電視深度報道欄目,欄目定位于“通過對具有普遍意義或群眾關心的事件、問題或人物進行調查、介紹、分析和研究,說明某種道理,引起觀眾思考,起到影響和引導輿論的作用。”從1988年到1993年,每周播出一次,每次15~20分鐘,節目以其真實、及時和權威性在全國擁有數以億計的忠實觀眾。一些輿論監督節目在社會上引起了強烈反響。20世紀80年代初期,《觀察與思考》欄目基本上按照電視新聞的程式和規律進行操作,對所有材料數據作認真核實的實事求是新聞原則、主持人串聯和觀眾直接參與的方式,較之于播音員出鏡口播的方式,無疑是電視報道的一大進步,促成了我國電視深度報道的良好開端,具有新聞史上的重大意義。
發展時期(1994年-1998年)
伴隨改革的日益深入,社會結構、社會問題變得日益錯綜復雜,《觀察與思考》是周播欄目,寬松時可滿足觀眾需求,“稍緊一點,就要挨板子,致使節目難以為繼”。而且,原先較為單一、靜態的信息傳遞渠道和簡單粗淺的報道方式已經無法適應新形勢的需要。1992年10月,黨的十四大報告中指出:“重視傳媒的輿論監督,逐步完善輿論監督體制。”1993年中宣部明確提出貫徹中央領導意見的要求。央視由此開始籌建新的深度報道欄目。
《焦點訪談》的出現。1994年4月1日,央視《焦點訪談》(以下簡稱《焦點》)欄目正式開播。定位于“時事追蹤報道,新聞背景分析,社會熱點透視,大眾話題評說”,側重于監督公共權力部門不當行為和社會問題。《焦點》屬解析類電視深度報道,主持人在節目末尾通常會做出對新聞事件或人物的評論,“辛辣”、“犀利”、立場鮮明是節目的主要特征。《焦點》極大地帶動了全國其他“焦點類”欄目的開辦,推動了我國電視深度報道事業的發展,它的出現與成功,成為我國此類報道進入發展階段的一個標志。
從成立到1999年間,《焦點》選題多數著眼于社會關注度很高的公共部門權力運作狀況,出現了一批廣受好評的“焦點”節目:如《“罰”要依法》、《逃不掉的罪責》、《揭秘高考替考》等。
《焦點》在采訪、編輯、主持人等欄目要素中也多有新穎獨特之處。在采訪階段,記者在無法得到正面回答的情況下善于設計和提出問題,成功獲取信息。1994年《收購季節訪棉區》里,記者調查湖北襄陽非法收購棉花現象時,工廠職工紛紛躲避。記者故意輕描淡寫地問:“你們是來干嗎的?”職工都回答:“來玩的。”近百個身上沾滿棉花的人,大白天擁堵在骯臟的廠區的畫面和記者的提問結合起來,該廠非法收購棉花的事實昭然若揭。記者的提問直指要害,令對方無法掩蓋。
攝像畫面清晰穩定、圖像流暢生動;節目信息真實、量大、全面、清晰度高。據統計,《焦點》以揭示原因、背景和影響為主,其次是追蹤事件演變過程和未來預測。信息立體周密、層次清晰,在展示事實信息的同時,促使受眾思考事件背后的制度問題,真正做到了成為思想媒體。
節目最突出的特色是“用事實說話”來構建內容的邏輯結構,強化事實論證和細節描寫。通常是觀點先行,然后是事實為觀點立論。“深度在事實之中”是節目制作的宗旨,除其選題都是鮮活事實之外,調查、論證過程全由事實說話——畫面、同期聲、字幕是最有力的論據。
節目評論鮮明、公正、客觀、冷靜。記者調查部分通常只有新聞事實及對原因、影響的剖析,對事件進行價值判斷的任務放在了主持人的結尾評點里。
讓人耳目一新的是,《焦點》的主持人與公眾熟悉的播音員有了重大區別,幾乎都具有鮮明的個人標識,白巖松、敬一丹干練沉穩、目光敏銳、口才犀利是欄目的要素之一。他們集編、導、主持于一身,很快成為觀眾喜愛的電視明星。
《焦點》開播后多次揭露權力濫用的惡果——跟蹤運城水利滲灌工程弄虛作假、暗訪國道收費者野蠻執法等,得到高層和公眾的一致認可。欄目曾獲三任總理贈言,朱镕基總理更是表示:“我不僅喜歡《焦點訪談》,更喜歡焦點訪談現象。”在公眾領域,“有問題找焦青天”已經成為民間的流行話語。
《新聞調查》開播。在我國社會轉型時期,社會日益關注深度報道,一個13分鐘的欄目容量難以及時關照我國錯綜復雜、千頭萬緒的熱點事件,13分鐘對于挖掘復雜事件盤根錯節的關系來說也相對較短;除了解析性深度報道外,還應該開播調查性深度報道。
在上述情況下,1996年5月17日,時長45分鐘的《新聞調查》(以下簡稱《調查》)正式開播。欄目的定位是:“容量更大,更有深度,更為客觀、系統、權威。”
放棄主題性調查和新聞主戰場事件性調查后,《新聞調查》提出“探尋事實真相”的口號——調查由媒體獨立完成,以記者調查為主要方式,突出對新聞事件背后內幕的調查。《調查》屬調查類深度報道,并不是拉長了的《焦點》。欄目有自身獨到的特色:
節目形式不同于《焦點》“演播室拋出觀點”、“記者論證”、“演播室評論”的三段式,首先,演播室記者(即主持人)提出懸念。其次采取講故事的手法將內容分成四五個小板塊,每個板塊之間用“片花(隔斷)”串聯起來,最后,記者在現場作簡短評論。
節目敘事邏輯不同于《焦點》的“觀點先行、記者論證”的述評方式,而是在一個迷霧重重的懸疑問題引導下,(如《派出所里的墜樓事件》)以記者調查的方式一層層地呈現事件真相。與調查法平行的深度報道方法有分析、評論、總結、歸納等,《焦點》常用蒙太奇和特技手法,《調查》主要采用的卻是因果式線性調查法——強調記者在調查過程中必須有新的獨家發現,揭示未曾揭示的事實真相。
《調查》總體感覺更貼近現場,是貨真價實的“現場報道”,攝像鏡頭始終關注新聞現場,從頭到尾都在做“偵探”的工作。
在報道立場和情感傾向上,《調查》與《焦點》鮮明、辛辣的風格不同,比較冷峻、客觀,其節目立場蘊涵在敘事藝術上——《調查》主要傳播事實信息,《焦點》著重傳播意見信息。
《焦點》和《調查》分別是電視深度報道中的主、客觀報道兩個類型的典型代表,在國內分別擁有一大批模仿者與擁護者。如上海的《新聞透視》、河北的《新聞廣角》、成都的《時事20分》等,都受到受眾的關注和好評。
調整時期(1999年~2002年)
新聞輿論監督節目的新鮮感過去之后,由于媒介、新聞人和新聞體制存在的種種缺陷,節目出現了一系列問題。
首先。節目的新聞性弱化:關鍵時刻“缺位”。從2000年開始,《焦點》收視率有了下滑趨勢。央視內部刊物《空談》認為:“2001年9月9日至15日,收視率最高為20.86%,最低為15.27%,平均收視率為18.89%,這樣的收視率有誰能樂觀起來呢?”2002年第一季度欄目評價體系中,一直位居CCTV排名第二的《焦點》降至第五。0大學以上學歷觀眾較大幅度減少,意味著高學歷群體對節目的關注度在下降。
2001年9月11日,當焦急的公眾等候在電視機前準備收看“9·11”實況解讀時,《焦點》播出的內容是關于農村黨支部加強自身建設。此外,“最高人民檢察院反貪局局長羅輯談到,中國新聞機構很少利用新聞的特點直接去調查、揭露貪污受賄問題,見諸報端的總是已成定局的案例。”《貪官胡長清》、《反腐敗行動在哈爾濱》都是拖延了較長時間的事后調查。
其次,節目監督力度減弱。《焦點》與網友對話時,網友普遍認為節目批評的官員級別太低,“真釘子你們拔得不多,大多是鄉鎮以下的。”郭鎮之等學者在本世紀初作出的調查也顯示:在政府機關機構中,縣級、農村基層是媒體監督的主要指向,合計占總量的73.8%。因此,有人稱《焦點》是“只打蒼蠅,難碰老虎”,也出現了“收視率歷史最低,觀眾期望值歷史最低”的情況。
再次,“依靠領導關心解決”的人治模式可能會誤導社會公眾。節目模式通常為:長期積壓沒有得到解決的問題——媒體曝光——上級領導重視——督促有關部門辦理——問題很快解決(如孫惠剛案)。既沒有探討制度失效的根本原因,也沒探討失效時,公眾可以通過哪些其他渠道及時得到救濟,這樣有可能誤導受眾:如果有不公正現象出現,最好的辦法就是高層領導出面解決。有學者甚至尖銳地指出,節目降解了法律的權威。
另外,新聞的公正程度也受到質疑。針對《焦點》播出的《“歷史園”荒六年》,當時在《焦點》實習的浙江大學研究生余華通過實地走訪義烏,得出和片子截然不同的結論:片中認為農民土地被強占,實際上卻是農民不愿耕種將被工程開發進而迅速升值的土地;畫面中哭訴的村民則是在利益方的煽動、利誘之下,對記者演的一出戲。在虛假出資問題上,記者的采訪對象竟然是一個派出所所長,其實對公司的所持資金有資格審查的只有兩個地方:工商局和銀行。但記者沒有去這兩個地方,卻去了金華江南分區的派出所。而接受采訪的人又是舉報人找來的托兒。
即使是為《調查》贏得諸多溢美之詞的《與神話較量的人》,節目也只對劉姝威進行了專訪,對立方藍田總公司總裁瞿兆玉沒有出現在屏幕上。觀眾沒有看到這個被調查的頭號人物對“驚天神話破碎”的自我申辯,哪怕他的申辯是荒謬的、無力的、漏洞百出的。觀眾要看的是當事人自己的神情、語言和心態。
值得注意的是,節目最后的評論有時會出現過于軟化、表層化、是非不明的情況。《村官的價格》評論:“雖然村民們從這次選舉中每人得到了近2000元的收入,但是靠這些錢他們并不能擺脫貧困生活,老窯頭村1000多口人需要的是一個能夠真心實意帶領全村致富的好干部,而這樣的當家人原本是應該通過村民手中的權利民主選舉產生的。”
報道的重點不在于“應該通過村民手中的權利民主選舉產生”,而是要說明為什么民主選舉的法則被扭曲、利用了?電視深度報道不僅僅只找出問題的淺層原因,更在于深層的理性思考。
最后,節目中的一些細節問題也不符合新聞專業主義原則。如采訪名人、科學家、高級官員時,有的年輕記者一直抱著雙肩,有的記者又一直隨意亂點頭;采訪弱勢群體時,有的記者居高臨下、咄咄逼人、提問粗魯、缺乏起碼的尊重等。
成熟時期、(2003年至今)
2002年,國務院辦公廳正式開設了《焦點》督察情況反饋機制,就中央領導每次對《焦點》作出的批示及批示后的督察情況進行跟蹤反饋。2003年,在中央領導的支持下,《焦點》加大監督力度,要實現創紀錄的“50%”。敬二一丹說:“《焦點》是讓社會保持痛感,我們的社會不能麻木到連痛感都沒有了。”2004年中央頒布《黨內監督條例(試行)》,第一次在黨的文件中確立了輿論監督的重要地位。經過長時間的反思、嘗試、鍛煉,我國輿論監督類電視深度報道開始走向成熟。
更多的電視輿論監督欄目開播。隨著新聞體制的改革和新聞理念的更新,《焦點》和《調查》不再一枝獨秀,地方同類節目遍地開花、枝繁葉茂。近年來,全國31個省、市、自治區陸續開播、定位在“熱點”、“監督”的電視欄目約為60個:這支浩浩蕩蕩的監督隊伍基本上都屬于解析性或調查性深度報道,及時曝光社會熱點焦點問題,推動了當地社會問題的解決和制度的完善。
回歸焦點的監督:加大輿論監督力度。首先,重大突發事件發生時及時介入。記者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第一時間沖入現場。“非典”期間,《焦點》及時報道抗擊非典的各界人士,使受眾明曉非典特點、提供防治措施、堅定了必勝的信心。《調查》在45天內播出10期抗擊非典節目。主持人柴靜不懼非典疫情,勇敢地走進北京佑安醫院。她穿著厚厚的隔離服與非典患者直接對話的場面成為電視新聞的經典鏡頭。節目從一所專業醫院應對疫情的角度反思了如何建立應急機制這一復雜而重大的問題,在所有的媒體報道中,獨樹一幟。
四川特大地震時期,《焦點》從“5·12”便開始播出系列報道,其中《四川汶川發生地震》、《汶川大地震為何破壞巨大》、《20小時大營救》反響強烈,節目的及時傳播消除了人們心中對于地震預報的疑團和指責,把注意力集中到營救傷員上來,團結一心共同對抗天災人禍。《調查》播出《汶川,重建的選擇》,就“汶川是否異地重建”熱點為中心,采訪了意見對立的兩位資深專家和相關人群,從科學的角度理清了“人的生命價值優先、改良人居環境”的人本理念,引起公眾的強烈共鳴。
在突發事件報道中,《焦點》、《調查》常選取多個典型事跡與案例,圍繞同一新聞主題,從不同角度、側面作多次、連續報道,呈現出系列報道的特征,既深化了主題,又體現了報道的廣度。
其次,在平時社會熱點方面,報道也不再缺位。針對2006年5月22日假藥亮菌甲素造成多人死亡的事件線索,《焦點》記者獨家進入已查封的廠區,采訪關鍵當事人,了解到假藥是如何從一個曾經是正規合格的大企業里出籠的。5月27日,《齊二假藥事件調查》播出。其后,中央調查組奔赴黑龍江,給予制假售假責任人、相關失職瀆職的監管人員以相應的處罰。據統計,2006年1~10月,《焦點》平均播發的監督節目數量為35.7%,雖然沒有達到1998年的47%,但相比2002年的17%翻了一番還多。
隨著《調查》不斷改革欄目管理和運作機制,近8年歷史的老欄目釋放出新的活力,2003年優秀作品達到16期;在2004年新浪網觀眾最喜愛欄目年度評選中,《調查》在全國所有欄目中排名第二,在新聞類欄目里高居榜首。
節目內容制作更加精彩
首先,更多更生動的敘事方式。1 懸念的設計。《南丹礦難》的開篇就是一組極具震撼力的畫面:水中模糊不清的礦工尸體、高速運動的陰影中的礦車、狹窄巷道里晃動的人影、遇難者家屬的哭泣等,吸引著觀眾懷揣極大的解謎心態牢牢跟住現場記者。
2 紀實對比。《山陰的槍聲》中,李志堂到底是不是被劉洪勝故意開槍傷害?公安局對事件的調查和受害者姐姐李淑蓮的說法完全相反。記者花了很大工夫尋找當地相關證人澄清事實真相。敘事著力表現雙方互相指責的場面,直至所有證據都顯示:李淑蓮的證言就是事實真相。
3 打造完整的證據鏈。針對前述出現的證據單一、諸多假象、結論錯誤等情況,報道采用打造完整證據鏈的方式嚴謹論證,得出合理結論。《涂嶺的拆遷》中,記者來到村、鎮、區三級政府一一核實,形成一條完整的證據鏈:開發商看中地皮——政府沒經公示等必要程序下發拆遷通知——省市審批手續未經批準——拆遷開始——釘子戶出現——談判未果——開發商自行與拆遷戶商談補償款——沖突致人死亡。
其次,記者遵循新聞公正原則,注意給予對立雙方平等的話語權。《調查》今年播出的《以求是之名》,圍繞“賀海波是否剽竊數據”和“李連達院士應負什么責任”等懸念,柴靜就每一個需要解答的問題,采訪了各執一詞的對立雙方,不挑、不激、不攪和矛盾,在冷靜的層層盤問下弄清每一個細節,最后得出剽竊屬實、院士放任自流的結論。
這種調查方式猶如法庭辯論,雙方的精彩博弈顯露于公眾領域,使節目最后得出的結論極具說服力。
再次,更多更鮮活的細節展現。《選舉現場的槍擊案》中,血跡斑斑的舉報材料、村里唯一一張被撕掉一角的村務公開的賬目表、“加強基層黨組織建設的標語”的系列細節鋪陳,令人痛感農村在走向真正的民主選舉過程中步履艱難的現狀。
最后,評論更加鮮明犀利。《焦點》事件性選題占80%以上,記者全部采取正面批評方式。在2007年的鄭筱萸案中,主持人評論道:“鄭筱萸收受賄賂款物折合人民幣649萬余元,但其玩忽職守造成藥品監管秩序混亂,危害人民身體健康,嚴重損害了政府公信力和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損失不能用金錢來估量。所以瀆職侵權被人們稱為‘不揣腰包的腐敗’,其危害程度遠比那些把錢揣入自己腰包的腐敗危害更大。”不僅清楚地說明了鄭筱萸的行為“玩忽職守”、“嚴重損害公信力和切身利益”,且提醒公眾,這種瀆職行為的危害程度比看得見的權錢交易嚴重得多,體現出公正、客觀、冷靜的特點。評論以有揭露有評議的貶斥性批評為主,是非分明,態度明朗,令人印象深刻。
我國輿論監督類電視深度報道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愿它精益求精、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