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日本貿易伙伴說過:“不研究日本歷史,不知道什么是明治時代;不到日本,不知道什么是明治村。”一直對明治維新對日本的影響深感好奇,恰逢中國改革開放30年之際,我探訪了日本明治村。
明治村就像一部厚重的史書,記錄了日本明治時代的歷史,用實物展現明治時代的風貌。走進明治村,時光仿佛在倒流,不僅可以了解明治時代的歷史,還能給人以眾多的啟示。明治(公元1868~1911年),是日本近代史上一個激蕩的年代,是日本現代化的發端。經過王政復古大號令及戊辰戰爭后,擁戴朝廷的諸藩,成立了明治新政府。新政府積極引入歐美各種制度及廢藩置縣等,這些改革被稱為明治維新。一方面,新政府確立國家制度,如設立帝國議會及制定大日本帝國憲法;另一方面,又以培植產業及加強軍力富國強兵為國策推進,急速地發展成現代國家。文化上,日本從歐美傳人了新的學問藝術;帶有未曾在日本出現過的個人主義小說開始出現。宗教上,改變了以往神佛合流的現象,出現了打壓佛教等的運動。
現在的明治村位于愛知縣犬山市的人鹿池畔,占地50萬平方米,共有65個景點。它顯示著明治時代政治、經濟、文化和教育各方面的風貌。明治村是1965年一位名叫谷口吉郎的建筑師,在名古屋鐵路公司的支持下,把明治時代的建筑物移建之后,作為重點保存的一處歷史性景點。它是一座使訪問者和游客都能品味到明治時代文化與生活的野外博物館,是一座內涵極為豐富的博物館,也是明治時代建筑美學的欣賞地。共有57座建筑物,其中包括縣廳郡合、學校教室、醫院、監獄、銀行、教堂、工廠、住宅等。
明治村東臨人鹿池,西依尾張富士山,錯落有致地蜿蜒在低山丘陵之中。入鹿池像是點綴在明治村中的一顆翡翠,尾張富士山仿佛是明治村的一道天然屏障,將明治村襯托得壯麗多姿。進入明治村,展現在眼前的是一派明治風情。有屬于僅次于日本文物“國寶級”的“重要文化遺產”三重縣廳合、札幌電話交換局、品川燈塔、東山梨郡的設施和吳服座等;有許多位名人和作家的住宅,如西鄉從道邸、森鷗外、夏目漱石住宅、幸田露伴住宅(蝸牛庵)、西園寺公望別邸(坐漁莊)和小泉八云避暑之家等;有國家專政機關皇宮警察署別館、京都七條巡查派出所、金澤監獄中央看守所和牢房、東京驛警備巡查派出所、宮津裁判所法庭等。另外還有學校、商店、醫院、教會、銀行、住宅、工廠、浴池、郵局、照相館、劇場、澡堂和旅店,幾乎具備了明治時代作為一個城市所應有的全部設施。這些建筑的征集相當艱難,除了一部分依樣重建外,很多是由原地拆移過來再建的。帝國旅館就是一個典型代表,據說它的再建與原建一樣,以現在的標準衡量,已是一座相當豪華的賓館了。漫步明治村,恍如真的回到了明治維新時代。
特別能吸引游人,又極想參與的是:在明治時期神戶港有名的。大井牛肉店里,品嘗正宗的日本傳統佳肴——“鋤燒”。“鋤燒”起源很早,因是將牛肉放在鋤地用的鐵鋤上燒烤而得名;宇治山田郵電局里。游客正在購買明治四年(公元1871年)開始發行的4種雙龍郵票,集郵愛好者們爭先恐后地把一封封蓋著“明治村博物館”郵戳的明信片,寄往世界各地。
明治維新時代,也是改革開放的年代,開始大量接受西方的文化。明治村的一幢幢西式建筑,從外表上看使人感受到一種強烈的西方情調。然而,美國人設計建造的教堂內部,卻是地道的日本式竹簾天棚;當時被稱作國際城市的西洋人住宅,也是西洋式主樓與日本式配樓的巧妙結合。幾乎所有的西洋式建筑里都有。和式居室,大多數西式建筑的屋頂,也都是日本的“合掌”型結構,保持了自己民族的特色,將外來文化融化在本地風俗中,也可以說是典型的日西文化的產物。明治時期在維持其政治準則的基礎上,向西方學習先進技術,由于受西方的影響,形成了日西交融的文化特色。這種特征表現在建筑上,一向偏重東方風格的日本建筑界開始適度接受西洋建筑技法,因此保留這一時代的建筑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改革離不開教育,從明治時代開始,人們就目睹了日本對教育的重視。在明治村的57座建筑中,其中學校建筑竟達7處,如三重縣藏持小學校含、千里赤板小學禮堂、第四高等學校理化教室等。當時日本政府這種堅決普及教育的政策,成了日本在短期內成功地趕上技術先進的西方國家的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明治天皇使用過的專車以及日本最早的有軌電車、蒸汽車也在這里展出。這里還有一座機械館,展示了明治初年的足踏繅絲機、津田式織機和蒸汽發動機等,這些展品代表著明治機械工業發展的歷程。
明治村使人們看到了已經消逝百年的社會,了解了過去的日本怎樣進行維新,有助于認識今天的日本是沿著怎樣的一條道路發展過來的。
明治村是一處景點,也是一部史書,更是一家難以估量的活“銀行”,自從1965年開始接待游人,每年要接待多少游人,門票及其他收入是多少,沒有詳細的資料可查,但是每天入村參觀的人要排隊進入卻是個事實。假如我們從中國的每段歷史、每個朝代、每個少數民族諸侯國都保留一個這樣的“村”,我國會有多少歷史古跡可看?歲月無情,歷史無情,破舊立新更無情,在我生活的遼西大地,歷史上本來是遼國契丹人的居住地,后來清朝滿族人的生息家園,可是現在已無任何少數民族的遺跡可尋了。現在看來,丟失的不僅是歷史,也是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