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委婉語賞析

摘 要： 隨著人們交往的日益頻繁，英語委婉語作為一種普遍存在的語言現象在人際關系中的“潤滑”作用越來越突出；作為一種文化現象，它更是反映著英美國家的價值觀念和文化傳統，因此了解委婉語對于熟悉英美文化、實現跨文化交際有著重要的意義。

關鍵詞： 英語委婉語 交際功能 跨文化交際

一、引言

英語中委婉語（euphemism）一詞源于古希臘語。在古希臘語中，“eu-”的意思是 “well（好）”，而詞干“-pheme”的意思是“speech，saying（言語）”，“-ism”是一個詞后綴，簡單地說，euphemism的意思是“fair speech（說好話）”。美國著名作家門肯稱委婉語為鍍金詞（gilded words），還有人把它說成化妝詞（cosmetic words），這是對委婉語含義和作用的形象描述。委婉語源遠流長，它的產生與語言禁忌有關。在英國，委婉語的使用至少可以追溯到11世紀。當時已經有雅詞和穢詞之分，“雅詞”就是英語委婉語的前身。因此我們說委婉語是一種修辭格，更是一種文化現象，是人們在社交中為了謀求一種理想效果所創造出來的一種適當的語言形式。

二、委婉語的交際功能

1.避諱功能

由于人們對某些事物或現象的恐懼或是羞于提及，在語言表達時不愿言或是不敢言，由于現實需要，不得不表達此種意思時，便使用委婉語來代替。宗教方面，對神靈（無論是善還是惡）的敬畏使人們不敢直呼其名。例如，羅馬人稱Furies（復仇女神）為Eynebdies（和善者），Erinyes（受尊敬者）。為避免褻瀆上帝，英美人用Golly，Gosh來表示God（上帝）。死亡是人類的最終歸宿，也是無人可以跨越的生命終點。“死”這個詞在東西方文化中歷來被視為不吉利的事，因此世界各地關于死亡的委婉語很多。英語中對死亡有如下表達方式:pass away，go to the west，be in Abraham’s bosom，climb the golden staircase，go to a better place，expire，go to visit one’s ancestors等。更有甚者，與死亡相關的話題人們也不愿談及。如棺材（coffin）被稱為box，墓地（cemetery）這一冷冰冰的字眼被換成了memorial park（紀念公園），讓人感覺到寧靜、溫馨。在競爭激烈的西方社會，old（老）是一個讓人十分避諱的一個詞。因為老意味著衰朽殘年、來日不多，意味著必須退出主流社會。如果稱別人為old man或old woman，是對別人的一種冒犯或者輕視，是很不禮貌的一種表現。因此，英語中產生了很多有關old的委婉語。比如，人們把老年人稱作senior citizen（資深公民），elderly（長者），advanced in age（上了年紀），the- longer-lived（生活經歷較長的人）， seasoned-man（歷練的人），等等。另外，把老人院稱作young town（年輕城）或者nursing homes（療養院），home for adults（成人之家）；老年時代則叫做golden years（黃金時代），third age（第三年齡）等。

2.禮貌功能

禮貌是人類文明的標志，禮貌原則是人類社會活動的一條重要的原則。日常生活中，太直率的語言常常顯得粗俗、不雅，因此人們使用委婉語來避免尷尬、誤解、不快和可能引起的矛盾。例如對于相貌丑陋的婦女，往往不直接說長得很丑（ugly），而使用相貌平平（plain）一詞。稱智力低下的學生為a slow learner（較慢學習者）。在英語中，各種殘疾人被稱為handicapped， inconvenienced（行動不便的），把失明叫做visually retarded（視力上有障礙的）。很多職業出于禮貌被善意的美化，如家庭主婦被美稱為domestic engineer（內務工程師），農民被美稱為agricultural science specialist（農業科學家），清潔工被稱為sanitary engineer（衛生工程師），服務員成了dining-room attendants（餐廳管理員），園林工人被拔高為landscape architect（園林建筑師），甚至連屠夫都成了meat technologist（肉類技術專家）。另外，人們用packing engineer代替 porter（搬運工），用sanitary engineer代替garbage collector或dustman（清潔工）。更有意思的是，當你問到一位在餐廳洗碗碟的人（dish washer）的職業時，他會以自傲的口氣說I am a bubble dancer.（我是一個氣泡舞蹈家）。這些職業委婉語反映了低階層人們希望得到尊重和認可的心理，同時反映了雇主為吸引人們從事這些不體面的工作而采取的策略。

3.掩飾功能

委婉語在一定程度上就猶如一層裹著艷麗、誘人外衣的謊言。它使人們不能一下看清事物的本質，能使善惡難辨，真偽難分。在政治領域里，為緩和與不發達（underdeveloped country）或貧窮國家（poor and backward country）的關系，發達國家的領導人稱其為developing country或emerging country（新興國家）以避免雙方關系陷入僵局。在戰爭中，我們能夠找到大量的委婉語。如把入侵稱之為rescue mission（援救任務），把平民傷亡稱為collateral damage（附帶的損傷），把偷襲稱為preemptive strikes（先發制人的攻擊），這樣戰爭聽起來就沒有那么血腥和殘酷了。英美的報刊雜志也經常使用委婉語以掩飾一些嚴重的社會問題。例如工人罷工只不過是industrial action（產業行動）或industrial dispute（產業爭端）。政府官員的貪污被輕描淡寫為misuse public funds（濫用公共資金），貧民窟被簡單稱為substandard-housing（低標準住房），稱失業貧窮的母親為welfare mother（受福利救濟的母親）。當今社會犯罪率很高，也就出現了很多相關的委婉語。犯罪少年被說成是problem children（問題少年），也不能輕易說他們被關進監獄，否則他們的父母會很不高興，因此要說他們是在adjustment center（調教中心），更有趣的說法是他們在享受government’s expense（政府開支）。

4.幽默功能

委婉語可使人類的語言妙趣橫生，詼諧幽默，把殘酷的事實寓于詼諧中，增加了語言的調侃色彩。例如，明明是坐牢（be sent into prison），卻偏偏要說成是live at government’s expense，給人感覺好像是在享受政府的福利一樣。死亡（death）本來是讓人恐懼的字眼，可是人們把它稱為“be in Abraham’s bosom”，給人以寧靜、溫馨的感覺，似乎死亡成了一種享受。“Battle of the Bulge”本是二次大戰后出現的一種幽默說法，源于德軍在1944年末發動的最后一次攻勢“the Battle of the Bulge”（“突出部”之戰），現在用來描繪為保持體形而進行的反肥持久戰，將女士們為了苗條而進行減肥的行為夸張到如同打仗，幽默地說明了女士們減肥的決心和毅力。又如，plastered常常被用來形容醉酒，是一個工藝詞，原意是涂上灰泥的。這一委婉語的幽默之處在于將醉酒者的形象與柔軟濕潤、可隨意涂抹的灰泥相聯系，酒徒東倒西歪爛醉如泥的樣子躍然紙上，令人開心一笑。

三、委婉語的語用特征

1.時代性

語言的變化取決于社會的需要和發展，因此時代性也稱可變性。從歷時的觀點看，語言處在不斷變化中，新詞不斷出現，舊詞逐漸消失。委婉語更是這樣。例如“她懷孕了”，在19世紀委婉表達為cancel all her social engagements；be an interesting condition；be in a delicate condition。到了20世紀，隨著人們思想的不斷開放，“懷孕”被直率地表達為be in a family way；be pregnant。維多利亞女王時代，人體胸部以下的名稱都在忌諱之列，胸（breast）和腿（leg）都不能講，于是就有以white meat和black meat分別表示餐桌上的chicken breast和 chick leg這類當時使用的委婉語，現在已經不用了。17世紀英語中曾用occupy作為性交（have sex）的委婉語，隨著兩性關系禁忌的逐漸解除，西方的電視辯論中直接講have sex。由此可見，使用委婉語由于社會生活需要的不斷變更，理性的思考代替了神秘的掩飾，一些所謂骯臟的字眼登堂入室。

2.語域變異性

在不同的語境中或是在同一語境中，不同的年齡、身份、地位或受教育程度的人的委婉語表達也不盡相同。下面比較一下形容某人發瘋的三種不同的委婉語說法：Tom is a psychological patient.（正式、文雅）；Tom is soft in head.（口語化）Tom has a screw missing.（戲謔幽默）。美國英語中，“廁所”的委婉語表達方式有很多種，例如：convenience station是書面語，bathroom是口語， john是俚語，poet’s comer則是近乎開玩笑的戲謔語。其它表達方式為：lavatory，power room，comfort room，the smallest room等。另外，“去廁所”女士表達為to powder one’s nose，男士用語為to rear，兒童用語則是go to the pot and make number one， 也可直接表達為do No.1（小便），或do No.2（大便）。有的還用擬聲詞pee-pee（小便），poo-poo（大便）。“去廁所”的俗語為go to the John，俚語為go to the loo，禮貌用語為 excuse me，其它表達方式為 go the the crapper，take a crap，relieve nature，relieve oneself，answer the call of nature，nature calls等。由此可見，使用委婉語一定要注意場合、語境和說話的對象。

3.地域性

俗話說：“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不同地域由于所處的自然環境、生產方式、社會生活方式不同，委婉語也表現出不同的特征。如面包是英國人的家常食品，因此take bread out of one’s mouth表示搶走某人的飯碗。又如：在一千多年前諾曼底人征服英國時，當時只有莊園主和貴族才能吃得上用鹿肉做的餡餅，獵人和仆人只能吃鹿的內臟（umble）做的餡餅，吃這種餡餅本身就表明地位低下（humble），后來由于語音的變化，umble就讀成了humble pie，而“eat humble pie”變成了“被迫低聲下氣賠不是”的委婉表達。

4.間接含蓄性

委婉語的最大特點就是用意義籠統、含糊的詞語來表達令人不悅的事物，使之一般化和籠統化，以避免直接提及這些事物所帶來的尷尬和不快，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含蓄。affair指桃色事件，用accident指中風或刺殺等意外事件；用five fingers（五指全能者）代替pickpocket（扒手）；用gentleman of the road（大路男子）代替fence（攔路賊）；hero of the underground（地下英雄）代指heroin（海洛因）；drug pusher（毒品販子）被說成是the candy man（糖果商）；massacre（血腥屠殺）被輕描淡寫為search and clear（搜索與清除），war excise（戰爭演習）說成是war game（戰爭游戲）。例如lay off（季節性暫時解雇）被用于代替dismissal（解雇），needy（匱乏）代替poor（貧窮），說送某人去the big house是送他進監獄。這些都體現了委婉語表達方式的文雅、曲折、隱晦的一面，這也是它備受青睞的一個原因。

四、結語

委婉語不僅是語言現象，是用語言來調劑人際關系的一個重要手段，更是社會文化價值觀念的體現，它是一面反映社會的鏡子，與文化傳統、人們的價值觀念息息相關。因此，委婉語的發展是與社會文化經濟生活的發展相適應的，學習委婉語必須和各個國家的文化經濟背景結合起來，才能更準確地理解并恰如其分地使用委婉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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