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愛情（外三章）

王　壟

一個人的愛情，說不清是什么感覺，就像一個人飲酒，不知道什么是醉什么是醒。

但花朵還會在一個地方燃燒，在蝴蝶中毒之前，田野已被香氣包圍。

此時，真正的愛人已經走遠，如同春天打一個寒顫，走向冬天。我不會在被拋棄的陰影里，找到擁抱，還有擱置已久的明月。我已品嘗出，一個人的愛情，就是一個人的刻骨銘心。

就在一個人從未涉足的領地，立一座碑吧，別讓恣意的花朵，碰傷我裸露的骨頭，別讓無名的小鳥，啄壞我額上的墓志銘。

云端的日子了無足跡，沒有暴力的愛情，定格為孤獨的經典。

一朵花停止開放

所有的乞求是無效的，時間還沒有點頭，季節就貧血了。陽光始亂終棄，葉子孤守空房，只剩下回憶，在枯枝間芬芳。花瓣里的暗語，從一個方向，飄向另一個遠方。

一切都是真實的，與愛情有關的誓言，經歷相似的旅程，日漸沉重。蝴蝶夢都留給了背影，手上的幸福，意味深長。

從華美到枯萎，一朵花，你的姿態依然優雅，如同清香，滲進肌膚。

疼痛

霜打的葉子，雨吹的花，失水的果實在咳嗽，這算不算疼痛的愛情？

風餐露宿，一只受傷的鳥，被拋棄在春天。它虛脫的呻吟，像不像我貧血的詩篇？

雷聲與閃電，并不是微不足道。陽光和青草，都被趕進了回憶。冰冷的石頭，還能不能激起一簇小小的火焰？

再沒有什么比秋天的碎片，更加含蓄內斂。虛無以及現實，都是大病未愈的心靈。濡血的傷口，會不會將所有的悲苦和凄涼掩埋在里面？

蝴蝶也是夠難的

她把飛舞的夢留在了春天。

在擦肩而過的季節，我看到她在背后復制風景。

這是我多么熟悉的舉動啊，她和我一樣，有搜索的眼睛，也有供粘貼所用的心靈。

我曾多次責難她，這個飄忽不定的魅影，她擄掠了我的靈感，創作了夜晚的旋律，蕩氣回腸。在青春的花園里，誰能將她主宰？

我知道，她是在我的窗口剪切過回憶的。當我從睡眠這一固定的程序中醒來，她卻走了，艱難可想而知。

秋天已經過去一半了，一些花朵還在執著地開放。遠方的蝴蝶，她一定聽見了我的懺悔和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