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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普克的語言哲學

2009-06-04 08:12:26劉葉濤
外語學刊 2009年3期

○引進與詮釋

編者按:語言哲學的研究以對國外理論、方法的引進和詮釋為基礎和條件。當前,語言哲學的引進與詮釋工作的重心至少有三:一是針對國外頗有建樹的語言哲學家的語言哲學方法、理論展開系統(tǒng)研討(劉葉濤);二是將不同語言哲學家視為語言哲學這一網絡的節(jié)點,梳理相關節(jié)點之間的聯(lián)系,發(fā)現(xiàn)該學科的發(fā)展機理(劉輝、魯苓);三是就語言哲學內的各流派實施宏觀性反思,提取其有助于該學科進一步發(fā)展的內核(林建強)。

提 要:克里普克的語言哲學新穎獨特,具有高度原創(chuàng)性,在當代西方哲學發(fā)展中處于重要地位。他所提出的許多論題都產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在西方學界長期受到關注和研討。本文在系統(tǒng)概觀克里普克的主要思想、把握其主要成就與存在不足的基礎上,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鑒于國內的相關研究不足,強調開展相關系統(tǒng)研究的必要性與重要性。

關鍵詞:可能世界;嚴格指示詞;克里普克本質主義;克里普克之謎

中圖分類號:B08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0100(2009)03-0017-6

Kripkes Philosophy of Language

Liu Ye-tao

(Yanshan University, Qinhuangdao 066004, China)

Kripkes thoughts on the philosophy of language is creative and original, holding an important place in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philosophy, and his many themes have a overwhelming influence. Based on a systemic summarization of Kripkes thoughts, this article is to grasp its main achievements and shortcomings, and to put forward some viewpoints of myself. Given present incomplete researches, this article is to emphasize the necessity and importance of this research.

Key words:possible worlds; rigid designators; Kripkes essentialism; Kripkes puzzle

克里普克(Saul Aaron Kripke)是美國當代著名的哲學家和邏輯學家,有人稱其為“20世紀最具原創(chuàng)性和影響力的哲學家之一”,言其“推動了20世紀后半期分析哲學面貌的改變”(Fitch 2004: xi)。克里普克首先以其對模態(tài)邏輯語義學的形式闡釋,后來又以其關于語言和必然性等問題的著名講演,在改變當代哲學研究方向上扮演了主要角色。

1 可能世界理論

克里普克在模態(tài)邏輯發(fā)展史上第一個明確使用了“可能世界”一詞,可能世界語義學因而又被稱為克里普克語義學。該語義學的技術基礎和哲學直觀,特別是克里普克關于可能世界的溫和實在論(moderate realism),構成其語言哲學的基礎。

從邏輯技術角度看,可能世界語義學試圖通過“可能世界”解釋“必然”、“可能”等模態(tài)詞的意義,進而確定含有這些算子的命題的真值。比如我們說“一個命題在現(xiàn)實世界中必然為真,當且僅當該命題不僅在現(xiàn)實世界為真,而且在所有可能世界為真”。但是從哲學角度看,“可能世界”的意義就不像其邏輯意義那么簡單了。按照克里普克, 可能世界并不是彼岸世界、遙遠的星球或存在于其他維度中類似于現(xiàn)實世界的物理實體,而是現(xiàn)實世界的反事實情形。“可能世界是被規(guī)定的,而不是通過高倍望遠鏡發(fā)現(xiàn)的。”(Kripke 1980: 44) 在他看來,關于“可能世界”的討論的關鍵思想是:我們從現(xiàn)實世界中的對象出發(fā),通過描述或規(guī)定該對象的反事實情形來建立可能世界的概念。可能世界不是某種有其自身獨立存在方式的東西,我們不能脫離同現(xiàn)實世界的關系來發(fā)現(xiàn)它:“我們可以指稱一個對象,并問在它身上可能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因此,我們不是以世界為起點,然后再提出跨界同一性的標準問題;相反,我們以對象為起點,我們在現(xiàn)實世界不僅擁有這些對象,而且還能夠識別它們。于是我們就可以提問,是否有某些事情對于這些對象而言是真的”(Kripke 1980: 53)。

克里普克的意思是說,我們應該從現(xiàn)實對象出發(fā)來思考可能世界,而不是相反。換句話說,現(xiàn)實對象的屬性(關系和性質)的增減導致可能世界的產生。總之,“可能世界”是認知主體對現(xiàn)實個體的現(xiàn)有屬性進行“想象”的結果。從邏輯的觀點看,當從現(xiàn)實世界出發(fā)“想象”出可能世界以后,只要不出現(xiàn)邏輯矛盾,現(xiàn)實世界也只是可能世界之一,是其中一個實現(xiàn)了的世界,所有可能世界在邏輯上都是平權的,現(xiàn)實世界在整個可能世界系統(tǒng)中沒有任何特殊地位。不難看出,克里普克為什么會認為“跨界同一”等為荒謬的問題,因為在他看來,可能世界只不過就是現(xiàn)實世界中特定個體的反事實情形,所討論的個體依然還是現(xiàn)實世界中的原有個體。以尼克松為例,“我們不需要費力去研究這樣的問題:誰——由于尼克松性的什么樣必要而充分的條件——在所談的可能世界中與尼克松是同一的。因為我們已經假定了:第一,可能世界包括這個人,第二,這個人在可能世界中輸?shù)袅?968年美國總統(tǒng)選舉”(施太格繆勒 1992: 286)。

2 作為嚴格指示詞的專名和自然種類名稱

以克里普克為主要代表的因果歷史命名理論,是20世紀語言哲學研究的一項重要成果。按照克里普克,此前在意義理論領域占統(tǒng)治地位的,是以弗雷格(G. Frege)、羅素(B. Russell)為主要代表的關于名稱的描述理論(以下簡稱“描述理論”),該理論的后期形態(tài)以塞爾(J. R. Searle)為主要代表,稱為“簇描述理論”。描述理論包含兩個基本點:第一,任何名稱都既有含義又有指稱,其中含義表達為一個或一簇摹狀詞,名稱與相關摹狀詞具有定義性關系;第二,名稱的含義決定其指稱,含義是識別指稱的標準、根據(jù)或者手段。

克里普克針對這兩點作了批判:第一,如果名稱的含義是由相關聯(lián)的定義性摹狀詞來提供的,這種含義就應表達相關對象的必然屬性,但實際上摹狀詞并不總是表達這種屬性。比如,亞里士多德年輕時本可能在路上遇到了困難而沒有到達雅典,因而沒有在柏拉圖學園里學習,結果沒有創(chuàng)立三段論,沒有當亞歷山大的老師等等。因此,亞里士多德可以不是亞歷山大的老師,可以不是《形而上學》的作者。這樣,“亞歷山大的老師”,“《形而上學》的作者”等摹狀詞就不能表達“亞里士多德”的含義。第二,含義不決定指稱,不能依據(jù)是否滿足相應摹狀詞判定一對象是否名稱的指稱對象。不滿足摹狀詞的對象不一定不是相應名稱的指稱。例如,奧巴馬在現(xiàn)實世界當選了第56屆美國總統(tǒng),但完全可以設想他從未當選過美國總統(tǒng)。即便如此,奧巴馬不會不是同一個人。另一方面,滿足摹狀詞的對象不一定就是專名的指稱對象。既然奧巴馬當選第56屆總統(tǒng)不是必然的,那就可以設想另一個人麥凱恩當選了。這樣,滿足摹狀詞“第56屆美國總統(tǒng)”的就不是奧巴馬,而是麥凱恩了。

基于上述批判,克里普克提出了他的因果歷史理論。他將專名、自然種類名稱和摹狀詞統(tǒng)稱為指示詞,但認為它們之間存在根本差異:專名和自然種類名稱是“嚴格指示詞”(rigid designators),而摹狀詞不具有嚴格性。根據(jù)定義,“如果一個指示詞在每個可能世界都指同一對象,我們就稱之為嚴格指示詞,否則就稱之為非嚴格或偶然指示詞”(Kripke 1980: 48)。專名和自然種類名稱之所以是嚴格的,是因為“亞里士多德”總用來指稱亞里士多德,“水”在所有可能世界都用來指稱水這個自然種類。即便是在那些相關個體和自然種類缺乏我們實際用來識別它們的區(qū)別性屬性的反事實情形中,也不能設想與此不同的情形。這意味著,專名和自然種類名稱只具有指稱功能,而與含義沒有必然聯(lián)系。既然沒有含義,含義決定指稱的原則對它們自然就無法成立了。那么,又如何確定它們的指稱呢?克里普克認為,不可能給出一套既充分又必要的條件(Kripke 1980: 95-96),而只能對實際發(fā)生的事情作一種更好的描述,比如“舉行一個最初‘命名儀式。在這里,對象可能以實指方式來命名,或者這個名稱的指稱也可以通過某個摹狀詞來確定。當這個名稱‘一環(huán)一環(huán)地傳播開來時,我認為,聽說這個名稱的人往往會帶著與傳該名稱的人相同的指稱來使用這個名稱。如果我聽到‘拿破侖這個名稱,并且覺得它可以成為我養(yǎng)的玩獸土豚的一個挺不錯的名稱,我就沒有滿足這個條件”(Kripke 1980: 96)。對于確定名稱的指稱對象來說,至少涉及如下要素:最初命名儀式,因果傳遞鏈條,處在該傳遞鏈條上的后來說話者在使用名稱時,其所指與先前說話者保持一致。

因果理論與描述理論的根本分歧之一體現(xiàn)在對摹狀詞的功能的認識上:摹狀詞是用來“給出意義”,還是用來“確定指稱”。克里普克堅持摹狀詞理論的基本預設,即認為專名和限定摹狀詞之間存在明確區(qū)分。他是摹狀詞理論的捍衛(wèi)者,所反對的是名稱的描述理論(也有人稱之為名稱的摹狀詞理論)。前者是關于摹狀詞的理論,后者是關于名稱的理論。克里普克之所以反對后者,因為在他看來,該理論認為摹狀詞是用來提供名稱的意義的,比如當說到“蘇格拉底”時,意思只是“如此這般的那個人”。克里普克否認這種“過強”的聯(lián)系,他強調指出,所用摹狀詞與借助它引入的名稱不是同義詞,而只是借助它來確定名稱的指稱。

3 嚴格指示詞理論和現(xiàn)代本質主義

由于“嚴格指示詞”概念的核心位置,又可稱克里普克的因果歷史命名理論為“嚴格指示詞理論”。該理論當然是一種語言哲學理論,但從一開始,它就沒有脫離與形而上學的關聯(lián)。克里普克是現(xiàn)代哲學中打出本質主義旗幟的代表性人物,他的新型本質主義與其嚴格指示詞理論密切相關。與蒯因“本體論承諾”學說一樣,克里普克型本質主義也以一種體面的方式恢復了一個所謂“形而上學”話題的討論。

在克里普克看來,個體和自然種類的本質是指其必然具有的屬性,它們歷經一切可能世界保持不變,從而使事物保持自身同一;偶然特性對于事物則是可有可無的屬性,事物在某個可能世界具有這些屬性,但在另外的可能世界卻可以沒有這些屬性。依此標準,“《形而上學》的作者”就只是亞里士多德的偶有屬性,因為可以設想這樣的可能世界,在其中亞里士多德沒有寫《形而上學》,但亞里士多德不會因此而不是亞里士多德,他依舊保持其自身同一性。克里普克認為,個體對象的本質是它的起源,如亞里士多德的本質是其由其父母的精子和卵子合成的受精卵;自然種類的本質就是組成該類事物的成員共同具有的內在結構,如果水的原子結構是H2O,那么水的本質就是H2O,一種沒有這種結構的物質,無論其外觀與實際的水多么相似,也不會是水。可以看出,克里普克的本質主義也是以可能世界理論為基礎的。

嚴格指示詞理論和克里普克的本質主義之間的關聯(lián)表現(xiàn)在以下方面:第一,當我們說“亞里士多德在所有可能世界都指示亞里士多德,因而是嚴格指示詞”時,意思是說,被稱為“亞里士多德”的個體在所有其存在的可能世界保持自身同一。此處所謂“可能世界”,是我們在現(xiàn)實世界的亞里士多德身上“設想”出來的,無論作為現(xiàn)實世界中創(chuàng)制三段論的人,還是作為另一可能世界與三段論無關的個體,亞里士多德始終保持自身同一,而這種自身同一可以和任何屬性都沒有關系。第二,克里普克指出,最初命名儀式上確定名稱與對象之聯(lián)系的方式有兩種:實指方式和摹狀詞方式。不論采取哪種方式,最初命名儀式都要以被命名對象的存在為先決條件。克里普克關于名稱和本質的理論,都是以個體的存在預設為出發(fā)點的,由此不難追溯到個體的“起源”。對個體來說,只有起源才能夠經受“跨界必然性”的檢驗,它是個體自身同一性及其存在的保證,與個體的具體屬性可以沒有任何聯(lián)系。同樣,對于自然種類,也只有“內在結構”能夠經受這種意義上的必然性的檢驗,能夠保證該類的自身同一,與其他任何規(guī)定性均可無關。由此可見,本質主義是克里普克得出其嚴格指示詞理論的必要條件,只有堅持這樣一種本質觀,才能得出專名和自然種類名稱是嚴格指示詞的結論。這說明,在邏輯上克里普克的名稱理論蘊涵他的本質主義。本質主義是嚴格指示詞理論“弱的”意義上的基石。

4 必然性和先天性

“必然和偶然”、“先天和后天”、“分析和綜合”是哲學史上三對極為重要的范疇。一般認為,分析的都是必然的、先天的,綜合的則是偶然的、后天的。康德為了對那些既增加新內容又具有必然性的知識進行辯護,提出了“先天綜合判斷”的概念。而邏輯經驗主義者通過重新定義分析性等概念再次使三對范疇重合。克里普克基于其嚴格指示詞理論提出,“必然和偶然”、“先天和后天”分屬形而上學和認識論領域,論證了同一性命題的必然性,進而提出了“先天偶然命題”和“后天必然命題”的思想。

克里普克認為,先天性是一個認識論概念,相關聯(lián)的是如何獲取知識的問題。他堅持將“先天”處理成副詞,用副詞修飾認知動詞,所強調的正是認識的途徑和方式。這是他區(qū)別于以往哲學家的根本特征。必然性所涉及的是世界的存在狀況,是一個形而上學意義上的概念。在克里普克看來,既然世界本身怎么樣和世界如何被認識是兩個不同的問題,因而也就有形而上學和認識論的區(qū)分。

克里普克舉例論證“先天偶然命題”和“后天必然命題”的存在。令S代表“巴黎的標準米尺”,“一米”被定義為“S在時間t0時的長度”,從而得到“在時間t0時S的長度是一米”這個命題。既是定義的結果,下定義的人就先天地知道S在t0時是一米長,該命題在他看來就必然為真。但克里普克反對由先天性過渡到必然性。他認為,上述定義并沒有給出“一米”的含義,而只提供了確定其指稱的方法,所提到的長度是借助S在t0時的偶然長度確定的,因為在施以適當壓力和張力、加熱或冷卻的情況下,S在t0時完全可能不等于一米長。“在短語‘一米和短語‘S在時間t0時的長度之間有著某種明顯的區(qū)別。第一個短語是一個嚴格指示詞,它嚴格指謂在所有可能世界中的某個長度,這個長度在現(xiàn)實世界湊巧是棍子S在時間t0時的長度。另一方面,‘S在時間t0時的長度則并不嚴格地指示任何東西。在一些非真實情形下,如果對棍子施加各種壓力和張力,它就可能變長或變短……因為一個指示詞(‘一米)是嚴格的,而另一個指示詞(‘在時間t0時S的長度)卻是不嚴格的。”(Kripke 1980: 56)所以,“在時間t0時S的長度是一米”這個命題就是偶然的。后天必然命題的例子包括兩種類型:一種是由專名構成的同一性陳述,如“長庚星是啟明星”;另一種是包含自然種類名稱的“理論同一性陳述”,如“熱是分子運動”。長庚星與啟明星是同一顆星顯然是后天經驗的發(fā)現(xiàn),但由于兩個專名都是嚴格指示詞,在所有可能世界都指示同一對象,所以,“長庚星是啟明星”表達必然為真的命題。熱是分子運動是自然科學的經驗發(fā)現(xiàn),但由于可能存在另一種關于熱的理論,如熱量理論,該命題也不是必然為真的。

克里普克關于先天偶然和后天必然的思想與其對于同一性(identity)的認識是密切相關的。描述理論的主要代表之一弗雷格認為同一是名稱之間的關系,因為若不這樣,便無法解釋a=a和a=b為什么會有不同的認識價值:前者先天成立,后者則包含對知識的擴充。這是由于a和b所具有的某種表示事物的成分。這種成分就是所謂“含義”。而克里普克提出了截然不同的觀點,認為同一是一種“內在的”關系,“與……同一”就像“不比……更富有”一樣,是對象與其自身的關系,而且這種關系“無非是一種最低程度的自反關系 ”(Kripke 1980: 108)。從認識論與形而上學之區(qū)分的角度看,弗雷格關于同一性的觀點是從認識論角度得出的。含義在他那里是對象的表征方式,從認識論角度看,不同的認知主體對同一對象當然可以有不同的表征方式,同一認知主體對同一對象也可以有不同的表征方式。正是表征方式的不同造成了認知價值的不同。例如,我們可以用“西塞羅”這個名稱指西塞羅其人,也可以用“圖利”指圖利其人,但并不知道西塞羅就是圖利。所以,我們并不必然先天就會知道專名之間的同一性陳述是真的。克里普克則是從本體論角度考慮問題的。如前所述,起源是個體自身同一的標準,內在結構則是自然種類自身同一的標準,但這只是形而上學意義上的討論,與認識論無關。由此可推出,同一是對象的自身同一,與我們認識對象的方式無關。從形而上學角度看,專名是沒有任何含義的嚴格指示詞,但認知主體在使用專名過程中卻可以后天地賦予專名以某種含義,而這種含義就是相應個體對象的表征方式。

5 克里普克之謎

既然專名是沒有含義的嚴格指示詞,在“必然”等模態(tài)算子發(fā)揮作用中的語境中,就可以在有相同指稱的名稱之間進行保全真值的替換了。這是克里普克為了維護模態(tài)邏輯的合法性一再論證的觀點。在狹義模態(tài)語境中,同一替換就只能在嚴格指示詞之間進行,像蒯因那樣,在“9”和“太陽系行星的數(shù)目”之間進行的替換是不允許的。

然而,當將這種替換推廣到涉及信念等所謂“命題態(tài)度”語境時,卻遭遇到了嚴重的困難。假設皮埃爾除法語外不會說別的語言。他早就聽說過一個叫“倫敦”的城市,當然他只能用法語稱之為Londres. 根據(jù)所掌握的信息,比如所看到一些漂亮的圖片,皮埃爾認為那是一座美麗的城市。于是他說,Londres est jolie(倫敦是一座美麗的城市)。根據(jù)這個誠實的表述,運用去引號原則①即可斷定:皮埃爾相信,倫敦是一座美麗的城市。后來世事變遷,皮埃爾搬到了倫敦,但碰巧搬到一個不怎么起眼的小地方,那里的環(huán)境破敗不堪。皮埃爾從未離開過這個地區(qū),他的鄰居中也沒有一個人懂法語,迫使他不能使用從英語到法語的翻譯方法來學習英語。皮埃爾學會了稱呼他所居住的城市為London,但他獲得的有關該城市的信息與他早先掌握的關于倫敦的信息截然不同。于是他傾向于斷定:London is not Pretty(倫敦不是一座美麗的城市)。然而,皮埃爾始終沒有放棄居于法國時得來的信念,他仍會贊同Londres est jolie. 若同時考慮皮埃爾的法語句和相應的英語句,我們就會認為皮埃爾有兩個相互矛盾的信念:他既相信倫敦是美麗的,又相信倫敦不是一座美麗的城市。只要皮埃爾沒有意識到他稱為London和Londres的“兩個”城市是同一個體,他就不會僅依據(jù)矛盾律就能看到他的如上信念中至少有一個為假。克里普克還論證,信念之謎具有一般性和普遍性。比如,盡管事實上“圖利”和“西塞羅”指稱同一個人,但只要一個人對這一點不知情,他就完全可能相信圖利是禿頭,而同時相信西塞羅不是禿頭(Kripke 2001)。

上述關于信念的謎題由于是克里普克系統(tǒng)提出,因而又稱做“克里普克之謎”(Kripkes puzzle)。對于任何命題態(tài)度語境,它都是普遍存在的。依照描述理論,該疑難會這樣來解決:同一對象的不同名稱London和Londres有不同含義,所以London is pretty和Londres est jolie便表達不同的命題,因此人們完全可能相信一個而不相信另一個。但克里普克認為這種解釋無所助益。例如,當問一個普通人“誰是馬克?吐溫”時,他可能只回答“一個著名的作家”,這和提問“誰是薩繆爾?克萊門茨”時的得到的回答完全相同。但當提問“馬克?吐溫和薩繆爾?克萊門茨是同一個作家,還是兩個不同的作家”時,僅通過考察含義根本無法獲知答案。克里普克根據(jù)嚴格指示詞理論勾畫了對于該問題的解決:真正用于確定指稱的是名稱的傳遞鏈條,一個說話者通過決定在與社會共同體有相同指稱的條件下使用一個專名而獲得該專名,只要他決定使用以社會通用的指稱的方式來使用該專名,它就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進行傳遞,而不需考慮和它相關聯(lián)的屬性的變化。因此,只有專名的指稱,而不是與專名相關聯(lián)的描述性質,與包含專名的語句的語義學相關。這是克里普克解決方案的全部內容。不難看出,它至少是不成體系的。實際上他只是提出了這個問題,論證了該問題的合法性,但并未提供系統(tǒng)的解決方案。而克里普克之謎不僅關系到名稱的意義,更從本質上關系到對于信念的本性的理解,意義重大。例如,塞爾就從意向性角度對該謎題進行了分析,并將語言哲學研究納入心靈哲學研究(Searle 1983)。

6 語義指稱和說話者指稱

摹狀詞理論曾被譽為哲學分析的“典范”,原因在于它提供了一種具有主體間性的分析語言的工具,從而將哲學問題轉變?yōu)檎Z言問題。在該理論提出將近半個世紀后,斯特勞森批評它與自然語言的日常實踐相去甚遠,主張放棄對于自然語言的邏輯分析,而回到語句的主-謂式分析(Strawson 2001: 228-242)。唐納蘭沿著這條“回歸自然語言”的路線,提出了關于限定摹狀詞的指稱性用法和歸屬性用法的區(qū)分。指稱性用法指的是說話者使用摹狀詞為的是使聽話者了解所談論的對象是什么,同時談論關于該對象的某些事情,而不論該對象是否滿足摹狀詞的描述;歸屬性用法指的是說話者用摹狀詞為的是陳述關于滿足摹狀詞的描述的任何對象的某種事情。唐納蘭認為,摹狀詞理論只適用于限定摹狀詞的歸屬性用法,不能解釋指稱性用法的例子。例如,對于“殺害史密斯的兇手是個瘋子”這句話,就要考察是否有任一對象同時滿足兩個謂詞“是殺害史密斯的兇手”和“是瘋子”,僅當該對象同時滿足它們時原句才為真。但無法解釋這種情形:假設瓊斯正因史密斯的謀殺案在法庭受審,一位旁聽者看到被告的瘋狂舉動,想到被殺的史密斯的友善,可能會說“殺害史密斯的人是個瘋子”。旁觀者可能不知道被告的名字,但卻堅信他的罪行。在這種情形下,不論瓊斯是否真的是謀殺者,使用“史密斯的謀殺者”只是用來使聽話者識別出說話者正在談論誰,并陳述關于此人的一些事情(Donnellan 2001: 247-258)。

克里普克在此基礎上作了進一步的區(qū)分。“如果一個說話者在其個人語言中有一個指示詞,其個人語言的某些約定決定它在該語言中的指稱,我稱這為該指示詞的語義指稱。”(Kripke 1998: 237-238)指示詞的語義指稱由語言的約定、說話者的意向和所處語境的特征決定。所謂說話者指稱,是指說話者在一給定場合希望去討論,并相信滿足成為該指示詞的語義指稱的對象。假設兩個人看到遠處的史密斯,但把他錯當成了瓊斯。他們之間有一段對話:A:“瓊斯在做什么?”B:“在耙樹葉。”此時兩個說話者指的實際都是史密斯。于是,瓊斯是“瓊斯”的語義指稱,史密斯是“瓊斯”的說話者指稱。克里普克指出,一個不包含索引因素的指示詞的語義指稱,要由說話者指稱特定對象的一般意向來確定,一般意向相當于人們的普遍約定;而說話者指稱的確定還要同時考慮說話者在一給定場合指稱某特定對象的特殊意向。克里普克區(qū)分了“簡單場合”(simple case)和“復雜場合”(complex case):在簡單場合,說話者的特殊意向同于其一般意向,說話者指稱同于語義指稱。例如,在一個場合他將“瓊斯”用作瓊斯的名字,且只希望用“瓊斯”指稱瓊斯;在復雜場合,說話者的特殊意向不同于一般意向,但卻相信兩種意向決定相同對象,例如,他希望用“瓊斯”指稱某確定個體并相信那就是瓊斯,但實際可能并非如此。歸屬性用法是限定摹狀詞在簡單場合的情形,指稱性用法就是其在復雜場合的情形。由此,唐納蘭的區(qū)分只是說話者指稱(語義指稱)的特殊情形。

克里普克設計了兩組對話,以說明唐納蘭的區(qū)分的不足。對話一:A:“她的丈夫對她很好。”B:“不,他對她不好。你說的那個人不是她的丈夫。”對話二:A:“她的丈夫對她很好。”B:“他對她的確很好,但他并不是她的丈夫。”在對話一中,B用“他”指“她的丈夫”的語義指稱;在對話二中,B用“他”指“她的丈夫”的說話者指稱。克里普克指出,唐納蘭的區(qū)分只能解釋對話二。在對話一中,B的回答的前半部分說明他把A的指稱性用法誤解為歸屬性用法,但其后半部分又說明他完全明白A的指稱性用法。這意味著,唐納蘭的區(qū)分具有語義歧義性。所謂語義歧義性,意思是說,在討論陳述的真值時唐納蘭會遇到困難。考慮上面的“她的丈夫對她很好”,唐納蘭說的是,說話者指稱一個特定的人,也就是她的情人,說此人對她很好。如果我們追問:“是的,但這個陳述是真的嗎?”唐納蘭將無法直接回答。而按照羅素,該句在形式上可刻畫為“(x)(Rx Cx (y)(Ry Cy x = y))”,其中R表示“是她的丈夫”,C表示“對她很好”,理解為:“有一個人是她的丈夫并且對她很好,如果還有誰是她的丈夫且對她很好,這兩個人就是同一個人”。該句表達的是一個假命題,因為在該場合不存在她的丈夫,作為其前半句的存在句為假,整個命題就是假的。按照唐納蘭的區(qū)分,該語句為真,當且僅當她的情人對她很好。但他使用“她的丈夫”這個摹狀詞只是讓我們注意到某個體,而后對該個體有所斷定。顯然,摹狀詞理論可以賦予該語句明確的真值。而唐納蘭則首先要區(qū)分說話者是在歸屬性地使用還是在指稱性地使用“她的丈夫”。若是前者,則可依羅素方法賦予為假的真值;若為后者,則無法賦以明確的真值。這在克里普克看來是極不合理的,他以此為作為一種語義理論的摹狀詞理論作了有力的辯護。此外,值得提到的是,克里普克新近發(fā)表的論文《羅素的轄域概念》(Kripke 2005: 1005-1037)重新考察了羅素摹狀詞理論的成就和不足,值得關注。

7 扼要的評論

克里普克的語言哲學新穎獨特,具有很大的原創(chuàng)性。他所提出的許多論題都產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例如,“信念之謎”就被塞蒙稱為“有關意義理論的大多數(shù)哲學文獻以不同方式關注著的4個難題之一”(Salmon 2003: 50)。盡管在該文之前,有相當多哲學家都熱衷于提出一種對于信念歸屬問題的合理解釋,但“克里普克的論文促成了有關信念難題的討論中的一個實質性哲學工業(yè)的產生”(Fitch 2004: 79)。克里普克的語言哲學涉及多個研究領域,比如他的可能世界理論就是一項邏輯學與哲學研究的交叉課題;他把嚴格指示詞理論加以推廣,應用到心靈哲學研究中,就“心身同一”(mind-body identity)等問題提出了獨到的見解;克里普克的論文《真理論綱要》(Kripke 1975: 690-716)引發(fā)了20世紀邏輯悖論研究的新高潮;克里普克的《維特根斯坦論規(guī)則和私人語言》(Kripke 1982)提出了一種“意義的懷疑論”,認為關于一個詞語有它的意義這一點不存在任何事實的根據(jù),這種理論是眾多文獻爭論的話題,產生了很大影響。

克里普克的語言哲學有很多遺留問題尚待研究:第一,他雖在普林斯頓系列講演中分別討論了專名和自然種類名稱,但并沒有真正嚴格地區(qū)分這兩類表達式,而是將其專名理論直接伸延到自然種類名稱之上。相應也未真正嚴格地區(qū)分個體和自然種類。第二,嚴格指示詞理論分別回答了兩個問題,即名稱是否具有含義以及如何確定名稱的指稱對象。這是一個完整的指稱理論所應包含的兩個組成部分。這是克里普克的重要成就。但是在如何確定指稱問題上,他的理論存在很大不足,例如沒有實質性地考慮處于不同背景實踐中的說話者在名稱的因果傳遞鏈條上所發(fā)揮的具體作用,如說話者的意向性(intentionality)等因素所發(fā)揮的作用。第三,尚有許多問題沒有充分展開論述,如個體的指稱和存在,“信念之謎”的解決,“指稱的轉移”等。

總之,克里普克的語言哲學是一項值得深入的課題。

注釋

①如果用p代表任一合乎語法的自然語言語句,則該原則可陳述為:如果一個普通說話者經深思熟慮,誠實地贊同p,那么他就相信p(替換p的語句不應含有歧義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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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09-02-22

【責任編輯 李洪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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