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 要:《詩經》翻譯歷史悠久,現象亦尤為復雜。《詩經》翻譯研究當始于兩件事: 一是底本考察,二是翻譯參考系統的考察和分析。對《詩經》底本和參考系統的考察分析,可以幫助我們找到譯者的價值取向和翻譯策略的根源,使《詩經》翻譯的種種現象得到解釋,這對客觀、全面地研究《詩經》翻譯很有意義。此外,譯本的底本和參考系統考察和分析對于典籍翻譯有方法論指導意義。
關鍵詞:《詩經》翻譯;底本;參考系統
中圖分類號:H31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0100(2009)03-0101-4
Investigation and Analysis of the Source Text and
Referential Systems of the English Translations of Shijing
Li Yu-liang
(Qingdao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Qingdao 266061, China)
Shijing translation hasa long history, with rather complicated translational phenomena. Therefore, the study of Shijing translation must start with the following two things: investigation of the source text; investigation and analysis of the referential systems. This will help make out the last source of the translators values and strategy operating in the process of translation as well as provide convincing explanation for the various translational phenomena. This investigation is conduced to an objective and complete study of Shijing translation. In addition, it is of significance as a methodology in the study of the translation of classics.
Key words: Shijing translation; the source text; the referential systems
《詩經》翻譯已有將近四百年的歷史。確切地說,《詩經》翻譯是伴隨西方殖民征服和西方傳教士東進的腳步而發端的。《詩經》作為中華民族文化精粹和統治中國人思想達數千年的儒家要典,其博奧的文化歷史內涵及其重要的文化歷史地位,決定了它必然為世界所矚目,其翻譯亦必然成為中國經典外譯的濫觴。
《詩經》譯本眾多,且各譯本彼此之間相差很大。這種現象的產生與以下兩方面因素有關:(1)翻譯底本不同;(2)參考系統不同。所謂底本,即翻譯過程中譯者所依據的原文;所謂參考系統,即譯者在翻譯過程中所參考的一系列文獻書籍。這兩者不僅從源頭上決定了《詩經》翻譯的基本路線,而且一定程度上決定了譯者的翻譯策略和價值取向,是影響翻譯過程和結果的根本因素。對它們進行研究,對于我們正確理解和解釋《詩經》翻譯現象很有意義。但在眾多《詩經》譯本當中,并不是每一譯本都明確標示底本和參考系統,有的沒有任何有關翻譯背景資料的說明,甚至沒有相關旁證資料;有的雖有說明,但較疏略。這勢必給《詩經》翻譯研究造成困難。鑒于此,本文主要就理雅各、阿連壁、威利、龐德、許淵沖、汪榕培譯本的底本和參考系統作考察和分析。
1 理雅各
理雅各(James Legge)在香港傳教四十多年,翻譯《詩經》之前已翻譯除《詩經》和《爾雅》以外的所有儒家經典,其資料占有十分豐富。根據理雅各《詩經》無韻體譯本前言所述,他的直接底本是依據當時最新和最權威的《清經解》中阮元校刻的《十三經注疏》中的《毛詩正義》。理雅各的參考系統十分廣博,幾乎囊括了《詩經》漢、宋、清學的主要成就。其譯本前言中所列參考文獻五十五部以上。理雅各的文獻參考系統有三個特點:(1)數量大,囊括了自漢以來幾乎所有重要的《詩經》學著作;(2)以《詩經》清學為主要參考系統;(3)特別參考了《周禮》、《儀禮》、《禮記》三經。
理雅各廣采漢宋清眾家之言,目的是使理解不致失之偏頗和淺陋。因此,譯者在翻譯過程中遇到問題時,必然在漢、宋、清學之間折中調和。朱熹的所謂“淫詩說”在理雅各的譯本中體現得尤為突出。
以清學為主要參考系統,是導致理雅各對詩篇道德禮教內涵產生一定程度懷疑的重要原因,但這種懷疑又不可能是徹底的。因為清學在總體上復古傳統漢學,雖然某些學者已經有文學性的思考,如以王夫之為代表的疑《序》派,但由于當時持《詩經》文學觀點的人占少數,并沒有從根本上改變《詩經》經學的傳統。加之理雅各對《詩經》的文學性認識不徹底,無法在根本上脫離政治和道德詩教觀念,因此,理雅各的《詩經》翻譯基本上沒有脫離傳統經學(李玉良 2005)。
理雅各特別參考《三禮》,說明他一方面欲對《詩經》中的禮樂內涵進行充分認識;同時也欲對毛、鄭、孔三家用《三禮》對《詩經》篇什所作的解釋進行更好地理解。這當然與鄭玄和孔穎達用三禮注《詩經》有直接關系。這一點也可以作為理雅各《詩經》譯本始終偏重詩篇的道德禮教內涵的一個很好的注解。
2 阿連壁
與理雅各相比,阿連壁(Clement Francis Romilly Allen)的參考系統沒有那么龐大。根據阿連壁在前言中所說,其依據的底本也是《毛詩》。從其翻譯參考系統看,其底本依據當為毛奇齡《詩經》學著作。其主要參考文獻主要有5種:(1) 毛奇齡《詩經》學著作;(2) 劉沅《詩經恒解》;(3) 理雅各無韻體《詩經》英譯本;(4) 孫璋(Lacharme)拉丁語《詩經》譯本;(5) 左托力(Rev. PereAngelo Zottoli)拉丁語《詩經》譯本。
阿連壁選毛奇齡著作為主要參考文獻的具體歷史背景現在已不可考,其意圖也難以斷言。但這種選擇對翻譯的影響卻可以推斷。毛奇齡是清初經學大家,著《毛詩續傳》38卷,后因故散佚,又著《毛詩寫官記》、《詩札》、《國風省篇》、《詩傳詩說駁義》等書,對明末清初學術界由宋而漢的轉變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深受阮元推崇。毛奇齡治學力倡“以經證經”,致力于續《毛詩》而正《集傳》,傾向于右漢左宋,甚至對除了被其尊為大儒的孔安國、劉向、鄭玄、王肅、杜預、賈公顏、孔穎達七人以外的其他經學家都有所攻訐。但毛奇齡對于《詩經》,名為申毛,實時有過之,且其理解和解釋常有舛誤,故其學頗遭爭議。《四庫全書總目》認為,“其書雖好為異說,而征引詳博,亦不無補于考證,瑕瑜并見,在讀者擇之而已”。由此可知,阿連壁以毛奇齡為參考,當有三種可能:一是當時其他資料查閱不便;二是譯者對毛奇齡的經學研究感興趣,因為毛奇齡“好為異說”;三是阿連壁重《詩經》漢學所闡述的詩篇義理,毛奇齡續《毛詩》而正《集傳》,較符合阿氏這一翻譯策略。阿連壁譯本中的理解取向與翻譯錯誤,其根源當亦在毛氏著作。
劉沅解經不囿成說,“他研究理學不標理學之名,不承認道統之說,做學問放得開視野,務求觸類旁通而又能獨立思考,善取各家之長,力避各家之短,自成一家之言,這是他獨具慧眼的地方。他‘注經參以佛、老,融儒、道、佛三教旨歸于一爐,顯然是受了靜一道人、野云老人的影響” (李豫川1998)。《詩經恒解》長于新說,阿連壁參考劉氏大概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在序言中說:“我感謝瓦特斯(Watters)領事把劉沅的《詩經恒解》介紹給了我。奇怪的是,我發現這部書的觀點既不同于當地的注釋家,也有異于歐洲的《詩經》研究者。這部書于1802年在廣東出版,我曾經在上海等地試圖尋求這本書,但沒有找到。我發現這部書注解完備而詳盡,很有新義”。
可見,阿連壁對毛奇齡和劉沅所取是兩者之“新異”。這種取向對其翻譯策略和風格必然產生重要影響。
至于阿連壁對理雅各、孫璋和左托力的參考,主要是為了理解上的緣故,但其更重要的目的則是尋求翻譯的個性和對前譯的超越。比如阿譯本認為理譯過于拘泥于原詩的形式,在譯詩中采用了西詩形式,大大加強了譯詩的敘述性和概括性,疊章等藝術手法在譯文中也被徹底取消了。當然,對個別細節上處理方法上的借鑒也應當是譯者參考這三個譯本的目的之一。
3 威利
威利(Arthur Waley)的底本較其他譯本則顯單純。其依據不是綜合數家之言的孔疏《毛詩正義》,而是較為“純正”的《毛詩》,即陳奐的專治詩篇本義的《詩毛詩傳疏》。陳奐最崇《毛詩》,“專毛廢鄭,以鄭固箋毛,而時復破毛”(梁啟超 2001:181)。“書中詮釋詞句,訓詁一準《爾雅》,通釋證之《說文》,專從文字、聲韻、訓詁、名物等方面闡發詩篇的本義,引據賅博,疏訓詳明,論者推為清代研究《毛詩》的集大成者。”(洪湛侯 2002:495) 梁啟超極稱陳氏《毛傳》潔凈的品格。此可為威利譯本文字訓詁較準確的一個重要原因。根據Joseph R. Allen由1937韋譯初版本轉來的現代漢語拼音,筆者將威利的參考系統轉譯為中文如下。(1)孫星衍(1753-1818):《尚書今古文注疏》;(2)王引之(1766-1834):《經義述聞》;(3)朱駿聲(1788-1858):《說文通訓定聲》;(4)陳奐(1786-1863):《詩毛詩傳疏》;(5)陳玉樹 (1853-1906):《毛詩異文箋》;(6)王先謙:《詩三家義集疏》;(7)徐元誥:《中華大字典》;(8)郭沫若:《兩周今文辭大系考釋》(1935年版);(9)高本漢:《殷周研究》(1935年版);(10)于省吾(1896-1984):《雙劍誃詩經新證》(1936年版)。
從譯詩的注釋來看,威利的參考書應當還有《國語》、《左傳》、《禮記》等典籍,可能因其屬于一般性參考文獻,故未被譯者在附錄中專門列出。總的來看,威利的參考文獻的特點是經學文獻專一——除了以陳奐的《詩毛詩傳疏》為《詩經》底本與文字訓詁主要依據外,另外只參考王先謙《詩三家義集疏》和陳玉樹的《毛詩異文箋》。陳玉樹上承王先謙之學,兩書實為一家。采此兩書,實為韋氏考訂原文文字及意義的保全之策。韋氏的《詩經》學以外的輔助性參考文獻較新,有半數為現代《詩經》學研究文獻。可見,威利的翻譯較倚重現代《詩經》學研究,故其譯文的文學性較強。
威利是20世紀初西方著名的漢學家,20世紀初以來西方漢學和中西方《詩經》學研究的新發展對他的影響很大。他參考的西方漢學資料有《漢學界》(Academia Sinica),以及法國著名漢學家葛蘭言(Marcel Granet,1884-1940)等的著作。威利對葛蘭言的《詩經》翻譯十分欽佩,他曾坦言:“《詩經》的實質被葛蘭言認識到了。其1911《中國古代的節日與歌謠》主要研究了大約半數的愛情和婚姻詩……在一些一般性問題上還有許多細節問題上我與葛蘭言意見不同。但他的書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如果我的《詩經》譯本能受到與我對葛蘭言譯本一樣的尊重,我就滿足了”(Waley 1954:337)。
20世紀初西方人類學興起,威利在詩經翻譯過程中廣泛借鑒了人類學的研究方法,并參考了當時西方的人類學和民俗學研究成果。如《小星》的翻譯,他注明參考了美國人類學雜志《美國人類學家》中人類學學家J.K史芮厄克(J.K. Shryock)的文章《陳霆談云南地區首領的婚俗》(Chen Tings Account of the Marriage Customs of the Chiefs of Yunnan)(Waley 1954:108);在《山有扶蘇》的翻譯中他參考了1935年出版的《英國民間歌舞學會會刊》(Journal of the English Folk Dance and Song Society)等(Waley 1954: 222)。威利的《詩經》翻譯表現出了較明顯的西方文化人類學方法論特征,原因就在于此。
4 龐德
龐德(Ezra Pound)不同于理雅各和阿連壁,由于他不懂中文,所以參考系統主要是西文著作。據柴德爾的研究,龐德譯本的漢語底本是《毛詩》,來自當時其東京的日本朋友北園克衞(Kitasono Katue)(Cheadle 1997:156)。以下是龐德的參考文獻及其獲得文獻的時間:1917年,讀威廉?詹寧斯(William Jennings)《詩經》英譯本The Shi King: The Old Poetry Classic of the Chinese;1920年,讀孫璋(Lacharme)的19世紀早期拉丁文《詩經》譯本;1937年,從東京日本朋友北園克衞手中第一次獲得《詩經》漢文本;1944-1945年,在圣?伊麗莎白醫院仔細閱讀高本漢的《詩經》譯本;1950年,得到理雅各的英漢對照《詩經》譯本,即1871年譯本。
對于北園克衞送給龐德的《詩經》底本,我們無法確定具體是哪些書,但從柴德爾的描述來看,這些書極有可能就是唐以來一直被奉為定本、到清代又為阮元所校勘的《毛詩正義》:“克衞果然給龐德寄來了四卷精美的書,十月份到達了拉帕羅(Rapallo)。起初,龐德雖然感到十分感激克衞的幫助,但他認為那些書不是《詩經》,因為書上的內容似乎與孫璋的拉丁文譯本在文字上對應不起來。但是幾天以后,他又一次寫信給北園,說他寄來的確實是《詩經》。此前他沒有讀懂《詩經》,因為詩行之間插入了大量的注解,這些注解可能就是公元前二世紀《詩經》學家毛萇所作,是后來儒家對《詩經》作歷史、道德、象征、比喻意義引申和闡釋的基礎” (Cheadle 1997:156)。所謂“大量的注解”當是《毛詩正義》的特征。這樣,龐德從漢語文獻中參考到的《詩經》注釋,就是傳統的《詩經》漢學,即毛、鄭、孔的傳、箋、疏,其義理系統比較單純,屬《詩經》漢學的范疇。但由于龐德的漢語水平十分有限,他參考的重心在西文,尤其是理雅各和高本漢譯本,所以他的解讀有時難免觀點會有所混雜,最后落實到譯本中去的內容,實際上就是龐德個人的最終取舍。
若說詹寧斯等前譯本對龐德的翻譯策略有影響,則是龐德發現其前譯不可容忍,所以對詹寧斯等亦步亦趨的翻譯風格進行了反駁。作為美國意象派詩歌的創始人,他沒有追求字句上的忠實,而是將其意象主義詩歌理念貫徹到了整個《詩經》翻譯過程。可以說,龐譯本實際上是意象主義化了的《詩經》,其文學個性幾如新的創作。
5 許淵沖
許淵沖《詩經》譯本出版說明中有這樣的文字:“古文原籍,除譯者已有明確指稱,仍用其所據版本外,一般選用通行本,如阮元刻本《十三經注疏》,中華書局標點本二十五史及《四部備要》中的子、集著作等”。這可以說明,許淵沖《詩經》翻譯的底本是阮元刻本《十三經注疏》中的《毛詩正義》。
許淵沖在前言中在分析字義和題旨時提到了以下書目,說明其對此有所參考。(1)陳子展:《詩經直解》(復旦大學出版社,1983);(2)呂叔湘:《中詩英譯比錄》(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1988);(3)人民文學出版社編輯部編:《詩經鑒賞集》(人民文學出版社,1986);(4)余冠英:《詩經選譯》(人民文學出版社,1982);(5)周嘯天:《詩經楚辭鑒賞辭典》(四川辭書出版社,1991)。
此外,許淵沖譯本引用多家《詩經》現代漢語譯文作為對照原文。但從譯本總體情況來看,其英譯文雖然和漢語今譯文行數對應,但在許多地方,英譯文并不與漢語今譯文一致,這說明許淵沖沒有依據現代漢語譯文翻譯《詩經》。對現代《詩經》學的參考,使許淵沖的翻譯十分側重詩篇的文學價值,如音韻、修辭、意象、意境等,但總體上許淵沖對詩篇義理的理解仍較為傳統,這當與參考陳子展生的較為傳統的《詩經直解》,以及其他“子、集著作”有很大關系,另外也與譯者本人早年的國學基礎有關。兩者結合在一起,使許淵沖的《詩經》譯本既有傳統氣息,又有時代精神。
6 汪榕培
汪榕培譯本的底本為《毛詩》。如《周南?漢廣》“南有喬木,不可休息”,“息”字在《韓詩》本中為“思”,可見汪譯本從毛不從韓。中外文《詩經》研究和翻譯參考文獻共20部,分為今譯、詞典、《詩經》研究著作、前英譯本4類(汪榕培1995:1656)。從參考文獻的內容來看,袁寶泉、蘇東天、栗勁主要是分點探討《詩經》研究中的問題,不是系統的《詩經》訓釋著作,因此當視為次要參考書。黃典誠、袁愈荌、金啟華、任自斌、向熹的著作比較系統,當為主要參考書。這從排列順序上也可以看得出來。至于西文譯本,其主要的參考意義在于譯者決定是否用韻和使用怎樣的韻式。值得注意的是,以上漢語參考書,基本上都是20世紀八十年代以后的書,最早的1984年出版,最晚的1992年出版。這個時期的《詩經》學研究是“五四”新文學運動和帶有極左色彩的“文革”時期《詩經》文學研究的繼續延伸和新時期文化歷史研究方興未艾的時期,研究者對《詩經》多持文學觀點,且摻雜著一定的階級斗爭觀念。如金啟華和袁愈荌都傾向于把《詩經》看作是古代勞動人民反抗階級壓迫和剝削的文學作品。但黃典誠、袁寶泉還是傾向于把《詩經》看作反映周代社會生活的作品。這些不同的觀點摻合在一起,對譯者的翻譯策略有較大的影響作用。因此,汪榕培《詩經》譯本大致遵循了《詩經》是古代勞動人民創作的文學作品的基本觀點,比較突出《詩經》的文學特征(劉重德 1996)。
7 結束語
綜上所述,理雅各、阿連壁、威利、龐德、許淵沖、汪榕培6譯本所采用的底本均為《毛詩》傳本,同時字義與題旨的闡釋上多在不同程度上旁參齊魯韓《三家詩》。從譯者的參考系統來看,所有參考書大都是當代觀點最新、最有影響的《詩經》學著作。這就必然使不同譯者的《詩經》觀和翻譯策略出現差異,并使各譯本帶上時代烙印。我們研究《詩經》這樣的古典文獻翻譯,有必要首先對譯者所采用的底本和所參考的文獻進行較充分的考察和分析,這樣才能有利于從根源上研究和解釋翻譯上的種種復雜現象,否則,就可能會犯盲目性的錯誤。翻譯底本和參考系統考察和分析不僅對《詩經》翻譯研究有具體的實踐指導意義,而且對典籍翻譯研究也具有普遍性的方法論指導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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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08-05-21
【責任編輯 鄭 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