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 帥
摘要革命神學作為神學的政治思潮之一,在新教中有相當的影響力,要了解政治思潮就不得不了解以戈爾維策爾為代表人物的革命神學政治思想。本文從戈爾維策爾所處的時代背景出發,闡述了其主要的政治思想。
關鍵詞戈爾維策爾政治思想
中圖分類號:D08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0592(2009)01-214-01
戈爾維策爾的政治思想是屬于新教神學政治思想之一,稱之為革命神學,新教神學還包括莫爾特曼的希望神學,女權主義神學。
戈爾維策爾的政治思想是在怎樣的背景下產生的呢?從19世紀后半葉起,古老的基督教邁上了現代化的艱難歷程,開始了由社會生活的指導者、監護者、社會政治規則的制定者的角色向現代社會政治生活的順應者、支持者的角色的轉換。19世紀60年代是基督教歷史上的重要轉折關頭。“明顯地正在出現一種新的政治神學。這是由于同新馬克思主義思想,尤其是同青年馬克思的人道主義內容的接觸才促進了這種神學的產生。”從60年代起,基督教神學的發展進入了一個新的歷史時期。這個時期也是基督教神學發展最快、變化最大的一個時代。流派眾多、探究活躍、思想交鋒激烈。特別是神學與政治學的緊密結合以及政治思想成果的豐碩是歷史上所沒有的,這個時期的政治思想有三個特點:(1)神學理論的開放性和時代性;(2)思維重心的政治現實性;(3)價值取向的多元性。
革命神學作為社會政治運動,主要是北美和拉丁美洲天主教基層的政治解放運動,而作為神學政治思潮,在新教中也有相當影響。在新教傳統里,革命神學的淵源可以追溯到19世紀德國路德教會法學家F·施塔爾,他曾經留下一句名言:“革命乃是我們時代所特有的世界歷史之標記”,以及康德在《純粹理性批判》中所倡導的“思想方式革命”。在當代,它還受到希望神學和其他政治神學的影響。
革命神學最初由美國新教神學家R·肖爾所倡導。他在《通過變革而得到解放》等著作中提到,在包羅萬象的《圣經》及其神學傳統與當代人類現狀之間尋求可能的對話是其神學的宗旨。他倡導首先要進行一種“神學的革命”,以擺脫反映對社會關系及政治強權的依賴性的種種僵化的陳腐的教義。正象莫爾特曼所說的那樣,“只有在神學中進行革命,才會有革命的神學。”
革命神學在歐洲新教中的代表人物是H·戈爾維策爾和女神學家D·瑟勒。戈爾維策爾于1908年出生于德國巴伐利亞,先后在穆尼惠、伯恩等大學攻讀神學和哲學,1937年獲神學博士學位。1940年被征入伍,先后成為蘇聯的俘虜。1949年獲釋回到西德后在柏林自由大學等處擔任神學教授,直到1975年退休。其主要著作有:《巴特論上帝之國與社會主義》(1971年)《資本主義革命》(1974年)《達到團結的解放》(1978年)《轉向生命》(1980年)《2000年的和平》(1982年)等。
戈爾維策爾的“革命神學”是“把革命當作思考對象的神學”。他這里所說的革命不是一般廣義上的社會變革,如哥白尼革命,工業革命等,而是指“人計劃實施的對國家政權的暴力改造,目的是改變生活條件(例如法國大革命,有別于暴亂和國家惡作劇等)”。
在戈爾維策爾看來,傳統神學在本質上是對參與這種革命的警告,只有極個別的情形例外(如有條件的誅殺暴君),但是他指出,在當代,這種警告已不再有充足的理由,因為基督徒不能只受法國革命以來歷次革命的成果而不參與其中,也因為這些警告忽視了人民主權的現代觀念和在民主條件下市民隨時批評政府和消除不民主政府的義務。他還特別提到,在當今世界,某些地區社會不堪忍受的狀況,不可避免的把參與革命的問題也推向神學日程。這樣一來,革命神學便提供了一種新的政治倫理,“它使基督教徒得以積極參與日益必要的、激烈的變革迄今為止之社會秩序的活動,即使這一變革會出現強暴也在所不辭”。他聲稱,其革命神學思考問題的焦點是世界的終結和上帝之國在未來的降臨,而不是維持現狀或恢復舊秩序。所以他要求一時代的革命性面向未來,他說,“上帝的統治是革命”,“上帝的統治是一切革命的革命,亦即是末世論的革命。”
戈爾維策爾的革命主張考慮到了非西方國家的社會狀況,但他的基本出發點仍是對當代資本主義社會的認識。他認為資本主義社會不是無階級社會,而是以階級統治和階級斗爭為特征的社會,存在著嚴重的勞資沖突。在一個有階級統治的社會里,就會有階級統治;有階級統治,就會有階級斗爭。因此,階級斗爭是不可避免的。革命神學要實現的是一種什么樣的革命呢?戈爾維策爾將之表述為:“民主、權利平等和權利保障、擺脫貧困和對國家權力的恐懼、教育機會的平等、對少數民族的保護。”關于革命的形式,他并不排除使用暴力的可能。他認為,信仰基督教的人憎惡暴力,尋求消除暴力,但在現今社會,完全消除暴力是不可能的,因此就存在著用暴力制止暴力的必要性,只有這種必要性才能為暴力辯解。“信仰基督教的人參與政治生活的這種義務感,在這個世界的困窘紛爭中,越來越參與戰爭和任何情況下的革命都成為一種高度審慎的、卻又大概是不可避免的義務。”
站在新的視角上,戈爾維策爾不僅對神學進行了革命的詮釋,還對教會的傳統作用和政策進行反思。他指出,在以往的歷史上,由于教會在階級沖突中總是以超黨派的姿態出現,并曾在社會對抗的雙方之間起到仲裁和和解的作用。但是,他認為,這在當今社會是遠遠不夠的。因為自從19世紀以來,社會主義勢力逐漸減弱,而基督教極其神學在社會關注和現實責任上就有了新的使命。但基督教社會對19世紀社會問題的漠視和對革命的抵制,使它與無產階級疏運,其結果是“教會成了維護現存權力關系的助手組織,工人運動被迫在革命和禁止革命的宗教之間進行選擇,并選擇反對宗教”。
總之,正如肖恩所指出的那樣,“正常狀態”現在應該理解為穩步而必然的變化。我們將永遠再也不會知道穩定性。現在我們應該把人們訓練得能夠適應變化,并教育人們善于生活在那種以變化為生活之永久特點的文化中。有些革命家已經懂得這一點:“革命中的革命”意味著革命不是一個事件,不是一個要達到的目標。革命乃是永久性的生活方式,它使今天的突變不至于變成明天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