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達的文化產業之路，“利以義制”的誠信之道

王夢佳

對于企業而言，我們應該有可持續發展，有所為有所不為。

——衛恩科

世人都道商人“重利輕義”，而不知“義利之辨”，在商業文化中另有一番千秋。

商業文化是伴隨著商品交換活動產生的文化現象。19世紀來西方著名學者馬克斯·韋伯提出：經濟現象和倫理文化是同一因果鏈的兩個側面，經濟現象背后是文化力。如此而言，對中國的經濟、政治、文化領域產生了廣泛而深遠影響的儒家文化，同樣也有力地塑造著中國傳統商業文化。儒家文化重“誠”、重“信”，但也并不排斥對利益的追求。《論語》中許多論述，如“富與貴，人之所欲也…‘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云…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等等，都主張義利并舉，將經濟與倫理緊密地聯系在一起，同時也強調經濟生活的道德原則，認為集體利益高于個人利益，精神價值重干物質價值。簡言之，中國傳統商業文化的核心精神之一就是“利以義制”的誠信準則。

“誠信準則”也可以解釋為經濟領域中用以調節個人、集體、社會的利益關系和評價意識、行為、規范的倫理道德標準。明清時期以地域為中心、以血緣鄉誼為紐帶崛起的各地商幫，諸如晉商、魯商、徽商、浙商、閩商、粵商……其經商之道和經營內容各有不同，然則“誠信”二字，無不貫徹其中，留下了諸多佳話。不僅僅中國，在西方經營活動的價值觀中，“誠信”也是最基本的職業道德。莫里哀就說：一個人嚴守諾言，比守衛他的財產更重要。

由此看來，“利以義制”這個詞，首先意味著獲取利益的行為應當在誠信的前提之下進行。這一點對于在晉商文化熏陶下的山西宇達集團而言，是毋庸置疑的。在宇達，誠信首先體現在對產品質量的保證。2003年，宇達集團在壘球同行業首家同時通過了ISO9001質量管理體系、ISO14001環境管理體系、OHSAS職業健康安全管理體系三項國際認證，為青銅藝術品的藝術質量和制造質量提供了可靠的保證。除了這些硬性指標外，宇達還提出了“企業即家業，產品如人品”“不允許有1％不合格產品出”“宇達對所承制的青銅雕塑的制造質量負永久責任”等等企業文化理念。

“負永久責任”這句話可不是空話。宇達多年來每件雕塑安裝后，都要交給甲方一份出廠合格證，一份雕塑維護保養說明書，一份雕塑化學成份試驗報告單和一份雕塑物理性能試驗報告單，讓客戶明明白白使用雕塑；超過20m以上的雕塑，宇達每兩年會派出專人帶上儀器不驚動甲方到現場測量，并將測量數據寄給甲方，十年來，雖然宇達承制的雕塑越來越多，但這套制度一直延續了下來。許多甲方收到雕塑檢測資料后，來電來函稱贊宇達，但宇達認為這是自己應該做的。

不僅如此，“拿您做過的作品質量說話”早已成為宇達員工的共識。“我們現在完成的雕塑，沒有一個甲方不滿意。”衛恩科自豪的表示：“宇達不會為了去接活，一味降低作品造價去迎合雕塑家。價格應該是合理的，而并不是價格越低越好。如果追求低價，很可能是偷工減料、粗制濫造出來的作品，對企業和雕塑家名聲都會有很大傷害。負責任的雕塑家，總是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夠得到完美的體現。如果我們給了低價，卻做出不好的作品，他們以后也不會再來找我們。對于企業而言，我們應該有可持續發展，有所為有所不為。要注重產品的品質，不能因為一件事毀了自己的品牌。所以我們一年要拒絕很多單子。”

拒絕利益的誘惑著實需要一份清醒。而這種拒絕恰恰帶來更多的長遠利益。這正是隱藏在“利以義制”之后的深刻啟示：盡管商人天經地義的目的是要獲取利潤，但行義也是可以考慮長遠的利益回報的。歷史上，20世紀初以“日升昌”為首的山西票號應對擠兌風波的義舉正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隨著八國聯軍攻占北京而逃往西安的北京城王公貴戚、豪門望族因為隨身只攜帶山西票號的存折，紛紛跑到票號兌換銀兩。而山西票號本可以“北京分號賬簿被毀，正在清理”的理由拒絕提款，但他們只要儲戶拿出存銀的折子，不管銀兩數目多大，票號一律立刻兌現。在這種局面下，票號經營者稍有不慎，就可能使自己的生意陷入滅頂之災。但他們更清楚地看到，來山西票號擠兌銀兩的多是王公貴族，他們的行為屬迫不得已，是國難所致。不論時間長短，災難是會過去的。這些人在京城的政治和經濟實力都不容忽視，從長遠看有可能會給自己帶來更多更大的機會。以后的事實證明，日升昌的判斷是準確的。戰亂過后，當他們在北京的分號重新開業時，不但普通百姓紛紛將積蓄放心大膽地存入票號，甚至朝廷也將大筆的官銀交給票號匯兌、收存。

對于這一點，宇達也有親身的體驗。有時，甲方不顧質量一味壓低造價，迫使雕塑家也沒辦法，有時干脆就要求用雜銅鑄造，宇達對這種要求堅決拒絕，寧可不做，也不能拿藝術質量和安全去賺昧心錢。

除此之外，“誠信之道”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真誠地為雕塑家服務”。這一點字達又是如何貫徹的呢?在2005年以前，字達還自己創作設計城市雕塑，但是這之后，他們就明確表態，自己不設計城市雕翅了。衛恩科認為，隨著時代的發展，無論是城市還是公眾，都對雕塑提出了越來越高的要求，如果做不出精品，無異于是對國家和人民財富的巨大浪費，既然如此，宇達何不騰出精力全心全意為雕塑家服務，做出時代精品呢?隨著這一服務理念的發展，宇達又提出了“從制造列運輸到客戶手中的一切環節均由宇達負責”“宇達從不對客戶說不…‘為藝術家提供量身服務”一系列承諾。“一切環節均由宇達負責”意味著會增加很多成本，耗費大量時間、人力和財力，“不說不”具體表現為只要宇達能做到，就一定會去認真做，不以事小而不為，不以事繁而不想為。

而說到“量身服務”，還是不得不提到宇達的“雕塑放樣工坊”。這個工坊是讓雕塑家設計的，是目前國內最大的專業化雕塑放樣工坊，吳為山、曹春生、殷小烽三位都出過主意。工坊免費提供給雕塑家使用，雕塑家可以和員工一起共同探討放樣的細節，也可以為下一步制作做準備，在工坊放樣時，字達還運用先進的德國進口全站儀測量數據，輸入計算機得出三維立體數據進行放大，比傳統的套圈法又大大提高了準確性。宇達多年來的磨煉，打造了一支優秀的、具有豐富經驗的放樣員工隊伍。“有些雕塑家和我們第一次合作，會問要不要修蠟殼?我們會告訴他，不用。這是企業最基本的能力。”衛恩科對此尤為強調。

“量身服務”實際上是更高層次的營銷策略，表面上看起來是更多的付出和投入，但是卻很好的建立起雕塑家對宇達這個品牌的忠誠度，并且給員工帶來更多與雕塑家交流學習的機會，無形中提升了他們的修養和能力。這何嘗不是“利以義制”的表現?

誠信不僅是一個人或者一個企業安身立命的根本。它對于行業、民族、國家而言，都是發展進步的基礎。這一點，無論是歷史，還是實踐，都可以證明。然而，當我們審視雕塑行業的發展現狀，我們依然可以看到許許多多的人性正面與陰暗面的激烈交戰，看到許多為了個人利益而不惜背信棄義、傷害朋友、損害公眾或國家利益的事實。宇達的誠信之道，足以給我們這個雕塑行業重要的啟示：誠信會給我們大家都帶來很多長遠的利益，所以現在，請您有所為而有所不為。

衛恩科還說：“我們每做一個雕塑，從來沒有拖欠尾款的事。其實我們只是做到了一點，就是誠實守信，不讓甲方找到理由。所以每做一個雕塑，我們都與甲方成了很好的朋友。”朋友之道，依然貴在誠信。誠信在，則和氣生；和氣生，則事業旺。因此，在下一期的內容中，我們再來談談宇達的“以和為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