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明
當前,由于種種原因,課堂教學還主要以教師的教授為主,筆者認為,要想在短期內把課堂還給學生,限定教師授課時間的做法是必要的,也是可行的。只是在限定教師講授的時間長短上,應該根據不同的學科、不同的年級而有所區別。
要想把課堂還給學生,必須用一種相對穩定并能持之以恒的方式約束教師的教學行為,強迫教師把更多的時間和空間還給學生,讓學生逐漸適應新的學習方式,只有形成教學管理制度才能做到。這種方式在現實教學中已經付諸實踐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杜郎口中學的“10+35”模式已經實踐了近十年,該校為了保證這一制度的落實,甚至采取了強制手段,該校崔其升校長這樣說:“我們提出了一談二警三停課的措施,老師一次上課不達標,就要找他談話,挖缺點,指方向,找措施。接下來是警告,再不行就停課。”由此形成了杜郎口特有的“三·三貳ち”自主學習模式?
其實,限制教師的授課時間,學生有充分的自主學習時間,從教學方法上講,它是一種包括教學形式和方法在內的具有典型性、穩定性、易學性的教學樣式,這種教學樣式包含著一定的教學思想以及在此教學思想指導下的課程設計、教學原則、師生活動結構等,因此算得上是一種教學模式。就如同現在一節課規定45分鐘(或40分鐘),也沒有人對這樣的強制規定提出異議,只是這種教學模式又細化了原本的45分鐘的結構,限制了教師獨占的時間,也因此觸及了教師的“特權”,使一些教師覺得受到了“侵害”,感到自己的權威性無法體現,個性被限制了,說到底,這還是“教師中心”意識在作怪。限制授課時間,就是要使教師的思維圍著學生轉,教師的教學方式服從于學生的學習方式,使教師與學生的關系、教與學的關系回歸到教學規律和學習規律上來。
既然是教育,就要符合教育規律,符合學生的認知規律。為此,應該研究什么樣的時間分配比例是合理的,要探討合適的教學方法,設計有效的課堂管理模式,也包括班集體的組織形式、教室桌椅的擺放、黑板的布局,乃至每一個學生在整個學習過程中的所作所為,這些都需要系統地研究和探討,這不僅僅是限定一個時間比例就能夠解決的,應該用一種系統工程的思想來統籌安排。例如,對于時間比例分配的問題就需要科學的研究,腦科學研究表明,成年人精力持續集中的時間不超過15分鐘,青少年大約10分鐘,兒童一般在5分鐘左右,利用好這段寶貴的時間,是學習效果事半功倍的基礎。另外,從學習效果上看,閱讀、講授、多媒體教學的學習效率都不超過30%,而實踐、討論、互教互學等學習方式的學習效率都在50%以上,對于所有的學習內容,需要由教師講的基礎知識、基本要求、學習方法等內容,而哪些內容可以通過學生自主學習、合作學習、實踐學習等學習方式進行學習,這些都是需要合理分配的。因此,安排好課堂的整體結構,何時教師講授,講多少,何時學生活動,如何動,分配教師的“講”與學生的“動”的時間比例是一個非常復雜的問題。
盡管無法用一個固定的授課時間去要求所有的年級、所有的教師、所有的課,但是,要在現階段盡快改變目前課堂教學的形式,抵消教師固有的教學習慣和學生已經形成的學習習慣二者形成的逆向合力,必須要用“強制”的手段、固定的方式來解決。當然,在具體的時間比例分配上不能一刀切,要由具體學科的教師通過研究,自己提出比例,并做到相對穩定,大家都強迫自己去努力適應這個比例,正確理解教育規律,并通過實踐總結出一套學習方法和教學的組織管理方式,這樣既可以促進教師在教學中研究,又能促進學生盡快適應新的學習方式。同時,這種做法也要配合以必要的教學方式和教學管理的改變,教師要從過去課堂的主角地位轉變為管理者,要認真研究新課程標準,整合教學資源,安排好課前、課上和課后的學習內容,設計能引起討論、值得討論、并能通過討論和學習深化教學內容的問題,使學生能在課堂上一起交流、共同協作學習。由此可見,約束了教師的講授時間,對教師的教學研究能力和對課堂的掌控能力將提出更高的要求。
在一個教學過程中,教師作為學生的學習伙伴和引領者,在教學活動中的作用是不能忽視的。盡管說每個課堂都擁有特定的教學內容、特定的教師、特定的學生、特定的場景,不存在兩個完全相同的課堂,教學是教師具有創造性的個體勞動,教無定法。但是,教師能不能不受任何外在形式的約束,像一個“說書者”那樣,只要自己努力,使出渾身解數,把全部內容用盡可能吸引人的方式講給學生,這就算是完成了教學任務?還是應該說,任何教師的教學方法的選擇,都應該以學生終身發展為目的,服務于學生的學習,強化學生的主體地位,“教”以“學”為目的,“教”為“學”而服務,“教”是為了“不教”?筆者認為,在現階段,還是應該限制一下教師的教法,至少應該強制教師從課堂“中心”位置上退下來,因此,把課堂還給學生,教師責無旁貸。
(責任編輯韓大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