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萌陽
縱然我萬般留戀,時光依然帶走了你……
——題記
小時候,是怎樣一個概念呢?假若時光前進10年,現在也成了“小時候”,我還會像如今懷念10年前那個不懂事的黃毛小丫頭一樣懷念現在的我——一個剛剛步入中學的青春少女。我雖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依然逃不出回憶的旋渦,仍然“身在福中不知福”,仍然呆呆地望著夜空,追溯到10年前的時光,追憶小時候……
小時候,我住在鄉下。農村孩子嘛,3歲“小毛頭”放任自流。大人們不陪我玩,我就自己找樂子,充分運用自己“可愛小妮子”的外表對哥哥死纏爛打,讓他天天陪著我滿山野地跑。那時我們好天真,心靈如琉璃般無瑕,又猶如一汪清水,透明、干凈。哥哥變著花樣帶我玩,今天去林子里采蘑菇,明天去水塘里摸蝦米,后天去房檐上掏鳥蛋……雖然經過時間的磨損后,這些影像已變得模糊,只剩下零星的碎片,靜靜地沉淀在腦海深處,但若細細把它們拾起,輕輕地把它們拼湊在一起,一切的一切就會汩汩地流出記憶的泉眼……
朦朧間,我看到了山溪中一襲白裙的小姑娘。應該是夏天吧,哥哥帶我去溪邊玩,天氣很熱,連蟬兒都停止了歌唱,午后的山野安靜得讓人沉醉……“想不想涼快一下?”哥哥問我。“當然啦!”我興奮地回答著。哥哥拉我走到溪邊,我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只腳,伸進清澈的水里。“來吧,來吧……”溪水汩汩地呼喚著我,我動了心,可腳下突然一滑,撲通一聲跌進溪水里。我撅著嘴巴,濕漉漉地從水中站起來,身后是一臉壞笑的哥哥。一瞬間,風起了,蟬鳴了,我笑了……溪水溫柔地撫著我的小腿,潔白的連衣裙在水中飄舞,晶瑩剔透的小魚兒繞著我們嬉戲,我和哥哥撲打著水花……就這樣笑著、鬧著,卻不知童年正如那溪水一般從我們身邊涓涓流過,流向遠方的天際,一去不復返……
小時候就這樣溜走了,就在我不經意之間。10年的光陰轉瞬即逝,哥哥已經永遠告別了童年,而我,還幸運地踩著它的尾巴。可是,這又有什么用呢?我竭盡全力也挽留不住小時候,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生活,珍惜只剩下“尾巴”的童年……但是終有一天,童年也會無情地永遠地離開我……
滄海桑田,歲月變遷。常常想起小時候,也常常埋怨小時候:為什么我萬般留戀,而你,依然跟著時光的腳步,從我身邊偷偷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