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孤獨也是快樂

王江月

Q:你覺得孤獨是什么?

A:回不到快樂的過去。

Q:什么會讓你孤獨呢?

A:來不及的告別。

Q:你怕孤獨嗎?

A:孤獨不可怕,但它是破碎的,會在你身邊四處蔓延……

Q:我覺得孤獨是天生的,由基因決定的,你要把什么事情想明白,就沒有什么孤獨了。但我還是孤獨的……

畫外音:小說里的男女主角開始有了溫度,在迷失的城市里,慢慢尋找出口……

這是信的專輯《告別的時代》的MV中徐靜蕾扮演的作家“蕾”問攝影師“信”的三個問題。與信對話,我同樣很想問他這三個問題。

孤獨,是一種自我釋放

信的新專輯取名《集樂星球》,似乎跟“孤獨”是兩個極端,在信看來,快樂都有哪些呢?

他低頭沉吟,喃喃自語:“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很快樂。就像玩音樂,我沒有太大的抱負,只要過得充實,或者做出來的東西大家都覺得不錯,心里就會很滿足。再比如,一早起床,就是為了跑去一家店吃一道想念了很久的早點,吃到就很快樂,這是一種小小的幸福。”

“如果沒有吃到呢?”

“那就很孤獨很悲傷很懊惱啦。”他一口氣用了三個“很”字。

“孤獨也是一種快樂嗎?”

信的神情很孤獨:“孤獨不快樂,但孤獨是每一個人不可缺少的。偶爾有自己的一個小空間,承載自己各種各樣的情緒,是一種調節。比如開車……”他相信喜歡開車的人,潛意識里是喜歡一個人獨處的。“其實……孤獨隨處可見,回家要面對家人,出門要面對朋友、同事,人事紛擾,每個人都會有身心俱疲的時候,這時很需要一個人好好放松一下。開車就給了這種與自己獨處的空間。在車上吃東西,沒人管;抽煙,沒人管;罵人,也沒人管……怎么樣都可以,是一個很自在的狀態,適當的孤獨也是一種發泄。”

“你開車的時候會放自己的音樂嗎?”

“絕對不會。每天錄音錄那么多遍,到小樣完成,還要聽那么多次,尤其是發片期緊張的宣傳,都有點視聽疲勞了。到再想聽的時候多是又發了兩三張專輯之后了,自己也有了新的沉淀,聽聽自己兩年前唱過的歌,是一種懷念。有些歌需要經過幾年的發酵期,才慢慢地被大家接受。”

這樣的人該是個慢熱的人!他點頭:“是。”

“有沒有馬上和對方熟起來的狀況?”

“有,對方是美女,現在就是啊。(笑)”他看著面前的我,突然開起了輕松的玩笑,完全沒有了之前孤獨的神情。

我注意到信的眼睛很有殺傷力,大且睫毛很長,當他專注地看著你的時候,很深情。難怪,徐靜蕾和他深情對視的時候會笑場。“那是因為我們離得太近,導演在旁邊喊:來,轉過來看對方。結果她回過頭看到的就是我的眼睛,所以就笑場了。”他對著我說這番話的時候,我也忍不住想笑,因為被他的眼睛電到了。

態度,不拋棄不放棄

趕緊轉移話題。我說,我很喜歡你的那首《態度》。

話音剛落,信突然站起來,興奮地擁抱我,說找到了知音。因為,當時很多人都不太贊同把這首歌收入到新專輯中,只有他自己一再堅持。

他的這種“堅持”跟《態度》的歌詞傳達出同一種信息:堅持下去,永不放棄。而這種態度,也使他在經歷了許多艱難、挫折后能走到光明的所在。“想做的事情很多,可是最終想做的事情還是搖滾,可能我會唱一些比較流行的歌曲,但是,我的愿望是讓搖滾流行起來。”

很佩服信的勇氣,他從不回避過去,經常提起那段時間不短的酒吧駐唱生活。那段時間,他經常唱伍佰的《牽掛》,所以他對這首歌很有感情,現在也會唱,是為了紀念那段有幾分懷才不遇的時光。“絕對不要去否定以前,無論是失意還是成功,都是一段難忘的回憶。好與壞,都是人生的必經階段。因為有這些過程,我的作品才會比較豐富,如果一帆風順,作品可能就會像泡泡糖。”他很堅定地說。

突然想起來,信在酒吧駐唱前,還賣過盒飯……

“不止賣盒飯,還賣過很多東西,比如擺地攤賣過服裝,還做過房地產的中介。曾經還有一段經歷,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蠻好玩的,就是花2000臺幣,去一家大倉庫挑選自己想買的東西,杯子、衣服,各式各樣什么都有,他們說這些東西都是外面買不到的。然后我就拖著箱子一家一家兜售,報紙上面寫的是日賺3000臺幣,后來我才明白,這些收入還要上交2000,利潤只有1000……”

童年,是一種美好的味道

既然是再回首,索性就回憶得久遠些吧。信唱過一首歌叫《小時候》,我們不禁聊起他的童年,他從小是由外婆帶大的……這一點跟他的女兒小丸子的境況很相似,小丸子現在大部分時間是跟外婆在一起。也因如此,信很了解女兒,父女之間非常默契。

“為什么寫童年?”

“就像歌詞里所說的,小時候有一種味道,沒有喝到就睡不著,那是回憶在發酵……初戀,十五六歲吧;挫折,無非就是頑皮,或者考試沒考好,要么就是心儀的女生沒有追到。”

“有沒有被人說‘不OK時的感受?”

“我很愛面子,事不過三,別人拒絕兩次以后基本上就放棄了。有時,第一次被拒絕,往往是因為女孩子的矜持;如果第二次第三次還是被拒絕的話,可能就真的沒多大希望了,勉強是沒有幸福的—這是我的座右銘。感情,我覺得能夠交流最重要。在這一行里,會認識形形色色的女生,有的女生看上去很賞心悅目,可是只要她一開口就有從云端掉下來的感覺;也有很不起眼的女生,就算她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但你卻很想和她做朋友。在我看來,很多事情都有妥協的余地,都可以找到寬容的理由,但只有感情,是沒有辦法委曲求全的。”

信坦言自己圈內的朋友不多,但不乏知心的。比如臺灣的鄭元暢,內地的BOBO組合。“只要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我就會很開心。我是獨子,家里只有一個妹妹,從小到大,只要男生愿意跟我做朋友,我就很高興,我很享受兄弟般的關懷。”內地的女明星,除了徐靜蕾,信也很喜歡章子怡和李宇春。“她們有想法,也有自己的堅持。”

“能準確評價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他的目光很堅定:“我是個好人,我覺得這很重要。人為善,福雖未至,禍已遠離。人為惡,禍雖未至,福已遠離。

“不要對別人有偏見,心胸開闊一點,一個人能站在臺上就有他的魅力,每個人頭頂一片天,只要奮斗,小人物也能成為大明星。所以,我要求自己不要停下來,面對壓力,有的人自暴自棄,有的人更有動力……會不會成為人上人,我覺得關鍵就在這里。”

信自認是個把壓力視為動力的人。“我在乎的不是別人是否能接受,而是我是不是能有所變化,相信喜歡我的人會很樂于看到我不斷突破,每個人的能量都是不斷在補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