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 丹
[摘 要]人類經濟的飛速發展面臨著自然資源的約束,資源的枯竭威脅著人類的可持續發展,經濟學家分別從代際公平、環境約束兩個方面分析了可持續發展問題,并提出了應對措施。
[關鍵詞]可持續發展 代際公平 自然資源
一、可持續發展問題的產生
人類經濟的發展一直都面臨著自然的約束。自經濟學誕生以來,經濟學家就從來沒有中斷過對自然約束的關注。盡管還只是處于人類經濟整體進入高速發展的初期階段,古典經濟學家就已經從不同的角度分析了人類經濟發展過程中的自然資源問題。科技的進步和生產力的發展使新古典經濟學家一度對經濟的持續發展充滿了信心,阿爾弗萊德·馬歇爾(Alfred Marshall)當時就樂觀地估計,農業技術進步可以使得人口對生活資料的壓力被遏制為時大約200年。
然而,第二次世界大戰后日益嚴重的環境資源問題使學者們開始重新考慮目前的經濟發展模式是否可以長期持續。1972年,“羅馬俱樂部”的丹尼斯·L·麥多斯(Dennis L.Meadows)等人發表研究報告《增長的極限》。報告中,麥多斯用“世界模型”向人們做出驚人的預測:如果世界人口、工業化、污染、糧食生產以及資源消耗按現在的增長趨勢持續下去,人類經濟增長就會在今后一百年內某個時候達到極限。也即是說,目前世界體系的基本行為方式是人口和資本的指數增長以及隨后的崩潰。由此,環境資源的對經濟的約束問題拓展為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問題。
二、經濟學的分析
從新古典經濟學的角度來看,如同杰弗里·M·希爾(Geoffrey M. Heal)所指出的,可持續發展主要涉及經濟學中兩個常見的問題:一、時間軸上各個不同代際之間的利益分配,即代際公平問題。二、如何描述生態環境和自然資源對人類經濟所施加的約束。
實際上,第一個問題就是要搞清楚可持續發展的明確含義。盡管可持續發展定義的備選項有數十種之多,但精確嚴格的表述應當是格雷西拉·齊齊爾尼斯基(Graciela Chichilnisky)給出的代際非獨斷性的定義,即在保證福利標準具有完備性和敏感性的基礎上,福利標準不會僅對某些代際人們的效用敏感。有趣的是,在這種完善嚴格的可持續性福利標準的考驗下,其他各類經濟研究中常用的福利標準紛紛落馬!針對這種情況,G.齊齊爾尼斯基極力地論述了可持續性福利標準的合理性和實際性。但由于這種可持續性福利標準的形式不夠簡潔,在相關的研究中,真正采用這種可持續性福利標準的文獻并不多見。盡管如此,作為在經濟保持可持續發展過程中不可回避的問題,代際公平必然產生不同于效率標準的公平含義,提醒人們在持續發展過程中兼顧公平和效率。
對于資源環境約束,早期資源經濟學就進行過描述。一方面,由于可耗竭性突出了資源的稀缺,不可再生資源最先贏得學者們的關注。在上世紀七十年代,經濟學家們就集中地討論過不可再生資源的約束對經濟影響。借助于從資源無限到資源有限的轉換,馬丁·L·韋茨曼(Martin L. Weitzman)的研究考察了不可再生資源的有限性給全球福利帶來的損失,強調了不可再生資源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可再生資源通常是通過既作用于生產又貢獻于環境舒適程度的方式進入可持續發展的研究中。約翰·M·哈特維克(John M. Hartwick)將可再生資源引入模型之后,實際上得到了擴展的哈特維克規則:包括不可再生資源、可再生資源、人造資本和人力資本在內的資本總額不變,即總的凈投資為零,就可以保證恒定的消費或效用水平。而最初環境質量的高低,也即是可再生資源的多少,不僅影響經濟優化路徑,而且影響可持續的效用水平。
應當注意,哈特維克規則的前提自然資源和人造資本可以相互替代受到很多環保主義者的批評。這些學者認為許多自然資源對人類發展的作用是不可取代的,所以應當對環境資源采取更嚴格的保護措施。這種對立實際上就是可持續發展研究中兩種范式強可持續發展和弱可持續發展的對立。目前折中的處理方式是首先選定一些關鍵性自然資源予以特別關注,以保證資源基礎的完整性;然后,對于其他形式的資源使用市場交易的方式以提高效率。
三、解決策略
新古典經濟學對可持續性發展提出的解決策略有二:一、資本的積累,也就是上述的哈特維克規則,即通過人造資本和人力資本的積累,彌補自然資源的消耗,保持廣義資本總量的水平,即可保證人類發展基礎的穩定,達到可持續發展。二、技術進步,技術的進步使得相同的資源帶來更多的產出。嚴格來說,后者不算是解決策略,因為新古典經濟學家只是通過引入外生的技術進步因素來突破可持續發展中的資源約束,在理論上,這種方法無法回答何種行動可以有助于提高技術進步率。內生增長理論的出現回答了這個問題。內生增長理論認為,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知識、技術和人力資本的積累可以消除生產邊際報酬遞減的趨勢,提升技術進步速度,獲得產出的持續增長。
盡管技術的進步和資本的積累有助于克服經濟發展的資源約束,但毫無疑問,人類經濟的物理規模不可能無限制地擴展下去。基于這種認識,H.E.戴利提出了類似于約翰·S·穆勒(John Stuart Mill)的“靜止狀態”的發展觀,認為鑒于地球的封閉性和恒定性,物理規模意義上的“經濟增長”最終將會趨于停止,人類社會將轉向依賴于可再生資源的“經濟發展”,也就是說,人類社會的經濟活動將進入一種適度規模的“宇宙”。
參考文獻
[1]丹尼斯·米都斯著,李寶恒譯,《增長的極限》,長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74年版
[2]赫爾曼·E·戴利,《超越增長可持續發展的經濟學》,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1年版
[3]譚崇臺等,《發展經濟學》,太原:山西經濟出版社,2000年版
[4]Heal, G., 1998, Valuing the Future, Economic Theory and Sustainability,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5]Chichilnisky, Graciela, 1997,“What I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Land Economics, vol. 73, no. 4, Defining Sustainability, pp. 467-491
[6]Hartwick, John M., 1997,“Paying down the Environmental Debt”, Land Economics, vol. 73, no. 4, Defining Sustainability, pp. 508-515
[7]Stiglitz, J. E., 1979,“A Neoclassical Analysis of the Economics of Natural Resources”, in V. K. Smith eds, 1980, Scarcity and Growth Reconsidered,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Baltimore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