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昀
摘要:《希臘古甕頌》是濟慈的不朽之作。濟慈運用豐富的想象力和嫻熟的藝術手法形象地描述了古甕上雕刻的圖像,表達了藝術美是永恒的這一主題。全詩音美,形美,意美,使讀者仿佛置身于美的殿堂。詩中蘊涵的古典美、凝固美、意境美以及主題美充分體現了濟慈詩作的美學藝術。正是這獨特的藝術魅力,使得這首頌歌在兩個世紀后的今天也如同詩中歌頌的藝術品——古甕一樣,具有永恒的美。
關鍵詞:古典美 凝固美 意境美 主題美
約翰·濟慈(1795-1821)是英國19世紀浪漫派最后一位重要的詩人。關于詩歌創作,他沒有建立自己的美學理論體系,也沒有正式打出過什么美學旗號,但他仍有自己的美學主張與美學追求。濟慈認為“在一位大詩人的心目里,美感超過以至消除其他想法。”[1](p.867)正是由于詩人對詩歌藝術美的苦心孤詣的追求,才使得他的詩作能夠成為極具美學價值的精品,在歷史的長空中熠熠生輝,永不磨滅。
《希臘古甕頌》是詩人不朽的名作之一。它以希臘古甕的藝術美為內容,共有五節,前四節描繪了古甕上面雕刻的種種圖景,歌頌了它的藝術美,最后一節是詩人對這種藝術美發出的由衷的贊嘆,詩句“美就是真,真就是美”,揭示了藝術所以不朽的真諦,意義深刻。這首詩很能代表濟慈詩歌藝術的風格。詩人將自己飛騰的想象力和爐火純青的創作技巧嫻熟地結合在一起,惟妙惟肖地展現了希臘古甕多維的美,并將自己對藝術美的崇拜和敬仰之情巧妙地融于詩中,譜寫了一首藝術永恒美的頌歌。
一、古典美
在詩人的筆下,希臘古甕古樸、典型的造型與古希臘文化豐富的內含:神的傳說、人的活動--愛情、青春、樂曲、祭祀……再加上與之相配的古色古香的詞語,《希臘古甕頌》重現了古希臘那個時代的情境。隨著一幅幅散發著古典氣息的畫卷在詩人手中徐徐打開,讀者便身臨其境般地感悟到古希臘燦爛深遠的文化所特有的古典美。
首先,詩的題目用詞透出一絲古樸的氣息。濟慈選用的是“Grecian”一詞而不是“Greek”,前者的使用使得這件藝術品穿越了時空的隧道,將讀者帶入到古希臘那遙遠的時代,營造出古典美的氛圍。接下來再看詩的文本。開頭擬人手法的運用更加重了寧靜古樸的氛圍。“你依然是寂靜的貞潔新娘/你是沉默和悠悠歲月的養子,”(Thou still unravishd bride of quietness,/Thou foster-child of silence and slow time)[2](p.399-400)身著嫁衣的“新娘”美麗而純潔,這一擬人化的稱呼,將古甕的嫻靜與美麗展現在讀者面前。而“依然”一詞將“新娘”置于永恒的美麗和純潔狀態中。“歲月的養子”進一步昭示了古甕經歷的時間之久。為了增強這一藝術效果,詩人大量地運用含有元音以及輔音[s]和[m]的詞語(bride,quietness,child,silence,slow,time),使得音韻延續,讀來緩慢悠長,有時間上的悠久感。接著詩人又將古甕稱為“森林史家”,賦予它講述故事的能力,那雕刻在古甕上如花的傳說,將讀者再次帶入古代寧靜幽美的田園風光中。這三個擬人化的稱呼無疑加重了時間的悠久感,同時也表明了古甕是永恒藝術美的象征。
詩中希臘神話的語境,無疑渲染了浪漫主義色彩,烘托出一種古典美。在濟慈其它的詩作中,神話故事也俯拾即是,美妙無窮。他擅長運用神話故事烘托出古典的氛圍。卡西勒說,“浪漫主義哲學家和詩人們首先從神話的魔杯中飲酒,這使他們感到恢復了青春的活力。”[3](p.5)濟慈自幼愛好讀書,“八歲便讀了斯賓塞的《仙后》以及當時供成年人參閱的《經典辭典》,”[4](p68)從中了解到古希臘美麗的神話傳說。“神話的魔杯”便是詩人進行創作的重要源泉。赫茲里特曾評價道:“濟慈是那種最富于詩意的詩人,可以說,看到一棵橡樹,他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森林女神。”[5](p.713)由此可見,濟慈對古希臘羅馬神話了如指掌,并與之息息相通。無怪乎一只極其普通的希臘古甕,就能撥動詩人想象的心弦,激發詩人利用神話進行創作的靈感,以致被詩人賦予了無窮的生命力和不朽的古典美。
凝望著古甕上雕刻的圖像,詩人思緒飛揚,以疑問的形式非常自然地將神話故事融入詩句中,“你講述的是什么綠葉飾緣的傳說,/是關于神仙,凡人,或二者都是?/在阿卡狄山谷或在勝地潭坡?”[2](p.400)在古希臘的神話傳說中,潭坡是司掌藝術的太陽神阿波羅的圣地,阿卡狄亞地區是田園牧歌的理想國度。這兩處地名的出現又一次把時空拉回到古代風景秀麗,萬物和諧的世外桃源。“這是什么神或人?什么姑娘不愿意……?”[2](p.400)詩人接著的一連串疑問,再現了祭祀酒神的狂歡情形。在古希臘,每年春冬兩季都要舉行祭祀酒神狄奧尼索斯的大典,眾人載歌載舞,歡樂無比。如果說這里體現了古希臘祭祀時歡快的情景,那么詩人在第四節展現的則是祭祀神圣悲壯的另一面。E.C.Pettet認為這里濟慈部分取材于祭祀阿波羅的場面。[6](p.317)所以古希臘文化的汲取使得濟慈在詩中游刃有余地馳騁在想象的神話世界里。
在詩的最后一節,詩人被古甕強烈的藝術美所震撼,情不自禁地發出感嘆,“啊,古希臘的形象!”(O Attic shape!)[2](p.401)“Attic”與題目中的“Grecian”遙相呼應,均強調了古甕年代之久遠,展現了古典美。
二、意境美
“意境是作者的主觀情意與客觀物境互相交融而形成的藝術境界。”[7](p.23)《希臘古甕頌》多處情景交融,創造出美的意境。詩人通過一系列的聽覺意象、視覺意象和動覺意象,勾勒出一個幸福與青春并存的烏托邦。
詩的開頭一節,嫻靜的“新娘”,時間的“養子”,山林的史學家,比詩歌還甜美的“如花的故事”,描繪出古甕嫻雅的外形,烘托出靜謐、典雅和古樸的意境,很顯然,詩人一開始便陶醉在這美的境界中。
全詩的意境美,在第二節和第三節更為突出。詩人忘記了自我的存在,思緒隨著古甕上雕刻的圖像一起飛騰跳躍,完全沉浸在藝術的世界里。濟慈的“客體感受力”學說在此處得到很好的詮釋。古甕上樹下吹笛的少年,神情如此專注,姿態如此美妙傳神,詩人的耳邊似乎傳來了那美妙的天籟之音。“聽得見的樂曲雖美好,但聽不見的/卻更美妙。”[2](p.400)這里對樂曲的描繪觸動著讀者的感官,并留下許多想象的空間:那回蕩在林間的笛聲,是宛如杜牧筆下揚州二十四橋美人的簫聲一般悠揚,還是如同華茲華斯詩中割麥女的歌聲一樣動人心腸?優美的旋律可使聽者身心愉悅,而這聽不見的卻更勝一籌。因為這不是吹給感官的耳朵聽,而是“吹給你更鐘愛的人,吹給心靈聽;”[2](p.400)“心有靈犀一點通”,愛情賦予了聽不見的樂曲以神奇的魔力,能夠讓人感受到一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意境美。
除了給讀者帶來音樂的審美體驗,詩人還在詩中創造出遠遠超脫世俗生活的優美意境。從色彩上看,這里回蕩著綠色的主旋律。“綠葉不會凋零,也永不會向春天告別。”[2](p.400)綠色,象征著生機勃勃和青春永駐。這春天般的樹木將讀者帶到一個四季蔥蘢,充滿活力的境地。不僅如此,幸福也伴隨在左右。這里,愛情永遠甜蜜,戀人永遠年輕,歌聲永不停息,演奏家永不疲憊。多么令人神往!現實生活中飽受肺病和愛情折磨的詩人,在這藝術的世界里找到了幸福與生命的永恒。為了增強藝術效果,詩人還采用了反復的修辭手法。“happy, happy boughs”、“happy melodist”、“more happy, happy love”以及“for ever piping songs for ever new”、“for ever panting”等等,“happy”和“forever”的多次出現,增添了詩歌的旋律美,加強了節奏感,表達了詩人無限的向往之情,同時也強化了這種超脫世俗生活的意境美。面對古甕上充滿活力的不老童話,詩人不由地發出這樣的感喟:“超越所有凡人俗子的情欲/不會留下悲痛的心,不會有厭膩感/不會額頭發燒,也不會舌焦口干。”[2](p.401)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加突出了前者的意境美。
三、凝固美
“詩的語言是悖論語言。” [8](p.164)《希臘古甕頌》的藝術魅力也是建立在一系列的悖論之上:無聲與有聲、短暫與永恒、靜態與動態。以動靜為例,古甕作為藝術品是靜止的,可上面雕刻的人物或追逐,或躲避,或吹笛,或親吻,在詩人筆下又是動態的,演繹出勃勃的生機。但這動態的美因被藝術家們永遠地定格在了古甕上,又被詩人凝固在詩句中,從而超越了生命的短暫,獲得了永恒的美。因此,“美在凝固的那一刻比現實的流動世界更具有動態的活力。”[9](p.140)
“寂靜”、“沉默”的古甕,在詩人非凡想象力的作用下,原本靜止的圖像被賦予了生命力,展現為一幅幅動態美的圖畫。在詩的第一節,詩人一連串的疑問和遐想,“這是什么神或人?什么姑娘不愿意?/瘋狂地追求什么?逃避什么爭斗?/這是什么笛子和手鼓?為什么這般欣喜?”[2](p400)“追求”和“逃避”將古甕上男追女躲的動作,甚至連“瘋狂”和“不愿意”的神情都刻畫出來了。“笛子”和“手鼓”展現出歌舞簫笙的歡快場景。在詩人豐富的想象力和流暢優美的語言作用下,詩中描繪的動態美也使讀者不由地浮想聯翩,思緒隨著古甕上的人物一起奔騰跳躍。我們仿佛看到了眾人奔跑狂歡的情景,仿佛聽到了那熱烈歡騰的鼓聲。又如在第四節祭祀的描寫中,身披彩綢哀叫的小牛,空巷而出的村民,荒涼的街道,形象生動地勾畫出一幅悲壯的祭祀圖畫。在聽覺、視覺及觸覺等藝術手法的烘托下,讀者依稀看到在幾縷晨曦中,被裝扮一新的小牛無奈的掙扎,感受到前去祭祀的人群急切的心情,聽到小牛凄涼的叫聲和人群嘈雜的腳步聲……
然而這動態美又隨著詩人的一聲感喟,“沒有一個人靈能夠返回,告訴你/為什么會這樣荒涼靜寂”[2](p401)轉化為凝固美。美國文論家布魯克斯曾說在《希臘古甕頌》一詩中,濟慈關心被藝術捕捉且凝固的美。[10](p.151) 顯然,此處很好地體現了這一點。 祭祀的人群被永遠地定格在前去祭祀的路上,但其姿態之惟妙, 神情之逼真,所表現出的凝固美將瞬間的靜穆化為永恒的藝術美,讓后人去欣賞。
同樣,詩的二、三節也充分體現了凝固美。德國哲學家謝林說過“建筑是凝固的音樂。” [11](p.416) 濟慈也將音樂融于藝術品的描述中。詩中的美少年,歌聲永不停息。他的歌聲已被凝固在古甕這件藝術品上,從而超越了歲月長河的禁錮。被凝固的不僅是音樂,還有人類向往的美好事物。青翠的樹木,樹葉永不凋零;近在咫尺的戀人,卻永遠吻不到對方;美麗的少女,將青春永駐。此時此刻,時間仿佛停止了,一切都被定格在古甕上,化為永恒。
四、主題美
濟慈之所以能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最終在詩壇上擁有一席之地,不僅在于他的作品意境優美,語言洗練,還在于其作品蘊涵的深刻主題。浪漫主義時期,希臘古風在英國和歐洲盛行一時。濟慈的這首《希臘古甕頌》的主題與時代精神翕然契合。這首詩無論是建構的美麗、幽遠的神話世界,還是凝固于古甕上的甜蜜愛情和不朽的青春,無論是優美的意境,還是蘊含的萬物和諧的人文主義色彩,都足以讓人陶醉不已。然而詩人并不是僅僅陶醉在這美的藝術世界中,而是以古甕這件藝術品為載體,闡發自己對美和藝術的深刻見解,把美的認識從感性提高到理性層面。尤其是“美就是真,真就是美”的精辟論斷,使這首頌歌更具有藝術魅力。無疑,這深化了此詩的主題。
第五詩節直抒胸臆,有著強烈的藝術效果。詩中沉寂多年的古甕,雖經歷了歲月的滄桑,卻依然擁有“優美的姿態!”[2](p.401)那雕刻的男男女女,一草一木,把詩人引到一個與現實生活截然不同的藝術世界。但當詩人轉眼間從沉浸的藝術世界回到現實生活中,意識到人生的短暫和痛苦以及人世間不可調和的矛盾:短暫與永恒,卻在古甕身上得到了完美體現,不由地感慨萬分,“你呀,沉默的形體,嘲笑我們荒唐,/宛如‘永恒嘲笑我們一樣——凄涼的牧歌!”[2](p.401) “Cold Pastoral”(凄涼的牧歌)中“Cold”還有冰冷的含義,這和“上面雕刻著大理石的男女圖像”中“大理石”(marble),都從觸覺上表明了古甕是客觀的,沒有生命的藝術品。再加上“沉默的形體”,三者均“側重強調它的永恒和冷峻。”[12](p101)人間的樂曲雖娓娓動聽,但吹奏者總有疲憊歇息的時候;自然界四季更替,花開花落,樹木總有凋零的時候;再美麗的少女,也將容顏消退。但當現實生活中瞬間的美被凝固在藝術品上時,短暫的美便轉化為永恒的藝術美,因而希臘古甕也就獲得了不朽的藝術價值。
上述這個意思也正是這首詩的主題所在。而“美就是真,真就是美”,是詩人對藝術何以會不朽作出的回答,正確地理解這兩句詩,便有助于我們正確地理解這首詩的主題;不過,關于這兩句詩,人們在認識上還相當分歧。我們認為,對于這兩句詩不能孤立地去索解,它是有感于希臘古甕的藝術美而發的,是針對希臘古甕這件藝術品而言的,是從理性的高度來揭示這件藝術品為什么會具有不朽的價值的,因此,由此出發,我們似可這樣來解釋:詩中的“美”是藝術中的美;“真”也是指藝術中的真。美與真必須相互統一在藝術之中,形成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才具有不朽的藝術價值;如果二者相分離,那就必然導致藝術或者不美,或者不真,因而失去了生命力。對于藝術來說,美與真就是這樣合二為一,不可須臾相失。這兩句詩揭示了藝術不朽的普遍規律,反映出詩人的一種美學思想、美學追求,無疑是很深刻,很有價值的。在詩中,這兩句富有藝術哲理、具有美學深度的詩,與前面希臘古甕美的形象相互融合,相互作用,使詩人歌頌的藝術美由個別上升為一般,由短暫轉化為永恒,從而形成了詩的主題,同時也使這首帶有美學理論色彩的詩呈現出一種主題美來。
詩人在前四節除了贊美古甕的田園美之外,還描繪了圖像所體現的人與人之間,人與物之間的和諧美,而這在現實生活中難以實現。“當老年消磨了這一代時光,/你還留在另一代更痛苦的人們中間,”[2](p401)詩句中的“荒唐”和“更痛苦”充分體現詩人的現實觀。文學是真實的領域,否則,便沒有了藝術的生命力。《希臘古甕頌》與詩人所處的時代緊密相連。英國浪漫主義時期,工業革命的發展導致社會矛盾日益激化。詩歌的主題多傾向于歌頌大自然的美好和革命的摧枯拉朽之勢,以此揭露社會黑暗。而濟慈卻另辟溪徑,運用自己非凡的想象力,在詩中描繪出了一個洋溢著永恒美的藝術世界。詩人看似逃避現實,沉醉于自己編織的唯美藝術中,濟慈也因此受到世人的攻擊和排斥。然而仔細分析,卻發現此詩有著很強的現實性。詩人看似不用筆墨,附帶地點到現實生活;然而正是這寥寥的數筆成功地將藝術世界的美與現實生活的苦鮮明地放在一起,通過對比說明了人世間美好的東西只有在藝術世界里才能永生。由此,此詩的主題——唯有藝術美才是永恒的——就更突出地表達出來。
另外,還可以補充說明的是,為了更好地表達審美主題,濟慈在詩體的采用上也頗具匠心。頌歌是一種抒情詩,格調高雅,常用來表現嚴肅莊重的主題。濟慈采用這種詩體為謳歌藝術不朽的美增添了莊嚴肅穆的氣氛和古典的韻味。加之頌歌“詩行長短不一,押韻格式復雜,分為幾個結構不同的部分”,[13](p203)比十四行詩更能深刻、全面地抒發感情而無冗長晦澀之嫌。而五音步抑揚格及多處使用的跨句連接,使得全詩音韻優雅流暢,給人音樂美的享受。
綜上所述,從內容到形式,從語言到表現手法,這首頌歌都體現了美的境界。詩中蘊涵的古典美、凝固美、意境美以及主題美充分地體現了濟慈詩作的美學藝術。兩百年來,此詩成為文學殿堂的一棵常青樹。正如詩中結尾所言,“美就是真,真就是美”,這首詩同詩中的古甕一樣,因美而真,因美而化為永恒。
基金項目:
合肥工業大學科學研究發展基金項目“濟慈美學思想建構及對唯美主義影響的研究”(081704F)的部分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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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黃昀合肥工業大學外國語言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