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希臘神話解讀古希臘人對女性的歧視

關鍵詞:希臘神話;女性;歧視

希臘神話是西方文明的源泉,是西方文明的寶貴遺產,是古希臘人智慧的結晶。希臘神話在表達當時古希臘人對于未知世界和力量的敬畏和尊崇的同時,也把他們對于自身世界和生活的認識和解釋映射到希臘神話中去。除了眾神和各種各樣的英雄以外, 希臘神話還塑造了眾多性情各異、嫵媚多姿的女神、女仙、女妖的形象,她們在希臘神話中構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祖曉春2005:234)。希臘羅馬諸神“人神共形共性”,有的喜歡飲宴作樂、談笑歡娛,有的司健康和醫藥,有的司愛與美,有的殺父娶母,有的多愁善感,有的英勇無比,山川林木、日月星辰,彩虹海陸等都是神的化身(朱勵群 2002:41)。而希臘神話中女神地位和現實中婦女地位相對應,男人主宰世界,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屬品,古希臘人對女性的歧視同樣映射在希臘神話中。

1. 女性是繁衍后代的工具

創世神話是希臘神話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不列顛百科全書》中對此的定義是:“創世神話是指某一文化傳統或某一社群根據自己的理解用象征手法敘述世界的起源。對于各種世界觀,關于人類在宇宙所占地位的學說以及基本生活方式和文化形態來說,創世神話都具有重要意義”。不論是中國神話還是希臘羅馬神話,女人是人類的始祖,一旦她們完成了其歷史使命—創造人類,立刻成了男人的附屬品。例如:希臘神話中的卡俄斯(Chaos),即是混沌之義,在混沌之中首先產生了大地之神——蓋婭(Gaea),蓋婭自己生下了天神烏蘭諾斯(Uranus)。之后蓋婭與自己的兒子烏蘭諾斯結合生下了提坦(Titans)神族的12個神靈,其主神是宙斯(Zeus)。兒子是天,母親是地,地總是生活在天之下,為了延續后代,地母忍辱和自己的兒子結合過著亂倫的生活。從希臘神話中的創世神話折射出古希臘人對女人的最早定位,女性是繁衍后代的工具。

2. 希臘神話故事的厭女意識

神話是生活的真實寫照。人類從母系社會進入父系社會后,女性退出歷史舞臺,而男人成了社會的主宰,男人是英雄而女人是禍水。古希臘人崇尚武力,希臘神話中的眾神力大無比,有一副強壯而矯健的身軀,希臘羅馬神話中的男神大部分是英雄的象征。例如:Virtus象征男性的勇氣和美德的神,是高尚的道德,正直的品性和美德的象征;阿特拉斯(Atlas)是力量的象征;阿基里斯(Achilles)希臘神話中的英雄。希臘神話中的主神宙斯(Zeus)的私生活狂放不羈,可以隨心所欲的把女神弄到手。例如:宙斯為了把歐羅巴弄到手,化作公牛,引誘她跨上牛背,把她馱到大海中的小島,向她求愛,使歐羅巴生了彌諾斯。阿耳戈斯國王阿克里西俄斯把女兒達那厄囚于銅壁地牢。宙斯化金雨穿越銅壁,使姑娘懷孕,生下珀耳修斯。厄多里王女兒勒巴正熟睡,宙斯化天鵝送精美食品驚醒她,用脖子撫弄她的臉蛋,讓她受孕生一個蛋,蛋里孵出兩個孩子。“希臘人從來也沒有表現過,也從來沒有體會過人性中的第一情操—愛情中的友誼。他們所描寫的愛情是一種病癥,是神安排的命運,是對所愛的對象沒有任何倫理關系的一種狂熱”(斯塔爾夫人quoted by伍蠡甫 胡徑之1986:9)。女神只能被愛,不能有自己的愛情。例如:埃科(Echo)是一個饒舌仙女,愛上了美男子那西塞斯,那西塞斯卻不喜歡她。她內心憂郁,便獨自到深山中漫游,她身體日漸瘦損而消失,重復著千古絕唱“I love you”,只剩下美麗的聲音在山中回蕩。

女性是災難的根源、罪惡之源。例如:潘多拉(Pandora)是宙斯派火神用黏土給普羅米修斯的弟弟做的妻子。雅典娜給了她生命。赫拉給她強烈的好奇心。宙斯把她嫁給普羅米修斯的弟弟的時候,給她一個金色的盒子,并囑咐她不要打開。后來潘多拉無法抗拒好奇心,終于打開了盒子。從盒子里突然涌出了疾病、罪惡、邪惡等東西。從此,人類社會充滿了罪惡邪念。

女性紅顏禍水。例如: 狄薩利亞王舉行婚禮, 邀請了所有的天神參加他們的婚宴唯獨沒有請爭執女神厄里斯(Eris)。 她懷恨而投了一個金蘋果,上書“贈給最美麗的女神”。 所有在場的女神都認為自己最有資格接受金蘋果,最后大家一致推出三位候選人天后赫拉(Hera),智慧女神雅典娜(Athena)和愛與美女神阿芙羅狄蒂(Aphrodite)三位女神,讓宙斯作裁判,而宙斯卻叫神族的傳令官赫耳默斯去請特洛伊王子帕里斯作仲裁人。三位女神找到了帕里斯各自對他進行賄賂,赫拉答應助他當世界的王,智慧女神許他成為大智大勇者,而美神許他娶一個世上最美的女人海倫(Helen)為妻。王子將金蘋果判給了美神。美神幫助王子路掠走斯巴達王“墨涅拉俄斯”的妻子——美麗絕倫的海倫,引起特洛伊戰爭,直接導致了阿喀琉斯(Achilles)被殺,帕里斯的死亡,特洛伊的毀滅。

女妖不會給人類帶來任何幸福,只有禍害一方。例如:塞壬(Sirens)半人半鳥的女妖,在海上以美妙的歌聲蠱惑航行的水手而使其船沉沒。天神降下一個帶翼的獅身人面的怪物斯芬克斯(Sphinx),危害一方。遇見她的人,如果猜不中她的謎,就會被她吃掉。由此而來Sphinx puzzle (難解之謎)等。

女人沒有美德,只有惡名。例如:阿伽門農的妻子克呂泰涅斯特拉趁丈夫多年征戰在外和埃葵斯托斯勾搭成奸,還伙同奸夫殺害回家的阿伽門農。他們的惡行當然遭到眾人的唾罵,自然也會引發兒女們殺母為父報仇的義舉。

天后赫拉總以怨婦和報復心極強等滿是缺點的凡人女子的形象出現。許多神話中都說到了赫拉好用權勢,殘酷無情,嫉妒成性。她因妒生恨,卻又無法管束宙斯,只好把丈夫對自己的不忠統統怪罪報復到他的情人身上,不僅動用自己的神力把宙斯的情人變成母牛、母熊,她還設下陰謀要置宙斯的情人和兒子于死地(劉揚2004:65-68)。

3. 從希臘神名稱謂轉義解讀對女性的歧視

希臘神話中的Aphrodite(阿芙羅狄蒂)司愛與美之女神,她本是匠神赫淮斯托斯的妻子,同時又是戰神阿瑞斯的情人,從不掩飾自己的欲望,根據其特性而引申義出醫學術語aphrodisiac(a.催欲的 n.催欲藥);aphrodisia (1.性欲熾盛 2.交合)。因Aphrodite(阿芙羅狄蒂)在Cytherea(基西里婭)島上有座神殿, 其稱謂引申義為cytherean(性病的);cytheromania(慕男狂)。愛神Venus,又因她與性愛有關,最不光彩的疾病的病名veneral disease (花柳病,性病)卻是以她的名字冠名的。希臘羅馬神話中的諸神從不掩飾自己的行為,快樂、憂傷、嫉妒、仇恨、畸形的愛。根據其特性,其稱謂引申出表示不健康心理狀態的“戀……情結和殺……情結(complex)”(李俊梅2005:75)。例如:Electra Complex(伊萊克特拉情結,戀父情結)源于希臘神話故事。Electra 是Agamemnon(阿伽門農, 特洛伊戰爭中希臘軍隊的統帥)的女兒。因她的母親殺死了她的父親,Electra 和她的弟弟Orestes(俄瑞斯忒斯)為給父親報仇,殺死了她母親和她母親的情人。

Jocasta complex(伊俄卡斯達,戀兒情結)和Oedipus Complex(俄狄普斯情結,戀母情結)源于希臘神話故事。Thebes(底比斯)城的國王Laius(拉伊俄斯)和王后Jocasta(伊俄卡斯達)得知兒子Oedipus(俄狄普斯)命中注定要殺父娶母,因此Oedipus一生下來就被扔進山中。后來,Oedipus成了波呂波斯的養子。成人后,因有人罵他是養子,他就去找Apollo(阿波羅),Apollo說他會殺父娶母。他聽了不敢回家,在路上遇見一位老人,因發生口角,把老人殺了,卻不知殺的正是他的父親Laius。后來Oedipus破了Sphinx(斯芬克斯)之謎,成了Thebes(底比斯城)的國王,并與原王后結了婚。后來發現自己犯下了殺父娶母的罪行,自殘,弄瞎了自己的雙眼(丘爾契1980:45)。

Nymph(寧芙)居于山林水澤中的仙女, 以美麗女子形象出現,有時化身為樹、水和山等自然之物,由她的名字命名的詞匯是nymphomania (慕男狂)。Diana(狄安娜)為狩獵和分娩女神,月亮女神,女性的保護神,其神名Diana 加上Complex構成Diana Complex(狄安娜情結,戀男情結)。

阿拉克尼(Arachne)是希臘神話中的一少女,因向希臘女神雅典娜(Athena)挑戰,進行紡織比賽獲勝,雅典娜嫉妒阿拉克尼比自己紡織紡的快,把她點化為蜘蛛,因此,其稱謂轉義為“蜘蛛和蛛網膜”。例如:arachnephobia(蜘蛛恐懼癥);arachnidism(蜘蛛中毒); arachnoiditis (=arachnitis蛛網膜炎);arachnoid (蛛網狀的, 蛛網膜的;蛛網膜)。

參考文獻:

[1] 祖曉春.希臘神話中女性形象原型初探[J] 中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5(25)234。

[2]朱勵群.俄羅斯文學中希臘神話神名稱謂的語義分析 [J] 解放軍外語學院學報2002:41-46。

[3]伍蠡甫.胡徑之.西方文藝理論名著選編[M] 北京 北京大學出版社 1986:9。

[4]劉揚.古希臘女神與女人的兩種角色 歷史教學 2005(3):65-68。

[5] 李俊梅.希臘羅馬神話與醫學英語術語[J].河南大學學報(醫學科學版), 2005,(4):75。

[6]丘爾契.《希臘悲劇故事集》[M] 北京 中國青年出版社1980: 45。